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
    许明山接了电`话进来，看到两人站在书房里的书桌边，走过来。
    “没，电`话打完了？你弟说什么。”
    烟灰缸里的灰烬，那么地不起眼，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
    “之前我跟他说过这两天回去嘛，所以他就打来再问问。”许明山说钤。
    “走，过去那边客厅坐着聊。”
    慕彦沉往隔壁的厅里走去，两人也跟过来洽。
    小江送过来茶水，离开后，许明山想起来问：“对了，刚刚你是想说什么呢东海，比划好久我都没弄明白。”
    许明山看向李东海，李东海看了慕彦沉一眼，抬手比划手势。
    “什么，眯了一会儿就忘了？人家说喜欢吃饱就睡的都是猪，现在我信了。”许明山开玩笑。
    李东海没理他，拿起茶自己喝着。
    “真的不考虑再多住两天？”慕彦沉问，确实，太难得见到，大家的年纪都不小，各自都有家庭，以后再会，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嗯，是这样打算，我弟再能干，我也不好一直在外让他一个人独撑，差不多该是回去了——说实话，来这一趟，能跟你这样见面说话那么好几天，我也知足了。”
    李东海也在一旁比划，跟慕彦沉说谢谢款待。
    说了一会儿话，有人进来，转头一看，正是先前被慕彦沉派去出差的商誉。
    “你们聊正事，我们先回去洗澡休息了啊。”
    商誉是慕彦沉的手下，他来见慕彦沉一定是有事的，许明山要回去休息，李东海也跟着一起走了。
    他们两人走了，商誉才上前来。
    “总裁。”
    “一切都顺利？”
    “是的，都还顺利。跟了两天，这是成果。”
    商誉把手里捏着的一个文件夹递过来。
    慕彦沉接了，大概扫了扫内容，递回给商誉，“你先拿着，明天到公司再给我。”
    “那另外的——”
    “小玉的老家我已经去过了，她现在就在老家的叔伯那边帮着做事，看着没有什么异样。”
    当初，慕彦沉最终还是放过了她，让手下送她回了老家，也在宁城边上的小城市，离得不是很远，这次商誉外出，回程的时候就顺道过去看了看。
    “累了吧？”望着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的商誉，慕彦沉问。
    “还好，谢谢总裁关心——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小张……最近动作还是有点多，找个名目直接开掉吧。”
    本来是想先把棋子放在边上，偶尔还能用用，但是如果这颗棋子是会乱跑出来捣乱的，那就直接扫到地上算了，免得看着心烦。
    “看他以后还有什么情报可以向人汇报。”
    而且据李东海写给他的，接下来似乎小张还会帮忙姜蓉做出什么事情，慕彦沉必须打断那些人的那些计划，就算不能完全阻止，也要先破坏掉，他们要重新计划，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慕彦沉现在，就觉得世间最宝贵，能多争取一点是一点。
    “是，明白。”商誉点头。
    “云汐她……怀孕了，所以我希望，以后她身边的事，能够更谨慎一点。”
    “少奶奶她？”
    商誉很是惊讶地，也替慕彦沉高兴：“先要恭喜总裁了！”
    慕彦沉要当爸爸了，这对于跟了慕彦沉好几年的商誉来说，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要当爸爸一样，跟着开心。
    “谢谢。”慕彦沉淡笑，听着这第一声恭喜，心中真的是很满足。
    “你先回去休息吧，主要就是刚才我说的事，你注意一下。另外，云汐怀孕的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你是唯一一个。”
    “明白的，总裁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慕彦沉起身，跟着商誉一起往外走。
    “明山他们这两天就要走了，你看看宁城一般都有什么特产，给他们准备一点。”
    两人下楼，慕彦沉又交代。
    商誉点头应了，快走到大门边，李东小跑上来：“大少爷，那么晚还要出去呢？”
    “嗯。”慕彦沉只淡淡应了一声，就走到不远处自己停着的座驾边，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商誉也在门外上了他开来的车，先行离开。
    看着两人都走了，李东往姜蓉那边的楼里去——
    －
    “都已经九点多了，还出去，今天晚上大少爷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李东站在卧室的外厅里，只有他跟姜蓉两个人。
    姜蓉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头，侧靠着扶手，“好像现在那边才是他们的家似的。”
    “夫人不是就希望，这家里的正主儿只有二少爷一个么，他们不在更好呢。”李东说。
    “你懂什么，他们不回来，一直隔着远远地，做什么都不方便。”
    姜蓉说着，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模样。
    “什么时候才可以清净一点，不用再心烦。”
    一个佣人走进来，端着一杯参茶。“夫人，您的参茶。”
    “嗯，下去吧。”姜蓉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个佣人。
    佣人下去了，李东问：“怎么？夫人最近身体不舒服么？”
    “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能心情舒坦，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啊，这是——”姜蓉叹道。
    这时，一阵脚步声，李东转头一看，立即低身喊：“二少爷。”
    走进来的慕浩平，没有想到还有别人在，看着他们：“又在说什么？”
    “没有呢，夫人喊我过来问问最近家里的情况而已。”李东笑说。
    慕浩平看他一眼，转身要走。
    姜蓉在身后唤住他：“你这会儿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没有，就是路过看看，我回去睡觉了。”
    慕浩平说完就要迈步往前去，姜蓉的声音又在身后传来：“我说，我不许你碰的东西，你别碰，还有，那些不值得碰的，你也别给我沾惹了。”
    脚步一顿，慕浩平转头：“什么能碰的不能碰的，我怎么了？”
    蹙眉，他的神色间是不耐烦。
    “多把心思放在慕氏，怎么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要紧。我说的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也不好点得太明白，你是慕家人，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什么低贱的都去招惹，不是看在我身边现在缺人的份上，我早把她开了。”
    慕浩平笑了：“随意啊，我无所谓，外面多的是女人，哪个不一样。”
    “你——”
    姜蓉一口气上来，可是慕浩平已经转身走了，这次毫不犹豫。
    李东上前来，主动端起那杯参茶，揭开盖子，递上去：“夫人您赶紧先喝几口顺顺气——”
    “别气坏了身体，二少爷这是年轻不懂事，不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以后他会懂的。”
    姜蓉接过了参茶，喝着，眉间依然蹙着。
    李东眼珠一转，跑到她身后，抬手，给她捶起肩背。
    那力道拿捏得很好，才第一下，姜蓉就轻叹一声，闭了眼睛享受。
    二十出头就怀上慕浩平的姜蓉，现在虽是快是五十的年纪，却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看着比实际岁数要年轻很多，风韵犹存。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身后的人轻声问。
    姜蓉放了茶杯，点点头，感觉那双手舒服地在自己肩背上揉`捏着——
    自从慕彦沉的父亲去世之后，她在慕家就是一个寡`妇一样地，奈何，人总是有欲`望——
    捏着捏着，在背后的那双手，就慢慢地往下……
    ******
    慕彦沉开车去市郊，路过一家糕点店，停了车进去。
    “先生，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年纪很轻的女服务员看到有客人，即刻从柜台后转出来，结果一看到慕彦沉，就脸红了——
    这个客人，长得好帅！
    慕彦沉没有发现也没有心思注意身前的人的异样，目光在玻璃柜前扫视。
    “有没有，清淡一点的蛋糕？”
    等不到回应，慕彦沉转头。
    “……清淡一点？”店员这才努力回神，“先、先生，有的口味都在这里了呢，好像没有先生要求的。”
    玻璃柜中，都是款式比较复杂花哨的，奶油很多也很厚的蛋糕，慕彦沉皱眉。
    “你们做蛋糕的师傅在不在？”他问。
    “我们的师傅？在，不过马上就要下班了。”女服务员说。
    “让他现做一个，我付双倍钱。”慕彦沉说。
    现做的新鲜。
    女服务员一听，“那我进去问问，先生请稍等。”
    慕彦沉点个头，那人就往里间进去了，不一会，她身后跟着个带着厨师白帽子的胖小伙。
    “先生，想要什么口味的蛋糕？”
    “清淡一点，要新鲜。”慕彦沉向来不怎么吃甜，对那些名字也记不清。
    “要不，做个鲜奶油蛋糕吧，那个比较快。”蛋糕师傅说。
    一听是有鲜字，应该还不错，慕彦沉同意了。
    师傅进去，服务员要请慕彦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一会，慕彦沉没去，重新出了店外，回了自己车上拿烟跟打火机，关上车门，低头点着了烟，就倚着车门抽。
    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个路段没有什么车往来，他抬头看天上，深蓝的天幕星星很少。
    可是，他的心却很明亮。
    一想到云汐已经有了孩子，他的心里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突然感慨，这一年，年初自己经历了目前人生中最大的打击，几近失去生命，可是，上天又同时将云汐带到了他身边，年末，现在，云汐还怀孕了……
    感慨出神的时间很快就过，那个女服务员领着包装好的蛋糕过来，“先生，您的蛋糕。”
    慕彦沉伸手摸上衣内袋，从钱包取了钱递给她，同时另一手将蛋糕接过。
    小心放在副驾座，他才上了车，启动离开。
    －
    “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杨叔听到车声，出来开门。
    “嗯。”慕彦沉拎着蛋糕进去，边问：“少奶奶呢？”
    “一直在楼上没下来呢，说不定这会儿已经休息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
    说完，慕彦沉拎着蛋糕直接上了楼上。
    拧开门，进房间，里面静悄悄。
    慕彦沉脚步也放得很轻，蛋糕先搁在外厅的桌上，再往里面进。
    目光扫视，在沙发里寻到了那抹纤瘦的身影。
    走到她身边，发现她侧躺在沙发上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神色很安静，手里还有一本打开的书。
    脱了外套，解开领口，腕上的手表也取下，慕彦沉将她的书也放到一旁，然后弯身抱起她，娇小的，多轻松，直接就转身往大床的方向去。
    突然被移动，云汐缓缓醒来，看到自己在他怀里，手臂自然地环上他的颈脖。
    “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