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知道黄蓉来了,急忙跑来相见。
“蓉儿,我......”
那句好想你,出不了口,是道德在阻拦它。
牧青拉着黄药师躲在暗处,一个看戏,一个不爽。
“靖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啦,你和华筝好似这大漠上的一对白雕,是一路人,天生就该在一起,我......祝你们白头偕老。”黄蓉脸色很平静,没哭没闹。
“蓉儿,我是个蠢人,很多事理都不明白,但我只要答允过的事,决不能反悔,可.....我也不打诳,不管怎样,我心里只.............”
黄蓉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莫说不应景的话,不然,不管是对你,对我,还是对华筝都不好。你我同为七公弟子,当以师兄妹相称,更为恰当。”
话音刚落,脚步声起,是华筝来了。
情敌见外,本该分外眼红。
却在黄蓉夹杂着笑容的祝贺声中,气氛十分融洽。
牧青大失所望,黄药师倍感欣慰。
是夜。
铁木真名命人为宾客们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宴。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
兴到极致,还来了一场中原与蒙古的摔跤比赛。
牧青远远看了一眼这位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的传奇人物,心中毫无波澜。
因为这不是他的偶像,他的偶像是图书管理员。
时间在持续不断的狂欢中流逝,整个草原都洋溢着喜气。
一直表现得很正常的黄药师,在某个夜晚,抱着一块木板,独自离开了来此参加婚礼的中原武林人士居住的营地。
以为有热闹看的牧青,正要尾随,恰在这时,黄蓉从帐篷里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要跟踪我爹爹?”黄蓉率先打破沉默。
“你也一样?”
“嗯。”
“那......一起?”
“好。”
幸好没怎么耽误时间,黄药师没脱离视线,牧青、黄蓉二人尾随其至一座山顶。
一个摆着几个骷髅头的小土堆前,黄药师往地上沥了一些酒,自言自语说着话。
牧青仔细听了听,才知这里原来是桃花岛二弟子陈玄风的坟墓。
“怪不得老黄要来蒙古,靠!他肯定是一早就想好和我做交易的事了。”
聪明人最讨厌,心眼多。
牧青下意识瞥了眼身边少女,距离太近,一股淡淡的花香从鼻翼前拂过。
悄悄挪动脚步拉开距离。
黄蓉似有所感,一双美眸看了过去。
两人又对视了一次,这次时间稍长。
等他们再抬眼向小土堆看去,黄药师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原路返回。
若不躲开,定会正面相遇。
牧青点了黄蓉的穴道,手掌揽在对方腰间,脚下连续轻点,无声无息绕到了一块石头后面。
待黄药师下了山,才解开。
“刚才得罪了。”
“无碍。”
黄蓉走到陈玄风的墓前,静静的看着木板上写的字:逆徒陈玄风之墓。
落款黄药师。
“陈师兄,爹爹已经原谅你了,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不远处,牧青站在那里,望着黄药师远去的方向。
“黄姑娘,黄岛主往营地去了,山上冷,咱们也回吧。”
“我....能不能再待一小会儿?”
牧青沉默了数秒,缓缓说道:“好。”
两人认识时间不短,独处还是第一次,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第二天,黄蓉受了风寒。
郭靖、华筝的婚礼如期举行。
给长辈敬酒,敬到牧青这里的时候,营账外一阵糟乱。
一名蒙古卫兵狂奔进来,朝坐在主位上的铁木真报告军情。
“金狗联合花剌子模来犯!”
片刻后,几名号手分站东南西北四方,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顿时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十息不到,所有将领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铁木真所在营帐,且毫无喧哗之音。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武林人士,脸色各异。
有警惕的,有慎重的,有低头思考的,还有一位看戏的。
铁木真扫视一圈,视线在中原众人身上停留几秒,朗声道:
“金狗和花剌子模,妄想趁着华筝大婚,两边夹击咱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将齐声叫道:“杀了他们!”
铁木真拔出佩刀,在面前虚砍一下。
“去吧!攻破他们的城池,烧光他们的房屋,杀光他们的男人,掳走他们的女人牲口!”
众将附和,一一出账,井然有序。
不多时,活捉花剌子模狗王摩诃末和金国三太子完颜洪熙的呐喊声传遍大漠。
牧青看着账外列队的蒙古士兵,对一旁的郭靖问:“有朝一日,若这些精兵强将转头南下攻宋,你当如何?”
“我会说服大汗。”
“说服不了呢?”
“那我誓死守卫大宋,与蒙古对抗到底!”
“华筝怎么办?丈夫和父亲、哥哥兵刃相向,她的感受可想而知。”
听到这里,一直没吭声的华筝拉起郭靖的手,严肃认真的看着牧青:
“牧前辈,我要跟你说,从我和郭靖成亲的这一刻起,我就不是铁木真的女儿了,我是郭靖的妻子,他所思所想,皆是我所思所想,他守护大宋,我便帮他守护大宋!”
牧青深深看了她一眼,侧身对郭靖说:“你有一位好妻子,好好珍惜。”
“会的。”
郭靖紧握着华筝的手。
离开草原的前一晚,牧青终于看了一场热闹。
蒙古大王子术赤和二王子察合台大打出手。
起因是年迈的铁木真决定在四位儿子选出一位继承人,立为储君。
老大和老二素来不和,经常言语上起冲突,这一次也不例外。
两人打来打去,最后太子之位落在了人缘最好的三王子窝阔台身上。
到了深夜,喝醉的两人,各点一支万人队,相互冲杀,死伤无数。
而原本要上前阻止的郭靖,被牧青点了穴,乖乖的站在原地,看完整个过程。
闻讯赶来的铁木真,气得吐血。
一代天骄,生命岌岌可危。
“牧前辈,为何这般?”
牧青没给头上连个瓜苗都没有的郭靖任何解释,走的时候,还让穆念慈去带走了李萍。
他回到白驼山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地牢里检查欧阳锋、裘千仞、金轮等人的武学修为。
进展比预料的要快上许多。
在等待收获的季节里,远方传来了花剌子模和金国灭亡的消息。
蒙古骑兵的实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