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式儿的。”
“我在《漫长的季节》开播发布会上，被对家《宫》的粉丝袭击，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人尽皆知。”
“什么，热搜是不是买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总之，现在是我受到了人身伤害，还进了医院。”
“现在把这些照片传上去，网友显然会认为我的伤情严重。”
“这样一来，就会把怨气全部撒到那一边去。”
“舆论战，懂？”
“你看着吧，这次非把于征的棺材板钉死了不可！”
顾东阳亲自答疑，解释的明明白白。
单纯宝宝老刘终于恍然大悟。
“泼他脏水是不是？”
“什么话呀？这叫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请叫我罪恶克星！”
“你能确定今天那人是于征派来的吗？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是不是重要吗？我说是就是！”
“那你还骂他是阴险同行，我看谁都阴险不过你。”
“注意你的态度啊，刘艺菲女士，我劝你最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阴险的同行说话。”
顾东阳一脸不被理解的寂寞。
“哎，这个世界上，做好人总是比做坏人更难。”
“一不小心，你的善良就成了软弱，就是坏人利用的筹码。”
“所以你的善良必须要有牙齿，必须比坏人更加灵活，才能与坏人想对抗。”
“即便如此，你仍然不得不面对其他好人可能的不理解。”
“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听着很有道理，刘艺菲若有所思。
“所以说，你是决定要做一个有牙齿的好人咯？”
顾东阳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打量着她。
“什么脑子？做好人那么累，聪明的当然是选择做坏人啦！”
常言道，从善如流从恶如崩。
常言又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在顾东阳的带坏之下，刘艺菲也跟着发了一条微博。
大意是，今天在发布会上受了惊吓，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为了看起来更加真实，她还煞有介事的表示近几天可能难以出席公开活动，向期待已久的粉丝致歉。
那语气，顾东阳看着都牙酸。
“你怎么不直接发：他好凶凶，人家好怕怕！”
“少恶心，然后呢？”
“什么然后？”
“发完之后呢？”
“等呗。”
“等什么？”
“等事情发酵。”
刘艺菲本来兴致勃勃的，一时有些无聊。
顾东阳还在吐槽。
“还有，你为了偷点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你的假条不批啊，老老实实给我跑宣传去！”
“刘艺菲女士，你也不想看到《神仙姐姐重演电视剧收视惨淡》这样的新闻吧？”
老刘瞪他一眼：“不识好歹，我还不是为了照顾你？”
是的。
尽管顾东阳知道，刘艺菲知道，连医生都知道他毛事没有。
但既然都住院了，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吧，得有人陪护啊。
雷大头倒是很乐意献这个殷勤。
但是他发现刘艺菲没有要走的意思，那还怎么可能不懂事的留下来呢？
“小顾，其实你是个好人。”
雷大头闪人之后，现场就剩下他们两个，刘艺菲语出惊人，让顾东阳虎躯一震。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诬陷我？”
“我明白的。”
“你明白啥了？我不明白！”
“就刚才在台上，那人扑过来的时候，你还拉着我。”
嗯？
她不提顾东阳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当时那个瞬间，他确实是想拉着老刘挡刀的来着。
好吧，他承认有点不做人。
但是俗话说，意淫不算淫，心里犯罪也不算真正的犯罪。
我又没有来得及实施，对吧？
所以说，我和老刘还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顾东阳说服了自己，打算继续说服老刘，只听她说道——
“说实话，我感动了一小下。”
纳尼？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你还感动了一小下？
这下我有点不敢动了。
顾东阳果断撤回了他的狡辩，老老实实听着。
“没想到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拉着我一起跑。”
“都说人在最紧急的关头，下意识的反应才能体现出他的本质。”
“所以说，不管你平时有多么荒唐，我相信你仍然是一个好人。”
“或者说，不管你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怎样，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个好人。”
“所以小顾，我决定……”
“以身相许？”
顾东阳没忍住接了一句。
刘艺菲噗嗤一声，断然否认。
“我就知道你要想歪！”
“那你还给我这个机会想歪？问题你刚才那语气，不接个以身相许我觉得很难收场。”
“当然不是！我决定，继续跟你做朋友。”
“纳尼？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单方面跟我绝交了吗？”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合作完这部《漫长的季节》之后就跟你再无瓜葛，因为我一般不跟渣男做朋友的。”
顾东阳恍然大悟：“难怪你没什么朋友。”
？？？
“什么鬼！”
刘艺菲每次都受不了这家伙清奇的脑回路，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别打岔！总之看在你良心未泯，我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
“那关于以身相许，能再给一个机会吗？”
“这个没有！”
她双手交叉，画了个大大的“达咩”。
顾东阳疯狂吐槽：“那就是啥奖励都没有咯？”
“咱本来也是朋友，现在你还给我一个当朋友的机会，你逗我玩呢？”
“朝三暮四，朝四暮三，拿我当猴耍是吧！”
刘艺菲见他一幅没有占到便宜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特别想笑。
终于轮到我气你一次了。
仔细想想，这家伙虽然说话气人、坑蒙拐骗、一毛不拔，但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嘛。
嗯……有吗？
好吧，起码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而且气归气，跟他在一块的时候还是挺可乐的。
好好的小伙子，可惜长了张嘴，哈哈！
其实，跟他长时间呆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刘艺菲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猛的摇了摇头。
醒醒，他是个渣男！
不知为何，之前刘晓丽评价顾东阳的那些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如果……
“导演！”
病房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着急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思绪被打乱的刘艺菲看看外边，又看看顾东阳。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