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节 雪山堡主认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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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蛋大师走到暖阁门口,一种奇异的感觉迎面扑来,这是如此的熟悉,又仿佛是那么的陌生,无法形容,不由得心慌意乱,拌着门槛,一跤跌了进去。甘四娘正在喝着香茶,冷不丁一个光头撞了进来,微微一惊。“大师休要惊慌,我家四娘只问你几个问题便了。”晴儿和颜悦色地交待道。
    寡蛋大师情知自己刚才这糗出大了,一揖首,“阿弥陀佛!贫僧广难有礼了。”
    甘四娘一听这声音仿佛有些耳熟,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眼,顿时双目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她微微一笑,“晴儿,你这是要给老身一个惊喜吗!”
    “惊喜!”晴儿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当她见到甘四娘这神采奕奕的模样,又见她老人家痴痴地望着这个勾着脑袋的和尚,顿时明白过来,张大的嘴再也合不拢了,叹道:“这个邓关!”
    邓大夫正在小酌一杯,他现在清闲了不少,除了不能随意出入,吃穿住用并未受到半点刁难,小日子过得极是舒坦。“铁塔”薛山天低着脑袋进来了,径直走到他跟前,不声不响,显得有些尴尬、又极不甘心的模样。邓大夫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薛堡主,想清楚啦!”
    薛堡主虽得极不自然,嘴角抽动几下,“你说有先天神功的密笈在身,当日将你抓来,怎么未见?”
    邓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微摇摇头。
    “你发誓,是不是老子一定要学了先天神功才能驾驭圣弓?”他对这个老头心里没底,就他嘴里的话,他没法不信、又没法完全相信。
    “也未必!”邓大夫不急不徐,悠然地喝着小酒。
    “什么!你竟敢骗老子!”薛山天双目圆瞪。
    “圣弓谁都可以驾驭,关键得如何保护自己不被它的神力所伤,那天你不也看到了,你手下那小子不也能驾驭圣弓,只是将自己给射了出去。”
    “你儿子邓关修炼到了第几重?”
    “但凡修炼先天神功者,无所谓第几重,一经入门,终身受益,想停也停不了,哪怕吃饭睡觉、钓鱼下棋皆自由运行于任督二脉、通行二十四重楼,日积月累,永无止息,看到没有,老朽一边喝酒,体内的先天真气一边在自发的运行,就老朽这等功夫门外汉,内力不亚于一流高手,虽不能收发自如,却能于生死关头转危为安,毙敌于无形之中。”
    “是不是一定要称你一声义父,才能修炼先天神功?”薛山天非常期待。
    “哼!”这老头有些来气了,酒杯重重搁在小桌上,“你怎么比我儿子还麻烦呢!爱学不学,不学拉倒,老朽可不想又求来一个小祖宗!”
    “不!别、别误会!在下当然不想拿着圣弓自杀,只、只是,在外人面前,能给在下留点面子成不?”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外人面前,老朽还得称你一声义父不成!就你我这岁数,谁像父亲、谁又像儿子?你说?”邓大夫喝道。
    “就因为你我二人之间并不像父子关系嘛!再说了,薛某不为人子久矣,叫起来难免有些尴尬,你……”
    “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好像老朽非得收你这个义子不可,你可要想明白喽,老朽的师尊乃享誉天下百年之久的关生死、关西桥,老朽有神农经络图在身,要收一个比你更有天赋的、更有银子的、更孝顺的,应该不是难事,你要懂得珍惜!”邓大夫怒气冲天、大发雷霆,恨不能敲他几计爆栗。
    薛山天左思右想,势成骑虎,今日他若不认了这个“义父”,六王爷只怕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失去了这个靠山,打剑炉今后的买卖只怕就将一落千丈,还有圣弓,他也无法再染指了,如果真能修炼成先天神功,到时候手握圣弓就可傲视群雄,别说当皇帝,弄个武林盟主当当也不是不可以。怕的是,此等天大好事来得太过容易,简直匪夷所思,他无法不怀疑这老头是否包藏祸心,天底下有哪个亲爹会给自己的儿子培养个死对头呢?正在这时候,他眼角一瞟,六王爷居然站在大殿右侧梅园之中,仿佛是在赏梅树。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卟嗵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邓大夫轻轻瞟了一眼,不由得露出三分得意,亲手扶起来,“我儿快快请起!”他倒也不客气。
    “孩儿谢过义父!”薛山天臊得满脸通红。
    “老朽亲生儿子叫邓关,老朽一辈子最敬重关羽,老朽就称你一声羽儿吧!”
    “啊——!”薛山天苦瓜着脸,“义父,您看换个名字如何?万一哪天您发音不准,说成了女儿,您让孩儿情何以堪!”他两手一摊。
    “放心吧!老朽发音从来挺准,只有别人听错的!女儿,来!陪为父喝一杯!”
    包拯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心里头老想着当天在八王爷书房之中的那一幕,又想着自己这个区区五品县令的官职,思前想后,这皇家之事还是少掺和为妙,尤其是这等有关皇帝大位之事,弄不好自家性命不保也算了,弄得江山不稳、百姓遭殃,自己将万死难辞其咎。心里烦闷,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应该是哪条河汊,但见河岸杨柳吐出细碎的嫩蕊,一树树、一行行,如害羞的处子、又好比翠绿的烟云,阵阵春风轻拂,顿觉神清气爽、烦恼立马被抛到了九宵云外。天空中不时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阵阵细雨,就着这冰冷的春雨,包拯诗兴大发,不禁轻轻吟诵着:“三点两点春雨,七树八树烟柳。东风遍梳、三千烦恼丝,根根缘翠蕊,……”还没吟完呢,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窜,立马瘫软在地。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处于一座小房子之中,四面黑幕围蔽,点有数十巨烛,将原本黑漆漆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房间正中摆放有一硕大、朱红的棺材,散发着阵阵浓郁的沉香之气,应是长年被香火熏陶所至。
    他抚摸着被敲得高高隆起的后脑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原本以为房间内没人,当他看清四周情形之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就在黑色的围幕前边,站着十几个黑衣人,当中一人还坐在黑色的太师椅上。只因他们只剩两个眼珠子还略微有些白色,一时间根本发现不了。
    “别看了,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救你!”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太师椅上传来。
    包拯显得非常有涵养,抱拳一礼,“在下包拯,不知几位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毕竟现在小命就攥在人家手里,能多活一阵子就争取多活一阵子吧。
    “老夫不会告诉你,现在老夫就听你说,说你所看到的、摸到的、想到的、揣摩到的,胆敢欺瞒老夫……”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刀斧手侍候!”此言一出,两旁十几黑衣人大喝一声,长刀出鞘,杀气腾腾。
    “在下不敢!”包拯心说你们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老者想知道些什么,遂试探着问道:“不知老先生想知道些什么,能否给在下一个提示?”他显得小心翼翼。
    “不能!”老者非常干脆,“世人皆言你目光如炬、料事如神,今日就当老夫考考你,说吧!”老者大马金刀地坐着,就等着听包拯讲“故事”。
    见这阵势,包拯心里直发毛,他以为八王爷书房之事东窗事发,就这种事情,哪怕就算刀架脖子上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看来自己的小命多半要赔在这里了,想到这儿,他望着这口硕大的棺材,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头暗念着自己的名字,万念俱灰,不禁得脱口而出,“你死得真冤呐!”
    此言一出,将那太师椅上的老者吓了一跳,就差没蹦起来,心说:还真神了,一眼就能看出棺材里边的人死得冤枉。但见他微微叹了口气,“如此看来,百姓所言非虚!”
    包拯有些犯晕,虽然老者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又好像不是想取自己小命的,仿佛有什么事情不便说出口,应是有求于自己。至于为了什么事情?他实在猜不出来,从刚才他的神情来看,自己与八王爷应该是无性命之忧。他环顾四周,除了这些黑衣人,偌大个房间内就只有一把太师椅,一口大棺材,莫非这老者是想让自己说这棺材之事!想到这儿,他试探着一指这棺材,说道:“一口好大的棺材!”
    “当然是棺材,总不能是衣柜吧!”老者立马搭茬,这更证实了包拯的揣测,只要找准了话头,接下来就好办了。
    包拯又轻轻敲了敲棺木,“金丝楠木!一般的百姓人家根本用不起。上边绘有描金仙府图案,四周祥云环绕,富贵大气,必出自名家之手。”
    “刀斧手!”这老者已然不耐烦了。就听唰的一声,长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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