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兄弟俩一脸惊愕,不是都除干净了么?还有什么鬼?
木二虎也不多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开盖倒扣,里面滚落出两只肉呼呼的小虫子,一白一黑。
“吞下去!”木二虎递给兄弟俩。
兄弟俩看着那两只不断扭动的小胖虫儿,只感到一阵恶心,脸色顿时变了。老二见父亲脸色冰冷,知道违拗不过,抓过白虫,一口吞下。
见老大犹豫半天,木二虎等得不耐烦,一手捏住老大的鼻子,一把将黑虫扔到他嘴里。老大根本没防备,肉虫直接呛到了他气管里,惹得咳咳一阵咳嗽。
木二虎见兄弟俩总算吞下去了,淡淡道:“这次是除去你们俩的‘酒鬼烟鬼’,灵虫一个叫作‘惧烟’,一个唤作‘怕酒’,最受不得烟酒气,如果你们再抽烟喝酒,它们发作起来,轻则让你们痛入骨髓,重则嗑穿你们的胃囊肺泡,让你们魂归无处。”
木二虎说的倒真不是危言耸听,兄弟俩之后还真试过一次,却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由此之后,就再也不敢以命相试了。
兄弟俩经历了生死大难,又戒掉了烟酒,也逐渐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倒真的转了性情,跟着父亲学法练咒,也算刻苦,又过了七八个月,竟也小有所成,能辅助父亲降妖除鬼了。
这日,姚氏九月怀胎日满,终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即是木哥的爷爷。
当大家都为家里又添了一个男丁欣喜不已的时候,木二虎却一脸严肃的接过小儿子,翻来覆去的一番细看,最后一脸失望自言自语的叹了一句:“竟然不是他?难道非要等三代之后……”他冷着脸不再言语。
随后,木二虎在一次独自除邪的途中又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被恶鬼所灭,有人说他被山贼所杀,还有人说他另娶家室移居别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姚氏二度失夫,已没了前一次的悲伤。只是人整天冷冷的,言语少了许多,她两个儿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但却无计可施,只能一边出外除邪赚些小钱,一边代母亲悉心照料那个最小的弟弟。
木哥的爷爷和父亲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故事,平平安安的生,平平凡凡的活,开了个小作坊养家糊口。
木哥的太奶奶姚氏倒是长寿,一直活到了一百多岁,她咽气那天,正巧木哥降世,本已糊涂了两年的老太太突然神智清明起来,大喊着要抱抱重孙子,木哥被交到她面前的时候,老太太突然也奇怪的把木哥翻来覆去的看,待看到木哥胸前有一块圆圆的红痣后,她突然大笑道:“好,好,你个老头子竟真没骗我!”她用眼睛扫了扫面前站着的,也是老态龙钟的三个儿子,一本正经道:“昨夜你们父亲给我托梦,说是这个孩子以后必须继承除邪的衣钵,让你们悉心教他降妖除鬼的道法,他日必有大用!”
老太太说完几句话,突然精神一散,眼见就不行了,弥留之际她又吃力的细声道:“你,你们父亲说,说这孩子非,非比寻常,名,名字都已经为他起好了———是———是———”
老太太眼神开始涣散,努力的想说出下面的话,却已灯枯油尽,最后只是“咳、咳”的轻咳了两声,便寿终正寝。
老太太终年过百,自是喜丧,全家人一阵忙弄,总算料理好了她的后事。
一家子人再坐下来,一起琢磨老太太的遗言。木哥的妈妈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学什么鬼画符,但作为一个晚辈也不敢提出异议,只能在一旁憋屈着。木哥的三个爷爷决定遵照母亲遗言,教孩子道术。之后便开始想这孩子的名字。
还是老二木学究脑子灵,他一拍大腿,叫道:“哎呀,老太太已经说出这孩子的名字了!”
众人一脸不解。
“母亲最后说的最后两个字是什么?”老二问道。
老大想了想道:“是———是———,木是?这名字听着有点瘆人!”
“墓室?还坟头呢!”老二笑骂,一收笑脸又道:“是咳、咳!可可,木可可啊!”
众人恍然大悟,可一想到以后这一个大小伙子,被人“可可、可可”的叫,一是听着太过柔媚,二是也不利于在除邪界扬名立万啊,还是老二有主意,他把可可二字上下一叠,于是乎,这倒霉的名字就此诞生……
“这就是我名字的来历,怎么样,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吧!”木哥对着咖啡桌对面的女孩子笑道。女孩子白T恤牛仔裤,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辫,一身清凉,模样俊俏。
“你每次介绍自己,都要讲这么一大段无聊的故事?”女孩子皱着眉头问。
“当让不会,咱俩这不是相亲么,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更多的了解我!”木哥笑着说。
“了解什么?你胡编乱造的能力?还是拙劣的鬼故事?”女孩子从俏挺的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哼,你拿这逗逗小女生或许有用,想泡我?上辈子吧!”
木哥听后琢磨了半天,人家都说下辈子,她怎么还给来了个过去式,再一想就明白了,敢情人家是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一竿子支到前世去了。正想着呢,又听女孩道:
“而且我的工作呢,其中一项就是收拾你这样妖言惑众的神棍!”女孩一撇嘴,冷冷道。
“哦?你是———社精办的?”木哥奇道。
“射———”女孩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火气腾地就燃了起来,“你!!!———”她抓起面前一只小杯子,向木哥脸上一扬,顿时咖啡水雾四溅香气四散,木哥的脸都被染成褐色。
旁边一个服务生走到桌边,刚想问二位要不要加咖啡,一见此景,忙吧托盘上的大个咖啡壶藏到身后。
女孩子又瞪了木哥几眼,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咖啡厅。
木哥一边擦脸,一边自言自语:“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有一项工作不就是管缔除封建迷信的么?我问的有什么不对?”他也是听别人提过这些,却不知道这部门已经改制了近二十年,早就不这么叫了。
木哥站起身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递去一点小费,小声道:“下次再凉点儿,这次还是有点烫!”服务生嘿嘿一笑。
快到家的时候,木哥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闪动的两个字,心里顿时犯起愁来,可又不敢不接,刚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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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醒:病患从口入,祸端自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