蓝色长河由灵力法则之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战斗的节奏已上升到了"势"与"势",法则之力的抗衡搏奕。双方的修为都已达了圣皇境的层面,彼此对"势",以及法则的妙用都是了然于胸。所以,这对慕容轻水而言并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法则之力莹绕,虚飘飘地划空斩出。"噗嗤!"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的蓝色长河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水波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四下溅射纷洒。"蹬蹬蹬!"但闻司徒飞鸿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地向后退暴退数步,强大的圣力回旋反震,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涌,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却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每个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慕容轻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一众观者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相反,在势与势的抗衡中,司徒飞鸿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抹去嘴角的血渍,司徒飞鸿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藏得够深,真实战力居然不在老夫之下。"这话似乎说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仍有轻敌之嫌,但也足以证明对方的不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圣力遍行百脉。司徒飞鸿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匕,竟然拿出一把古朴的长刀,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百米外的慕容轻水,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发丝丝的蓝色的气流。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虚云天君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没人知道他的下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是心生怯意。慕容轻水嘴角却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蓝色光流,神色间却是多了一份凝重。果然,司徒飞鸿的眼中充满了碧蓝的色彩,仿佛化为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凝聚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古朴厚重的长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会被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这一刻,慕容轻水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畅。司徒飞鸿的眼中透出一抺残忍,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难缠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一丝极度不安和危机感。"喝!"慕容轻水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剑锋喷薄而出;"残月破云!"司徒飞鸿的眼底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极度的骇然惊悚中,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狂澜"之势,竟被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瞬间破碎崩散开来。"吼!"暴吼声从司徒飞鸿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刀身之上,一条蓝色的蛟龙势若奔雷电闪,凌空奔腾。声助刀势,一道蓝色的蛟影刀芒未至,霸道的刀压巳经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碎沫……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给人一种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感觉,唯有等着被一刀轰杀。蛟龙刀芒落下,金色的流光残月竟是当空微顿,随即便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辉点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冲击在脚下的地面上,爆出一声轰然爆响,碎石分掦溅射。巨大劲气的冲击波,将慕容轻水的身形一下震颤地抛向虚空中,骇然间,又见那道蛟龙刀芒,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斩劈而来。蛟龙刀芒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蛟龙俯冲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人在空中,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慕容轻水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仙主宫的奥义绝学岂会浪得虚名,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刀斩出,竟是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却没见司徒飞鸿的神色间却是露出那怕一丝喜色,眉宇间反皱成了一个"川"字。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果然,他的刀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的十米外,一抹金色残月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蛟龙刀芒之中。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残月,蛟影,相互交织缠绕,纵横翻飞……司徒飞鸿的身形陡然踏虚冲天,手中的长刀骤然一收复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势若奔雷电驰,唯剩一线刀芒蔽目,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拦腰横斩斜削而去。这一刀的危机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慕容轻水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空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剑气流光。刀芒,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嗡嗡颤鸣。司徒飞鸿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蛟龙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慕容轻水的身形在这种潮汐般的刀势攻击下,肉眼清晰可见,呼吸间便被斩劈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这一次的刀身上,传出真实无虚的绞杀感,那种劈开实物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司徒飞鸿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刀芒溃散,答案很快浮现出来,慕容轻水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一袭裙衫飘飘,竟是毫发未损。进入圣皇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分身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分身同样能发出凌厉的攻击,似同真身无异。"这怎么可能?"司徒飞鸿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巳没有时间让他细想下去,因为一抹紫电剑芒巳穿透重重蛟龙刀芒,迎面奔射而至,丝丝杀气直令肌肤生寒刺痛。慕容轻水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是那么的飘浮灵动,却又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迫使其不得不连连闪避,回刀自救。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司徒飞鸿顿然生出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一时间,慕容轻水的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第三千两百五十四章势与势的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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