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从引发江湖纷的《九阴真经》说起,阐明王重阳组织开展首次华山论剑的缘由是为了阻止杀戮。
接着道出王重阳逐一击败当世绝顶高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夺得天下第一的事迹。
再讲诈死重伤觊觎真经的欧阳锋。
从这几个方面证明其心怀苍生,武功超绝,智谋无双。
反正在老顽童的嘴里,他师兄王重阳除了不愿意与他结拜外,没有任何缺点,就是这世上一等一的高人、大侠、伟男子。
“敬重阳真人。”牧青往地上沥了一碗酒,以表敬意。
“你这人还行,没那么讨厌。”小孩子心性的老顽童,变化很快,端起碗,高高兴兴的吃起饭来。
天彻底黑下来以后,点上烛火,洞里反而比白天要亮上几分。
老顽童大概是一个人待得太久,现下有牧青和郭靖两个人陪着,谈兴爆增,讲了许多以前江湖上发生的事。
其中还包括了黄老邪妻子冯蘅用自己过往不忘的本领,从他那里骗取《九阴真经》之事。
“回去睡觉了。”牧青站起来伸了伸腰,向郭靖、老顽童提出告辞。
“牧前辈,能不能帮给蓉儿带句话?”
“你说。”
“麻烦你告诉她,我这次来是要提亲的,还有……华筝她只是我妹子。”
“行。”
“谢谢牧前辈。”
牧青摆摆手,离开了清音洞。
他走后没多久,老顽童搂着郭靖的胳膊说:“好兄弟,我觉得你提亲这事八成要黄。”
“大哥为何这般说?”
“黄老邪性格乖张孤僻、喜怒无常、离经叛道,不会喜欢你这种规规矩矩,嘴巴笨、功夫差、学东西又慢的傻小子,再加上…….”老顽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
“什么?”
“黄老邪最护短,你杀了他一个徒弟,又打了他另一个徒弟,嘻嘻.......你这门亲事绝对成不了。”
老顽童高兴的笑了出来。
男女之事是这世间最大的火坑,他这个当大哥的绝对不能让义弟跳进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郭靖十分坚定。
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
安静的桃花林变得忙碌。
郭靖的身影在里面蹿来蹿去。
如此这般,连续五日,毫无进展。
这期间,牧青就如定好了时间一样,每日准点来观看,顺带听老顽童聊天。
“黄老邪的奇门五行阵很厉害,我花了十五年时间都没能破,郭靖你这傻小子就知道白白浪费时间,也不好好练我教你的拳法......”
说到此处,老顽童表情唏嘘,“当年我若不是失了童子之身,不能练师兄的几门厉害功夫,又怎能被囚禁在这破岛之上?总而言之,莫要让女人缠上了你,我看黄蓉那小丫头也没甚好,你千万不可娶她,要不然你这辈子就毁了。”
郭靖充耳不闻,专心破阵。
牧青站在一块高石上,目光往向远处的海面,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点。
蓦地,老顽童啊呦急叫,一条黑黝黝长形之物被他用手掷出,啪的一声,撞在远处树干。
他被蛇咬了。
“大哥,你怎么了?”闯阵失败的郭靖,听到动静,边往这边跑边问。
这时,林子中又钻出几条蛇来,它们的速度很快,朝在场的三人扑去。
牧青袖口一挥,蛇身炸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随即一跃而下,来到老顽童身边,手指在其小腿伤口周围点了几下,控制住毒素蔓延。
“好兄弟,我怕是要活不成了。”
老顽童本意是吓唬吓唬郭靖。
没成想这傻小子,弯腰张嘴在他伤口之上吸吮。
“使不得!使不得!有毒!”
老顽童慌忙阻止,内心大受触动,眼眶微红,自师兄王重阳离世,郭靖是第二个对他真心实意好的人。
“好兄弟,哥哥能与你这等情义深重之人结拜,就算现在真的死了,也此生无憾。”
这话一出,郭靖误会了,以为他快不行了,不顾一切,又要去清理蛇毒。
“好兄弟,我刚才与你开玩笑呢,牧小哥适才已经帮了大忙,现在我用内功就能把毒逼出体外了。”
老顽童害怕郭靖不相信又扑上来,盘膝而坐,闭目运气。
没多大一会儿,伤口周围的黑气退去,红肿消失,已无大碍。
有感于结拜兄弟的义气之情,当天晚上,待牧青走后,老顽童以教授新武学为借口,开始传授郭靖《九阴真经》。
桃花林中,仰望星空的牧青,扭头看了一眼清音洞。
数日后。
桃花岛来了新的客人——西毒欧阳锋。
他的排场很大,数千条青蛇排成长队护卫在前,十多名白衣男子持驱蛇杆维护队形,更有数十名身形窈窕的白衣女子手中捧着礼物分列两边。
等到黄药师携黄蓉从积翠亭出来。
欧阳锋上前几步,主动开口:“药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欧阳兄的风采也不减当年。”
两位长辈打完招呼,跟在欧阳锋身后的欧阳克,跪倒在地,朝黄药师磕了四个头,嘴里说着:“小婿叩见岳父大人,敬请岳父大人金安。”
黄药师默不作声,伸出去扶,手心劲力暗生。
欧阳克身子剧晃,痛苦的叫了一声,头朝地面直冲下去。
欧阳锋横过手中拐杖,在其背上轻轻一挑,欧阳克借势翻过,稳稳站定。
“药兄,哪有老丈人给女婿摔个跟斗作见面礼的?”
“老毒物,话不要乱说,结亲这事我还没同意,岂可自认女婿,让人笑掉大牙。你家侄儿与人联手欺我女儿和瞎眼徒儿,我称称他的斤量。”
“孩子们闹着玩儿,药兄请勿介意。”
“欧阳克都三十六岁了,比牧青还老,还孩子呢?真是不害臊!”满脸写着不开心的黄蓉,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附近溜达的牧青:“???”
早知道前些天黄药师问他时,不暴露自己年龄了,悔之晚矣。
“药兄,这颗通犀地龙丸得自西域异兽之体,经我配以药材炼制过,陪在身上,百毒不侵,普天下就只这一颗而已,今天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侄女了。”欧阳锋擅使毒药,却以避毒宝物赠给黄蓉,诚意很足。
不远处,头上顶着小西瓜的郭靖,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有人和他争黄蓉。
黄蓉笑脸嫣然,伸手去接,发现欧阳克魂不守舍的盯着她看,当即掷出一把钢针。
“胡闹!”黄药师那容得她如此对待客人,当下左袖挥出,将钢针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