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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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睁大了眼睛给老子看好喽!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明白吗?”一军官模样的汉子朝手下的兵丁命令道。众兵丁唯唯喏喏。邓关三人正朝这边走来,朵朵就骑在古都尔脖子上,三人有说有笑,“不对呀!前几天我怎么没见这里有兵把守。”古都尔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这有什么稀奇,你们在前边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想假装看不见都难。”邓关无所谓道。
    古都尔摇摇头,“我看不太对劲。”
    “呔!你们三个,还不赶快过来。”兵丁朝他们耀武扬威的喝道。
    “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那军官命令道。
    “当兵的也打劫呀?”邓关不知死活地打趣道。
    没想到他这句话却惹了大祸,“你说什么?老子看你就是党项的奸细,来人,将这三个奸细抓起来,严刑拷问。”这话可将邓关吓了一大跳。
    古都尔伸手一拦,“慢着,你说谁是党项奸细呢?”他不说还好,这一下更坏啦!
    “一看你就不是中原人,本大人还能冤枉你不成,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免得老子动手。”
    “这位军爷,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我们是江南人士,请问你们可是韩将军部下?”邓关心想如果是韩将军的人马就好了,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军爷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哼!本大人是谁的人马是你能管的吗?”他杀气腾腾。
    邓关抱拳道:“这位军爷,我们是前往大散关替韩将军医病的大夫,如果你们是将军的部下,烦请引荐。”
    那军爷一听,心中大喜,上下打量一番,偏着脑袋,“啧啧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咱们等的就是你们,药带来了没有?”
    “咱们总不能空着手来呀!这就是。”说罢还把包袱递了过去。
    那军官接过包袱,掂了掂,发觉里边有瓶子摩擦的声音,想是不假,他大刀一指,“请--!”
    “客气!”邓关不知死活的往前就走。那军爷突然从背后一刀朝邓关脖子扫来,邓关虽然感觉很是不妙,可太近了,他已经没法子反应,眼看他就要人头落地、血溅当场。刚才还满脸得意的军爷这时却面如死灰,邓关满头冷汗的回头狠瞪着那同样冒冷汗的军爷,“你为什么要杀我?”他也杀气腾腾的问道。
    那军爷的刀被古都尔用两个小指头牢牢夹住,动不得半分,“哼!我乃朝廷官员,杀我是要灭九族的。”那军官到现在还不知死活。
    “哼!你们都死了还用灭谁的九族哩?哦!”古都尔嘻皮笑脸的道。
    “老子不信你现在敢杀我。”他根本不屑一顾。
    “把药给我。”邓关伸出了手。
    “哼!去阎罗那儿要吧!”这军官居然甩手就往山崖下扔了下去。
    “不--!”邓关翻身就要往崖下跳,结果被古都尔一把拽住,“你不要命啦!”
    “别拉着我!”邓关想挣脱开去,古都尔是何许人也?他拽住的人有谁曾逃脱过?
    邓关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包袱渐渐变小,掉入下边滚滚河流之中,转眼间失去踪影。
    邓关颓然地瘫坐地上,“没了,全没了。”他万分懊恼,一跃而起,一把揪起军官,杀气腾腾地道:“你为什么要扔了我的药?”
    “哼!老子想扔就扔。”
    “如果你还是如果的不知死活,你就再也没机会喽!”古都尔还是那么笑嘻嘻的,可明眼都看得出来,他的笑有多恐怖。那军官大概也看出来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的弟兄一个个的都傻乎乎的盯着他们,如木雕一般,满脸的骇异。
    “哼!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将军派来杀你的。”事到如今,他还想反咬一口。
    “你放屁,我们是来救他的,他怎么会下杀手?再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咱们会来。”这种屁话邓关当然不信。
    “哎!兄弟,我就说你们中原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你千里迢迢来救他,他却恩将仇报要杀你,我真是为你不值。”古都尔冲邓关道。
    那军官心里暗自得意,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给遇上了,他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他们不去,他不也一枪没发就坐收全功么?
    “哼!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我们都还没给他看病,他怎么可能杀我们?再说了,我们与将军从未见过面,他怎么就知道是我们?你想挑拨离间,门都没有。”关键时刻邓关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兄弟,你还真要去呀?要知道,金鸾殿内没好人。”古都尔将整个中原看得一片漆黑。
    “大哥,我奉父命去给将军送药,不管是不是要杀我们,在没见着将军之前,说什么都没用,反正药不丢也丢了,就算将他大卸八块也没用,放了他吧,好歹他也是大宋子民。”
    “我曾经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人可以杀你,他也不例外。”看那表情,似要杀人,“不过,为了证明兄弟之间的信义,我听你的,这就把他放了。”邓关还真以为他要放人呢!这军官也是一脸的得意。哪料到,古都尔拎着这军官,一转身,走到悬崖边上,一伸手,这军官的身子就飘到了悬崖外边,然后,手一松,“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接着,“嗵!”的一声,没了下文。
    邓关朵朵全傻了,良久,“我、我好像是说要你放人呢!”
    “没错啊!我放啦!”
    “你这是放人吗?”
    “我这是放生啊!”
    “他会水吗?”邓关吼道。
    古都尔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哦!他漂走了。”
    “你当着我儿子就这么放生的呀?”
    “那你们先走。”
    “咱们还是一起走吧!”要让他一人留在后边,这些傻傻呆呆的军士都会被他给“放生”了。
    “喂!兄弟,你不要当闷葫芦好不?你倒是说句话呀!”邓关已经好久没有和古都尔说话了,古都尔憋得慌,他明白他的这个拜把兄弟在跟他闹别扭,他将那军官“放生”,这令邓关非常恼火。当然,他现在还没心情为了这事而恼火,他正边走边抹着眼泪,哭得挺伤心的样子,古都尔看着都心酸,“哎!兄弟,你就别哭啦!有什么好哭的!”
    邓关没答话,还在抹眼泪。
    “就算我不对,行不?可不放也放了呀!你就是杀了我也捞不回那小子呀!”
    “我爹。。。”
    “你还有个爹呀!”古都尔的表情比火龙丐更夸张。
    “不行呀?我还有个娘呢!”邓关气极了,“我爹交待的事办不成了,我回去怎么交差啊!”邓关哭得非常伤心。
    “你说的是药呀!咳!丢了就丢了,你送药,他还派兵截杀你,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不救也罢,反正早晚是个死。”
    “你懂个屁!这药是我爹的师父和师叔临终前炼的,丢了就再也没有啦!药没了,韩将军死路一条,我也没活路了。”
    “你爹应该也会,再找你爹炼一炉不就得了。”
    “你想得轻巧,中秋日以前没送到,神仙也救不了。”邓关还是很生气,冲古都尔大吼大叫。
    “行啦!又不是我弄丢的,你冲我吼什么呀!都是你笨,还将药给他,你活该。”古都尔也一肚子火。
    朵朵生怕他俩干起来,“都消消火,爹,天无绝人之路。”
    “天不绝人,天要绝我呀!”邓关不禁悲从中来,大哭起来。
    “哎哟!没见过这样的娘们。”古都尔酸得牙都倒了。
    “爹,我们不是还有那个宝贝么?”
    “什么宝贝?”邓关都急糊涂了,眼泪汪汪地望了一眼好像永远也不知愁滋味的儿子一眼。
    “你怀里那个。”
    “哦!”邓关猛然想起来了,忙掏出来一看,暗自庆幸这东西没跟药放在一起,否则也扔河里去了,他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涕泪,“好!太好了,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不就一只犀牛角么?你还真当宝贝呀!”古都尔不屑地说。
    “嘿嘿!这可不是一般的犀牛角。”邓关没再哭了,正费劲地抓痒,“怪了,我身上长痱子了。”原来他胸口通红一片,全是星星点点的红斑。
    古都尔凑过来一瞧,摇摇头,“这不是痱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啊!你长虱子了。”他慌忙躲得远远的。
    “你才长虱子呢!”邓关还在抓着。
    其实古都尔说对了一半,这的确是被虫子给咬的,只不过不是虱子,而是血蝉,血蝉虽然一脱离犀牛后就休眠了,可邓关将他“煨”在胸口,他那强大的先天真气所产生的热力又唤醒了它,遂伸出它那如针尖一般的口器,东一下、西一下地“找”吃的,它这口器非常特别,是个有两个小洞的管状东西,刺入人体后,一个孔往里吸,一个孔往外排,有毒的血液经过它体内循环一周后,排出的就是无毒的血清,这血清对人体无伤无损,却有极强的抗毒作用,由于邓关体内并无毒素,对于血蝉来说,也就够温饱而已,不过它排出的东西却让邓关实实在在地得了天大的好处。
    “哎呀!原来是为了这事,我还以为你要为那什么狗屁千总哭灵呢!”古都尔揶揄道。
    “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邓关痒得冒火。
    “爹,你也不能全怪太伯呀!要不是他手脚快点,现在哭的是我呢!”朵朵在古都尔脖子上替他叫屈,其实他不想掺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可古都尔用手在偷偷拧他的小屁股,不帮他说两句能行么?
    “大人说话你个小屁孩少插嘴。”邓关将朵朵训了一顿。
    “行啦!你就别跟我闹别扭啦!我的好兄弟,大不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在中原杀人就是了,反正那些混账东西又祸害不了我。”
    “你能忍得住?”邓关对他可没多大信心。
    “小菜一碟,不杀就不杀,反正你们中原坏蛋多一点对老夫也没什么坏处。”这对于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他有的是法子让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杀了,而不沾半点血腥。
    “男子汉,大丈夫。”邓关道。
    “哼哼!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古都尔接着道。
    正发着誓,后边一大队人马追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指着他们大叫,“大人,就是这三个人杀了千夫长。”
    “兄弟,杀不杀?”古都尔瞟了一眼邓关。
    “刚才那话。。。”邓关想后悔。
    古都尔不干,“我已发了毒誓。”
    “那还不快跑!”说罢,邓关第一个窜了出去。其实窜出去的也就他一个人,才跑了三四丈远,发觉不对劲,扭头一瞧,顿时气炸了肺,这个挨千刀的古都尔不但没跑,反而扛着朵朵一扭一扭地“闲庭信步”。
    “你倒是快点呀!”邓关急得直跺脚,要不是儿子在他手上,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我跑不快。”他说的或许是实话,毕竟刚受了重伤,又扛着孩子,怕摔着,怕颠着,想快也不敢快。
    关于以为两种情况,邓关深表怀疑。只得出手拽他,古都尔要是不想走,别说一个邓关,就是九头牛也不一定拉得动,果然,邓关非但没将他拽动,自己反而被拽了个趔越。
    古都尔这一挨,人家早追上来了,“我的祖上,你快点行不?”望着越来越近的人马,邓关哀求着。
    “叫大哥。”
    “我的好大哥,我的好兄长,看在你大侄子的分上,求您多走两步行不?咱们上了这个坡,过了那个山口就没事了。”原来官道在这儿拐了几个大弯,其实邓关也明白,他们是跑不过马的,只想占个好地形罢了。古都尔的看法却不同,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平缓,看起来不利,可这里的官道却是悬在半山腰的,一边是丈多高的坎,一边是一个比较陡的坡,人多了根本摆不开,加上路又窄,两人大马金刀并排站着,别人休想过去。如果上了那几道拐,夹在一条上窄下宽的山沟之中,他能全身而退,这大侄子还真是个大麻烦,伤了谁也不能伤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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