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阳去了一趟星城,刚下飞机人就被劫走了。
“嘿嘿顾导,不会不欢迎我吧?”
“老曹,你怎么来了?”
顾东阳脸色如常的打着招呼,心里已经琢磨开了。
来的是番茄台主持,圆乎乎的曹克凡。
“我这不是过来出差么,想到顾导你就在这,于是专程来看看你。”
“咱俩上次见面还是《漫长的季节》开播发布会,结果出了意外,你就进了医院。”
“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吗?
顾东阳见他一副套路满满的的样子,心里有数了。
不急,陪他耍耍。
他当着曹克凡的面转了一圈,以示并无大碍。
“那就多谢你还记挂着,我年轻恢复快,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身体好着呢。”
曹克凡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你这部《漫长的季节》在我们台里热播,又是开门红,实在太火啦。”
“你可是我们番茄台的贵人啊。”
“以后在魔都碰上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我这么些年不敢说有什么人脉,还是认识几张脸的。”
“再说了,就算我人微言轻,上面不是还有台里的领导吗?”
“总之,台长说了你就是我们番茄台的自家人,有事就张嘴,千万别客气。”
这话已经递的挺露骨了,顾东阳当然得接着。
“这么着吧,上次本来想说,活动结束之后请你吃饭的。”
“结果出了那么档子事,也就没有顾上。”
“相请不如偶遇,我看今天就是挺有缘分的时机,要不咱们把这顿给补上?”
曹克凡非常高兴,省得他自己编了。
“好啊,太好了!”
“上次说好的,那还是九转大肠?”
“那敢情好,你怎么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老曹你一看就有品位,是个懂吃的。”
九转大肠是鲁菜中的经典。
顾东阳憋着笑,给他找了一家地道的馆子。
“放心吃,这里保证干净。”
“行,顾导都这么说了,我今天非得好好尝尝不可。”
曹克凡东拉西扯,开始闲聊。
当了这么多年主持人,确实见多识广,话题一点不少。
让他一个人在那白话,估计能扯半天。
顾东阳见招拆招,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一个劲的点头。
“老曹果然博闻强识啊!”
曹克凡一听非常自得,更加来劲,滔滔不绝一顿侃大山。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来找顾东阳扯淡的。
“顾导,你怎么不下筷子?这家的大肠果真非常有味道。”
“你来者是客,当然得你吃满意了,其实我不怎么好这口。”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这么边吃边聊,两人酒足饭饱。
直到席快要散的时候,曹克凡这才图穷匕见。
“顾导今天是从哪儿回来啊?”
“星城。”
“星城?剧组在那边有活动?”
“确实有个活动,朱一泷跟刘艺菲录制了一期《快乐大本营》。”
“顾导真是跟年轻人打成一片啊,这种节目你也参加?”
顾东阳笑。
还这么一步一试探的聊,这厮真装蒜。
“老曹啊老曹,我看你是个憨厚的,原来你也不是啥老实人。”
“顾导此话怎讲啊?”
“我去干什么你真不知道吗,你要不知道会卡着点跑来堵我吗?就为了吃这一顿九转大肠,你们魔都是没有吗,还是你吃不起啊?”
曹克凡见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顾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哥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我今天,确实是领了台里的任务来的。”
“台领导听说,你跑到星城见了芒果台的欧阳台长,有点坐不住了。”
“你也别嫌我们管得多,那不还是你顾导牌面大么?”
“台里面这是对你重视,想跟你搞好关系,生怕有什么地方你不满意。”
“老哥我呢跟你见过两回,算是个熟脸,派我探探消息。”
“你看,我够不够坦诚相待了?”
番茄台跟芒果台,一对老冤家。
后者一直想要干掉前者,上位地方台一哥。
商战,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
瞧顾东阳人还没回来消息就走漏了,这是在那边有间谍呀。
此前双方过招,番茄台输多胜少。
自从顾东阳的《繁花》开始,才有一点反败为胜的希望。
特别是今年《漫长的季节》热播,反观“敌台”那边《宫》仓皇下架。
这一对比,岂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结果还没等庆祝呢,听说最大功臣顾东阳跟那边暗通款曲。
这怎么可以!
于是才有了曹克凡的仓促拜访。
要说这人选也是有考虑的,如果谈的不好,那就是老曹背黑锅,不代表台里的意见。
反正他也不是啥领导。
以免高层直接出面,万一谈崩就撕破脸了。
“这才对嘛,你跟我说实在话,我也跟你说实在话。”
顾东阳没有隐瞒,说了自己不打算再拍电视剧。
芒果台那边,双方的合作模式,他也大概的讲了讲,让老曹带回去转告台领导。
老曹就是个传声筒,他做不了番茄台的主。
不过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
“顾导你去拍电影,这个有点可惜,确实也能理解。”
“但是你们东阳影视出品的其他电视剧,它芒果台可以买,我们番茄台当然也可以买。”
“而且我敢保证,出价绝不比他们低!”
“咱们都已经合作过三回了,不比那陌生的有交情?”
顾东阳表示:“你说的对,但我们东阳影视,也不能老是跟你们一家做生意。”
“不过,我绝对不是厚此薄彼的人。”
“我手里还有一个策划案。”
“看在咱们先前的交情,要是台里面愿意,可以优先跟你们合作。”
这话是真心的。
要是番茄台不来,他是想去找小蓝台的,别忘了东阳影视还开在杭城。
曹克凡知道,要他带的话出现了。
“什么策划案?”
“你口播语速怎么样?”
“口播……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主持过综艺节目吗?”
“主持过啊,06《加油好男儿》,还有两季《舞林大会》呢!”
曹克凡回过味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帮台里面拍综艺?”
“没错,我的目标是,剧集综艺两开花。”
顾东阳将双手伸到他面前,然后骤然攥紧成拳,曹克凡脸上肥肉一颤。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