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对面那女人见木哥突然出手,却好像没打算伤她又收招复式,不由愣住了。∈♀,
方祥武在一旁叹道:“呀,可惜,木大师打偏了。”
方乔瞥了他一眼,“傻小子,你懂什么,你的木大师是想告诉那贼女人,作为一个驱邪人,有时候爱惜自己的贴身法宝,甚至等同生命,所以保护它也是第一本能。”
方祥武还是不明白。
“笨蛋,看来早上你就只顾吃喝了——”方乔道,“没注意到你的木大师有意试探扬老道么?”
“试、试探?”方祥武更糊涂了,旁边的姬晓晓脑中疾闪,早上在餐桌上发生的一幕幕像快放的电影一样闪过,终于,她记起了一件事——
木哥在逼走青荷几人后,双手一阵急甩,水渍和茶叶渣子都迸溅到了扬道人的法宝“阴阳判”上…当时木哥的动作并不快,别说训练有素的驱邪人,即便是普通老百姓也能轻松躲开,可那老道却浑然不理,视而未见,根本就没有什么本能的反应,这、这也不合常理。
“姓木的,我不管你在弄什么玄虚,总之,今天我就要为谷主报仇——”“粽子”在那边大喊,“这次,你死定了!”
木哥笑笑:“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过,但我还是好好的活着。”
“粽子”对他的笑有些心虚:“哼哼,就算你机关算尽,可怎么也想不到已经中了我的蛊毒吧!”
方祥武脸色一变:“你、你在饭菜里下了毒?!”
“那么肤浅的招数,岂不是一下就被你们看出来了!”女人冷笑。
金佳子也笑:“就算真有毒,又能奈我何,蠢女人,你还不知道吧,爷爷们现在是金刚不坏之体,百毒不侵之身!”他正巧打了个酒嗝。喷出来的除了酒气,还有浓重的药草味儿,呛得自己都有些发晕。
“粽子”懒得理他,神色突然变得阴冷,打了个指诀,往那根“枝条”上一点,呼!枝头耀出重重绿光,又急速向四周扩散,瞬间便在那些驱邪人和鬼物身上闪过,他们的小腹中腾然晃出光点。隐约是一只只小甲虫…
扬道人和易大师目瞪着木哥,带着身后的众驱邪人慢慢的靠上,手中的尖兵利器纷纷直指过来。
现在方祥武总算明白了,难怪木哥之前迟迟不肯打援手,原来早看出了这是个陷阱,他心中惭愧,知道是自己的莽撞才把大伙都带进了危险的境地,一抖手中的大伞,便想冲过去。可抬头一看到对面那一张张木讷而又熟悉的脸孔,无奈的放下法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啊——”“粽子”大笑道,“你们怎么不打啦?我倒真想看看什么叫自相残杀!”
木哥几人都没有动。
“哦?你们不愿意动手?”女人笑着说。“那好吧,让我来——”她连打指诀,那根“枝条”上的光芒更亮,呼啦!驱邪人们都围了上来。金佳子见两个人举着刀剑就砍过来,侧身一步,用**棍一磕。当当!刀剑脱手飞出,随后抓起他们的手臂一抡,把人扔了回去。
张欢姻那边也被人缠住,几个驱邪人举着武器就往前冲,可张、袁二人拳打腿踢,顷刻间就把人撂倒,那些人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可马上就翻身跳起继续往上扑,二人只能召集弟子向一起回缩,成了防守之势,这下就把青荷露了出来,只见她面对扑过来的人视而不见,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可等那些人靠近了,忽然疾动了起来,先是一把抓住了一人的手腕,往反向一掰,咔嚓!胳膊应声而断,骨头都刺出了皮肉,又飞起一脚踹向另一人,砰砰!肋骨碎了好几根,脚没落地又猛地挥出一拳,正砸在一人的太阳穴上,登时眼珠鼓冒,鼻口窜血,一头栽到地上一动不动…
“住手!”金佳子大喝道,可青荷根本就不理,依旧拳脚疾飞,又把几人打成重伤后才缓缓停下手,面无表情,挺身而立。
“你他妈的老女人,这些同道都是被妖蛊控制的,你还真下死手!”金佳子大骂。
青荷神色淡淡,依旧不理不睬,正巧有两个驱邪人再次冲过去,砰砰!咔吧咔吧!他们一个的半边肩膀被砸塌,另一个齐大腿根儿折掉,眼见是残了,即便伤愈后也毁了修为。
金佳子大怒,又骂了几句,可那女人充耳不闻,仍然冷冷的立在那里,金佳子想冲过去制止,可中间还隔着不少的驱邪人,见青荷如闷葫芦似的半天也没个动静,他更气了,只能拿张、袁二人当出气筒——
“败家娘儿、袁二货,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男盗女娼、老不正经、臭不要脸的狗杂碎——”他这一个名头加的可够长的,听得那二人脸色黢黑,“你们正经的事儿不干,整天就他妈四处起刺,没事找事,你看看你们跟的人——”他一指青荷,“重伤同道,冷血无情,整个就他奶奶一变态怪物,还尼玛‘前辈’、‘大师’?瞎了你们的狗眼吧!”
金佳子这几句骂激怒了张、袁二人,可同时,他们也确实多少有些心虚,青荷下手实在太狠了,根本就不管对面是个什么情况,残虐同道,这可不是小事儿,要是传出去,天下的驱邪人必定口诛笔伐,让他们两派颜面尽失,不过张欢姻不想就此认怂,依旧在辩解:“他、他们法力不够,都被蛊虫侵脑,根本就没救了,不、不除掉早晚也是祸害!”
“放你娘.的屁!”金佳子大骂,还要说话,却听“粽子”突然叫道:“你们还真啰嗦,打便打,杀就杀,哪有那么多废话,‘鬼离囊’,起!”
话音刚落,就听人群中发出阵阵惨叫,张欢姻正怒气冲冲,但马上就发现身边的本族弟子竟一一摔倒在地,一阵挣扎扭动又“噗唥”跳起来,个个面色阴狠,小腹丹田处耀出幽幽绿光,其内隐隐有小甲虫在爬动…
她大惊失色:“这、这是——”
“他们中了蛊!”袁二爷在旁边喊道,回头一看,自己的徒子徒孙也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时,下腹都闪着妖异的光芒…
“妖女,你、你敢给我族人下蛊?!”张欢姻怒视着“粽子”。
“何止是他们——”那女人笑道,“你没感觉自己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么?”
张欢姻一惊,忙运气试探,顿时脸色大变,丹田之处很明显有一股沸血灼肌的炙热猛地升起,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肚子上也光芒弱弱,有些发绿…
“唔——”身旁的袁二爷发出一声惊呼,“鬼离囊”的蛊毒也在他体内游窜。
“咯咯咯,我刚才说过了,你们都已中了我的蛊,一个都逃不掉——”“粽子”狂笑。
“你、你什么时候——”张、袁二人惊恐的看着那女人,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有些涣散。
“借天地之力喽——”“粽子”笑道,朝头顶一指,“连老天都帮我!”
“是、是雨——”袁二爷道,忙掏出一把符纸向空中扬去,灵符燃化,符光中,映出颗颗雨滴中似有绿色透明的小甲虫在蠕动,光芒灭去,雨滴又恢复原状,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欢姻和袁二爷又惊又急,一个摸出一只短箭在自己的手臂上刻画符文,一个掏出灵符在周身上下连连拍打,总算遏制住了蛊毒发作,可“粽子”依旧在笑:“呵呵,没用的,就算你们功力深厚,能比别人多挺个一时半刻,可‘鬼离囊’的毒性很霸道,最终,你们还是要被噬空脑子,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噬空…脑、脑子——”张欢姻浑身一寒,回身急道,“青荷大师,救、救我——”
青荷也中了蛊,此刻正在催力压制,她的修为深不可测,竟然面色不改,还有余力对付冲上来的驱邪人,其中一个是袁九门的弟子,或因修为太低,刚中了蛊毒就已入脑,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身子弓得像只煮熟的虾,到了青荷身前的时候,被她化掌如刀,“嘭”的切去了半个脑袋,脑壳里果然是空的,只剩下一团绿色的黏液飞溅出来,迸了张、袁二人浑身都是…
再看木哥那边,几个人的表情也是痛苦异常,只有方祥武还有些傻愣愣的,方乔在旁边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小伙子一声大叫,发现同伴都在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着肚子蹲下去,同时嘴里大喊:“哎呀,疼、疼——我、我也中蛊了…”
看见木哥他们躺倒的躺倒、跪坐的跪坐,“粽子”终于放松的大笑,她一抖手中的“枝条”,猛地急冲过来,枝头放光直点木哥的胸口,可就在她临近的瞬间,突然发现木哥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笑,“粽子”心里一慌,隐约感到不对,可冲势太猛,已经收不住脚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