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纳兰红衣这般诀别,黄衣女子不在强求,“红衣哥哥,那我先走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说着女子轻身一跃,转眼已经站在了洞口,向这边看了一眼,不舍的转身离开。
纳兰红衣安静的站在那里,陆曲幽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方才的对话,陆曲幽来不及躲开,是全部听见,隐约间觉得和山林间那个坟头有关,却又不知怎么安慰。
“有点凉了,回屋吧。”陆曲幽出声说道。
“今晚陪我喝一杯吧。”纳兰红衣出声,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是极力压制了感情。
这样的纳兰红衣让陆曲幽无法拒绝,两户清酒,二人坐在水榭台上。
夕阳西下,陆曲幽想起那日与纳兰悠然的对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犹如爱情,只有得到了才会害怕失去,一旦浅尝情爱的美好,失去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你知道山林间的那个孤坟,埋得是谁吗?”纳兰红衣突然开口。
“不知道。”陆曲幽摇了摇头道。
“她是我的妻,我此生的最爱。”纳兰红衣嘴角挂着微笑,淡淡的,很是甜蜜,陷入回忆,“她和她的妹妹,是无意中找到这的,蛇王谷其实并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进来的,只是其他的路都比较难走而已,她们是为了寻赤练蛇,却遇见了黑熊,穿过了雪线而来,那日我正好进山采药,不然也救不了她们姐妹二人,两个人都已经严重失温陷入昏迷,我没有办法同时将姐妹两个人都带回小屋,只得在山上想办法就她们,许是她们命不该绝,我采到药中有活血升温的良药,没过多久二人便醒了,相互搀扶着走出的山林,妹妹受的伤比较重,一时半会二人是不能离开的,也就是在那一个月中,我与姐姐玄梅相爱了,许是初尝情爱,我们爱的疯狂,我们的爱并不被她们的家族所允许,于是玄梅与家里决裂,同我一起隐居在这蛇王谷之中,倒也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段日子便是我此生最美的回忆。可是后来,她们家族不知怎么得知我这里有黑熊胆,可以解百毒,便派来小妹玄果来找我,说只要我将黑熊胆交出来,她们便对我与玄梅私奔之事不与追究,为了玄梅能与家人团聚,我将黑熊胆给了她们,此时本来也就算完了,可是那小妹玄果不知在哪里听说赤练蛇就在蛇王谷,拉着玄梅去寻找,等我发现的时候,她们已经上了蛇头崖,那个地方很是凶险,我都是极少上去的,因为上面有山狼,一种比黑熊还可怕动物,智力极高,不好对付,我急忙往上寻去,却正好看见玄梅跌落山崖。”
到此,纳兰红衣便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事陆曲幽便已经可以猜到,纳兰红衣是在怪玄果偷偷带走了姐姐玄梅,从此天人永隔。
半响,纳兰红衣才又接着说道:“我很羡慕你和司徒烈风,那日他背着你,我便知道他对你的在乎,于是我故意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赤练蛇胆,二是黑熊胆,就是想看看他的你到底有过在乎,可是他都做到了,你的幸运的,他也是,也许天下不幸只有我纳兰红衣吧,哦,还有纳兰悠然,我们纳兰家,注定不幸。”
许是喝多了,纳兰红衣说完便躺倒在水榭台上睡去,夜空下,陆曲幽看了眼睡着的纳兰红衣,一个被情所伤的男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陆曲幽也躺倒在水榭台上,看漫漫星空,不由得想到了在王府中的那夜,也是这样的星空,与司徒烈风在屋顶上喝酒聊天,也是这样躺倒,看漫天星空,最后的那个吻,扰乱心思,很久不能平静。
那也过后,纳兰红衣与陆曲幽之间似乎存在了一道无形的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纳兰红衣都在躲着陆曲幽,有时几天都不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曲幽的心满是对见面的期待,自然也是顾不上与纳兰红衣之间的那道墙的。
转眼,明天便是半年之期,今夜,山风微凉,陆曲幽独自站在半年前的位子,嘴角微微勾起,明天便是见面的日子了吧,三天前纳兰红衣便宣布了自己身上的毒素完全排光的消息,现在就是等待司徒烈风的时候,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很久没有这样着急担心到睡不着觉了,陆曲幽轻拂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子,剧烈的跳动,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一直站到东方露白,陆曲幽才回到屋内,收拾了东西,都等着司徒烈风的到来,知道不会这么早到,可是她的心却静不下来,时不时的要探出脑袋,望向山洞的方向。
“曲幽。”身后纳兰红衣的声音响起,陆曲幽回头,便看见纳兰红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怎么?”陆曲幽问道,心中好奇,这个纳兰红衣很少有这般严肃的神情。
“你……你真的要走吗?”纳兰红衣轻声问道,声音中竟透露出一丝不舍。
“恩。”陆曲幽点头,是要走了。
“呵呵,好吧,再等等吧,应该快来了。”纳兰红衣笑笑说道,但是那笑容很是牵强。
太阳渐渐升高,渐渐西移,陆曲幽心也是越来越着急。
终于到了傍晚时刻,但还是不见司徒烈风的身影,陆曲幽心中担心,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
“曲幽。”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是司徒烈风来了。
陆曲幽忍不住嘴角勾起笑容,冲出屋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却在离司徒烈风一步的地方停下。
“你来了。”陆曲幽说道,声音微微颤抖,难掩心中的激动。
“是的,我来了。”司徒烈风微笑着说道,眼神温柔,伸手将陆曲幽揽入怀中,深深的一吻落下。
是思念、是爱恋,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吻中迸发,本是浅浅的一个吻,在各种情绪中慢慢加深,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一吻能证明彼此的思念与爱恋。
“嗯哼。”咳嗽声传来,提醒这对许久未见的恋人,此处还有别人。
虽然不忍放开,但还是不能不放开。
“你来了。”纳兰红衣的声音出来。
“是的,纳兰公子,我来了。”司徒烈风微笑着说道,怀中的温暖是那么的真实,胜过夜间梦中无数次得拥抱。
“那你是否准备好了,完成我的最后一个要求。”纳兰红衣说道。
“是,我就是来完成你的要求,带走曲幽的。”司徒烈风坚定的说道。
“好,我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心头血一滴。”纳兰红衣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怎么取悉听尊便。”司徒烈风说道,低头看向怀中的陆曲幽,满眼中全是爱恋。
陆曲幽却在犹豫,心中隐隐觉得奇怪,不明白自己的毒怎么会用到心头血,“不,不要。”
“曲幽,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乖乖的等着,我带你离开就可以了。”司徒烈风说道。
“不,不是,我的毒用不到心头血。”陆曲幽急急的说道。
“谁说的,我说要用,就要用,那是最后一味药必须的引子,没有它你的毒便不算解,前面的都是白费。”纳兰红衣冷冷的说道,表情很是严肃,让陆曲幽分不清真假。
“红衣,你不要乱来。”跟在司徒烈风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纳兰悠然说道。
“乱来,乱来是我权利,你们也可以不相信啊,其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要待走曲幽,我也拦不住,不然你们回去试试,看看她的毒会不会复发,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旦复发神仙无救。”纳兰红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
司徒烈风此时的眼中只有陆曲幽,想到她的毒有可能会复发,哪里还顾得上纳兰红衣说的真假,急急的答道:“听纳兰公子的就是了,这本就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他就曲幽,我完成他的三个要求,这最后一个,我不会放弃的。纳兰公子说怎么取就是了。”
“好,给你。”纳兰红衣自怀中取出一把小刀,递给司徒烈风。
这把刀和普通的刀有些不同,刀尖异常锋利,但刀身上却有一条槽线,陆曲幽一见便皱起了眉头,这是一把放血的刀子,刀插入胸口,血便会顺着那条槽线流出。
“不行,那是放血刀。”纳兰悠然在后面着急的喊道,生怕司徒烈风会伸手接过那把刀。
司徒烈风却像没有听见纳兰悠然的话,而是慢慢的放开怀中陆曲幽,伸手接过小刀便准备往心里刺去。
陆曲幽怎么可能眼看着司徒烈风伤害自己,急急的拦住。
“不要。”陆曲幽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一点血而已,不会有事的。”司徒烈风微笑着安慰。
陆曲幽还正要说什么,却不想司徒烈风突然发力,使劲的推了她一把,另一手便将刀刺入心口。
血随着槽线流出,陆曲幽急忙扶住司徒烈风,满眼的心痛,“纳兰红衣,你还不去你要的心头血?“
看着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陆曲幽的脸也在一点点变得苍白,可是这刀现在不能拔出,一拔出便会大量失血,但不拔出血一样会顺着槽线流出,这是一种痛苦的死法,不管怎么选择只能看着他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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