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别甩锅啊，谁让你在我屋里喊什么你不干净了？”
“要不是你看那种脏东西污了我的眼睛，我会这么失态吗！”
“我请你看了吗，你私自翻我东西还有理啦？”
“我……”
该说不说，老刘吵架经验太少，战斗力不堪一击。
她第N次在顾东阳面前败下阵来。
那天晚上过后，她发现剧组瞅俩人的眼神不对劲。
以前虽然他们传过绯闻，不过来到剧组之后并没什么亲密举动，就一对损友似的。
这回好像不太一样。
还是顾东阳这厮，身为导演对剧组的掌控力非同一般。
一打听，说她那晚的动静全被人给听见了，以为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
“不是，这得解释清楚啊！”
老刘急眼了，仿佛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
顾东阳老神自在。
“解释？怎么解释？要不要给你开个新闻发布会啊？知道啥叫越描越黑不？”
“你这样的渣男当然无所谓！”
老刘好气啊，但是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所以她最近闷闷不乐，顾东阳招招手把她喊过去。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
“放假，你有那么好心？”
不是刘艺菲多心，剧组就快杀青，没两天就可以收工了。
以顾东阳的作风，应该一鼓作气才对。
“朋友，你对我的成见很深啊，我对此感到十分心痛。”
“再说，你就没发现今天的拍摄日程表上没有你的戏吗？”
剧组每天拍几场，拍谁，都是有计划的。
刘艺菲大惑不解：“咦，我明明记得有沈默的戏啊？”
“沈默的戏，那是你的戏？”
“这叫什么话，难道你还有第二个沈默？”
她还专门去仔细看了，发现上面写的是“成年沈默”。
“几个意思，你还真有第二个沈默？”
顾东阳不答，看了看表。
“该来了。”
刘艺菲还有点不服气，叉着腰气势汹汹，要瞧瞧到底是谁来抢老娘的戏。
结果对方下车一看，脾气灭了一半。
“顾导，我们终于见面了。”
“幸会幸会。”
一上来就笑脸迎人，表情无可挑剔，但看起来总有一种假模假式的感觉。
讨不讨喜无所谓，手上有活就可以。
来的是章紫怡。
上回在微博上帮过场子，俩人有过联系。
顾东阳很不见外，直接邀请她客串成年沈默。
章紫怡本来是不拍电视剧的。
不过给她看了《漫长的季节》本子，她很喜欢。
顾东阳如今名声在外，再加上还人情的考虑，就接了下来。
她正在拍《一代宗师》，无所谓，要拍三年呢。
墨镜王也不是要把人扣在剧组里坐三年牢，拍拍停停是常有的事。
对了，苯山大叔也在那个剧组里，只不过他们俩没有对手戏，没见过。
所以章紫怡这回来，还特意跟他打了声招呼。
她干活挺麻利，礼数周全之后就打算开工。
成年沈默的戏份就一集，主要对手戏是跟范玮，台词都没几句。
“剧本看了吧，直接拍？”
“我想先看看少女沈默的部分。”
顾东阳自然不会拒绝，给她看了之前拍摄的部分。
章紫怡看得很认真，特别是沈默黑化之后的表演，心里默默的揣摩。
她表情控制很到位，看不出什么评价。
然而刘艺菲还是压力山大。
俩人演同一个角色，不被拿出来比较是不可能的。
“你找她来演成年沈默，是不是故意整我？”
“咋的，这就怂了，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怎么可能！我前面演了这么多集，她才出场一集！”
刘艺菲嘴上不肯服软。
顾东阳直笑，章紫怡那边也准备好了。
“导演，我好了。”
“那开始。”
戏服一换，气场立马就变了。
一个亮相，刘艺菲在旁边不敢吱声。
人家不仅要找沈默的感觉，还要找刘艺菲演的沈默的感觉。
顾东阳故意逗她：“怎么样，有何感想？”
刘艺菲瞪他一眼，拒绝评价。
有人说，章紫怡的演技也就那样，她只会演一种角色。
她塑造最知名最成功的两个人物，《卧虎藏龙》里的玉娇龙，《一代宗师》里的宫二，确实有相似的特质。
就是她们身上都有一种“劲儿劲儿”的感觉。
俗称，犟种。
这或许就是角色跟演员的性格交相辉映，互相成就。
姑且算是真的吧，沈默这个角色显然也在章紫怡的舒适区内。
“别太灰心了，老刘。”
“你也不是演什么都输给她，比如说，要是演个傻白甜，你指定碾压她。”
“看过她去年那部《非常完美》么？”
“两个字，尴尬！”
刘艺菲回以一对白眼。
这哪叫安慰啊，这分明就是嘲笑，是补刀！
她强行挽尊。
“等我到了她这个年纪，肯定不会比她差的。”
“人家也就比你大了八岁，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拿过百花奖影后了。”
“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刘无语凝噎，终于弃疗了。
章紫怡的拍摄部分非常顺利，一天就搞定，收工之后她爆了个小料。
“王嘉卫导演听说我来客串你的戏，本来也想跟来的。”
“哦，是吗？”
顾东阳很感兴趣。
他不是对墨镜王感兴趣，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很有价值啊。
如果他来的话，顾东阳指定找一帮媒体，好好报道报道。
章紫怡掩嘴偷笑：“王嘉卫导演很喜欢你的《繁花》，结果看了第二部戏之后说你堕落了。”
“但是依我看，导演你这部《漫长的季节》绝对是好戏。”
“他们港台导演毕竟有文化隔阂，有些东西理解不了的。”
她话里话外有种“我们才是自己人”的意思，稍稍捧了顾东阳一把。
与其说章紫怡拿奖缘特别好，不如说是大导缘特别好。
成就她的，都是老谋子、李桉、王嘉卫……
顾东阳这会儿还没拍电影，不过她觉得结个善缘，用得着。
墨镜王喜欢《繁花》不稀奇，那不跟照镜子似的么？
世界上另一个我呀！
至于他说的堕落，大概是指顾东阳放弃了那种影像追求，变得有些“媚俗”了。
对此，顾东阳是坦然且骄傲的。
我一点儿都不关心什么狗屁文艺爱情故事，老子只想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