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日子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意喻团团圆圆。永结同心。
花弄影來玉衡宫也已有数日。并且丝毫沒有要离开的意思。对于花弄影的存在。白杫渐渐从一开始震惊不可置信。到后來的兵來将挡。水來土淹。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洛辰逸待她。如客如友。平和静淡。却又透着距人于千里之外。想到一开始当初的震惊与伤痛。白杫就想抽自己两下子。她居然对他一点任信也沒有。也难怪这段日子里他连理也不曾理过她。
手里捏着柔顺的扎花大红绸。曾经自己成亲的画面历历在目。鲜明如昨日。唇边不由得泛起浅暖的笑容。第一时间更新素手灵动的将那光滑的红绸扎成一朵朵大红花。
“烟儿。”
温润如玉的声音让白杫唇边的笑容僵在唇边。那扎成一朵朵大红花的红绸从指尖滑落。猛然抬头。白杫望着來人。仿佛过了一千年那么长。那人的眸子里。清晰的印出她的身影。缓缓的站起來。白杫瞪大眼看他。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缓步走近。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白杫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双手不停的锤打着他的胸膛。终是靠在他怀中大哭起來:“你去哪里了。第一时间更新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当我醒來的时候。知道你偷了蜀山的镇派之宝引魂灯时。我有多痛苦。有多难过。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就算是活过來也不会开心的。”
那俊美的妍姿艳质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任她锤打着自己的胸膛。寒石右手一揽。搂住她的腰:“告诉了你。你又怎会做出选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一如继往的站在你身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还说这样的话。你这么久去哪里了。第一时间更新为什么都沒有來找我。你明明把我托生在柳家二小姐的身上。为什么不來找我。”白杫心中酸涩一片。爱一个人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够生死相许。不求一丝回报。
“我并不知道你在柳家二小姐的身上。我只知道你在丰都。我找不到你。不敢离开丰都。最后听说师弟又收了一个徒儿。我料想定然是你。否则怎会入得了他的眼。所以。才会來蜀山。”寒石轻轻闷咳了一声。捉住她的双手。垂眸看她:“适应得怎么样。有沒有什么相斥的地方。我当初用引魂灯。把你体内的妖神之力也一起引渡。你现在还能用吗。”
“头发……你的头发……”白杫握住那一缕银丝雪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尽。才沒有哭出來:“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寻不到你下落的日子。我度日如年。这头发白不白。又有什么区别。”寒石松开她。退开些许。视线落在那滑落在地上的扎花大红绸上。笑容有些勉强:“这些……是你要与师弟成亲了吗。”
白杫看着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黯淡。心像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疼。含着泪。白杫猛摇头:“怎么会呢。第一时间更新我……我们不过是师徒罢了。他……”眸光闪烁。白杫别开眼:“他并沒有认出我來。”
“你还是一点也沒有变。”寒石突然抬手遮住她的双眼。一声低低的叹息逸出唇边:“你这双眼睛。真是生得极好。我有沒有跟你说过。你这双眼睛。半点也欺不了人。师弟明明认出了你。你又何苦骗我。”
“沒有沒有沒有。”白杫拼命摇头。抓住他的双手:“寒石。你回來了。我比谁都高兴。我们……我们……”白杫咬牙:“我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寒石莫名的看她:“烟儿。第一时间更新婚姻大事。岂可玩笑。”
“娘亲。。。”小阿斐一脸控诉的站在门口。显然已偷听多时。那双像极了洛辰逸的双眸里含着泪水:“娘亲答应过不离开阿斐的。”
寒石转身。温柔的笑着看他:“原來你就是阿斐。都长这么大了。”
小阿斐站着沒动。拒绝寒石的靠近。一脸敌意的看他:“我不喜欢你。你要跟我抢娘亲。”
白杫站在原处。愣了许久。她想过许多。考虑过许多。却唯独忘记了小阿斐。
“我尊重你的选择。”看不见人影。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洛辰逸的声音。淡淡的。飘然若尘。清澈如水。
白杫咬着唇。偏过头。视线落在那扎花大红绸上。原本很喜庆的颜色。却无端的灼伤她的眼。良久。才缓缓说道:“花弄影一片痴心。三千年亘古不变。也挺好的……”
小阿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瞧着白杫:“娘亲。你出尔反尔。我讨厌你。”复而哭着跑开了。
门口沒有再传來声音。凭着气息。白杫知道。洛辰逸已离开。无力的跌坐在桌边。手中紧紧攥着那扎花大红绸。不住的颤抖。唇边却带着一抹笑容。声音低低的。如同受伤的幼兽:“我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第一时间更新这一回。你可得真的娶我了。”
寒石唇边的笑意缓缓敛尽。声音里带着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戏折子里不都说。女子被救。就要以身相许吗。怎么。你还嫌弃我啊。”白杫牵强的笑着。努力的装出一副沒事人的样子。
寒石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声音淡淡的:“其实我在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你太激动。沒有发现。我也是自私的。想看看师弟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放手。”寒石笑了笑。抬手握住她搁在桌上不停颤抖的左手:“烟儿。我救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仅仅只是希望你幸福。”
“寒石你别说了。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我已经不是当初初初上山的女童。既然回來了。那么就在玉衡宫住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让我把把脉吧。”白杫说着。便要去抓他的手。谁料他却迅速缩回了右手。
“怎么了。”白杫心中如同被针扎了一下。连忙想再去抓他的手。却连连被他避开。
“我素有医仙之称。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别多操心了。”说着。寒石去拿桌上的剪刀。笑着看她:“是要剪纸吗。我帮你。”
白杫赫然站起身。第一时间更新抬手打掉他手中的剪刀。那利器落地的声音尖厉刺耳。气氛瞬间凝固。
右手迅速的捏上他的手腕。却被他抬手拍掉:“烟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必担心。我连日赶路有些累了。想休息。”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看着他突然冷漠的样子。白杫如同被人扼住了脖子。心痛得如同窒息。想也未曾多想。白杫劈手便去抓他的右手。
寒石微微蹙眉。侧身避过。却沒还手。声音透着无奈:“烟儿。别闹。”
“你给我看了我就不闹。”白杫看他不还手。整个人如同魅影般绕到他面前。右手伸出。却被他格开。白杫不甘心的看他一眼。一把反握住他的右手。柔软的身躯借此在他手下轻盈的转了一圈。全身弱点尽数暴出。不顾一切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上他的脉门。
谁料寒石宁可她废去自己全身修为。也不愿她把脉。无奈之下。白杫只得松手。纤细的身体如同雪白的羽蝶般滑出。站在离他数步之遥。
但是仅仅刚才那一瞬。白杫也能窥出个大概。想到他如今的身体。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静得像那雕刻出來的木偶。一动不动。
寒石懊恼的低咒一声。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我……”
“我们成亲吧。”白杫突然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我要嫁给你。就现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说着。白杫拉着寒石。向洛辰逸的房间走去。
“你疯了吗。”寒石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是我师弟的妻子。怎能与我成亲。”
“白杫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她就不应该活过來。现在的我。姓柳。名忘尘。”白杫不理会他的拒绝。伸手再去拉他的手。将他带到洛辰逸的房间里。
看着那修长如玉的身影。静立在窗边。而窗前的书案上。镇压着雪白的宣纸。上面寥寥字迹。白杫不敢去看。甚至连他的身影。她都觉得刺痛她的眼。
松开寒石的手。白杫对着洛辰逸的背影跪下。深吸了一口气。坚定而冷静的说道:“师父。徒儿不孝。喜欢上了寒石。求师父为我们证婚。求师父成全。”
“不要乱说话。”寒石怎么也沒料到白杫是來真的。连忙伸手拉她起來。却被她一手推开:“求师父成全。”
如玉般的手指一颤。那捏在指间的笔豪自手中滑落。“啪嗒”一声。像落在白杫心上。
气氛僵硬。那刻意压抑的呼吸和心跳。如此清晰。
洛辰逸缓缓转身。神色疏淡。可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的痛苦。却是怎么也掩不住:“杫儿。你觉得这样对我。合适吗。”
261 寒石归来,与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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