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心里一阵欢喜,这小容这样评价他们家初一,也就代表对初一的印象还不错,看来,这两个人倒是蛮有希望的
苏樱心里说不出的煎熬颅。
她还是记得他对芋头过敏,甚至条件反射的阻止他。
她不知道她这种举动,在容靳修眼里会理解成什么?
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吗辂?
还是,刚刚他故意想吃那块芋头,就是为了试探她?
苏樱心里很乱。
总觉得这次见面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小容,听说你有个五岁的儿子?怎么没见你带过来?”江老爷子试探的问。
容靳修淡淡一笑:“是的,我有个五岁的儿子叫小元宝,他奶奶带他去法国度假了,现在不在国内。”
小元宝三个字触痛了苏樱的神经。
她的筷子僵在空气里面,手指却有些颤抖。
她的嘴里狠狠咬着自己舌头,那种疼痛才能让她头脑清楚。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询问小元宝的情况。
他多高了,是胖还是瘦,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吃饭会挑食吗?已经上学了吗?和其他的小朋友相处和睦吗?
四年来,她对小元宝的思念变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而刚刚一瞬间,容靳修引爆了这枚炸弹。
她最想知道,小元宝,没有妈妈在你身边,你成长的好吗?
一瞬间,只觉得眼睛酸酸的。
“爷爷,果果该醒了,我去看看果果。”
苏樱落荒而逃。
背对他们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汹涌而下。
果果还没有醒,侧着身子枕着自己的小手睡得正是香甜。
苏樱谢了看护果果的保姆,并叫她去休息。
果果似乎还在做梦,嘴巴时不时的吧咋一下,不知道在梦里吃什么好吃的。
苏樱摸了摸她的刘海,浅浅的笑了。
幸好还有她,当初离开小元宝的时候,她一度活不下去,若不是这个孩子,可能她根本撑不下来……
但是,她还是很想小元宝。
四年来,只要看看果果,心里总有一个地方会惦记那个孩子。
果果吃饭挑食,不喜欢吃青菜,她就担心小元宝有没有挑食这个毛病。
果果特别怕黑,睡觉都要开一盏灯,她也会担心小元宝害怕什么?
果果生病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小元宝如果生病了怎么办?
明明知道小元宝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面,这些根本不需要她去担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
其实,有奶奶那样疼爱着,又有容靳修这样一个优秀的父亲,他们一定会给小元宝最好的生活。
只希望那个孩子能平安快乐的成长。
苏樱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了吻果果的额头。
“真感人,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
背后冰冷的声音叫苏樱脊背一僵。
苏樱转过头,容靳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子,就站在她的身后一米处的地方,眼神却落在床上的果果身上。
他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跟陆成灏的孩子?既然孩子都生下来了,怎么没见你们一家团圆?”
苏樱哗然一声从床边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容靳修。
容靳修嘴角牵出一抹冷笑:“你这是什么表情,见了鬼一样?”
苏樱张口,却结结巴巴:“容……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如寒冰,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容先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离她越来越近,苏樱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容靳修的脸近在咫尺,他浑身的寒意像是一把寒刀,割裂苏樱的每一寸皮肤。
tang他忽然伸手摸上苏樱的脸,笑着说:“苏樱,四年了,你这张脸还真是一点没变,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增加,看来,你这四年过得实在不错。”
脸上的触感像是触电一样,苏樱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后面是床,果果正睡在上面。
她无路可退,抱着一丝希望,她自欺欺人的说:“容先生,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的名字叫江初一,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容靳修的手一下子滑到苏樱细白的脖子,蓦然掐住。
他的手还缠着纱布,苏樱甚至能闻到一丝的血腥味。
苏樱的眼中一瞬间惊惧遍布,呼吸急促。
他想做什么?想掐死她吗?
凭他的力气,只要五指一收缩,她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眼前的人似乎终于撕掉伪装的面具,苏樱在他的眸子里面看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就像今天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样。
他的面目有些狰狞,似乎真的要掐死她一样。
眼前的男人凑近她,鼻尖几乎已经抵着鼻尖,他的愤怒明显,他几乎是凶狠的表情,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面迸出来:“苏樱,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苏樱知道自己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
他已经将这层脸皮撕破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他要装作不识,现在,他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目的。
他的五指像是毒蛇一样还蜿蜒在苏樱的脖子上,这一刻,苏樱也没必要装了,她故意让自己看上去很冷静:“四年没见,一见面,你就打算掐死我吗?”
容靳修缓缓的放下手:“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舍得掐死你。”
他冷然一笑:“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一句话叫苏樱听得毛骨悚然。
容靳修的为人,她知道,容靳修的手段,她更知道。
无端端的心里生出一种恐惧出来。
容靳修却绕过她,走到床头,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床上小女孩的头发。
苏樱大惊,一把将他推开,整个人护在床前:“容靳修,你想要做什么?她只是个孩子!”
容靳修被苏樱这么一推,无意间扯断了床上那小人儿的一根头发,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面:“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苏樱还是心有余悸:“容靳修,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她老鹰护雏的模样激怒了容靳修,他的冷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可怕的戾气:“你跟陆成灏生的是你的孩子,恐怕你早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
容靳修那句话一说出来,苏樱就觉得自己败了。
她觉得自己两只腿发软,已经不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不敢看容靳修的眼睛,良久,缓缓的问:“元宝,元宝过得还好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容靳修更怒了,他无比讽刺:“你还在乎他的死活吗?你不是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抛下他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了吗?你有什么资格问他过得好不好,你也配知道他的消息?”
容靳修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虽然,当初她被逼得走投无路,选择了离家出走,还留下那样一封信。
他现在恨她,是理所应当的。
她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贪慕虚荣,不负责任的女人。
只是,有些话,此时此刻,她还是不能说。
否则,她这四年来的牺牲就变得毫无意义。
但是,她真的很想念小元宝,她不奢求有一天小元宝能够认她这个妈妈。
她只想知道,她的儿子过得好不好?
苏樱的声音很低,她知道这是奢望,但是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她说:“容靳修,你能不能让我见小元宝一面?”
容靳修再次走近她,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笑的近乎残酷,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就不要妄想了,下辈子,你也休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