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王夫人觉得女儿今天很奇怪。下午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到了天黑又开始梳洗换装起来。
“牧青约我去灵鹫宫赏花。”
“大晚上赏花?你俩没毛病吧?”王夫人哭笑不得。
“娘,重要的不是赏花,重要的是他主动约我。”
“你呀你,娘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也要有女孩子的矜持。”
“嗯。”
换上一袭淡绿色长衫的王语嫣,手执灯笼,步伐轻盈的来到了灵鹫宫的后花园。
只见花园凉亭内牧青已坐在那里,周围灯火通明,照得花瓣多了一层光晕,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你们都下去吧。”牧青朝梅兰竹菊四婢摆了摆手。
“是,尊主。”
待脚步声远去,牧青又开口对坐在她对面的王语嫣说:“昨天我们三兄弟喝酒的时候,站在屋外的那人是你吧。”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我明白,今天约你也是想聊一聊我们俩人之间的事,眼下这里没有旁人,你可以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说罢,牧青给王语嫣面前的酒杯斟满。
“你.....我......”牧青的话,让王语嫣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鼓足勇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喜欢你。”
牧青身体微微一顿,尽管早些时候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意,但真的听对方亲口说出,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心跳的速度也快了些。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一个在等着回应,一个在想着回应。
“唉~~~”牧青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凉亭,走到花丛中,念了一句诗:“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随手摘掉眼前的花朵,转身对王语嫣问:“你说这花被摘下来的那刻,它的心情是高兴还是悲伤呢?”
“能被喜欢它的人摘走,定是心生欢喜。”
“可若是那人有一天弃花离去,消失在这漫漫人海中呢?”
王语嫣僵在原地,久久不能言。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花园里才响起她的声音,“可是因为厌烦了那朵花,他才走的吗?”
“不是。”
“是因为西夏银川公主李清露吗?”
“也不是。”
王语嫣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只要不是移情别恋,纵使不能长相厮守,她亦无怨无悔。”
“何苦这般?”
“只求乐意。”
四个字一出,牧青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暗道自己竟还不如王语嫣来得洒脱。
上前几步,端起一杯酒,握住佳人的柔夷,“我不太喜欢婚礼那些繁琐的过程。”
“我也不喜欢。”
“余婆!
“属下在!”远在数十米外守卫的余婆,耳朵接收到牧青传音后,急忙赶来。
“今晚我要与语嫣成亲,安排人布置一下,再去请王夫人和我大哥来。”
“是,尊主。”
夜色笼罩的漫山岛,顷刻间点缀上了红色。
一场本该轰动四海列国、江湖朝野的婚礼,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举行了。
“臭丫头,这么轻易嫁给牧小子,真是便宜了他。”
“娘,灵鹫宫与曼陀山庄同处一岛,我天天都能陪你。”
“我看呀姓牧的小子,是早有筹谋,要不然怎么会把灵鹫宫搬到此处来。”
王语嫣突然觉得她母亲这话说得有道理。
于是,洞房的时候,她向牧青求证了这件事。
“对,你娘说的对,我早就对你有想法了。”
“什么你娘我娘的,现在是咱娘。”
“对,娘子得对。”
“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胡说,你看我办事多认真。”
王语嫣脸色红晕,美目横了牧青一眼,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气。
插花弄玉了一晚上的牧青,终于理解虚竹在西夏皇宫冰库里从抗拒到接受又回味无穷的思想转变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英雄难过美人关。
除了吃喝拉撒,牧青和王语嫣连续三天都没离开房间。
要不是有回门这档子事,这对初尝人事,食髓知味的新婚夫妇巴不得长在一起当连体婴。
牧青也暗恼自己,早知滋味如此美妙,还装啥装呀,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回完门以后,夫妇二人商量了一下,安排好岛上的一切事宜,乔装打扮游历各国。
第一站自然是大理国,这里有牧青的义弟,也有王语嫣的亲生父亲,于情于理都该来一趟。
段誉抱怨二人结婚没请他去喝喜酒,牧青认罚三杯。
在大理待的第八日,牧青等人在山间闲逛遇到了两个采燕窝为生的怒族人,通晓多种少数民族语言的巴天石从他们口中得知附近有个长春谷。
谷内偶然会有人拉着大松树上的长藤外出,出来的人脸红唇白,年轻貌美。
不过这些人在谷外待久的话,黑发就转雪白,背驼身缩、满脸皱纹,几天之内就似乎老了一百岁,然后很快死去。
也正因如此,采燕客们认为谷里住着妖怪,谁也不敢进去。
牧青顿时来了兴趣,携王语嫣纵身飞跃,借山间地势之利节省时间和距离,快速到达了旁人避之不及的长春谷。
紧随他们身后的是段誉,以及大理段氏的三大护卫。
一颗巨大无比的松树位于谷中央,它的下方有一汪清澈透底的泉水。
走到树前,发现树干上刻有几行象形文字。
“巴先生,你可认得这上面的字?”
巴天石仔细瞧了瞧,嘴里念道:“神书已随逍遥去,此谷惟余长春泉。”
“什么意思?”段誉好奇的追问。
牧青心中一动有了猜测。
“字面上的意思是这个长春谷里本来有部神奇的书,教认怎么样长生不老,然后这书被一个叫逍遥子的人拿去了,谷里只留下令人饮了能常葆青春的一道泉水。”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心动。
青春长保,谁能不愿呢?
“二哥,泉水甘甜,果然奇妙,长春谷里长春泉,名字好,水也好。”段誉用手舀起水,尝了一小口,赞不绝口。
牧青没有急着去饮用,他在谷里四处逛了逛,看了一些房屋,居住痕迹很明显,但却空无一人。
“如果没有什么牵挂的话,此处倒是一个上好的隐居之地。”与牧青并排而立的王语嫣,眼中透着对长春谷的喜欢。
“你说这里的人能去哪里呢?”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