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天,这三天容晟还是没有见慕青箩。
慕青箩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爆发了。
玉箐端来的食物被她一掌拍在了地上,又狠狠的剁跺了几脚:“我看他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敢不见我,不见我那就永远不要见我了!”
慕青箩说完,推开前来劝阻的玉箐,便冲出门去。
“小姐!”
“玉箐,怎么回事?”玉遥问道。
“小姐要走,快点跟上去,可不能出乱子了!这叫什么事啊,少主可真是……”
玉箐推了一把玉遥,两个人忙追了上去。
沿路不少人拦阻她,慕青箩是真的怒了,对方都顾及着她的身份,不敢横加阻拦,再加上身后跟着的魔侍和玉箐玉遥二人,即便是不认识慕青箩的人,看到这阵势也能猜出她是谁。
“青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青姑娘不要为难属下们,快些回去吧……”
乌央乌央一众人拦阻在慕青箩身前却也不敢直接拦阻,只能堵住她的去路罢了。
慕青箩冷笑一声,神情无比的冷清,道:“你们让开!既然你们少主都不想见我,我还留下做什么,我要走你们谁都拦不住!你们还不滚开,不然休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青姑娘……”
“小姐,小姐!”
玉箐玉遥赶来的时候,见情势危急,玉箐拉过慕青箩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不要和她们置气,你这是要去哪里,就算是要走咱们也等见过少主之后……”
“别和我提你们那个什么少主,本姑娘要走谁都拦不住,既然他都不想见我了,我还留下干嘛,玉箐连你夜要拦我吗?!”
“小姐,玉箐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少主是一定会回来的,小姐你再等等好不好?!”
玉箐也不知道少主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她心里明白啊,少主平日里那样疼爱小姐,怎么会舍得不见小姐呢?
少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方便此时见小姐,她不能让小姐就这样走掉,到时候少主怪罪下来她们可承受不起。
而且小姐现在情绪如此的激动,对少主也多有埋怨,这要是回去厉王府,厉王那种狡诈腹黑的人一哄,难保小姐就被骗了呀。
玉箐对玉遥眨了眨眼,示意让玉遥来劝说。
玉遥对于少主的所作所为也是难以理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少主放着小姐这么久了不闻不问。
知道慕青箩心里生气,可是这些不是她们做属下能管的了的,若是激怒了小姐,也是不成的。
“小姐……”玉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慕青箩,还没开口说便被慕青箩给堵住了:“你们两个不必说了,如果你们要跟着我走便走,若是你们想要留下我也不强求,毕竟你们是魔域的人,不是我慕青箩的人,不走就不要挡着我的去路,让开!”
玉遥见她真的动怒,又见她烦躁不安的神情,这样的小姐可不是随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别人没有见识过小姐的威力,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大家都知道小姐平日里只会金针刺穴,撒个药粉什么的,却都不晓得小姐可以召唤神兽!
如果真的惹毛了她,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对面的那些魔侍有些为难的看着玉遥和玉箐,她们是不敢阻拦青姑娘,可是少主吩咐了不能让青姑娘离开魔域一步。
“让开!我让你们让开你们听到了没有!”
慕青箩没好气的怒视着众人,眼睛里的冷冽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光寒。
她们只觉得芒刺在背,不经意间后退了几步。
“青姑娘请回!”
“哼,凭你们也像拦阻我,我不愿意谁都拦不住!”
慕青箩口中突然默念了几句,玉遥脸色瞬间变了,焦急的上前道:“小姐不要!”
慕青箩伸出右手,之间手腕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手环,上面有着五个五彩金玲随之晃动,伴随着悦儿的铃声。
“锁魂铃!”
“那是锁魂铃,青姑娘!”
“青姑娘怎么会有锁魂铃的,不好!”
……
慕青箩也并非是真想为难她们,念动咒语,随着铃音的晃动传入众人的耳膜,慕青箩见状大喊一声:“定!”
那些刚才还拦阻她的魔侍便像是失去灵魂的木桩般一动不动了。
“小姐……”玉箐冷汗涔涔,看着发生这诡异的一切,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小姐。
慕青箩扭头轻轻的拍了拍玉箐的脸蛋,笑道:“别怕,小姐不会伤害你们的,只不过是定住了,三个时辰便可以自由了!”
“小姐真的不能等少主回来吗?如果小姐非要出去,那我们一定要跟着保护小姐的,小姐带着我和玉遥一起走!”
还没有被锁魂铃控制的玉箐抓着慕青箩的手腕央求道。
“我是去找你们少主去,我见不到容晟,问不出究竟我是不会走的!”
听到慕青箩说不走,玉箐和玉遥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我听说少主并不在魔域,我暗中调查过,谁都不知道少主去了哪里,小姐我看少主是故意躲开,少主是有难言之隐的,不如咱们就在魔域等他!”
“不必了,我也许知道他在哪里……”
“小姐知道?”玉箐望着她,见慕青箩突然噗嗤一声冷笑,那笑容带着些许的落寞,并不开怀。
“我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假装不知罢了。
她抬脚欲要走,身后玉箐玉遥忙跟了上去,三人正要走出魔域的出口,便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朝着她们缓缓走来。
依旧是那一身月牙白锦袍,俊美绝伦的脸上此时荡漾着最温和的笑意,不过在看到慕青箩的刹那间,脸色突然一变,眉峰轻皱,似乎她不应该出现似地。
与平日看起来无异样的他,没有当日病重时候惨白到让人心疼的面色,这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按理说看到这样容光焕发的容晟,慕青箩肯定会非常欣慰,终于可以安心下来。
可是……
如果容晟怀里不是还抱着一个人的话,慕青箩应该会因为开心而扑过去。
容晟怀里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羽缎镶嵌着狐狸毛的披风,头上乌黑的墨发挽出一个松散的鬓,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只是一根白玉流苏的发钗。
那兜帽上的白色狐狸毛发与白色的玉钗相呼应,在阳光折射下,显得她的侧脸是那样的柔美精致,仿佛是瓷娃娃般的细嫩肌肤,不容人碰触一分一毫。
一米开外的距离,由于容晟抱搂着,只看到她露在外面一侧的面容,另一侧自然的窝在容晟的怀里,唇角微微的嘟起,似在撒娇一般。
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容晟,见到他停止了脚步,有些诧异,很温和的笑着扯着原本只有慕青箩可以碰触到的白色锦袍,问了一声:“晟晟,怎么了?!”
“没事……”容晟低头冲着怀里的那人宠溺的笑了笑。
慕青箩从来没有见过比这还要和谐的画面,仿佛面前的一男一女本就是为他们彼此而生那般,两人的眉眼中暖暖的只容得下他们彼此。
连同这魔域绚烂多彩的初春都黯然失色。
怀里的女子微微转过头,当视线与慕青箩相对的时候,慕青箩只觉得心在这一刻完全的静止,随后便是那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微微愣了一下,那女子看到她也是同样的一怔,却冲着她淡淡友好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趴在容晟的怀里假寐去了。
那样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都不问,不骄不躁,不吵不闹!
完全的信任抱着她的男人!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过问,双手依旧紧紧的拽着容晟锦袍,但是手却微微的紧了又紧,但是那是慕青箩完全没有察觉到的。
慕青箩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的离谱。
那名女子和她有着极其相似的容貌,但是眉眼间比她要娇媚一些,眼中也是尽显温柔的色彩。
应该是个非常温婉的女子。
容晟将怀中的女子微微一拢,再次看向慕青箩,慕青箩失笑的再无一句话要问出口。
她的心很痛,在滴血,但是容晟的无话可说又觉得她是傻的愚蠢和天真了。
明明很在乎他,明明爱的甚至骨髓不想和人很去分享。
想要唤住他,哪怕他现在对她说:这是一场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慕青箩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容晟抱着此时和她极其相似的女人,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原谅这个男人。
她会相信,真的会信!
她不想失去这个对她万般宠溺的男人,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他究竟为什么要再宠溺她过后,让她觉得再也不能失去再也不能离开他的时候,而选择无情的抛弃她呢!?
虽然想问,可是话到嘴边,看着他抱着的女子,神情那样的温柔,比对她还要温润几分,那是他发自真心的笑意吧。
这一刻,她的心里对容晟筑起的那道谁都无法进驻的城墙轰然倒塌。
她也曾经怀疑过,当初容晟在火海救她的时候,两个人仅仅是初见,便宠溺她疼她爱她。
难道真的是因为一见钟情那种鬼东西吗?
痛楚从身体的四肢百骸一点点渗透到慕青箩的骨子里,每一次肌肤都变得刺骨的冰寒,让她麻木到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
她想哭,想要放声的尖叫,指责他!
可是嗓子干涩嘶哑的难受,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在容晟抱着那个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驻留的那一刻,慕青箩觉得自己心如死灰,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千疮百孔的身子,腿早就如同木桩般杵在那里,想动却根本动不了。
但是她不想让自己这般难看,前世的苦水再次的凝聚心口。
可是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猛烈,简直就是洪水猛兽般焦灼撕咬着她的内心,直到鲜血淋漓。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心口的跳动。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又是无奈的颓然,她极力的保持自己的身形,不想让自己倒下去。
如果倒下去就太过懦弱和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耳边似乎传来玉箐和玉遥的声音,但是她完全不想理会,没错,她现在已经谁都不想理会了。
如果此时她还没有清醒,还沉浸在美梦中,那她未免太天真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去质问一声,为什么?
连这三个字,简简单单的这三个字她都开不了口。
“小姐,小姐你振作一点,少主他……小姐你要去哪里啊?小姐!”
玉箐担心坏了,在看到少主抱着和慕青箩长得极其相似的女人的时候,她虽然平日里笨,可是这一刻她也觉得为小姐叫屈。
这算是怎么回事?
少主从哪里抱回来一个和小姐一模一样的女人?
玉箐和玉遥本打算搀扶住慕青箩,知道慕青箩受到了打击甚大,她们吃惊的程度也不少。
没想到还没碰到慕青箩,慕青箩便本能的挥出了手臂:“不要碰我!”
她眼中的哀伤已经被冷冽的寒芒所替代,转过身的那一霎那间,玉箐和玉遥从她身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狠厉。
容晟听到慕青箩开口后,脚步突然一顿,慕青箩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转过身子大步的准备离开。
是的,该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令她作呕,厌恶透了。
她害怕留在这个虚伪的空间,怕见到众人对她那副讥讽嘲笑的模样,原本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突然间落差太大,谁都受不住。
“小姐,你别激动……”
“激动?是啊,我是该激动,怎么也算是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难道我不该激动?或者我应该去问问她,说不定她还有个什么失落的姐姐妹妹,那个人就是我,要不然这天底下长得一模一样还碰巧都被你家少主给找到,真是奇迹啊!哈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慕青箩胸口的怒火已经点燃,想要熄灭是不可能的。
她再次重生,再一次被心爱的男人背叛,这种滋味想必她们谁都不了解。
她看到玉箐和玉遥眼中对她的担忧,她现在是不是很可怜,她们觉得她被容晟抛弃了,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可怜至极的。
可怜吗?
当然!
难过吗?
当然!
想哭吗?
呵呵,想,可是泪水流不出来全部已经倒流进了心里,心里很苦,却没有人去诉说。
慕青箩已经不想去想去看去留下了。
她嘲讽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那个男人依旧一动不动,连一句挽留都不曾给她。
利用完了之后便弃如敝履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她回来?
如果说利用,她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不是吗?
她不是已经成功的打入厉王府,取得了厉王的欢心,那个行事果断雷厉风行的男人此时像是个傻子般心甘情愿,为了她奉献出他的心头之血。
他什么都不问任由她那样离开了他。
她对他有愧疚啊!
为了容晟,她做出了那种事情,为了容晟的病!
可是,容晟真的病重吗?
真的是他自己病了吗?
那他怀里抱着的女人算是什么?
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刚弄了解药这个女人便出现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问题?
她如果在痴傻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傻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白痴。
为了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不,为了一个和自己抢夺心爱男子的女人,她竟然这般努力。
她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她怎么都想不通……
既然都有了那个人,为什么还让她回来,他自己一走了之岂不是更好?
非要将这真相呈现在她面前,非要让她的心支离破碎才甘心?
她想要破口大骂:容晟,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这样玩我?!
“你们以后不必在跟着我了!”
山道间,清风微拂,青丝随着衣袍自然的摆动着。
慕青箩一袭淡蓝色的广袖琉璃裙映衬下,绝美的面容透着惨白,却也是极致的好看。
玉箐玉遥听着慕青箩的话,看着如此冷绝的慕青箩,突然觉得心口一紧。
有种错觉,那便是只要今日放手,小姐便不会再与她们相见。
慕青箩走的决然,独身一人走出几十米开外,眼看马上就要走出这魔域,走出这虚伪的世界。
虽然前途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可是她知道她必须马上离开!
“拿下!”
慕青箩听到身后一声冷冽不带丝毫柔情的声音传来,紧皱着眉头不悦的扭头瞪视着说出这种话的那人。
容晟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但是身旁除了玉箐玉遥外,突然出现了顶级的魔侍。
他们已经将慕青箩团团围住!
慕青箩有些不了解容晟的用意,这男人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容晟,难道说你的心上人还需要我效命不成?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事到如今,还想让本姑娘昧着良心给她去取人家的心头血入药?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滚开——”
慕青箩扬起手中的金针,不顾那些魔侍是否有招架的能力,此时挡她者便是一个字,死!
她早就不该有什么情爱,绝情绝爱才是最好的出路。
只因为被他救了,被他温柔的甜言蜜语所蒙蔽,又不是要傻一辈子。
人傻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容晟,手中招招不留余地。
那些魔侍也是看清了形势,这会儿少主对慕青箩下了拿下的命令,不再是宠着爱着的心尖上的人,少主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人才是。
这青姑娘顶多是做了人家两年的替身罢了。
少主如今重获新欢,哪里还会对往日的青姑娘有情?
手底下的魔侍暗中揣测着少主的心意,少主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女人一眼,难道还不不足以说明问题?
以前他们可没少受慕青箩的残害,被拉去试个药啊什么的,想起当初那就是苦不堪言啊。
都是泪……
“青姑娘还是别难为属下们了,少主下令属下们也不能不从!”
慕青箩心中冷笑,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啊,想当初你们谁敢对本姑娘这样说话?
“哼,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说本姑娘没提醒过你们,要上赶着来送死我就成全了你们!”
那些魔侍暗自低笑,看慕青箩的眼神有几分讥讽的意味,眉眼斜挑,仿佛觉得慕青箩是在说笑话,特逗。
这都被逼成这副样子了,还逞嘴唇之勇呢。
“少主有令,拿下!”
领头的魔侍一挥手,身后的魔侍便蜂拥的扑过去。
“你们住手,不能伤了我们小姐!”
玉箐拼死也要扑过去,虽然她不明白少主对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两年的朝夕相处都是一场笑话?
她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一是因为慕青箩是她和玉遥伺候了两年的主子。
慕青箩对她们并不是对待婢女那般,更多的是朋友甚至是亲人。
她们不能看到慕青箩受到受到伤害的时候袖手旁观。
二是因为她们虽然现在搞不懂少主的心意,可是这两年她们跟在主子身边旁观着,少主对主子那是真的疼到骨子里了,难道会都是假的吗?
哪怕有一分真,少主将来也是要后悔的,她们作为魔域的人,也不能眼睁睁的见到少主和主子反目,以后变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主子和少主现在是当局者迷,她们可是旁观者清。
玉箐从怀里掏出一包麻药散便朝着众魔侍撒去:“小姐小心!”
慕青箩没想到在她最狼狈落魄的时候,玉箐和玉遥还能这样的帮助她。
玉遥手起刀落,瞬间砍杀了围着慕青箩的那些魔侍,一批魔侍倒下去,身后又有成百的人涌了上来。
玉箐玉遥一手抓着慕青箩一只胳膊:“小姐,我们带你冲出去!”
“你们……”慕青箩反手握住此二人的手,内心满满都是感动,这两年的相处,她用心的对待,果然是换来了真情吗?
“小姐别怕,你跟玉箐先走,我给你断后!”
“玉遥——”
“走啊!”玉遥伸手一推,慕青箩便被玉箐强行拉着往后倒退数十步之远,随后玉箐一包药粉再次的倾洒下去,那些魔侍便动弹不得齐齐的倒了下去。
“小姐,走!”
玉箐将慕青箩送至魔域口,将身上的药粉全部的塞给她:“小姐,属下就送到这里,这些你都拿着!”
“你……”
“小姐,属下是魔域的人,我不能看着玉遥自己留下,虽然有时候她那个人的嘴是挺欠的,可是自小我便与她相依为命,我们如今违背少主的命令自当甘愿受罚,小姐你别管我们了,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快走!”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们!”
慕青箩微微的摇了摇头:“你们是为了我,我怎么能让你们为了我置身险境呢?”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少主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我相信少主心里还是有小姐的,你别伤心,少主虽然手段强横了点,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所以我和玉遥不会有事的,你先快点走吧!”
……
慕青箩淡淡的笑着:“我走不出去的!”
“小姐,为什么?你不是想要离开吗?!”
玉箐惊讶的问道,眨着眼睛放佛看不懂似地。
“是要离开的没错,可是——”
玉箐正愣着出神,想着慕青箩的话,难道是因为主子不想走了,舍不得少主才这样说的吗?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这时候便觉得后颈背一阵强劲的炙热火焰袭来,她下意识出手要挡住危险。
结果手接触到的时候,突然发现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团炽热的火球。
“啊——”
玉箐的浑身被火球所侵蚀,一下子布料便被点燃。
“玉箐!”
慕青箩见状,万分焦急,猛然朝着玉箐扑倒——
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慕青箩身上也被火灼烧了好几处衣物,玉箐更为严重,已经晕迷了。
慕青箩拖下自己的衣衫对着她不停的拍打,火苗是小了,可是玉箐也因为直接接触了火球,所以手臂和脸上都被灼伤。
“玉箐,玉箐醒醒,玉箐!”
“小姐……快走……”玉箐恍惚间伸出手,顿时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她也不顾及自己的手到底伤成什么模样,就那样推着慕青箩。
慕青箩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傻瓜,干嘛不躲啊你,你这个傻瓜,为了我不值得的,不值得!”
“小姐,快走——”
刚才那火球袭来的时候,玉箐接触后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如果她躲开了火球便直接会烧到对面的慕青箩。
所以玉箐在明明可以躲开的情况下还要站在那里,都是为了她!
玉箐直觉少主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少主竟然狠心连小姐也要一起杀了。
刚才她的所有设想都不成立,所有这时候她担心的就是慕青箩留下来会直接丢掉性命。
哪里还敢让她多留,便一直推着她让她走。
“走?!要去哪里,青儿回来!”
慕青箩听到这声冰凉刺骨的音儿,心下竟然有些恐惧,以往晟晟在她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如今这样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残杀嗜血的手段,让她觉得非常的害怕。
但是伤到了她的人,这又让慕青箩觉得非常的愤怒。
“容晟!”慕青箩突然站起来,玉箐闻言也是一个激灵,想要劝说慕青箩快点走,还是来不及了吗?
她奋力的抱住慕青箩的双腿:“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们了,你走啊!”
这里很危险,少主发怒了!
“容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玩很有趣?!”
他说让她回去,他唤了她的名字但是却不似以往的温柔,而是冰冷的让人惊秫。
“回去!”容晟也不理慕青箩声嘶竭力的吼叫,突然上前一把拽紧她的胳膊,就那样拖着往回走。
慕青箩用力的甩开,可是根本不能。
再次被这个男人握住,她还是该死的有感觉。
被他的大手包裹的掌心传递而来的暖流,不再可以温暖到慕青箩的内心了。
即便是她非常的舍不得!
“你放开我吧容晟,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被抛弃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摆出这种不依不饶的模样,好像深情款款的样子你可真逗啊,你放开,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接触,滚开!”
慕青箩不客气的讽刺着,伤害着容晟,虽然她知道容晟已经不再在乎,可是这样逞一下口舌,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分手就分手,本姑娘没找你的不痛快,你倒是先来惹我。
用不着这么狠吧,我又没有抛你家祖坟,你至于恨我成这样?
容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始终拽着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怕下一秒手里的人便消失不见了般。
慕青箩想松也松不开,走了几步,她实在是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
“你还让我回去,让我回哪里去?你那里不是已经住了人了,我算什么啊,一个替代品,还劳烦你惦记,我有自知之明,咱们现在也算是两清了吧,你救了我一命,我还给你女人一条命,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我都不计较了,你就松手吧!”
慕青箩越说心里越发的不好受,尤其是容晟一点反应都没有,放佛就当她是空气一般。
刚才也是这样。
慕青箩将手一点点的从他掌中抽出,依然失去了温度。
她非常的舍不得,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双手。
那双曾经多少次抱着她哄着她,给她温暖和欢乐的手掌已经成为别的女人所有物了。
不再是她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她还是有自尊的,人家都说不要她了,她还傻乎乎的要回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找不自在吗?
眼看着两个人只剩下指尖相握的距离,慕青箩狠狠心一下子就要抽出去。
慕青箩眼睛有些迷糊,她不知道此事泪水已经盈满了她的眼眶,傻傻的看着。
下一秒,身子凌空而起,已经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中。
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温热的胸膛,慕青箩有那么一霎那失神。
但是随后身体便剧烈的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呜呜呜,你放开我,你都不要我了,你还这样对我,容晟,你怎么就这么狠,你放开我,不要碰我!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蠢是我笨,才会误会你是喜欢我的,对,是我自作自受了,行了吧!如今我知道了我也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不行吗?你都随其心愿的得到了你要的人,你现在还这样对我算是怎么回事?”
慕青箩扑腾着腿儿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她不要,已经失去的温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怀抱,她不要!
他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残忍呢。
容晟你到底想什么呢?
你想怎么样?!
在抛弃了我之后还要对我展现出你仅存的一点温柔吗?
你以为我就会感激你?
你别做梦了!
容晟始终一言不发,抱着慕青箩消失在这片青翠的林中,慕青箩不时的抽泣和呐喊声萦绕在林中久久不曾散去。
“玉箐,玉箐还在那里……”
她不能丢下玉箐,那个拼死保护她的人,她的亲人。
已经受伤的玉箐如果没有人发现是会死掉的。
慕青箩吵闹不休,在进入魔域后发现玉遥身中数剑生命垂危。
“玉遥,玉遥!放开我,你放开我混蛋!”
慕青箩狠狠的咬住了容晟的胳膊,容晟没有停顿也没有发话,慕青箩边哭边咬,力道之大她竟然全然不觉得。
容晟一袭月牙白的锦袍已经渗出血迹,旁边的魔侍看到后都不敢出声。
特别是刚才在慕青箩面前耀武扬威般的那个魔侍,此时看到少主再次抱起慕青箩,脸色都吓僵了。
“带她们下去!”
容晟到底是拗不过她,吩咐了一声。
他说的不是她,而是她们,意思就是玉箐和玉遥两个人了。
慕青箩总算是听到了一句答复,情绪太过激动终于晕死在容晟的怀里。
遗落在他身上的那颗心,仿佛被浸入在寒冬腊月的冰雪里,冻的麻木。
却是那么没出息的想要窝在这个男人怀里更多,更多。
鼻翼间熟悉的香气萦绕着,她睡得很安心。
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喃喃自语和她说着什么?
脸上的肌肤被温柔的对待,触摸她的手感她感到非常的舒服。
她想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
可是却始终睁不开。
这样浑浑噩噩的躺了几日,期间也醒过来几次,还是以往住的殿内,只不过照顾她的不再是玉箐和玉遥,而是她以前没见过的魔侍。
她清醒的时候也未曾见到容晟,和以往一样待遇,衣食住行没有偏差。
但是独独少了那个人的温柔。
她离开的心思是有,可是却在动弹身体后,将这个希望彻底的摧毁。
她的身体一点内力都没有,手上的锁魂铃不见了,连小青都不知去向。
那条蛇自从跟随她后,便从未离过身,除了慕青箩的召唤,它不会随便跟任何人走。
如果说此时手腕处不见了小青,那说明什么?
慕青箩心慌意乱,问伺候她的魔侍,魔侍只顾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每日送来饭菜汤药打点好一切,便守在门外候着。
说是来照顾她的,其实这和监视没两样。
她现在身体酥软的厉害,她知道这是中了千日醉的毒,每日的饭菜茶水,就连同这殿内燃熏的香料里面都掺杂着少量的千日醉。
千日醉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虽说对人体不至于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是只要吸食后,身体便如同蛇般瘫软,没有人的搀扶根本就无法直立行走。
所以别说是要从高手如云,十里瘴气中逃脱出去,就连她要出房门都困难。
她这几日下床都迈不出脚,她从未觉得自己这样挫败过。
那个容晟的心思她真是不懂,既然不爱了为何还要将她留下,这样的折磨她有趣?
慕青箩现在等同一个废人,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容晟为什么还要留下。
“还不让开!我们家姑娘你们也敢拦阻,不要命啦!”
慕青箩今日精神还算不错,正卧在床榻上透过窗棂看向外面,杏花微雨,最宜人的景致,她却无暇去观赏了。
目光呆滞的盯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不善的呵斥声。
紧接着门便被咚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慕青箩看到来人,突然唇边绽放出一抹灿烂凄厉的笑容,等了这么多天,她倒是想看看第一个来见她的人是谁?
结果没想到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这个。
“姑娘你就是太心善了,这里的药味这么重,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您身体不好,哪能受得了这些,要是被少主知道了,奴婢们可就惨了呢!”
“玉祁,你休要乱说,我是来看看姐姐的,姐姐身体不好,晟他不会找你们麻烦的,是我自己要来!”
慕青箩的心像是被刀尖一点点戳着似地,可是却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一副软弱的性情。
“我当时谁呢?这不是青姑娘吗?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慕青箩缓缓抬眸,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姐姐,你是不是病的很严重,我听晟说我的病多亏了姐姐帮忙,我才能好,你却为我受累病倒了,我真是过意不去呢!”
“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妹妹,我也不是特意为了你取的药,你若是要感谢还是谢谢容晟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慕青箩说完,只见对面原本俏丽面容的女子此时面上血色尽退,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便挥手叫玉祁退了出去:“你先出去!”
“姑娘,你……”
“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不,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你们家姑娘?!”慕青箩目光一转,冷冽的瞪视着叫做玉祁的婢女。
玉祁收到她冷冰冰的视线后,身躯巨震,虽然不服可是还是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现在她跟着的青姑娘才是正主,躺在床榻上的那位只不过是替代品而已。
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慕青箩笑着一脸的淡然,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你找我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我不觉得你是为了单纯的来探病!明人不说暗话!”
旁边的女子唇角扯开了一抹异样的冷笑,笑的渗人:“姐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就是来看看你病的怎么样了?”
“你是来看看我什么时候病死吧!”
“你这又是何必?我知道我睡了这么多年,是你一直跟在晟身边,还为我不惜牺牲自己嫁给了别人,如今我已经好了,自然是要好好谢你。不过……你虽然病了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你的久留之处,你若是不回去你夫君肯定会很担心你的,不是吗?”
她面容冷峻,眼光复杂,眉眼中尽是狠厉,哪里有刚才在人前装的乖戾柔弱的模样。
慕青箩心想原来容晟是喜欢这样的人,这眼光可真是独到。
或者他情之所至,爱她入骨,早就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和容晟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人家正主此时劝说着让她走,她难道不想走,是走不了罢了。
“我挺好奇的,可以问问你吗?”慕青箩倒是非常平静的和她对答,那个女子神色间说不出的冷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冷不热的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的名字呢?”
“轩辕青青!”
复姓轩辕?轩辕可是国姓。
慕青箩似乎想明白了般点点头:“其实我知道你爱着容晟,他也是爱你入骨的。”
“你明白就最好不过了,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言,这两年晟很宠你,但是我回来了这一切都会改变,晟只不过是将你当做了我的替代品罢了!你若是以为他心里还有你,那就太可笑了,你说是不是?!”
轩辕青青嘲弄的笑着说道。
“是啊,确实可笑了,只不过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恐怕是弄错了,并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不肯走……”
“你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装病赖在这里不走,晟看在以往你为我们牺牲的情分上才没有开口撵你,你可别当真了!你这样赖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想看我和晟大婚吗?!你赖着缠着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婚吗?
慕青箩心中的一角崩然倒塌,嗤笑一声:“你错了,我是中了毒,或者你去找你的晟要了解药给我岂不是更好?我也想走,他不是经常看你吗,你们不是要大婚了吗,你不妨带我去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将我绑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不是我说了算的,要问他自己的心!”
“你——你胡说八道,晟怎么会给你下毒,明明就是你自己装病!你这个女人真是恶毒。”
轩辕青青的眸光突然变得狠厉起来,脸色骤然难看,从椅子上站起来,极尽疯狂的冲过去,一把掐住慕青箩纤细的脖子,叫骂着:“你就是个贱人,是你,是你勾引我的晟的,你怎么不去死,你快点去死……晟晟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下贱的女人,看我不掐死你,你快去死啊!”
慕青箩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这么疯狂,她身体浑身没劲,瘫软在床榻上。
想要伸手去掰开钳住她的那双手,可是手根本抬不起来。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更是惨白的难看,双眼瞪着轩辕青青,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容晟的影子。
她突然脑袋里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容晟给她下药究竟意欲何为。
难不成是怕她伤害了他的心肝宝贝轩辕青青?
是啊,如果是以前的她,别说被轩辕青青这样掐脖子了,恐怕轩辕青青连殿门都进不来,她便会出手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原来是这样啊!
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着想……
“咳咳咳……”
慕青箩窒息的难受,心想着这样死去也是极好的,如果活着不能得到自己应有的,那么就算是死了也要刻在那个男人的心口。
被心爱的女人杀死,带给他的震撼一定不可小觑。
即便是他不爱她了,可是她不信以后他对着轩辕青青的时候,就不会有罪恶感,就不会想起她慕青箩。
慕青箩凄然一笑,笑的妩媚至极。
轩辕青青看着那抹刺眼的笑容,心中的恨意更甚。
她的晟晟这几日虽然都陪在她身边,可是她总觉得他心不在焉,有时候盯着某处愣愣出神。
以往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种被他炙热的目光无时无刻注视着的感觉突然消失,轩辕青青觉得很恐慌,心里空的厉害。
加上两个人没有了三年相处的时光,她们谈论的话题也少的可怜。
她所有的喜好以前容晟都会牢记于心,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讨好着她。
但是如今呢,她是最讨厌吃鱼肉的,那种腥味让她觉得恶心。
可是容晟却一直给她夹着鱼肉让她多吃一些。
她打听之后才知道,那是这个慕青箩的喜好,并不是她的。
而且慕青箩还不走,赖在魔域是打算继续的勾引她的晟吗?
思来想去,趁着容晟今日不在魔域,轩辕青青这才接着探病的借口前来看望慕青箩。
她非常不喜欢这个女人,尤其看到她脸上淡定自若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明明是被伤害了,她不哭不闹,见到她这位正主脸上也没有该有的惧怕之意。
一切让轩辕青青的虚荣心得不到最大的满足。
她非常的讨厌这个女人。
看着手中慕青箩接近于青白色的面容,她突然吓坏了,手快速的松开,将慕青箩的身子往前重重的一推。
慕青箩砰的一下子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慕青箩脸贴在地面,重获新生的感觉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脑袋上便被一只绣花鞋踩踏上去。
“额……”
这个该死的轩辕青青竟然用脚踩她?!
若不是……若不是她现在浑身无力,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呵呵,怎么了?害怕了吧,看你还装,你起来啊,快点站起来,装模作样也不觉得恶心,你还要装是不是?刚才竟然被你逼的差点掐死你,我为什么要你死?你死了岂不是没了乐趣,若是你还要装要缠着晟晟,那我只有办法治你!”
轩辕青青踩在慕青箩脑袋上的鞋子狠狠的一压,敏感娇软的耳廓在她鞋子的大力施压下已经痛至麻木,可是慕青箩并没有求饶或者流泪。
她猖狂的大笑起来:“怎么了?呵呵,你这样残忍对待我是因为容晟爱我不爱你是不是!”
“你胡说,让你胡说,你住嘴!竟然敢胡说八道,看你还敢胡说,晟晟爱的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
轩辕青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炸毛小兽般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了慕青箩的小腹处。
慕青箩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她咬紧牙关不想让虚弱的声音从嘴里蹦出来,不想让轩辕青青得逞。
轩辕青青见她这副样子,不解气的上前又狠狠的踹了她几脚。
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性格,此时欺负她欺负的地方都不是明面上能看出来的。
小腹处如果不解开衣裳别人根本就察觉不到。
“哈哈,被我说中了心思了吗,轩辕小姐!”
“你竟然敢笑话我?!”轩辕青青一愣,是因为欺负的还不够狠吗?
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难道是不疼?
“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轩辕青青恨得咬牙切齿,突然拔下自己的发叉,发叉的顶端轻轻一扭动,便延伸出一条细细的金针,她笑的异常的诡异,蹲在慕青箩身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只要你乖乖求饶,答应从此以后不在见晟晟,我就放过你如何?”
“求饶?这可不是我慕青箩会做的事情!你可别费劲了,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吧!”
慕青箩声音铿锵有力,并没有丝毫的怯懦。
轩辕青青按住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钳子般想要碾碎这个女人。
手指的发叉扬起来,在慕青箩的注视下,就那样狠狠的扎进了慕青箩的指尖内!
“啊——”
慕青箩尖叫一声,凄惨绝伦。
门外的魔侍听到后,想要立刻进门,却被轩辕青青的婢女玉祁挡住了:“你可别进去,若是打扰了两位姑娘谈话,这罪责你能承担的起吗?”
那魔侍微微一怔,想要伸出的手再次的蜷缩回去。
玉祁得意洋洋的冲她冷哼一声:“算你识时务,今日这事情少主若是问起来你可千万不能说错了话,你也知道少主对我们姑娘的情谊,如果你惹得我们姑娘不高兴,那你在魔域的日子会很惨!”
“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
殿内不时传出一阵不成声音的哀嚎,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消逝,声音越发的低沉,最后只听见哼哼唧唧的声音再无其他。
轩辕青青看着躺在地上,此时满脸浸满汗珠的慕青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败模样,就觉得心情颇舒,扯住她的发丝将她提拉到床榻上,在好心的为其掩上被子。
刚才扭曲狰狞的脸上已经恢复如初,轩辕青青像是刚进门时候那般温柔的笑着对慕青箩道:“姐姐这是疲了吗?都怪我不好,知道姐姐病重还要来叨扰姐姐,姐姐好生修养,我以后一定每日来陪你,绝对不让你孤单!”
慕青箩眼中含着滚烫的泪水,可是却压制着不想在这个变态的女人面前流下来。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滚,我……你若是再不走,容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这个模样不怕……不怕被他知晓,你也不怕吓着他!”
“呵呵,多谢姐姐惦记,我这就回了,知道我们晟晟今天为什么不在魔域吗?那是因为我昨儿个说想吃张记的东西,他便亲自去给我买,你以为他现在还会想着你,别做梦了,你也不瞧瞧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有多恶心人!”
轩辕青青伸手捏了捏慕青箩的脸颊,触摸到手中的肌肤滑嫩有光泽,更是令她起了嫉妒之心,却又不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将手从脸颊上慢慢的延伸下来,直到手臂处狠狠的一拧!
慕青箩疼的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却紧咬着牙关不出声。
“你不出声以为我不知道你很疼吗?哼!晟要回来了,今日就先放过你,如果你还不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好自为之!”
轩辕青青起身继续叫骂了几句,然后愉快的离开了。
门开了,轩辕青青立刻装成一副和善软弱的模样,帕子擦拭这眼角的泪痕,入戏的道:“你们好生照看着,我看姐姐病的厉害,还是让人来好好瞧瞧才是!”
“是!”门口的两名魔侍见状忙应道。
“姑娘,我们这就回了吧,少主要是回来见不到小姐可又要发脾气了呢!”
“恩,那就回去吧!”
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身影,两名魔侍在门外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刚才她们是听到慕青箩凄厉的惨叫,还以为是轩辕青青欺负她,不过想起轩辕青青出门时候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慕青箩平日里对她们格外冷漠,又是个不受宠的,如今这些魔侍早就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也就是这样虚假的问了一声,门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应答声,她们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守在门外。
少主说让守着人,三餐供应照旧,她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就是不能让人给跑了。
一听到慕青箩的声音便放下心来,并不是担心她被欺负的狠了,哪怕真的是被轩辕青青给欺负了,那也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
魔侍们做的就是不让里面的人跑了,至于其他的少主没交代,她们也不敢管两位姑娘之间的事情。
殿内,慕青箩被发叉扎的手指尖疼的厉害,小腹处已经呈现青紫的痕迹,用手轻抚除了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外,小腹的瘀伤更是痛的四肢百骸都要裂开了般。
“嘶~”
想不到容晟爱极了的女人竟然会是那种变态。
难道是在水晶棺里待得时间太长了,脑袋进水了不成?
好在慕青箩这房间里以前她留下的伤药很多,只不过这样的身子她实在是力不从心,而且现在被轩辕青青整治的这样惨……
想起刚才轩辕青青的话,容晟对她如何的宠爱,又怎么嫌弃她的存在,还有容晟为了以前她牺牲的情分将她留在此处,那女人的话语令慕青箩死灰般的双眸没有一丝情绪。
仿佛那些话早就不能再伤害她一般!
她微微哽咽了一声:“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还不如拼一下!如果死不了,那也是个机会。”
她躺在床榻上,伸手摸索着里侧的一块暗格,敲了一下,便从里面弹出一块夹板,里面放着一个镶嵌紫水晶宝石有着拳头大小的盒子,她使出了浑身力气,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有一颗金灿灿的药丸,她紧紧的拽在手中。
也许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明明是阳春仨月,花红柳绿,慕青箩的心此时却像是被十一月冷冽的寒风侵袭,铺天盖地的冰冷砸在她的身上。
轩辕青青!
复姓轩辕,国姓,轩辕厉,容晟——
她一开始便知道这种采取的方法是要至亲的人心口血液才能配合,反之就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她原本以为,容晟或者会和轩辕厉是亲兄弟也说不定,但是结果却让她太过失望了。
容晟骗了她,那个一心一意说守护她的轩辕厉也骗了她。
说什么第一眼便一见钟情果然是鬼话。
轩辕青青就是轩辕厉的妹妹!
他竟然绝口不提,而且盛京城内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轩辕青青这样的一位公主。
那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轩辕青青的身份或许是见不得光的。
轩辕厉喜欢她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也和容晟一般只不过当她是替代品呢!
被两个男人当做同一个替代品,慕青箩觉得有些搞笑,现实却又那样的残忍。
“小姐,小姐?”
慕青箩微微愣神,突然听到窗户口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声。
她喉咙一紧,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这样了,你……”
“玉箐!”慕青箩眼眶红了,看着右脸有着丑陋疤痕的玉箐只觉得更加心酸:“你的脸……”
“小姐,没事的,我不在意!”
玉箐扑倒床边,抓着慕青箩的手颤抖的继续道:“小姐,你受苦了,少主怎么能这样对你呢?他怎么舍得……”
“我对于他而言如今是可有可无的,怎么会舍不得!”慕青箩自嘲的笑笑:“玉遥怎么样了?那日之后我便担心你们,可是这身子……”
“玉遥没事,那日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性命无碍,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她也是思念小姐的紧,现在这殿前都换了一批我不认识的魔侍,她身子不方便我就没让她来,我想念小姐,便来看看,小姐你身体怎么了?这不是千日醉,你怎么会?”
“我现在等同废人!”
“小姐……这回我不知道,下回我来给你带千日醉的解药,你这身上这是怎么了?少主难道对你用刑了?”玉箐眼底掠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复杂神色,手触摸着慕青箩的指尖,她眼尖的发现了端倪。
虽然慕青箩隐忍着不想让玉箐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引得她伤心,可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玉箐还是发现了。
“没事,我这是不小心扎到了而已,你别担心我了。”
“小姐,你和我说实话,真的是自己扎到的?这……扎的十个指头都是?你让我看看!”
“玉箐,别——”
慕青箩一动,小腹部骤然痛了起来,她紧咬着唇角,丝丝猩红从齿间流出,玉箐又是一惊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痛了,你给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青箩身体没有力气想要阻挡玉箐却是有心无力。
玉箐掀开慕青箩的衣衫,之间青紫色的痕迹劣迹斑斑。
她面上浑然一怔,微微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湿湿润润的睫毛泪水滚落下来滴在慕青箩的手背上,慕青箩想要伸手去替她擦拭,却被玉箐反手握在手中:“小姐,你这……你这还要告诉我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吗?千日醉的药性那么浓,你根本下了不了这床榻,你在这床上能被什么东西碰成这副样子?是不是少主他……”
玉箐理解为容晟对慕青箩施暴,对慕青箩疼惜万分。
“不是……”
“不是那是怎么样?对了我刚才溜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从这里出去,难不成是她!小姐是不是她做的,少主怎么能容许她对你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牺牲嫁给厉王换取了心头血给她治病,她现在怎么会有命在这里对你耀武扬威。真是太过分了!”
玉箐咬牙切齿,眼中的邪火大盛,闪烁着凶狠残暴嗜血的光芒。
慕青箩有些担心的劝道:“你可千万不能为了我做傻事,那个女人不要去招惹,听清楚了吗!”
那可是容晟的心头肉,她不希望玉箐再因为她受到任何的牵连。
“你这脸……不是有生肌养颜膏吗,怎么不用呢!”
“我不想用,我担心小姐,哪里有那个心思!”玉箐委屈的低着头抿着唇角小心的抚摸着慕青箩的指尖,从玉袋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找了一瓶小心的涂抹起来。
“玉箐,你将那边的瓶子转一下,在里面有千日醉的解药!”
“小姐这里有?”
慕青箩点点头。
玉箐高兴坏了,照着慕青箩的吩咐去转动了一下旁边桌子上的玉瓶,果然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几瓶药。
“是那个黄色的。”
“这个吗?小姐这里有解药怎么不用呢!”
“你说的倒轻巧,难道你忘记我连床都下不了么?”慕青箩瞪了她一眼,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玉箐乐呵呵的将瓶子打开,找出粉色的药丸:“小姐,我给你倒杯水!”
“好。”
服下药,没过一会儿,慕青箩身体便有了反应,本来虚弱的手脚慢慢恢复如初。
“小姐,怎么样?”
“恩,可以动了,只不过这几日服用的量比较大,要恢复几天!”
“那个女人真够狠的,我听她们说她在少主面前可温顺了,怎么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少主到底是怎么了会被那种女人蒙了心智,我这就去和少主禀报,说她欺负了小姐,我就不信……”
玉箐正抱怨着轩辕青青的无耻和残忍,容晟的有眼无珠,慕青箩突然打断了她:“玉箐,有人来了,你快走!”
“小姐……是少主?那我改日再来!”
“不,你不要再来,我这几日恢复了之后便要离开!”
“那咱们跟小姐一起走!”
玉箐紧张的抓着慕青箩的手腕,不依不饶道。
“好,三日后辰时,我们在望风琊口集合,到时候你带着玉遥。快走!”
玉箐点点头,从后窗口迅速的离开,临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眼中的泪水又淌了下来,担忧的看着她。
“走吧!”慕青箩安慰的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玉箐这才离去。
手中千日醉的解药和早就准备好的黄色药丸快速的放入墙里面的暗格内,佯装睡着了般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
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熟悉的香气迎面扑来,脚步声临近,慕青箩的心却再也不会因这个熟悉的感觉而心潮澎湃。
脚步在床榻前停住容晟眸色深沉的看着床榻上的慕青箩,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后坐下来,伸手很温柔的替她掩好被角,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样默默的守在她身边。
她的脸色很苍白,是千日醉的缘故吗?
可是,他如果不折断她所有的羽翼,这个人会在发现真相后便从他眼前彻底的消失吧。
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他完全不会在乎。
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消耗殆尽,有着青儿一样的容颜那又怎么样?
青儿现在活过来了,那么这个女人还有必要留下来吗?
容晟自从那日鬼使神差的带着慕青箩回来后,就每每问及自己,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很苦恼。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总觉得如果真的有一天完全的看不到她会不舒服吧,一定会的吧。
他知道不该给她用药,可是如果不用药,在她清醒的时候,容晟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他想和她说说话,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欺骗了她,利用了她。
想到她会用那种对待陌生人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对他不再像以往那般撒娇依赖,而是说着令他最无法忍受的事实真相,严厉的指责,忿恨的神情……
想到这些,容晟就无法面对,他竟然对着她的时候会胆怯。
这种感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或许是因为利用了她的感情所以觉得愧疚,觉得非常抱歉!
他是爱着轩辕青青,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唯一深爱的女人。
可是这几日每每和她相处,却发现她近日的举动完全不似从前,就好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青儿的容貌和身体,但是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
“青儿,青儿~”
容晟盯着慕青箩的脸庞,想起和她独处的日子,那些欢乐的点滴在脑海里稍纵即逝,总是想抓却抓不住,挠的他心烦意乱。
慕青箩听到他那声微微的叹息,心头微微一颤。
他是怎么了?
是来看她吗?
有什么好看的,看她这种半死不活的人,难道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感!
可是他终究是来了!
以为再也不会相见,以为再也不会听到他一如往昔的喊她“青儿~”
那样深情款款的声音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吗?
一定是她在做梦。
慕青箩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湿热起来,容晟突然低声笑着俯在她的耳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能感受到他身体扑来的热度,似乎要将慕青箩整个融化了。
慕青箩心底暗骂一声,真是没出息!
她就是没出息的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
说了不再去爱了,不能去爱了,可是心不由己,让她该如何是好。
“怎么哭了?”
慕青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这个人温润如初的面容,他见慕青箩醒来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的笑着想要伸手抚弄她凌乱的发梢。
结果慕青箩避如蛇蝎般的拒绝了他。
容晟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僵直在空中,眼光里的神色瞬息万变,面部抽动了几下,极其的不自然。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多谢容少主关心,我好得很!暂时还死不了,怎么了,你是不是挺失望的?要赶着来吊唁还要麻烦你耐心的等几天了。”
慕青箩厉声讽刺道。
一声容少主将容晟彻底的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他静静的盯着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忿然的道:“青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是……”
“别叫的这么亲,我叫慕青箩和你那个青儿雨儿的没有丝毫关系,容少主这天还没黑透呢,怎么就做梦了呢,要做梦麻烦你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做,别在这里恶心了我,我晚饭还吃不吃了?”
容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也可以说他是有想过是这个结果,但是这种讽刺的话从她口中对他说出来后,他的心一点点的撕裂,莫名的泛着疼。
他浓眉紧拧,有些不悦的说道:“青儿,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容少主可真是有意思,你也会说以前吗?以前的慕青箩早就死了,不是容少主亲手杀了她吗?!”
“青儿!”容晟眼神闪了闪,不想在听到她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继续道:“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怨我恨我也是应当的,但是……”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我,纵使你不在像以前那般爱慕依恋,可是你爱我的心难道说变就变了吗?
慕青箩冷冷的看着他,心里怎么不知道容晟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他另结新欢还要想着得到她慕青箩的爱情吗?
你是有多自私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才会将我想成这样不堪的女人。
是,爱你,这一点今生恐怕也无法改变,虽然想要收回对你的爱恋,可是爱恨交加已经深入骨髓,早就超脱了一切。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对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者你想要亲口告诉我你是怎么利用我的,是怎么爱你的青儿的,我在你面前这么久扮演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角色,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在我为了你的病还要偷摸瞒着你嫁给轩辕厉,你当时是有多开心,终于能接近轩辕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当时你还要装成爱我至深的模样吃着人家的飞醋,现在想来是多么的荒唐,你要说这些?还是想说你要怎么处置我,终于想到怎么解决我了,不在这样整日用毒药吊着我,而是给我个痛快,容晟,你说啊,只要你说出来——”
慕青箩情绪有些失控,干裂的嘴唇泛着青白,论起说狠心绝情的话,她一点都不比谁差。
她知道容晟的心并不是完全没有她的,可是她不愿意成为一个替补,不愿自己爱着的男人心里还有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女人。
于是,她残忍的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牵绊给扯断了,容晟狠不下心,那就让她自己来断。
他们两个,论起谁狠心绝情,慕青箩觉得她不会输给容晟。
果然,容晟听到她这样的指责,眸子里的神色深沉的可怕,带着浓浓的伤感,有着令人说不出的隐忍和难堪。
慕青箩甩头将这一切都从自己脑海里剔除出去,她不会再心软,不会为了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心软,那样的她连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太过下贱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在来看你!”
“不必,我过的挺好,容少主若是没有什么事还真别来我这里转悠,若是被人传到你家青姑娘耳朵里,你也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吧,所以你可千万别做那脚踏两条船的人,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你——”
他的瞳孔一缩,手掌暗自捏紧,听着她的话心中一惊,面容却依旧淡然的扫视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外有魔侍前来传话。
“少主,您在吗?青姑娘突然身体不舒服,唤着您呢!”
慕青箩听那声音,是轩辕青青身边的魔侍玉祁,想必是知道了容晟来到她这里,这会儿还没回去,轩辕青青等不及了。
容晟快步的走出去,头也没回,关上殿门。
慕青箩失声笑出了声:“瞧这心急的模样怎么还有那闲情逸致跑来我这里,不是寻我开心是什么?呵呵,慕青箩,你可长点心吧,这个男人再也不可能会是你的,你若再执迷不悟,神仙难救。”
出了门后的容晟脸色迅速的暗沉下去,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瞪视着玉祁,玉祁有些错乱,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少主,我们姑娘……”
“谁准你擅自进青鸾殿的,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少主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是我们姑娘实在是疼的厉害,奴婢没办法了只能来这里找少主,少主饶命啊!”
玉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被容晟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快要吓得魂飞魄散般颤栗。
容晟是下过命令的,谁都不准擅自踏入青鸾殿。
可是玉祁以为自家的主子受宠,这个命令是下给别人看的,对她们家姑娘根本算不得准。
少主来青鸾殿的消息传入了轩辕青青的耳朵里,她便假借自己身体不适让玉祁来叫人。
玉祁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提及姑娘身体不舒服,少主那么疼爱姑娘,那种程度简直让人惊羡。
谁知道,少主竟然不问轩辕青青的病情如何,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焦急的神色,反倒是怪罪起她擅自闯入青鸾殿。
全然不顾及轩辕青青。
这不是给她们家姑娘打脸吗?
而且是当着青鸾殿的魔侍们面前,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啊。
玉祁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这少主本来是疼爱自家姑娘的,现在却是这个样子,还不都是青鸾殿里面的这个妖女搞的鬼。
一定是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少主才会在殿内待了那么久,久到消息都传出青鸾殿,传到了轩辕青青的耳朵里。
这魔域迅速刮起另一番风波,人人都在传说,青鸾殿的那位主子可能要重新受宠了。
这可急坏了轩辕青青主仆。
眼下玉祁看到容晟这样生气,更加证实了外界的传言,难道说少主真的被这个妖女给勾住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必须将少主对青鸾殿这位的心思掐死在源头。
不然,她们对青鸾殿这位做的种种,恐怕到时候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其实慕青箩不知道,每日茶点汤药里面的千日醉毒素每日增加量并不是少主吩咐的,而是轩辕青青因为嫉妒慕青箩和自己长得一样,而且从她回到魔域重新回到容晟身边,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容晟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才会……
容晟听到轩辕青青身体不适,心中不是不着急。
可是刚才在殿内,在慕青箩面前听到玉祁说的那些话,说青儿病了让他回去。
那个时候容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如果听到青儿病了,别说是病了就是碰了一下,他的心都跟揪了去似地,感同身受。
可是刚才,他第一反应不是青儿到底有没有事情,而是想到慕青箩听到玉祁的话应该会很伤心的吧,他觉得不应该放任玉祁再说下去,这才头也不回的走出来制止住了玉祁。
“走吧!”
容晟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吩咐旁边的魔侍道:“好好守着你们家姑娘!”
“是,少主!”
魔侍们头都不敢抬忙应道。
心里还暗想着,那玉祁姑娘不是青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吗?
少主那样疼宠青姑娘,怎么这会子听到人家身体不适又要指责她的贴身婢女呢?
特别是临走的时候吩咐下的,要好生守着青鸾殿里的姑娘。
这……
意思是以后青姑娘和玉祁来了都不准让进了吗?
两魔侍看着少主的身影渐行渐远,都舒了口气。
“姐姐,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少主刚才的话是怪我们……”
“不管是什么意思,日后若是有谁再进青鸾殿,不管是谁,咱们还是先禀明了少主在做处置,依我看,少主对咱们殿里的这位主子还真不好说!”
“姐姐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刚才少主那神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以前里面的这位主子和少主在一起的时候,少主什么时候有过那种……”
“嘘,别乱说话了!”
“恩恩!”
……
两魔侍在殿外的对话全然被慕青箩接收,她从床榻上缓步迈下,千日醉的毒虽然吃了解药,但是毒性太大,所以她身体不能马上完全的恢复。
要想快些恢复,三日后和玉箐玉遥汇合,那她就要趁着没有人的时候下床多走动恢复体力方可。
对于容晟刚才在殿外所作所为,慕青箩并未在意,现在也无所谓了。
不管容晟是什么意思,她都绝对和他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千波殿是容晟为了轩辕青青早就建造好的华丽宫殿,以前慕青箩央求着来看一眼容晟都找了借口没有允许。
在他的心里,这千波殿是为了轩辕青青打造的,所以只有她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别的人,容晟都是不允的。
当时慕青箩很气愤,耍了两天的脾气,容晟拗不过她,所以才亲自设计出了不比千波殿差,但是格局却完全不同。
只因为从设计图纸到后来的选材以至于那些监工的零碎事物都是由容晟亲自督促,所以众人看来慕青箩所住的青鸾殿一点都不比这座千波殿差。
那青鸾殿耗尽的可是少主的心血,千波殿的由来在魔域没有几个人知晓。
除了几代长老心知肚明外,魔域魔侍们都不得所知。
千波殿外栽种的花草还是当初慕青箩闲来无事培育出的亲品种,说是叫爬山虎的一种绿色爬墙植物,藤蔓缠绕在千波殿的廊柱上,错综复杂,绿叶随着微风起伏,像是波浪般涌动。
这一景色在魔域算是极致的观赏点,容晟拾阶而上,微风鼓动着他华丽的锦袍,衣裙飘起,广袖飞扬。
千波殿门前跪着两排魔侍,见到容晟纷纷低垂着头:“少主!”
“恩!”
容晟应了一声算是让她们起身,那两排的魔侍起身后,便见玉祁上前小声的询问其中的头领道:“怎么样了?姑娘……”
“姑娘还是疼的厉害,少主来了就好了!”
玉祁丹凤眼微微一眯,非常满意的冲着她点点头:“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姑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属下清楚,让姑娘放心便是!”
这件事情是由轩辕青青、玉祁加上千波殿守卫头领三人联合做戏。
玉祁去请容晟,守卫头领早早观察到容晟到来之际,前去禀报殿内的轩辕青青。
此刻殿内又是另一种情景了吧。
容晟进入殿内,突然心中一阵悲凉,刚才进去青鸾殿之时的喜悦全然消却。
莫名的悲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心口的位置总是莫名其妙的堵得慌,脑海里残留着慕青箩的身影,苍白无力的面容厉声的指责着他。
“恩,好痛,呜呜呜……晟晟~”
轩辕青青躺在床榻上,头上的发叉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此时凌乱的青丝缠绕在床榻间,泼墨般绽放。
面色有些惨白,额头密布着层层汗珠如同钻石般闪烁,睫毛湿润,见到容晟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委屈的伸出手上缠住容晟的胳膊,将脑袋靠了上去:“晟晟,好痛哦,我的肚子好痛,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
容晟目光一怔,透过轩辕青青,好像看到了某一个瞬间的情景。
眼神微微的透着飘渺,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幕。
漫天火海,她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身上的猩红的血迹浸染,却不曾玷污了她洁白无瑕的脸庞,眼眸微弱,绯红的唇角扯出一丝咛喃,抓着他的手臂,也是这样毫无戒心的慢慢将头靠拢过来。
那一刻,在火海中抱起她的那一刻,她的双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身子颤栗不已。
靠在他怀里温热的气息,容晟感同身受。
两人从火海中飞身而出,美的如同置身于光芒万丈中的绝世谪仙。
“好痛,痛!”
怀里的人微弱的发出几声,便晕死过去,只不过手指却一直牢牢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袍始终不肯撒手。
轩辕青青再受到了容晟的冷落,她装病是为了让容晟着急在乎她,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是着急上火的样子。
神色淡淡,看着她的神情仿佛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真是可恨!
“晟晟,我都痛死了啊,晟晟,你看什么呢,呜呜呜,痛!”
“痛的话找魔医来看看!”
容晟突然唤来魔侍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的,都病成这样了,魔医在哪里!全都是群废物!”
“晟晟,你别怪她们,是我一开始觉得没有那么要紧,再说了姐姐身体不好,魔医都在为姐姐劳神,我就想着……就想着我这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呜呜呜……”
“青儿,你怎么这样善良,自己的身体要紧,来人啊,还不快去将魔医召唤来!”
“是,少主!”
轩辕青青满意的听着容晟的安排,她心想着这个男人果然是爱着自己的。
这样真好。
魔医很快就来了,轩辕青青此时已经痛的床榻上挣扎起来,身体痛的痉挛,嘶哑的哭喊着:“晟晟,呜呜呜,晟晟我好痛,我真的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青儿不想死,我再也不想尝试和你分开的日子了,晟晟,我好痛……”
“青儿莫怕,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放心,有我在,我在这里!”
容晟伸手将抱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着。
魔医探完脉后,连连摇头:“姑娘这病症……”
魔医看向容晟,似乎颇有隐忍不敢明说,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个什么后果。
他们在魔域呆久了早就成人精了,尤其是前两年慕青箩受宠的时候,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他们自己心里都有杆秤。
想着这青姑娘身体里怎么会中了冰魄之毒,他们之所以知道冰魄,是因为以前慕青箩喜欢鼓捣这些,看得多了学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这冰魄之毒是慕青箩亲手研制的,没有她的解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只不过这话他们谁都不敢当面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样没用!”
容晟眸光一闪,忽然有些激动的抱着旁边痛的面无血色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轩辕青青,冲着魔医吼道。
前面站着的两名魔医都是慕青箩提拔上来的,自然不能讲出对慕青箩有害的话。
可是……
“回禀少主,青姑娘的毒是冰魄!我们没有解药治不了,求少主恕罪!”
一名魔医从众多魔医中脱颖而出,跪倒在地上禀告着。
前面的魔医纷纷望过去,心想这是谁这么大胆,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以前少主是怎么疼爱那一位的,现在大家都摸不准少主的秉性,万一少主对那一位还有情呢,这样照实说出来,后果难以预料。
那名跪倒在地上的魔医是新晋,进入魔医院时间不长,没有见过慕青箩,但是魔医院内留有慕青箩撰写的几本医术,上面记载的详细。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看到的,或者是听谁说的,一下子便瞧出了轩辕青青的症状。
他本来就极其的聪明,得到了魔医院首座的看重,是重点培养对象。
而且生性秉直,从不虚与委蛇。
“这是冰魄?”容晟沉声问道:“既然是冰魄,你们都知道是何毒,快去找解药!”
“回禀少主,属下们不敢欺瞒,这毒属下们没有解药。”
那名魔医回答。
“痛死我了,呜呜呜,晟晟,好痛,我要死了,我不要死了,呜呜呜,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快让他们那解药来啊,到底是谁想害我,我没得罪什么人,呜呜呜,怎么就有人这么见不得我呢,我到底是得罪谁了!”
轩辕青青抱着容晟的胳膊痛苦的挣扎哭泣着,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说着自己没得罪人怎么会突然糟了横祸了。
容晟听到魔医的话后大为震惊,这冰魄他也是知道的。
那年慕青箩从魔域的后山缠着他一起找了一个多月找到了冰蟾,说是要给他入药,对他身体有好处。
冰蟾性凉,有剧毒。
慕青箩将冰蟾还有抓到的各种毒物昆虫等一起放在了八卦炉内燃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练出了汤药,后来搓成药丸。
慕青箩说那是剧毒药物不可她人碰触,只是为了给他以毒攻毒,普通人碰触后定会丧命。
又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万一有人真的不小心碰触了冰魄剧毒,所以才为此研制了解毒的药丸,不过那药丸是慕青箩收藏,外人怎么会有?
难道是青儿下毒?
如果是慕青箩,这也很好解释,她心中有恨,气愤难平,他可以理解。
可是为什么要给人下毒,这不是她以前会做的事情。
若是没有人下毒,青青又没有进入魔医院,哪怕她进入了魔医院,冰魄收藏妥当断然不会让她碰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就是觉得应该不是青儿做的,她只会救人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
“找不到解药吗?要你们何用,还不快去研制解药,若是青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们。”
“少主饶命啊,少主,属下们真的研制不出解药,那冰魄是青姑娘亲自研制的,没有药方,只有简短的记载,属下们虽然知道冰魄之毒,但是却不知道这药的成分,无法配制专门的解药,况且就算是此时知道了这毒的成分,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到相应的药材,熬制也需要时间。少主,那解药其实……”
魔医们通通跪倒在地,不敢去看容晟。
“哼,你们在这里先守着青儿!一群没用的废物!”
“晟晟,你别走,你去哪里——”
轩辕青青喘息着,伸出手想要拉回容晟,容晟温柔的扭头看向她道:“我去给你找解药,你忍着点,一会我就回来,恩?”
“晟晟,你别难为她,她可能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你,她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她对我有恩,千万不能……”
“我有分寸的!”
容晟看着轩辕青青受苦,锥心蚀骨的痛楚砸向心头,转头忿然离开。
离开之时,碰巧见到了玉祁,玉祁见到容晟后,哭嚷着说道:“求少主为我们姑娘做主,我们姑娘真是可怜,昨日我们姑娘因为知道青鸾殿的主子病了,所以特意前去探望,回来后就一直精神不振,这会儿更是……”
“你说你们姑娘昨日去了青鸾殿?”
容晟眼光沉痛,心中一惊,果然是她做的吗?
再也不听玉祁的话,长袖一甩便急冲冲的朝着青鸾殿的方向奔去。
玉祁看容晟走远,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不禁冷笑道:“哼,这回看你还不死,这个魔域只能有一位青姑娘,那边是千波殿的主子,青鸾殿算是个什么东西!”
……
一路上,容晟闪过千万种念头,慕青箩怎么会这样蛇蝎心肠去加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冲不动怒的人,这会儿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
他想要知道真相却又惧怕得到真相。
“少主!”
守门的魔侍看到少主去而复返感到很奇怪,还未想的明白,就见少主突然一脚踹开了殿门,砰的一声殿门又被重重的合并起来。
容晟来的极快,慕青箩是听到脚步声的,她在房间里练习,还未来得及走到床榻上坐稳,就被容晟踢开了殿门。
她是越急越走不动,直直的站在离着床榻一米开外的地方,突然有种想要飞过去的冲动。
“果然,原来如此,你的毒已经解了吗?”
容晟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脸色更是渗人,慕青箩心口突然不安的颤抖了几下,凛着眼角不屑的看向他:“容少主这是怎么了?去而复返难不成又想来听本小姐说教,我累了今日,你若是想要听等本小姐心情好了休息好了你再来!”
“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我只问你,你的千日醉是不是昨日便好了,或者说更早之前便已经好了,我知道我对你下毒是不对,可是这毒对身体无害,只不过是延迟你的腿脚行动力,青儿,你不是个狠心的人,你从来都不是,可是你怎么会对青青下毒,那是冰魄,你不是最不能忍受别人下毒害人吗?你自己如今怎么会?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你不解气你大可找我,下毒或者活剐了我,都成,你为何要难为一个无辜的女子,你何时变成这样了?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告诉我?”
“什么?容晟,你说我给你的心肝宝贝下毒了,还是冰魄?哈,真是好笑之极,你已经认定是我了是不是?别慌,也别解释,你若是没有认定是我不会这样跑来对我说话,冰魄确实是我研制,这魔域里没有第二个人经手,所以她中了冰魄你就自然而然认定是我做的对不对?”
慕青箩看着容晟的眼光沉痛,失去他的信任比任何事情都让她无法容忍。
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令她瞬间万念俱灰。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也在考虑她刚才的话,明明是不爱了,既然这样,不是说要断的一干二净吗?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慕青箩。
“真的不是你?可是冰魄之毒除了你!”
已经认定是她了,心里早就对她不信任了,为何还要用这种疑问的口气。
容晟,你在徘徊什么,你就该斩钉截铁的告诉我,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害了我的心肝宝,你赶紧吧解药交出来,不然饶不了你。
这样才对吧。
慕青箩突然仰起头,有些激动的狂笑道:“不用怀疑我,你说的对,你说的全对,就是我给她下的冰魄,我就是看着她就讨厌行不行?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好过,凭什么啊,就可着我一个人悲惨,你们就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了!”
“不,这不是你,青儿,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从来都不是!”
容晟也有些紧张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胳膊,慕青箩身体一歪,从容的躲闪过去:“你不要碰我,我嫌你脏!怎么我就不是那种人了,我为什么会不是?如果我不是我又是哪种人?容晟,别以为你和我相处了三年你就自认为很了解我,你了解我吗?你懂我吗?”
如果了解,如果懂,你就该坚信这事情不是她做下的,可是他并没有选择相信她啊。
“那……解药呢!”
容晟听到她的回复很是痛心,浅浅的挣扎在眸底一闪而过:“你竟然给她下毒,她是那样的无辜,你竟然……”
“是啊,她善良,就属我慕青箩邪恶绝情,我就看不得她好了,我就想马上就送她下地狱,她善良又美好,我看不过去行不行?!”
明明是她昨日对她用尽手段拳打脚踢,凭什么来指责她的不是?
她受了委屈什么都没说,连昨夜玉箐来,若不是玉箐发现,她都没有告诉,可是那个女人呢?
对付完她之后,又找了莫须有的罪名硬是扣在了她的头上,给她设计圈套,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钻了进去。
她已经被他们害的全身瘫痪的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她很想问容晟,她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跑去魔医院拿到冰魄,他是知道的啊,那冰魄是她当年为了给他入药特意去后山抓捕的,她身上并没有留,全部都送入魔医院。
只为了他!
“你别装模作样了容少主,你若是来要解药的就明说,这样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慕青箩冷笑道:“想要解药救她也可以,可是你要用什么条件来交换呢?!”
慕青箩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平静,深呼一口气,身体太过僵硬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就那样倔强的仰着脸问道。
“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给她下毒的是不是?”
“没错,全对,你果然是了解我的,你不用怀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都是我做的,全TMD是我,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我做的我抵死都不会认的,所以是我!我就是为了和你谈条件才对她下毒的,现在你想要得到冰魄的解药,我们就来谈一下得到解药的条件,你说如何?”
“你想要离开……”
容晟顿了顿,眉心蹙起,看向慕青箩再没说话。
慕青箩点头对着他笑道:“是啊,离开这里,你放我离开吧容晟,留下我你们不会安生的,我会有各种办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就试试!”
“你!”
容晟突然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说出绝情的话,离开?
真的当真这么想要离开他吗?
可是……
他……
罢了罢了,既然是要走,那便走吧!
容晟内心极度的悲哀,却面色无所谓的道:“给我解药吧,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你想走便走吧,我不拦着你便是!”
“当真吗?”
“恩,是我对不起你,你要走……就走吧,走的远远的,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容晟的表情太过悲凉,慕青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中也是苦涩。
她站起来,唇角微微的颤抖,眼睛有些酸涩,声音极其的温柔:“晟晟……”
一句晟晟包含了对他的爱千言万语。
容晟惊讶的转向她,神色一亮,走到她身边,在听到那句熟悉的声音后,经不住被迷惑了。
她肯叫他了,不是容晟不是容少主,是她习惯撒娇意味的喊着晟晟。
“青儿~”
“你可以最后一次再抱我一次吗?”
伸出手,冲着他灿烂无暇的笑着,仿佛不再有顾及没有伤心不再仇恨。
容晟忽然紧紧的搂住了她,她的腰肢放佛比之前还要纤细了许多,搂在怀里有些咯骨。
两个人再次的相拥,恍如隔世。
将脑袋靠在熟悉的怀里,不去想其他,只在乎怀里抱搂的人。
慕青箩闭着眼睛,吸食着属于容晟独有的气息,好像就这样深深的融入骨髓里,再也不会忘记这一刻的美好滋味。
她想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刻,记住在容晟怀里的温度,记住容晟拥抱她时候听到的怦然心动的起跳声,这一切都是她曾经轻易拥有,现如今已经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她没有哭,也没有在说话,推开容晟,容晟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她,抓住她的胳膊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般,怎么都不愿意脱手。
“傻瓜,你再这样磨蹭下去,她可就要挂掉了呀!我不怪你了真的,其实也恨过,但是没办法啊,我才是那个破坏人家幸福的第三者吧,呵呵,虽然你的欺骗让我很难过,可是……你也是因为自己的爱人才做出这种傻瓜般的举动是不是?容晟,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那句话!”
“什么?”容晟摊开她的手心,见刚才大力下握的她的手微红,甚至有些肿胀:“痛吗?”
“不痛,我再也不会痛了,容晟,那就话就是我们那边的人经常会说的,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不在对你有恨,说明从这一刻起,我慕青箩再也不爱你了!”
容晟脸色突然灰白,看着她的眼睛,慕青箩神色坚定,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轻颤。
他幽幽的说道:“不爱了吗?”
“是啊,不爱了也不恨了,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容晟,这辈子我很庆幸可以遇到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爱过你,你是知道的对吗?虽然我的爱可能在你眼中不值一提,可是不能否认我爱你的事实,如今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容晟,你自由了,你开心吗?!”
……
容晟捏着解药有些狼狈的从青鸾殿出来的时候,天下着微雨,没有撑伞,耳朵里一直萦绕着慕青箩的那句话。
容晟,你自由了,你开心吗?
解药可以给你,我们来谈条件吧!
我要离开了,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那里再来的恨呢?
容晟,我已经不爱你了,一点也不了,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
会是这样吗?
容晟猛然的喘息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狂风暴雨突然来袭,冰冷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他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
心像被凿开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漩涡一直搅动着他无法静下心来,感觉什么东西都填不满了。
那里空洞洞的,没有知觉。
慕青箩在容晟离开之后,这是唯一的机会,趁着容晟的思维被她搅得错乱,此时又因为轩辕青青的身体担忧无暇顾及她。
门外的魔侍见慕青箩突然走出来,大感意外。
想要伸手去拦阻,却见慕青箩微微一笑,对着她们道:“难道你们没听到刚才我和你们少主说的话吗?你们少主已经放我离开了,你们还想拦我?你们少主都不要我了,你们拦着我莫非是想要受到惩处吗?我可是知道刑法堂的规矩的,不听主子的命令下场都是很惨的,你们想那样我也不介意,那我这就回去?”
一听她这样说,那两名魔侍顿时吓得脸色铁青,目光一宁,看向慕青箩。
慕青箩从容不迫的回视着他们,并不像是作假。
而且就在刚才,里面的吵闹声音过大,他们不难听到少主同意她离开的请求。
少主放这个人离开,她们怎么敢大胆的去拦阻。
见她们正在思虑,慕青箩又劝哄道:“你们若是怕担负责任,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去问问少主再做决定,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少主此时为了青姑娘的病正焦虑不安,这时候你们还要提及我,恐怕有命去没命回来啊!”
“姑娘,你走吧,既然是少主发话,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谢谢!”
慕青箩出了青鸾殿,这些日子她一直像是被囚锁在监牢中见不得天日。
猛然来到外面的世界,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就连这漫天飞雨都在为她神伤哭泣吗?
刚才容晟答应她走的时候,便将她的三件宝贝悉数归还。
小青、锁魂铃、金针!
摸着手腕处小青冰凉的身子,感受到失而复得的一切,她抿着唇角大踏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利用锁魂铃的千里传音,她快速的联系到了玉箐和玉遥。
玉遥伤重一时半会还没有痊愈,不过并不妨碍她的行走,玉箐搀扶她和慕青箩在琅琊口汇合。
“小姐,我们来了!”
“我在这里,玉遥,身体怎么样,给,将这个服下!”
“小姐,能看到你,属下!”
“以后你们与我姐妹相称便是了,我们三人同甘共苦,我也早就不在那你们当下属看待了,既然你们跟着我,以后我保证会让你们过的比在魔域还要逍遥。”
三个人相聚一起,玉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虽然比不上以前慕青箩出谷的时候奢侈,但是也不算太差。
玉遥被扶上车,慕青箩和玉箐坐在车头,玉箐赶着车,慕青箩则最后一次慢慢沿途欣赏着魔域最后的风光。
以后这里的景致她再也看不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姐,少主他怎么这样轻易就……”
玉箐说着有些不忍的看了看慕青箩,喉咙哽住,觉得这时候不能提及少主方好。
“你不用顾及着我,我没事了,你们少主啊,呵呵……他可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呢,瞧不仅放我走了,没有难为咱们,这不,还将我的宝贝都还给我了,这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才是,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没有将我逼到死路上去!”
“小姐……以后你肯定会碰到……”
“感情太伤人,还是不要动情的好。”
再说她恐怕再也遇不上另一个容晟。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咱们现在——下江南!”
……
出了魔域,沿途一边领略各方水土人情,一边听闻了盛京的战事。
三人行至临安城天色已晚,便找了客栈入驻。
一路上听闻的事情多了,什么当初战功彪炳的厉王如今已经取代了东宫的太子,太子毒害厉王妃证据确凿,被圈禁中。
又听说北疆边缘战事紧张,边疆敌国来犯,不久就要打进城来了。
临安城是北疆边缘小城,从这里下江南走水路是最近的,这也是慕青箩当初为何选择进入临江城的原因。
但是却不想,这临江城此时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客栈,掌柜的还在收拾打包行李准备弃城逃荒。
“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是外来的吧,北疆战事吃紧,朝廷又屡战屡败,眼看着就要打进临江城了,咱们这是准备逃啊,这往外逃都来不及了,你们怎么还眼巴巴的往里进呢!这城内到处都在抓壮丁充军,像你们三个这样年轻清秀的都是典型,不过你们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快走吧,要事被抓到就要上战场,去了一准就是个死啊!”
慕青箩一脸清雅的看向那掌柜的,不禁浅笑道:“掌柜的,这北疆真的有这么厉害?咱们不是有厉家军吗?厉王呢!我不信厉王从未有过败仗,怎么可能让北疆踏入,不可能的,肯定是谣传!”
“哎呀我说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厉王虽然厉害,却也不是那北疆人的对手,北疆听说有个什么大巫师,咱们的军队就算是在厉害一出兵都糟了那巫师的道儿了,那巫师能偷天换日,排山倒海,时令一下召唤雷雨风电,撒豆成兵,人家都不出兵随便布个阵,咱们的兵一去一个死,至于厉王殿下,听说身体来前线的时候就不太好,来了之后忧心上火,听说越发的不行了!主帅这副样子,那些士兵焉有不败的,你们快走吧。”
慕青箩听的掌柜说厉王身体状况,思及那是因她而起,顿时有些痛心。
“掌柜的,我们就算是要走,也容我们住一晚,你看天色已晚,我们也不方便上路啊,就在你这住吧!”
玉遥掏出一定银子给了掌柜,掌柜看到银子后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接过去:“随便了你们想住就住,不过饭菜洗澡水什么的你们自己弄,这里的伙计都跑了,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还要收拾细软,就顾不上招待你们了!”
“那我们自己动手便好,不劳烦掌柜了!”玉遥说道。
“公子,我们走吧!”
三个人上了楼,关上房门,慕青箩斜靠在椅子上眉头轻蹙。
玉箐像是突然了解她的想法似地:“小姐,你是不是还打算去帮厉王?这……若是被厉王认出来了,你可如何是好?”
“你这个鬼机灵,平日神经大条现在心思竟然这般细腻了,我也不是特意想去帮他,毕竟之前是我对不起他,现如今拖垮了他的身子,这边战事吃紧他肯定着急上火,若是因此在挂了,哎呀,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小姐说的是,小姐素来是有情谊的,厉王的事情我看也不能放着不管!”
玉遥被玉箐扶着躺在床榻上,连日来虽然吃着小姐给的丹药,可是做马车一路颠簸还是有些吃不消。
“你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是想让咱们小姐去助厉王,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风哥哥!”
“玉箐,你!叫你胡说八道,看我,啊——”
“哎,你轻点轻点,身体不好你逞什么强,看痛了吧,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玉箐将玉遥安抚下来,慕青箩看着这两人打闹只觉得有趣,也打趣道:“哦?玉箐啊!”
“小姐!”
“那个既然是这样,我看咱们还真的去帮厉王一遭,不能让咱们玉遥以后守寡不是?”
“小姐,你也跟着一起起哄,我……”
玉遥被戏弄下,本来冷冰冰的脸色突然潮红一片,有些委屈又有些羞涩,看得玉箐和慕青箩两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别逗她了,她还有伤呢,不过说真的,我去帮轩辕厉不仅仅是因为对不起他,更重要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如果北疆打进来了,战事四起祸及百姓不说,到时候什么都会陷入瘫痪的地步,我们怎么生存?可别说让我躲进深山老林去,我可不想天天啃着青菜蘑菇!”
“小姐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我们都听小姐的。”玉箐忙拍着马屁给慕青箩倒了杯水:“再说了,小姐也是希望从厉王那里知道轩辕傲的消息!”
“你说的不错,咱们明日便去战营滨都!”
三个人吃过饭洗漱一番,便早早的躺下了。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窗棂前的桌子上,慕青箩辗转反侧,盯着那一处愣愣的出神。
这时候便听到玉箐小声的唤着她:“小姐,你是不是睡不着,是因为明日见厉王吗?小姐,我从很早以前便想问,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想问厉王是不是喜欢我或者我会不会喜欢上厉王吧!”
“额……”小姐可真是厉害,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住小姐。
玉箐被问的愣神,有些讪讪的笑道:“恩,也可以这么说。”
“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玉箐,爱这个字看似容易写起来也不难,但是做起来太不易了。”
玉箐知道触及了慕青箩的伤心事,忙将话题转了一下,笑着对慕青箩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在下面我听到那掌柜说大巫师怎么怎么神通广大的时候,我有什么想法!”
“恩?”慕青箩微闭着双眸,有些不解的应着,仿佛在平复之前不好的情绪。
“我在想啊,那掌柜的说的可真夸张,他说的那些能耐灵通哪里是什么大巫师啊,那不是说的咱们小姐嘛!”
“噗——”
慕青箩突然笑出声:“玉箐,你可真是……”
“本来就是,小姐若是不隐藏,一定比那个大巫师厉害!”
慕青箩不在说话,月色耀在她冰肌的脸颊上,她缓缓的笑着,是啊,如果不隐藏,她确实能做到那些。
那些能力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一直跟随她,不断的增加。
一开始她觉得是练了晏维当初留给她的秘籍,结果却发现不是,那秘籍只是传授如何修炼内力,后来容晟又教给她一些技能,也都只是为了让她防身。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其实她随便挥挥手,心随念动,想要怎么样便会怎么样。
只不过一直在容晟面前充当着乖巧的假象,想要得到他的爱护和宠溺罢了。
如今褪去了他的光环,只有自己,她再也不会隐藏,有能力就是这么任性!
唯一那次是在临淄王的后花园救了人,利用小青让黑濯臣服,那一次若不是情况危急,她也不会擅自使用。
所以在玉箐和玉遥的眼中,或许早就知道她是有所不同的,但是究竟是如何不同她们也从未见过真正的她。
在魔域中被百般欺凌,被轩辕青青凌辱的时候,她都不曾使用。
被下了千日醉瘫软在床榻上的时候,她还是不曾用。
当时只是为了心中还有一丝存念,想着晟晟会回来吧。
结果——
被他完全的不信任了,她非走不可。
天快亮的时候,慕青箩才有了睡意,刚睡了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楼下有着吵嚷声。
慕青箩的起床气非常的严重,烦躁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正要发脾气。
玉箐忙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楼下真的来了抓壮丁的士兵,正在抓掌柜的儿子,掌柜死活不让,在楼下嚷着呢,真可怜,他就一个儿子,若是去了可就见不到了,怎么能忍心让儿子离开呢!”
慕青箩起床擦拭了一番,装扮好后随着玉箐下楼,此时楼下果然如玉箐所说,乱七八糟。
被士兵砸坏的桌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穿着青色长袍的少年被一官兵擒拿着,掌柜夫妇跪倒在地上猛磕头,见官兵不依不饶,于是拽着自己的儿子胳膊,死活不想分开。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你们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们了!”
“儿啊,呜呜呜,儿啊,娘不能没有你,儿啊,官爷你们放过我儿子吧,我可以给你们银子,对,给你们银子,我们把家当全部都给你们,你们行行好吧!”
那夫妇二人哭的甚是可怜,在官兵手中的少年同样被吓得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般。
慕青箩瞧着这些士兵的猖狂所为,不由的紧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轩辕厉的士兵怎么如今变成这副德行了!”
“都是被逼的,小姐就别怪他们了!”
“你倒是会体谅人。”
玉遥此时正堵着门口,那官兵才不得离开,对着玉遥吼道:“这个看起来虽然文弱了些,也不是不能冲人数,将这个也给绑了!”
“你们绑我?”玉遥的笑容阴冷的有些扎眼,愣是让那群官兵没有一人敢下手。
官兵头子名唤李飞升,见底下的人不动,一脚踹在了一个士兵的腿弯处,那士兵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曹,赶紧的,抓起来,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你们都不敢绑,怎么上战场杀敌!”
“你也说她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怎么还能上战场杀敌,这不是摆明让他们去送死,这厉家军什么时候这样的蛮横不讲理了!还不放开!”
慕青箩一袭淡蓝色的广袖流沙裙,脸色微凛,但是却美的动人心弦。
身姿灼灼,罗纱裙摆束腰,透纱拖曳尾部,让人感觉到无法言喻的流光溢彩在她四周不停的流转,迷得人睁不开眼。
掌柜回头突然愣在地上,指着慕青箩咿呀的道:“你……怎么是女的了?”
搞不明白昨夜明明是个俊朗的富家少年,怎么睡了一觉就成了一名美貌天仙的女子。
这临安城到处不太平,像是昨天那样男装扮相,俊美的都是让人垂涎,今日怎么能这样大胆。
明明知道下面来了官兵,如狼似虎各个看着她呢,她这时候不躲着跑下来做什么?
“姑娘,你,你快跑吧!”
掌柜的是个善良的老实人,不能因为她替自己的儿子说话而坑害了她。
“跑?跑去哪里?本姑娘今儿哪也不去!”
慕青箩走下楼后,扫了一眼李飞升:“让你把他放了,你没听到?听不懂我说的话?”
慕青箩这样大胆的行为倒是让众人心惊,李飞升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是在厉家军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到这女子这样狂妄,看她身上的穿衣打扮就知道这女子定然不俗。
“你这小姑娘,这临安城这样乱,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官爷还挺关心我的嘛!”
“你!”李飞升被她一句戏弄,有些脸红:“若你不是这里的人,就赶快回家吧,不要在这临安城晃!那边那个也是女的?”
李飞升指着玉遥问道。
“她是不是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你今天绑了她,你们墨统领恐怕饶不了你!”
“小姐!”玉遥恨恨的唤了一声,走上前道:“小姐,你又拿我打趣。”
“怎么了,小姐说的很对啊,如果他真的绑了你去滨都军营,风哥哥可真的饶不了他!”
李飞升刚才听到慕青箩说墨统领,心中便诧异不已,又听到另一位姑娘说什么风哥哥,这不就是墨风吗!
厉王身边的猛员大将,他哪里敢吃罪的起。
“你们认识墨将军?是墨将军的家人吗?!”
李飞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三人问道。
“恩哼,看来这人还不算太傻!”
慕青箩勾起唇角无声的笑道,旁边的玉箐也随之捂着嘴,只有玉遥一脸忿然却又不能在小姐面前发作,恨得咬牙切齿的直跺脚:“你还敢乱说!”
李飞升被她吼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位一定是墨将军的娘子了,怎么这么凶悍,墨将军什么眼神啊。
不过这李飞升既然知道他们和墨风有关系,便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那墨将军的娘子都唤那个谪仙般的女子小姐,这人难道是墨将军的妹妹?
可是这般好看,和墨将军难道是异母同胞?
看着真是一点不像啊!
“你把这人放了吧,吩咐下去不准再抓壮丁了,你们抓这些根本没用,抓多少去了扑死多少,谁家有儿子经得起你们这样抓了去送死啊!”
“可是……北疆作乱,咱们真的是……”李飞升也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临阵征兵已然是犯了大忌。
莫不说这些人手不能拿脚步能踢,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就是经过了要当兵也要人家自己的同意才是。
王爷身体有伤,底下又损失了两名大将,已经是乱的一锅粥了。
北疆大巫师竟然在滨都设阵,形同迷雾般的黑濯,形状似狼似虎,黑雾中一双红色猩红的眸子,张嘴獠牙,谁去了都会被吞并进去,惨不忍睹。
这样抓壮丁还不是为了羊送虎口,为了牺牲这些人争取一些时间想到制敌的策略。
不然北疆攻入,很快就国破家亡了。
李飞升将事情的始末大体和慕青箩说了,其实是因为他将慕青箩当成了墨将军的妹子,想着慕青箩多少能将底下的情况反映给上面知道。
如果是给墨将军知道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残忍的决定是墨雨下的,他们哪里敢违抗。
所以……
“墨雨啊,还真像是她做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是啊,小姐,这墨雨可真是可恶,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恶毒的法子,和她心一样毒辣,蛇蝎心肠的女人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玉箐嘴毒的嘲讽道。
李飞升一听,唇角猛然一抽,心道这姑娘说的话曹理不糙,他们也是奉命行事,那墨雨虽然是为了战事考虑可是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确实让人不齿。
但是人家是大将,他们反馈不到上面去,只能每天忍气吞声了。
李飞升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玉箐,玉箐还在慕青箩耳边吹着枕边风:“小姐啊,我最讨厌那个墨雨了,你能不能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啊,看着她我就来气,一直和我对着干,我越看她越讨厌,烦死了,我后悔了,要不小姐,咱们不去滨都了行不行啊,看到那个恶毒的臭女人烦死了!”
李飞升唇角又是一抽,这姑娘嘴可真不是一般的毒,听起来和墨雨将军应该是有过节的。
不过那小姐究竟是不是墨将军的妹子啊,墨将军都要礼让墨雨几分,就因为对方是个女人。
怎么那姑娘还嚷着自己小姐让墨雨滚呢,难道说是因为同样是女子,摸得开面子的问题?
“看什么看你,我们小姐也是你能看的,小心挖了你眼珠子!”
玉箐突然转头瞪视了李飞升一眼,李飞升暗咳一声,将视线转开了。
“玉箐啊,你真不懂事,这去也是你说的不去也是你说的,现在这情景怎么能不去,你没见玉遥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上赶着要去杀人了吗!”
“哈哈,也是也是,我是比较喜欢看戏的,那咱们还是去吧!走吧走吧!”
“小姐,玉箐,你们——”
玉箐扶着慕青箩走在前面,李飞升让人放了掌柜的儿子,掌柜还处于震惊错愕中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走远了。
“爹,那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去,那种女子可不是咱们这种人能看的,小心人家挖了你的眼珠子。”
掌柜的套用了玉箐的话对自己的儿子教训道。
……
来到滨都城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慕青箩等人均骑着马,连玉遥那样的身子也没有破例坐马车,那样的行军速度太慢,滨都那边等不起了。
少去一个时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
李飞升看着那三人骑马的速度,比他们这几个严格训练过的士兵还要厉害,不由心中佩服。
果然是墨将军家里的人,有墨将军的风采。
滨都城楼上燃着火把,火光通天。
城外三十里范围内都被北疆包围起来,滨都已然是做困兽之斗。
慕青箩等人是由李飞升带领从小路迂回,眼看要到城门。
便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厮杀声——
慕青箩皱眉道:“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人攻城不成?”
“不好,又是那巫师的阵法作怪,肯定是逼急了城中的将士出来迎敌了!”李飞升紧张焦虑的回答,全身警备,吩咐下去注意四周,然后对慕青箩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进城!”
“这不行,你不是说那阵法厉害,出去就是死吗,这现在城内肯定是有兵士出去送死了,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不成?”
“就是说啊,你这莽夫刚才还在咱们面前说的怎么个冠冕堂皇,还以为你是个侠义之士呢,怎么见到危险就往后退缩,真不是个男人!”玉箐脸色沉了沉,讥讽意味更浓。
“你说谁呢,我还不是怕牵扯到你们,你们是墨将军的家人,若是出了事情,我怎么跟墨将军交代!”
“呀,你还有理了,自己临阵退缩不成气候少拎着我们小姐,我们才不怕呢,你自己贪生怕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行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玉箐你怎么还这样调皮,别闹了,我们走,去看看!”
“小姐,墨夫人,你们可不能去!”
一声墨夫人彻底的激怒了玉遥,玉遥抽出腰间的软剑瞬间抵在李飞升的喉咙处,眉头紧皱,厉声喝斥道:“你在乱说看我不活刮了你!”
“墨夫人……小姐手下留情,小姐手下留情!”
“哼,还不带我们去!”
李飞升暗暗叹气,这墨夫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是和墨将军吵嘴了不成,怎么能把火发在别人身上。
自己可真够倒霉的。
众人围着慕青箩等三人身边,警惕着。
来到巫阵外,那阵的四周是耀目的火苗冲天而起,火焰飞速的蔓延着,空中的黑雾果然像是李飞升所说形成了似狼似虎的形状,那双猩红嗜血的眸子像是两个大红灯笼般,在黑夜中更是渗人。
獠牙均是火焰,庞兴大物饶了整个滨都城。
“怪不得从远处看滨都城内火光冲天,原来是这样!”
慕青箩骑在马上,观察了片刻,身后的众将士见慕青箩如此的沉稳镇定,一名女子都如此,他们不能屈居与女子。
所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陪着慕青箩观测。
火焰下一袭穿着黑色厉家军服的士兵穿梭其中,阵势突然由漫天火海变成了数十个手臂粗细的钢铁柱子。
将那些士兵团团围住,而后巨大的铁链飞射出去。
士兵们立刻慌乱成一团,想要撤回去,却被飞射而来的巨型铁链拴住了身子,直直的吊至半空中。
“啊——”
那边传来声声惨叫。
“小姐,这不是炮烙之刑吗,太残忍了了!”
是啊,那些铁柱已经被火焰烧的炙热,人吊在空中贴与铁柱上端,死相惨烈。
想要人命,却用了这种下三滥手段,实在是可恶。
“这阵势又变幻了,昨日人还是被那团黑雾给吞进去了,地上只残留着血迹看不到人的尸体,今日这种……”
李飞升看到同伴受苦,双拳紧握,红了眼眶,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守护着小姐和墨……守护着她们,其余兄弟跟我冲上去救出咱们的人!”
“好!”
慕青箩见李飞升突然带头冲进去,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着什么急!”
“小姐,你看,那被吊起来的,是——是墨风!”
玉箐指着被巨型铁链拴住双肩,肩头已经开始渗出血迹,虽然隔着不是很近,但是还是看得出墨风隐忍的脸庞已经煞白没了血色。
玉遥有些紧张的皱着眉头,听到墨风的嘶喊声,还未等候慕青箩的命令,便骑马踏去。
“玉遥,你不要命啦!回来——”
“玉箐你别叫了,她男人受伤了她还能淡定就奇怪了,果然有奸情!”
火势越来越大,慕青箩和玉箐还有小部分的士兵接近的时候,空气中都开始闷热的难受,旁边的城门城墙被火光烧烤着像是在火球中。
轩辕厉得知墨风擅自出城迎敌,强撑着身子被人扶着来到城墙顶楼,看向下面的场景,不由的暗暗焦急。
“厉儿,你这身子不好,快些回去歇着,墨风会没事的!”
旁边跟着轩辕厉而来的一位妇人,劝说道。
“报——主帅不好了,慕青俊刚才骑马出城要救墨将军,属下们没拦住,冲出去了!”
“什么?”那妇人一听,当即晕倒。
轩辕厉脸色沉的厉害,吩咐将妇人带回城中休息,然后又吩咐道:“派人去找他回来,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若是慕青俊出事,他怎么对他的青青交代?!
“主帅,墨将军,是墨将军出事了!”
旁边的将领指着被吊在铁柱上被火烘烤的墨风紧张的对轩辕厉说道。
轩辕厉正望着,暗暗焦急,只见不知何时冲出一对人马,看衣着分明是他厉家军。
他不记得下命令让人出城迎敌,除了墨风擅自带队出城,并没有第二队。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擅自出城迎敌!传令下去,若是有人违反军纪一律当斩!”
“是——”
那一队人马正是意气用事前来送死的李飞升。
李飞升等人还未接近阵中,便被火焰烧烤的退回。
“墨风——”
啼声狂乱而猛烈,随其身后的是玉遥黑衣白马,一脸怒气冲冲的飞奔而来。
身旁的李飞升瞪着玉遥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来人啊,快——”
“滚开!”
墨风本来神智已经涣散,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他定睛一看,也顾不上身体被灼热的疼痛,看向玉遥,惊呆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真的是玉遥?
“玉遥,你!你回去!不要过来!”
墨风恢复神智后,见玉遥飞身而来,软剑在手,亲捻着脚尖,一声黑衣划破这耀眼的红!
“墨风,我来救你!”
墨风紧张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种情况都是避闪不及,何况她还没答应,怎么能舍命来救他?
墨风一咬牙飞速的命令李飞升道:“快将她拿下!”
“啊?墨将军,我们……”
李飞升也冲了进去,身上的铁甲被火灼的烫人,迎面又来了一条巨型的铁链穿梭在玉遥和李飞升身前。
墨风紧张的心都要揪出来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同样,城楼上的轩辕厉在看到底下人是玉遥的时候,也是一怔。
玉遥来了北疆,是为了墨风?
还是说——
青青也随着来了?
那就是青青也被关在城外!
“来人,开城门——”
轩辕厉正要下楼去找寻慕青箩,不能让慕青箩置身于危险中,哪怕他强撑着孱弱的身子也不能看到青青出任何事。
眼看着玉遥敌不住了,火海中又奔驰出一匹骏马,上面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美少年,冲上去:“墨大哥,我来救你!”
“小姐!”
玉箐紧张的回头对慕青箩说,玉遥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结果一回头:“小姐,你去哪里了?你们看到小姐去哪里了吗?”
那些侍卫纷纷摇头,只见原本坐于马上的惊世女子早就无影无踪。
“慕青俊你给我滚出去!”
墨风见慕青俊前来救他,又急又气,这慕青俊可是王爷的心头肉,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如何与王妃交代?!
玉遥一听慕青俊那个名字,不由一怔看向他,急切的问道:“你是慕青俊吗?!”
“是!”那白衣少年回答。
“你姐姐是慕青箩吗?”
“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慕青俊紧张兮兮的问道,这时突然从半空中划过一条燃火的铁链,眼看就要打在玉遥的后背上,慕青俊大喊一声:“小心啊”
便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去,为其玉遥挡住。
玉遥翻转一下身子,手要去拉他,却拉个空,那铁链要打在少年的俊脸处。
“没这个能耐都跑出来充什么英雄,麻烦!”
只听见一声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紧接着鲜红的火,空中缓缓垂下一抹靓丽的淡蓝色身影。
黑发素手,清冷的人儿,不是慕青箩又是谁?
“姐姐——”
“小姐——”
“王妃——”
“青青——”
四声齐震!
慕青箩听到慕青俊那声姐姐后也是激动的看着他,运起内力,袖口里的云苓一甩,便将慕青俊和玉遥同时甩了出去,从火海中脱离。
“姐姐,姐姐啊!”
慕青俊又要冲进去,玉遥忙抓住了他:“小公子别进去,小姐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何尝不为小姐担忧。
慕青箩轻易的破除了数条火链,不知为何垂于铁柱的那些铁链像是疯狂了一般齐齐的朝着慕青箩身上飞射而来。
墨风紧张的大吼:“王爷您快走别管属下了!”
“闭嘴,罗嗦!”
慕青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身子在空中潇洒的转了一圈,原本炙热的火海瞬间被雨水浇湿,空中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而后,袖中的云苓再次的飞出,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一条,而是眼花缭乱的数十天齐齐抵在了迎面而来的铁链上。
一个是铁一个是布缕,却让众人诧异的是,慕青箩素手一翻,那布缕的云苓竟然将数十条的铁链齐齐震碎。
从铁链上划下的墨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玉遥敢上前摇晃着他道:“墨风,你没事吧,墨风!”
“玉遥,是你,真的是你,能再次看到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墨风说完,想要伸手去碰触玉遥担忧的脸庞,想要告诉她不必担忧,他好得很,没事。
真的,不要哭……
话还没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墨风墨风!”
“别嚎了,你男人只不过是晕死过去了,瞧你急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说不想见,也不知道谁听到墨夫人就要急着杀人,瞧瞧,果然有奸情吧,给,给他服下!”
玉箐赶来的时候,看到玉遥疯狂的摇晃着那人,不由替墨风哀悼。
都受伤了,这玉遥还不懂得怜香惜玉,跟着她日后岂不是有罪受了?
玉遥现在也不急着和玉箐斗嘴,接过玉箐递来的丹药给墨风服下!
慕青箩刚缓缓的落下身子,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身后便被人紧紧的抱搂住了。
“姐姐,呜呜呜,姐姐,我是俊儿啊!”
慕青俊扣着她的腰肢,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如何的伸展了。
三年不见,慕青俊已经长成少年的模样,十二岁眉眼更加的好看,也长高了。
慕青箩突然见到慕青俊有些难以置信,手摸着他俊美的脸颊,红了眼眶:“俊儿啊,你真的是俊儿,你……”
“姐姐,我是俊儿,我是俊儿,是姐夫救了我和娘亲!”
“青青——”
慕青箩牵着慕青俊的手,听他哭着诉说,不禁又是一阵难受,刚想抱抱他,感受一下俊儿的存在,就被一声怒吼给震得耳朵发麻。
轩辕厉疾步冲过来,扯开了要被慕青箩搂住的慕青俊,慕青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姐夫……”
“俊儿,你……”
慕青箩正要抱怨轩辕厉,随之被搂进了而一个温暖的胸膛中。
“青青,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是你吗?我还以为……这辈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真的是你吗?!”
慕青箩窝在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抚上他受伤的心口位置,有些委屈的喃喃:“你好了吗?还痛不痛?”
轩辕厉将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墨色的长袍映衬她绝美的容颜更加的精致,黑色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眼前的她。
仿佛只要一闭眼,这个女人便会不见了似地。
更别提能听到她主动的问好了。
轩辕厉突然满足的大笑着,打横抱起了她。
“喂,轩辕厉,你疯了不成,你做什么,放开我!”
“青青,咱们回家——”
------题外话------
这是第二卷的最终结局篇,关于没有提到的情节请亲们关注本文的第三卷——北疆定情!
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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