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阿暖很好,很好
0.1秒记住本站域名 [18ys.net]
点击下载小刀阅读APP

  
    不知是这两日太过紧张不安不能入眠以致困乏至极的缘故,还是因为有司季夏臂弯与怀抱的温暖让她觉得安心的缘故,躺在床榻上的冬暖故才枕着司季夏的手臂窝在他的怀抱里一会儿,便入了眠。,
    而院中悠悠绵绵的琴音就好像是在催她快快入梦一般,让她入了眠,又入了梦。
    司季夏躺在冬暖故身侧,让她以他的手臂为枕,轻轻圈环着她,轻握着她纤瘦的肩,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温度,神色平静。
    夜很静,唯有袅袅琴音入耳。
    冬暖故睡了,司季夏却没有睡。
    冬暖故睡去的半个时辰后,司季夏依旧没有睡。
    他还是睁着眼。
    像是怕吵醒冬暖故或是怕让冬暖故睡得不安稳似的,这半个时辰内,司季夏只是轻搂着她,不曾动过。
    夜色愈来愈浓,夜愈来愈深,琴声还在流转。
    半个时辰后,司季夏动作轻缓地拿开枕在冬暖故颈后的手臂,再轻轻缓缓地坐起身,下了床。
    在离开床榻时,司季夏不忘替冬暖故将身上的薄衾掖好,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片刻,确定她睡得极沉,他才站起身取过挂在床头架子上的斗篷,披到背上,脚步无声地出了屋。
    没有月色,湖面廊桥上的一盏盏风灯不知何时也熄灭了,偌大的庭院黑漆漆,唯有湖心亭里的那一盏风灯还在夜风中摇曳,摇得火光一晃又一晃,将厅中的人影晃得有些破碎。
    司季夏下了楼梯,慢慢朝湖心亭走去。
    白拂还是在湖心亭抚琴,像是他的手不知疲倦一般,琴音从他指尖淌出一遍又一遍。
    司季夏缓缓走近湖心亭时,似夸似赞道:“阁下好雅兴,夜半还抚琴。”
    白拂温淡回道:“公子不也是好雅兴夜半还来听白某抚琴。”
    司季夏不语,没有走进亭子,而是微倚着廊桥上的凭栏,似就停在那儿安静地听着白拂抚琴。
    “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白某可为公子抚一曲。”司季夏沉默,白拂却是淡淡一笑。
    “能得阁下为在下抚一曲,是在下的殊荣。”司季夏的口吻依旧很是客气,然他说出来的话却不见委婉客气,就像他与白拂已经是熟识了似的,他问,他便答,“不知阁下可否抚一曲入梦”
    “自是可以。”白拂微笑,十指都未待停一停,他指尖的琴音即刻便换成了另一首曲子,婉转绵柔,正是能催人入梦的好曲子。
    “公子待夫人,可真真是极好。”不过是抚一首曲子而已,他的心里,当下想到的只是在屋中睡去的妻子。
    司季夏沉默,似只在认真地听着琴曲,并未接白拂的话。
    白拂忽然想到了薛妙手说过的一句话,一边抚琴,一边不由道了出来,“有时候,情太深太重,也不见得好。”
    “是吗”司季夏应声了,神色本是平静到近乎冷淡,现下却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弧度很浅,也足够让人看得清楚,他在笑,温和浅柔的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柔美好的事情一般,让极寒的冬夜也能开出最柔美的花,“或许吧,然若是自己情愿,所有的便都是好的。”
    白拂定定看着司季夏,看着他的眼睛,似要透过他的瞳眸看到他的内心,“所以公子才一定要见到九皇子。”
    不是因为他想要挑战皇权,不过是因为他视若生命的那个人被污秽之人惦想着,他不可忍,也不能忍。
    “阁下看得出在下有些急不可耐,不知阁下今夜愿为在下抚一曲,是否是给在下带来了好消息”提及“九皇子”三个字,司季夏眸中唯见森寒。
    “正是。”白拂微微颔首。
    “何时”司季夏冷声问。
    “明夜。”
    “那明夜便有劳阁下了。”司季夏面色森寒,口吻却是客气。
    “不敢当,这是白某应当做的。”白拂垂了眼睑,“夜已深,公子身有不适,还是早些回屋歇着为好。”
    “告辞。”司季夏倒真是一句客气话都不再有,只朝白拂微微垂首后,转身便走。
    司季夏离开的脚步很快,与到这湖心亭来时的缓慢速度形成天壤之别。
    看得出,他有些急着离开,抑或说他急着快些回到屋里去,回到他在乎的人的身边去。
    情太深,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白拂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与他何干。
    司季夏回了屋,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重新挂回到床头的架子上。
    冬暖故还在睡,没有醒过的迹象,她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睡着。
    司季夏没有拖鞋上床,只是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冬暖故的侧脸,看了许久许久,他才站起身又离开了床榻,走到置放在床尾处的柜子前,拨开柜门上的铜扣,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黑长的包袱。
    司季夏将裹在外边的黑布解开,露出了里边的厚沉木盒。
    那是装着他的机甲右臂与他的长剑的木盒。
    开了盒盖,司季夏取出了盒内的长剑,才将木盒阖上,重新裹好外边的黑布,随之将其收回了柜中,没有走回床榻前再看冬暖故一眼,而是又出了屋去。
    明夜见了九皇子之后,他与阿暖要离开云城的路只怕会变得难走,他必须保证他手中的剑足够锋利,才能让阿暖一直对他笑。
    不是他非要他们离开的路变得难走,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他无法容忍任何人玷污他的阿暖,哪怕只是言语上,哪怕只是在心中想着,他也无法忍。
    阿暖,只是他一个人的。
    冬暖故没有醒,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安稳。
    待她睁眼时,窗外有朦胧灰白的光线,暗夜正褪去,黎明正拢上。
    冬暖故醒了,司季夏却没有醒。
    冬暖故侧身抬眸看他,见着他的下眼睑上还是积着颇为浓重的青灰,好像不管他睡多久,都不能抹掉他眼睑上的这些浓重的青灰似的。
    他似乎,总是很累很累。
    因为她,而变得很累。
    冬暖故忽然间很是嫌恶自己,嫌恶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总是要他保护的自己。
    如今的她,弱小得可真就像个废人一样,若是没有平安时刻守在她身旁,怕是任何人想要拿捏她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
    这个静寂的晨间,冬暖故觉得很烦躁,烦躁得她只想窝进司季夏的怀抱里寻求到冷静。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只见她将脸慢慢窝进司季夏的颈窝里,呼吸着他身上似乎总带着的一股清清淡淡的桂花香,却觉还不够,便一边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一边在他颈窝里蹭蹭,让自己尽可能地贴近他,好似如此就能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下来似的,一时间竟是忘了司季夏还在睡。
    睡着的司季夏只觉有什么毛毛痒痒的东西在他颈窝里蹭了又蹭,蹭得他有些难耐,不由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清楚地觉到冬暖故正在紧紧搂着他,像怕他会消失不见似的将他搂抱得紧得不能再紧,那张正吐着温柔鼻息的小脸就在他颈窝里轻轻地蹭着,蹭得他浑身都有些难耐起来。
    “阿暖”司季夏有些不明所以,柔声唤冬暖故。
    谁知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冬暖故将他扒得更紧,不仅如此,还一个用力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
    冬暖故这一翻身倾压吓了司季夏一跳,忙扶住她的肩将她一边将他从自己身上移下来,一边急急忙忙地往旁退开身,紧张道:“阿暖莫这样,压到肚腹可就不好了。”
    冬暖故没有像寻日里那样任性地又重新抱上司季夏,只是躺在那儿定定地看着司季夏,眸子里有哀愁,看得司季夏的心一拧,连忙抬起手来抚她的脸颊,不安着问:“怎么了阿暖可是我弄疼你了”
    “平安抱抱我。”冬暖故笑了笑,眸中哀愁不减。
    司季夏不由分说地便将她搂进怀里,与她耳鬓厮磨,还是不安道:“阿暖怎么了可是心里有事与我说说可好”
    他喜欢她笑,他见不得她难过的模样,哪怕一点点,他都觉得揪心。
    “我能有什么事。”司季夏的怀抱让冬暖故觉得心里的烦躁少了些,她本是不想说,但怕司季夏一直紧张,便幽幽道,“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无能,总是让你太累,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妻子。”
    有哪个妻子成日里让自己的丈夫放心不下自己的
    “阿暖很好,很好。”司季夏将冬暖故搂得更紧了,想说什么,却觉得除了“很好”这个词之外,他觉得这一时间他也找不出什么词什么话来宽慰他的小娘子,“阿暖真的很好。”
    “觉得我好的,也只有你这个傻木头而已。”司季夏紧张的话让冬暖故抿唇笑了,眸中的哀愁与心中的烦躁更少了。
    “我不怕累。”司季夏又道,“我愿意为阿暖累。”
    “可我不想你累。”怎么觉得和这傻木头就说不到一块儿去。
    “我说过我会保护好阿暖的,阿暖不需要做什么,有我在就好,有我保护阿暖就好。”司季夏还是坚决道。
    “”冬暖故在衾被下踹了司季夏一脚,踹得司季夏一头雾水,很是不解道,“阿暖为何要踹我”
    难道他说得不对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不需要阿暖会什么,他只要她像个寻常女子一般寻寻常常过日子就行,他的妻子,不需要会武不需要手握冰刃,甚至不需要她会下厨不需要她会女红,这些,他会就行。
    她只要在他身旁,就行。
    他喜欢阿暖的笑,想要一直守着。
    “因为你傻。”冬暖故瞪了司季夏一眼,这一瞪,瞪得她眸中的哀愁完全消散了。
    “我傻吗”司季夏更是一头雾水了。
    “不傻能叫傻木头么”
    “也只有阿暖这么叫而已。”
    司季夏的嘴很诚实,腿上又是遭来冬暖故的一脚踹,司季夏则是将她搂得紧紧的,在她耳畔满足地笑道:“阿暖不难过了。”
    他看到她眼里的哀愁与烦躁没有了。
    “你这么傻不拉几的,我要是多愁善感的,只怕要和你不配了。”冬暖故也笑了,轻轻笑出了声,“傻木头,我们什么时候走”
    离开了这种是非之地,到水月县那个平和的地方去,到了那儿,就算她没有内力武功身手也不打紧了,因为那儿,不会再需要她会这些,因为那儿,很平和。
    而她,只要有力气会干活能生存就行。
    这样的话,平安下眼睑上的浓重青灰,便能抹去了。
    “阿暖再等我两日,可好”司季夏贴在冬暖故耳畔,柔和着声音问道。
    “好。”两日又何妨,他便是要她等上一年半载,她都会点头答应。
    因为,他在哪儿,她便在哪儿。
    晨曦愈来愈亮。
    忽然之间,桃林别院里传出一声仿佛撕心裂肺般的痛呼,这声音好似再将积沉在心底的全部痛楚爆吼了出来,低沉得有些可怕。
    “啊啊,啊”
    只见楼远双手紧捂住自己的脸,在床榻上翻滚不已,喊叫不已。
    ------题外话------
    二更上上上谢谢姑娘们的鸡血和关心叔今天虽然还是一副不太成人的残躯,但叔还是来勤奋地更新了要不要给叔点赞哈哈哈~
    来来来,鸡血不要断有了鸡血叔才能坚持着不请假叔从五月初到现在,没有再请过假啊~哦呵呵呵~
    嘤嘤嘤,又收到三星票子,不要三星票子啊姑娘们,要五星五星五星经典必读啊
    ...q

点击下载小刀阅读APP,收录上百小说站,自动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