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着急,没这么快。”纳兰红衣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烈风呢?”陆曲幽问道。
“你还真是不关心自己啊。”纳兰红衣微微一笑说道,“他在隔壁,你放心,悠然照顾着呢,你要想见他,先把这药喝了,就可以过去了。”
纳兰红衣将手中的药碗递给陆曲幽,道:“这药很苦,良药苦口。”
陆曲幽却只听见,喝了药就可以去见他了,那里还记得住他说的别的,急忙碰过药碗,一昂头便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陆曲幽便往屋外走去,许是大病初愈,身体机能还未恢复,她走的很是不稳,险些跌到,多亏了纳兰红衣扶了一把,今天的纳兰红衣似乎很是高兴,扶住了陆曲幽,并没有松手,而是将她扶到了隔壁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门,才送了进去。
“悠然。”陆曲幽一进门便看见纳兰悠然坐在床前,端着药碗,正在给昏迷的司徒烈风喂药。
“你来了。”看见进来的是陆曲幽,纳兰悠然急忙起身,将药碗随手放在了床边,变过来搀扶陆曲幽。
“没我的事了,我走了,以后你哭可别找我。”纳兰红衣说着不着调的话,走了出去。
“吃了这个药,再过一会他就能醒来。”纳兰悠然将陆曲幽扶到床边坐下,将碗递给她,说道。
从纳兰悠然手中接过药碗,陆曲幽轻轻的吹凉才放在司徒烈风的唇边。
纳兰悠然看见陆曲幽很是小心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屋外,纳兰红衣独自站在门前的水榭上,看见纳兰悠然出来,轻轻一笑,“怎么?心情不好?”
纳兰悠然走到纳兰红衣身边站下,“你的心情很好?”
“哈哈,还好吧,没爱过自然没痛过。”纳兰红衣哈哈一笑说道,眼底却满是悲伤,看着远处的丛山,自己的一生怕是就要在李度过了。
“你为什么不出谷,我记得祖训有说,二十五以后可以出谷的。”纳兰悠然皱着眉头问道。
“出去干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的?有的只有欺骗和伤害,还不如就在这里,与天地同眠,看万物苍生。”悲凉的情绪从纳兰红衣身上传来。
纳兰悠然看着这样的纳兰红衣,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说话可不像一个避世而居二十六的人说的,这样看破红尘,定然是被红尘所累了的。
“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纳兰悠然不禁问道。
“没有,我一个人在谷里能有什么事?”纳兰红衣难得的没有顶她,反而是淡淡的说道。
一定有什么事,是纳兰红衣不想说的,既然他不想说,纳兰悠然也不会他强迫他说,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听天地间山风的声音。
又过了五日,司徒烈风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本来他是准备带着陆曲幽回京城的,却在知道陆曲幽的毒并没有完全解除时犹豫着留了下来。
“纳兰公子,你说曲幽身上的毒还要在你这静养一百八十天?”司徒烈风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她的毒并灭有完全解除,当然你们现在也可以走,我保证不出三天,她还是毒发。”纳兰红衣笑着说道。
“可是我现在看起来很好。”陆曲幽皱着眉头说道,算算时间,离开京城差不多二十天了,现在情势紧迫,必然是不能长时间的待着这里。
“你中的毒比较复杂,是几种毒物的混合,削了一种还有一种,为了解其中的一种毒还需要种下另外一种毒,由此循环,一百八十天都算是短的了。”纳兰红衣说道。
“那怎么办?”司徒烈风有点着急的问道。
“没办法,必须在这待一百八十天,除非你准备让我的蛇胆和熊胆白费掉。”纳兰红衣接着说道。
“烈风,要不你先回去?”陆曲幽心中也是着急,自从进了蛇王谷,和外面便算是断绝了消息,现在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状况。
“那你呢?”司徒烈风问道,似乎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她当然是留在这解毒了。
“我留在这,一旦解了毒,我便出谷寻你,怎么样?”陆曲幽问道,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哈哈,你们别再犹豫了,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纳兰红衣笑着说道,“这样吧,她留在这,她陪你出谷。”前一个她纳兰红衣指向了陆曲幽,而后一个她则指了纳兰悠然。
“我为什么要随他出谷?”纳兰悠然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还差一味药啊,不过那味药要在最后服用,而你,就是去看住那味,不被损坏。”纳兰红衣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司徒烈风也有点不明白。
“你还欠我一个要求。”纳兰红衣突然严肃的说道,“只要这个要求完成你,你就可以接走她了。”
“什么要求?”司徒烈风问道。
“最后一味药引,你的心头血。”纳兰红衣说道。
心头血?陆曲幽微微一愣,真的有这样的一味药吗?不由得眼神飘向司徒烈风。
“好,你什么时候要,尽管来拿。”司徒烈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当然不是心在,你身上的伤才愈合,现在的血没什么用,用一百八十天后把,你来接她的时候,怎么样?”纳兰红衣笑着说道。
“好,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司徒烈风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必须保证你的安然无恙,我是没办法出谷的,只有悠然替我去了。”纳兰红衣微微一笑,对着纳兰悠然说道:“救人也是你的意思,那你就自己去保护最后一味药引吧。”
“好,既然这么决定了,我明日便动身,半年后我来接曲幽,这段时间就烦扰你了。”司徒烈风拱手说道。
“随便你。”纳兰红衣冷眼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林间山风微凉,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山林,陆曲幽与司徒烈风并肩站着。
“半年时间会很快过去吧。”司徒烈风淡淡出声,似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安慰陆曲幽。
微微斜目,月光下司徒烈风的脸,棱角分明,突然发现,他也长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只是平时都隐藏在他浓郁的眉宇间,不容易被人发现。
“你……。会等我吧。”陆曲幽轻声说道,心中似乎满是不舍,可又不知怎么表达,坚强包裹了她太长时间了,柔软的心被一层坚硬的壳深深包裹,已经忘了柔软的滋味。
“我一定会来接你,你等我。”司徒烈风转身望向陆曲幽,眼神温柔。
“恩。”陆曲幽微微点头,眼眸微酸。
山林间安静的只有风声,陆曲幽与司徒烈风就这样对视着。
唉……
一声长叹飘散在风中,一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山林间。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烈风动了,速度极快,拉过陆曲幽,俯身一吻落在唇间。
直到二人都觉得胸口微微疼痛,才舍得离开。
“你在这要好好解毒,那个纳兰红衣脾气古怪,你要小心一点。”司徒烈风交代道。
“回去你要小心司徒玥,从揭穿假皇帝雨墨以后,他几乎没有什么动静,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所以对于他,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陆曲幽担忧的说道。
“你放心。”司徒烈风回道。
“你放心。”陆曲幽安慰道。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这一抹微笑中,紧紧相拥,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
离别的时刻来的总是很快,东方微微露白,陆曲幽知道离别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这个温暖的怀抱自己还没有拥抱够,心中难免失落。
“要走了。”陆曲幽轻声说道,似在提醒自己,也似在告诉司徒烈风。
“是,要走了。”司徒烈风重复一遍,心中无限失落。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看着司徒烈风和纳兰悠然消失在山洞里,陆曲幽才转身走回小屋,突然觉得安静是这么的可怕,似乎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该走的总要走,该留的总会留。”纳兰红衣走了进来,冷冷的面容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陆曲幽并没有心情去搭理他,坐在窗前向外面望去,这个位子几天前是自己最喜欢的,因为那个时候司徒烈风就在山林间,为了自己在努力着,每天看着那里,似乎便能看见山间的司徒烈风,可是现在在看,山还是山,心境不同,看的景致果然是不同的。
“他已经走了,你再看也没有用,倒不如想想这一百八十天怎么过。”纳兰红衣看着陆曲幽淡淡的说道,这个女人一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却唯独在面对司徒烈风的时候眼神是温热,犹如自己心中那个人。
“我的事,我自己考虑,你还是想想怎么炼药吧。”陆曲幽冷冷的说道,看向外面的姿势未动。
“哈哈,不如我们到山间走走如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纳兰红衣说道。
“我不想去。”陆曲幽还是那个姿势,冷冷的说道。
“这样吧,我们明天去,不是你想去,而是我想去,你必须和我一起去,你忘了,你每天都要服药的,我不在谁给你要。”纳兰红衣露出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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