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拍摄结束后,师婧舒继续宅家里写歌,出了趟门的游方,却宅不住了。
“嗷呜。”游方跳上书桌,甩着尾巴冲师婧舒嚎。
都不用多余的语言,师婧舒就知道自家猫想干嘛,“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如果不回来吃午饭记得打电话。”
游方蹭了蹭师婧舒的手,三蹦两跳就出了门。
他没有联系任何朋友,也没有去巷道,就在街上乱晃悠,绿化带里,花坛、草丛、小树林,到处都是游方的身影。
正起劲追不知名飞虫的游方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狗叫。
“汪!”
朱建国拍了拍身边的柯敏杨,朝游方走来。
游方甩了下尾巴,方才还能轻松躲避猫爪的飞虫直接被扇进了草丛,没了动静。
朱建国上扬的尾巴抖了抖,若无其事地来到游方身边,然后……
相顾无言。
朱建国找到一根树枝,用爪子敲树枝,哒哒哒。
游方歪头看着它,回以哒哒哒,“摩斯密码我不会。”
“……汪!”
朱建国斜眼看猫,转身离开。
老子就不学,你能拿我咋滴。
游方扯了扯耳朵,继续追虫子玩。
临近寒冬,虫子已经很稀少了,游方淘了没几个小时,虫子就全都销声匿迹。
扔掉最后一只飞虫,游方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老小区附近,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好玩的,游方准备回家。
刚跳上小区围墙,游方就看见师爸爸走向保安亭,游方三两步跑过去,打算听听两个老头都说些什么悄悄话。
“你牙还疼不?”
师爸爸第一句话就来了个暴击,刘大爷气得不想说话。
师爸爸乐呵呵指着路边的车:“我车里有多余的鱼竿,走不?”
“走!”
刘大爷不带丝毫犹豫,拉着师爸爸就往车边走。
师爸爸被他强拖着,挣脱不了也还是说道:“哎哎,你不找个人替班吗?”
刘大爷摆摆手,“看到你那会儿我就通知人来顶我班了。”
“……你可真行。”师爸爸竖起大拇指。
刘大爷“哼哼”两声,拉着师爸爸先去后备箱看渔具,“啧啧,他们年轻人有句话,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年轻人哪懂钓鱼。”
师爸爸一脸得意,拿出一副鱼竿:“我这不仅种类齐全,每一件都是精品,你看这鱼竿,轻盈坚韧,挥动起来灵活自如,我跟你讲,我甩起来就和自己胳膊差不多。”
刘大爷冷笑:“我是说‘差生文具多’这句话特别适合你,还种类齐全,咱们这地儿能钓的就那几种,你这几百米的钓绳用来干嘛?”
师爸爸:“……”
“还有你这鱼竿,柔韧性确实很不错,但你要能如臂使指,我跟你姓。”刘大爷继续补刀,大老粗还用上成语,侮辱性极强。
师爸爸顿时脸红脖子粗,“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走着~”
俩老头争论时,游方已经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这俩老头上车就坐主副驾,根本没发现后座上还有只猫。
方才争得面红耳赤,上了车,师爸爸的情绪就非常平稳,与刘大爷追忆往昔,优哉游哉就到了江边。
把车停好,师爸爸和刘大爷各自挑选了一根鱼竿就往江边走,俩老头依旧没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游方。
游方抖了抖毛,让身体活动开来,这时节的江风吹着还挺冷,他抬眼看向两个老头,师爸爸穿着厚实的皮衣,刘大爷还是那身保安服。
再看看周围,杂草丛生不说,脚下还没有一块完整的路,更没有其他人。
他在这观察时,师爸爸和刘大爷已经找好位置准备下饵,师爸爸给鱼钩挂上鱼饵就扔,鱼钩落在十几米外,他一脸得意的看向刘大爷。
刘大爷不屑地撇撇嘴,举着鱼竿连续抛甩,根本不像师爸爸那样一杆落定,甩了好几分钟,终于让鱼饵落下。
师爸爸冷哼:“就你动作多,就你这会儿,都够我钓上来一条鱼了。”
刘大爷单手握着杆,淡定回道:“你倒是钓上来呀。”
师爸爸:“……”
游方慢悠悠往俩老头这边走,离得近了,他忽然发现一个很讽刺的事情,俩老头之间立了块标牌——“禁止垂钓!”
刚才角度不对,游方还以为是根普通桩子,近了才发现,他在考虑要不要给俩老头照张相,想了想还是算了……
本大爷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哪会什么照相。
俩老头沉迷钓鱼,依旧没发现猫靠近。
这会儿,刘大爷的鱼漂忽地不见,他立刻改双手握杆,慢慢竖起。
“这鱼不小!”
师爸爸把自己鱼竿插进土里,拿起抄网去帮忙,“你别急,慢慢来,这种鱼特能折腾。”
刘大爷一点也不急,鱼线收收放放,悠哉溜鱼,好几分钟后,一直不见身影的鱼慢慢浮现在浅水。
“稳住,稳住,再近点……”师爸爸拿着抄网紧张地碎碎念,待时机成熟,他一甩抄网,就把鱼给捞起来,这一手可比之前甩鱼竿娴熟得多。
“这花鲢至少得有十斤,咱家几只猫都够了。”
师爸爸一脸兴奋,就像这鱼是他自己钓上来的一般。
刘大爷乐呵呵地正要说话,脸色突然一变:“小心!有猫!”
话音刚落,狸花猫如闪电般冲至网兜,一口咬住比自己还大的鱼,转身就跑,任凭鱼儿如何挣扎,都没有影响狸花猫的速度,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杂草丛里。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写歌的师婧舒突然从耳机里听到了完全陌生的旋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师婧舒无语地摘下耳机,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另一边,刘大爷拦住想要去追猫的师爸爸,“你觉不觉得那猫有些眼熟?”
“狸花猫不都那个样吗?你该不会怀疑那是婧舒的猫吧?”师爸爸一脸无语。
刘大爷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区那会儿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猫?”
师爸爸更无语:“你以为我是你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我没老眼昏花都是咱们这个年纪的翘楚了。”
刘大爷摆摆手,懒得和他说:“继续继续。”
“嘿,刚才那条不算,咱们从现在开始,输的把鱼全带回去。”师爸爸“嘿嘿”一笑,定了个赌约。
刘大爷斜睨老友:“输了你可别哭。”
“谁怕谁呀!”
师爸爸话说完还没三分钟,刘大爷又中鱼了,这次小了不少,最多也就三四斤。
“连杆啊,不错不错。”
师爸爸全然忘记赌约的事,乐呵呵跑去兜鱼,这次他谨慎许多,把鱼装进鱼护还仔细盖上,保准没有猫能再偷。
刘大爷眼角余光瞥向杂草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