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冷硬透过肌肤相接传入了纳兰云溪每个每个毛孔中,容钰不由分说的压着她便开始在她的唇上辗转碾磨,手臂越收越紧,渐渐的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虽然二人成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夜夜同榻而眠,容钰几乎每晚都要搂着她又亲又摸,却一直辛苦的忍着,不会突破最后一层防线,生怕自己的毒会传染给她,这样的呵护让她感到安心,有一种自己找到了坚实的依靠,安逸过日子的感觉。
而她对他的感觉已经从最初的利用到产生依赖,之后慢慢的生了感情,到如今,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
以前自己觉得不会在意的事如今都开始在意起来,她会听从他的每一句话,会去了解感受她的每一个眼神,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先想到他会怎么样,每天他去上朝的时候她会担心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事,还想亲自下厨做菜给他吃……
纳兰云溪觉得,她这是恋爱了,恋上了这个一直扶持她,事事为她打算的男子,如今的她不再有当初的功利心,不再会去想用他当挡箭牌,事情并没有朝着她开始预期的方向发展,什么事都没变,唯一变了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里有了他,开始在意他的感受,开始为他打算,从最初对他的排斥到如今,已经逐渐难分难舍,他已经以一种锐不可挡的姿态强势的闯入了她的生活,又入了她的心怀,在她的心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若是现在让她选择离开或者留下,那么,她想,她会选择后者。
马车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纳兰云溪可怜兮兮的缩在容钰的怀中,不时的配合着他,也许是今日自己不听他的话偷偷和燕翎见面让她心虚,也许是她今日发现了自己的心事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尽管容钰的力道有些大,索取有些强烈,她还是一言不发乖顺的承受着,还不时的轻轻摩挲这他的背脊,以示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纳兰云溪昏昏沉沉快要窒息以为自己今天的唇会肿得见不了人的时候,容钰才突然一把松开了她,将她扶正,将她的头颅按在自己胸口,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却没说话。
“等你的毒解了,我们便圆房吧。”
纳兰云溪因为心虚,也因为有点小愧疚,见他今天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得没头没脑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嗤……”一声低低的轻笑从头顶响起,纳兰云溪感觉到了他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也感觉到了他的愉悦,可能,大概,她这句话取悦了他。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圆房了?嗯,为夫还要再接再厉,多多努力才行。”
容钰笑了一声,紧接着便开口调侃她,说的好像纳兰云溪有多饥渴似的。
“混蛋,才收敛了没几天,又开始这副样子了。”
纳兰云溪说完那句话便窘得要死,而他还开口调侃她,她顿时恼了,伸出拳头在他胸口敲了一下,愤愤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也是闺房乐趣,要多说些有情调的话,你才能更幸福。”
容钰说着越发的不正经了,一边说还一边用身子顶了她一下,她此时坐在他的怀中,人还被他完全抱着,顿时感觉到他的坚硬如铁,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一时惊慌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
“哼,你不是说你那毒会传染给别人么?那你以前有没有过通房侍妾什么的?”
纳兰云溪其实是想问他是不是还是个雏儿,有没有经历过女人,以前她并不在意这个,因为心不在他身上,而且她想也能想到他一定不会是个雏儿了,这个时代的男子十三四岁就有了通房侍妾什么的,到成亲的时候都已经经验很丰富了,容钰这样的人,想必也应该有过的。
只是她以前不在乎这个,所以也没有问过他,而成亲之后,渐渐的对他生了情,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如今难分难舍的地步,她便慢慢在意起来,想到这件事也时常患得患失,本来她打算就这么含糊过去就好了,也不去追究这个问题,随他去,可是想到他如今经验如此丰富,心里就又胡思乱想起来。
既然他身子中毒,不能和人同房,那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丰富的经验,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每次都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弄得神魂颠倒,溃不成军,他的经验估计都快赶得上牛郎了,所以她心里便越来越怀疑,也越来越计较这个问题,想要知道他有没有过通房侍妾。
若他是真心爱重她,怕将自己的毒传染给她的话,那不知道他会不会洁身自好,以前也害怕将毒传染给其他人从而祸害她人,所以一直没有和别人同房过。
不过,自她过门后对他日益而深的了解中,她觉得凭着他的心性,他不会在乎通房或者侍妾的性命,所以今日又一番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之后,她心里便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还干不干净。
“娘子,你想听到我说有还是没有?”容钰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哼,你说呢。”纳兰云溪见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她,心顿时提了起来,所以气哼哼的说道。
“我说?你真的要我说?若我说没有,你恐怕不会相信,若我说有,你恐怕会吃醋。”
容钰还是淡淡的卖关子说道。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给个痛快话啊。”
纳兰云溪彻底被他吊起了胃口,她一把捧着他的脸,盯着他欺霜赛雪的俊颜一瞬不瞬,坚决要求他正面回答。
“你先猜猜?”容钰见她一脸紧张期待的神情,顿时起了玩笑的心思,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哼,还用得着猜么?肯定是有了。”纳兰云溪气道。
“哦?你怎么知道?你又没亲眼看见过。”
“还用得着亲眼看么,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了,若是没有,你的经验怎么会那么丰富,哼,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上过了,唔……”
纳兰云溪见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心里已经确定了八成,他果然曾经有过通房和侍妾,她顿时满心不高兴起来,觉得喉咙中如扎了一根刺,如鲠在侧。
只是她正义愤填膺的说着,便有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顿时呜呜咽咽难过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娘子,这话你也能随便说?再说,我要打你屁股了。”
容钰伸手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然后便在她的额头宠溺的亲了一下,才有些严厉的开口。
纳兰云溪伸出双手使劲的掰开了他捂着她的嘴的大手,然后才气呼呼的道:“哼,变态色魔,那么小就开荤了,难道别人的命不是命么?你就忍心将你的毒传染给别人?”
“呵呵,娘子,你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日突然变傻了?”
容钰轻笑着说道。
“你才傻,你祖宗十八代都傻……”
纳兰云溪此时已经气疯了,而且她心里也已经确定他肯定不干净了,虽然从客观上来说可以接受,毕竟这里是古代,他没有开过荤那才不正常了,但从感情上来说,她还是接受不了的,她悲催的发现,这件事会成为她心里的一道坎,也不知道以后她能不能过得去。
“娘子,别忘了,你如今也是我容家的人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害怕我的毒传染给你,所以才一直忍着不和你圆房,那你想想,我若是有通房和侍妾的话,会不确定这毒传染不传染么?”
容钰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强硬的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脱出他的怀抱,然后才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这么说,你……你还是个处长?”
纳兰云溪一想他的话顿时明白了,忍不住便脱口问了出来。
是了,他曾经的确是和她这么说的,他说他不知道他腿上的毒会不会传染给她,所以不敢和她通房,也不愿轻易尝试,他要等他腿上的毒解开,才和她正式圆房,所以,他以前是没有过通房侍妾,是没有女人的。
满满的欢喜接踵而来,纳兰云溪想明白之后不自觉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觉得,她嫁给他是嫁对了,有失也必然有得,虽然她嫁他时他的双腿不能动,坐着轮椅,但是也因为这个,他保持了完璧之身,这么一块璞玉,还没有被别的女*害过。
此刻她终于觉得,她捡到宝了。
“处长?什么意思?”就在她心情像过山车似的从低谷一下子跃到顶点,胡思乱想的时候,容钰略显疑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纳兰云溪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平视着他,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的额头慢慢的凑了过去,顶着他的额头,才眉开眼笑的问道:“容处,既然你没被别的女人上过,那……那个什么,那个经验怎么如此丰富?”
容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双目含情,似喜似嗔,像一只小白兔似的,又可爱又魅惑,撩拨得他心里痒痒得,恨不得在马车上就办了她,而这样的纯洁无辜,却问出了那样彪悍色情的话,顿时好笑的揉了揉眉心,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同时,他也早从她的神态言语中猜出了处长的意思,应该就是雏儿的意思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经验丰富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因为这么点小事便胡乱猜测了起来?男人对这种事哪里需要试验?这种事男人天生是一通百通,无论哪个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会这般经验丰富的。”
他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她的问题很傻,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
纳兰云溪听了这个答案后脸色更加绯红,此刻当真是明若朝霞,艳若桃李,又是羞愤又觉得欢喜,因为,他说,哪个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会这般经验丰富的,这句话的亮点是喜欢两个字,他这么轻易却从容的说了出来,所以,他再一次取悦了她。
“嗯,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上过了。”
纳兰云溪平息了好久,继续语出惊人的说道,她好像一时说这样彪悍的话说顺了嘴,不止一两次的这么说了。
“找打,为夫就是为了你也会一直守身如玉,你居然敢怀疑我的忠诚?”
容钰的手刚好搭在她的臀瓣上,闻言忍不住掐了一把,之后低沉清浅的开口,语气中有着一股浓浓的斥责。
“哼,谁知道呢,像你这般位高权重的人,光是美人姬妾就养着那么多,谁知道还有没有几个红颜知己呢,要是没有,才不正常了。”
纳兰云溪被他揩油,不好意思的伏在他怀中低低说道。
“那如今为夫还是个雏儿,你是不是应该以后好好的奖励我?争取不给我红杏出墙?”
容钰的话音一转,缓缓的问道。
纳兰云溪心中一怔,暗道来了,她和他插科打诨这么久,又任由他索取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要让他对自己今天去找燕翎的事马虎一回,放过她不再追究,可是,听他的语气,还是要讨伐她了。
“哦,我什么时候红杏出墙了?自我和你成亲之后,我连将军府都不常去了,连表哥都没怎么见他。”
纳兰云溪本来想要解释一番,但一开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提起了裴逸呢?
果然,她这话刚说完,容钰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低低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哼,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都和我成了亲,我还整天得为你操碎了心,要时时刻刻掐桃花,掐了一朵又一朵,我倒是差点忘了,当初你和裴逸可是情深意重来着。”
“咳咳,什么情深意重,想到这件事,还不是你最腹黑,当初我表哥明明不是变态,你却误导了我,让我认为他是个变态,所以才……”
“怎么,你现在是后悔了么?后悔没有嫁给他?”
容钰一听她的话心顿时提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比起燕翎来,裴逸更加让他焦心,因为,燕翎和她只是自小订了亲,而他还退婚伤害了她,这个倒是不足为据,但是裴逸不同,据他的了解,当初齐家要给裴逸提亲的时候,纳兰云溪第一次见他时,对他的印象很好呢,差一点就一见钟情了。
若不是他当初阻拦的快,那现在八成就没他什么事了,她早就和裴逸表兄表妹成亲去了。
“哼,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啊,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么?你还给我拽,还给我大小声?”
纳兰云溪听他的话一本正经还有些疾言厉色,也忍不住呛起来,
“哼,算你识相,你就算想红杏出墙,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下次若是再不听我的话,背着我去私会别的男人,看我如何惩罚你。”
容钰见她也动了气,自己的气势便不由得软了下来,他哼哼唧唧了半晌,只好说出这么一句无奈的底气不足的话,还眼神暧昧的盯着她的唇瓣看了许久,侵略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惩罚,什么惩罚?就是强吻她么?
纳兰云溪心中愤愤的想着,却也知道这种事就算吵也吵不出个结果来,随他去吧,若是没事她当然不会和别人见面了,若是有事的话……那自然还是照见不误了。
纳兰云溪和他争辩不出个高低来,也不再还嘴,她今天去见了燕翎,心中也有些后悔,因为他说了那些话,让她感到了压力,不过,还在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确认了苏玉落就是杀她的凶手了,还算不虚此行。
车厢里沉默了下来,二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车车轱辘吱吱呀呀的声音向着,二人暂时陷入了对峙的状态。
良久,就在纳兰云溪鼓着腮帮子暗中腹诽他的时候,容钰又转过头来,低低的伏在她耳边道:“娘子,以后,我会好好看着你的,等我腿上的毒解了,我便会亲自看着你,不会再假以他人之手,我不会给你半点红杏出墙的机会。”
纳兰云溪听了这话差点吐血,都这么长时间了,感情他还在纠结这件事啊,她难道就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么?如今越发的一本正经了。
“好,那你就亲自跟着我,监督我。”纳兰云溪顿时被他打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应道。
“恩,这还差不多,从今晚开始,我们便开始解毒吧,你将你那日运用内力结成的圈的武功继续摸索,再好好练习,若是能学精了,以后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以后的路,恐怕还有很多荆棘要走。”
容钰见她说了软化,认可了他的做法,才缓和了语气,提起了自己解毒的事。
“哦,你还真的让我也陪着你一起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怕我坚持不了。”
纳兰云溪见他说得认真,顿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要陪着他一起解毒,她顺便修习武功,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自然,有你陪着我,我解毒的时候一定事半功倍,不至于分心走神,走火入魔。”
容钰正色说道。
“强词夺理。”纳兰云溪不满他的话,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
“对了,燕翎将他收集的物证给你了?”容钰i见她哼哼了两句便扭过头不说话了,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恩,他给我的袖箭和令牌和我在苏玉落的别院里以及她的住处搜出来的一模一样,我现在可以确定,上次那批刺杀我的黑衣人绝对是她派来的。”
纳兰云溪想到这件事还是愤愤不平,心中已经谋算了起来,要如何收拾她。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容钰听了却皱起了眉头,缓缓的说道。
“什么没那么简单?也许这次刺杀的和上次刺杀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上次刺杀我的人已经确定是她无疑了,接下来,我要狠狠揭开她的美人皮,让她再也装不下去,也不要她再住在国师府,看着她就觉得恶心人。”
纳兰云溪看向容钰,一副决然的神态说道。
“好吧,随你。”容钰见她眼神坚定,知道她是铁了心,也只好点点头,就算不是她,那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二人不再说话,马车队伍此刻也差不多快要到城门外了,纳兰云溪也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接下来要和北齐使臣团调停,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她凝眉看了一眼容钰,见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好暗暗祈祷,但愿北齐使臣团没那么难对付。
半路上,她突然想到秋瓷,她和她哥哥便是从北齐来的,还有睿贵妃,也是北齐的,若是她求睿贵妃出面调停的话,北齐使臣团应该不会不给她面子吧,毕竟睿贵妃此时在后宫地位崇高,也算不枉北齐费尽心思送她进宫。
想到这里,她突然掀开帘子对外喊道:“何嬷嬷,你立刻拿着国师的腰牌进宫去见睿贵妃,将我们出城迎接北齐使臣团的情形和她说一遍,然后向她讨一道手谕,让她出面调停。”
何嬷嬷骑着马跟着马车,流觞受伤之后,她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她武功高强,一个人独自来去肯定能在她们交涉的时候感到,所以纳兰云溪才派她进宫去。
“是。”何嬷嬷答应了一声,便拿着容钰的腰牌匆匆的去了。
容钰看了纳兰云溪一眼,欲言又止,却最终长叹一口气,随她去了。
她们到了城外的时候,北齐的使臣团还没来,容钰带着迎接的队伍等了半晌,才见远处一队人马姗姗来迟,队伍中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绣一个大大的齐字,正是北齐使者团队伍。
本来这次迎接使臣团原定是要容钰和纳兰云溪率领礼部官员迎接的,但皇帝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让庐陵王燕翎率众迎接,这还是出了事,皇帝才让容钰来迎接的,所以仪仗队也是临时准备的,从燕翎的迎接队伍里调了一拨人过来跟着他,这才不显得怠慢了北齐使臣团。
对于北齐北疆这两个曾经和自己联手过的国家,景宣帝是一种既防范又礼遇的态度,在这些面子上的事中还是很尊敬对方的,所以北齐太子给景宣帝递了奏折的时候,他才会这般重视,让容钰夫妇出面调停,力求和平解决,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给北齐。
见北齐的使者队伍终于露了头,容钰才和纳兰云溪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队伍最前面,静静的等待来人。
唐少卿和秋白那日在秋瓷的面包店见过纳兰云溪之后,便回归北齐使臣团的队伍中了,虽然当日他们并不知道睿贵妃的事,但事后他们还是知道了,所以唐少卿才派了一队人马先一步进京觐见皇帝,向睿贵妃传递他们不日即将进京的消息,让她放心。
可是人还没到东陵皇宫,半路便被公孙婉儿打了,当日北齐的使者回去和唐少卿说了详细情形之后,唐少卿大怒,当即便和皇帝递了折子,将这件事向他说明。
因为他们也知道是纳兰云溪救了睿贵妃,所以碍着她的面子才只让公孙婉儿向北齐道歉,但是公孙婉儿那性子怎么肯道歉?所以容钰来迎接北齐使臣团的时候根本没有带她,她那个性子带着她只会更加坏事,说不定会再次打起来。
纳兰云溪也知道不带她来是对的,却不知道北齐太子会不会买她和容钰的账。
从看到北齐使臣团的队伍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慢腾腾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北齐使臣团队伍中为首一人身着金黄色蟒袍,金冠束发,五官俊美,气宇轩昂,颇有气势,看样子正是北齐太子,他身边伴随着一人也是玄色长袍,风流倜傥,面如冠玉,手中却握着一把折扇。
纳兰云溪一直低着头,谨守礼仪,没有抬头看向来人,只是静静的立在容钰的身旁,等着对方的人马走到跟前。
唐少卿和秋白率领队伍到了容钰和纳兰云溪的面前,秋白一眼便看到垂头立在容钰身边的纳兰云溪,此时身穿一品诰命朝服,凤冠霞帔,岁看不清面容,却也端庄有礼,颇有风范。
容钰一直清清冷冷的看着二人走到近前,本来该先上前见礼,他却没有动,眼看着二人已经到了跟前,下了马车,却还是只看着他们。
“我们是北齐使臣团队伍,这位是我们北齐太子殿下,请问贵国前来相迎的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唐少卿见容钰一副高冷的样子,见了他连礼都不行,顿时心中愠怒,向他身边跟着的礼官暗示了一眼,那礼官会意便率先开口问道。
跟着容钰这拨的礼部官员见容钰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脑子里“轰”的一声,心中暗暗叫苦,皇上让国师和夫人来调停北齐使臣团,便是要他们二人向北齐太子多说好话,求他谅解,哪知道如今国师居然这副神态模样,这不是坏事么?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忙出列上前几步,和北齐使者队伍中发话的人回应道:“这是我国国师大人及国师夫人,皇上已经收到了贵国太子的折子,所以特派国师和夫人前来迎接贵国使臣团,并向贵国赔礼,以求得贵国的谅解。”
那礼官说话委婉,外交手段也老到,几句话便隐晦的向北齐使臣团赔礼了,也表达了自己希望北齐太子息怒的意愿。
“哦?原来是国师和国师夫人,幸会。”容钰这边的礼官话音刚落,唐少卿便淡淡的开了口,看着国师说道。
“不敢,太子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这就随国师京城,到驿馆中歇息吧。”
容钰见唐少卿开了口,也自自然然的回了一句,却直奔主题,忽略了北齐和公孙婉儿之间的矛盾,直接让他们进驿馆休息,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唐少卿一怔。
而容钰说完这话之后,却突然感觉到对面的队伍中,一道热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抬头向对面看去,却见那目光已经不见,他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扫了一遍,只看到唐少卿身边立着的一人气质出尘,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而他看了一眼那人脑海中并无印象,也不记得曾经和此人结仇,心中狐疑了片刻,便也挥去了脑海中的怀疑。
“国师,想必你们东陵的皇帝陛下也和你说过了吧,大尧落日族的圣女公孙婉儿打伤了我北齐使臣团队伍中的人,我已上书你们的皇帝说了这件事的详细情形,要求公孙婉儿公开向我北齐道歉,你想就此忽略过去,本太子可不依。”
唐少卿显然没想到容钰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将此事揭过去,他不仅对他北齐使臣团态度傲慢,而且还对公孙婉儿这件事持置之不理的态度,想要冷处理,就这么揭过去,根本就没想着道歉,不由得更加愤怒了。
“你们的使臣团队伍和婉儿的在路上相遇,互不相让,所以才起了纠纷大打出手,你们技不如人被人揍了,怨得着谁?北齐也算是个大国,堂堂北齐太子却向我国皇帝告状,还不要脸的要求别人道歉,真是孬种。”
容钰听了唐少卿的话顿了顿,才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完全将皇帝圣旨中说的要他出面调停北齐和落日族矛盾的命令抛到脑后去了。
“你……大胆,你怎么敢说这般狂妄的话?你这是公然侮辱北齐。”唐少卿听了容钰的话先是一愣,继而才瞪着眼睛伸出手指指向他不可置信的喝道。
“虽然侮辱了北齐,但本国师说的是实话,难道当时的实际情形不是如此么?落日族虽然是大尧分支,却也是我东陵邀来参加百花盛会的部族,为何要他们让着你们?你们北齐来到我大尧的国土上,还这般嚣张跋扈,欺负弱小,这就是北齐一贯的行事作风么?”
容钰言辞激烈的分辨着,却也是说得句句在理,纳兰云溪低着头听到他的话真是忍不住就要给他竖大拇指了,这番反驳有理有据,恰到好处,反而将北齐说成无理取闹的一方,将他们挨打说成没本事,还给他们冠上了恃强凌弱的名声,真是太绝了。
“太子殿下,素问东陵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东陵皇帝的宠爱,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东陵皇帝给我们的恢复明明是让国师大人出面调停,让落日族圣女向我北齐道歉,而他却不尊圣旨,反而激化两放的矛盾,将东陵皇帝的话当做耳边风,这般的行事作风,果然是盛宠之相啊。”
唐少卿一时语塞,一下子没了言语,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身边的秋白却在此时开了口,侃侃而谈,将一顶不尊圣旨,欺君罔上的大帽子扣在了容钰的头上,而且他说完之后挑衅的看了一眼她。
容钰眉峰一挑,再次凌厉的看向他,他也毫不慌张的和她对峙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对峙着,却急坏了东陵这边负责迎接的礼官,他此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一开始他觉得容钰说的有礼,也暗中点头,觉得他这么做并没有堕了东陵的威名。
而当听到秋白的那一番话之后,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无论如何,欺君罔上可是大罪,若是让皇帝知道降罪下来,他们这一群人都要跟着遭殃,情急之下,他看了一眼一直垂头凝立的纳兰云溪,然后凑到她跟前,轻轻的碰了碰她,让她开口劝说容钰。
虽然这里遵从的是三纲五常,女戒女训的法则,但容钰宠妻已经名闻东陵朝堂,朝中都疯传国师在朝堂上雷厉风行,从容决断,回到府中面对夫人的时候却敬畏如虎,对她事事言听计从,这件事早就暗中流传开来,朝中大臣家眷们大多都羡慕纳兰云溪,而大臣们却暗中嘲笑容钰惧内,有损他国师的威名。
但这话他们也只是敢私下里偶尔议论一句,哪里敢明着说?此时他一看事情要糟,而国师夫人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虽然他不知道此时她的话国师会不会听,但还是想着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
纳兰云溪正垂头听着容钰和北齐使臣团交锋,心里正被他骂北齐的话听得爽快,突然觉得有人碰了自己一下,他一扭头便看到已经皱成苦瓜脸的礼官,待他说了自己的意思后,才一笑点了点头。
她碰了碰容钰的手肘,然后便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使臣队伍。
一眼看到的是唐少卿和秋白那两张熟悉的面容,纳兰云溪一怔,随即惊异的伸出纤白的手指一指对面的二人道:“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唐少卿看到纳兰云溪之后,脸色也是一顿,只好苦笑一声对她点了点头,而秋白却似笑非笑眼神温软的也看着她。
纳兰云溪想过秋瓷是北齐的名门望族,却没想到她居然皇室中人,而且,唐少卿和秋白早就已经到过东陵了,她看了一阵二人,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国师夫人,少卿这厢有礼了。”唐少卿见纳兰云溪笑了起来,以为她是想到了他们已经见过面的事,顿时身子微欠行了一礼。
“敢问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婉儿亲自向你们道歉么?”
纳兰云溪却不回答他,她笑了一阵之后,便淡淡的开口问道。
而容钰此时见她开了口,便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他见纳兰云溪认识这两个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定是那日她去买面包的时候见到的那两个男子了。
然后,他也瞬间就明白了纳兰云溪的意图,不由得也撇唇笑了笑,不再说话,放心的让她去交涉。
“是,公孙婉儿将我北齐使臣团一众人打成了那样,必须向我们道歉。”
唐少卿见纳兰云溪意味不明的笑着,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原则问题上他还是不会让步的。
“太子殿下,我觉得,国师说得很有道理,不如,这件事就此算了吧,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好了,我和你们不也是不打不相识么?若太子殿下非要婉儿和你们道歉的话,我会让她道歉的,不过,我也会将曾将似乎见过太子殿下和秋瓷的哥哥这件事如实禀报我东陵皇上的。”
纳兰云溪先抑后扬,坚决支持容钰的做法,却也暗中威胁唐少卿,若是他不肯就此作罢,那她就会将他和秋白提前进入北齐的事告诉皇帝,那皇帝必然会怀疑。
别国太子提前就离开使臣队伍暗中潜入自己的国家,皇帝那般多疑敏感的性子,一定会将这件事阴谋论了,况且,他们提前潜入东陵也说不准就是要预谋什么事,公孙婉儿打人那件事和他们偷偷潜入东陵这件事比起来,只是小菜一碟,如今他们还得和他们说好话呢。
“你……国师夫人若是这么做,有失君子所为。”
唐少卿一窒,没想到纳兰云溪居然拿这件事来要挟他,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良久,才喘着气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我只是个妇人,不是什么君子,做这件事完全没压力啊,而且,我还救过睿贵妃,单凭这件事,你们也该给我个面子,让我做主这件事。”
纳兰云溪却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反驳回去,若是他们不仁,那她自然也会不义。
正在这时候,何嬷嬷也去而复返,她一来便将手中的一块帕子交给纳兰云溪,纳兰云溪看了一眼帕子中的东西,确实一枚玉佩,晶莹剔透,水头很足,一看就价值连城。
她缓缓将那鱼排举了起来,唐少卿一见那玉佩,顿时脸色大变,伸出手指着玉佩微微有些颤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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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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