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和秦璐驱车来到仁爱诊所的马路对面。这是一座商住楼的两层商铺，仁爱诊所的牌子非常的新，明显是刚开业没多久的样子。
“要不要进去找那个平川秀行？”刘斌问。
“不行，我们这样直接进去找他根本问不到什么，而且还会打草惊蛇。”秦璐说。
“他会不会也是以前松原烤饼的员工？”
“从时间节点上以及他跟小田男的熟悉程度来看，应该没错。”
“你打算怎么办？”
“他既然在这里睡觉那就好办了，我们等夜里再来。”
刘斌抬手看了看手表问：
“现在时间还早，正好也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你就知道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秦璐不喜欢戴手表这种没有实用功能的玩意，她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恰好手机响了一下。秦璐看了看手机里的内容，笑着对刘斌说：
“我想吃包脚布。”
“哇！”刘斌故作恶心的样子说：
“你怎么什么都吃？那玩意你不嫌臭吗？”
秦璐上前一把揪住刘斌的耳朵说：
“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来笑话你璐姐。”
“别别别，你说吃啥咱就吃啥。”刘斌赶紧告饶。
车子开到一个弄堂的路口，秦璐找地方把车停好说：
“下车。”
刘斌左右看了看说道：
“到了，这里好像也没啥包脚布呀？”
“在里面。”秦璐指了指幽深的巷子说。
两人下了车来到弄堂口，刘斌看到墙上钉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九曲巷”三个大字。
“哦，我想起来了，这里面有个谭婆婆包脚布非常的有名。”刘斌指着牌子忽然大声的喊道。
“对，本姑娘今天就是来吃谭婆婆的包脚布的。”秦璐说。
“据说是很香，不过听起来不太干净。”刘斌说。
“你没来过？”
“没有，最近才流行的网红打卡地，年轻人来的多。”
“你不年轻了？”秦璐看着刘斌问。
“我？还行，比璐姐好一点。”刘斌说完便跑进了巷子，秦璐生气的在后面追。
九曲巷不像是网上说的那样繁华，所谓的“谭婆婆包脚布”也只是巷口的一家小吃店。
包脚布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一种小吃。做法很简单，就是用面糊摊成薄饼，饼上打一个鸡蛋，然后再用烙熟的饼卷上油条，刷上甜面酱和辣酱，撒上葱花、香菜、榨菜碎，整体用薄饼卷起来，好像是古代老太太包脚一样。
秦璐拉着刘斌，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脚布，一边吃着一边往九曲巷的深处走去。
巷子很长，拐弯很多，所以叫做九曲巷。巷子又很窄，容纳一辆汽车通过都非常的困难，常年都见不到太阳。政府在巷口安装了挡车的石墩子，让这个巷子变成了一个步行巷。
刘斌走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中，或许是被暗杀扰乱了心智，他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嘴里的包脚布也不那么香了。
“喂，吃包脚布就吃包脚布呗，干嘛非得来这种阴森恐怖的巷子？”
“你想知道原因吗？”秦璐笑着问。
“想。”
“这可是你想的，可别怨我吓唬你。”
“就是有点阴森罢了，并没什么可怕。”刘斌当然不会因为秦璐的一句话立刻就服软。
“好吧。”秦璐转动脸庞看着两边的房屋说：
“刚才小帅发消息给我，说是那天在市政厅暗杀你的人，最终消失在了九曲巷的巷口。”
“啊！”刘斌立刻用手挽住秦璐的胳膊，身体紧紧的和秦璐贴在了一起。
“去！你手上的有油，讨厌。”秦璐一下子推开刘斌。
“没有，我是用这只手拿的。”刘斌申辩道。
“嘘......”秦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斌立刻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刘斌小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让你说话小声点，以免被住在里面的杀手听到。”
刘斌听了以后，果然小心了很多，挽着秦璐的胳膊，开始观察起两边的房子来。
巷子的两边有楼房也有平房，但都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样子。
“这地方还会有人住吗？”刘斌问。
“在桔市，越是破旧的房子越有人住，反而是那种新建的高层和豪宅中有许多闲置的房子。”
“为什么？”
“因为桔市穷人的数量远远的多于你们这种富人。”
“好吧，我不给你争，就好像你有多穷似得。”
“我不穷是因为我努力过，付出过，并且又恰恰取得了成功。不努力，不奋斗，或者努力和奋斗过不成功的，大有人在。”
“成功总是属于少数人。”刘斌说。
“不！理想的社会应该是努力必有回报，而不应该是拼运气。”
“运气是努力的一部分好吧。”
“不！我不赞同你这种观点。努力在于个人，运气则在于整个社会的制度。”
“好了，我说不过你，咱还是吃包脚布吧。”
刘斌张开大嘴咬了一口包脚布，可是立刻就又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恶臭。
“靠！这玩意怎么这么臭？”
秦璐看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
“大哥，不要这么恶心好吧，这臭味是厕所飘过来的。”
“啊，是吗？”
刘斌抬眼望去，只见前面十几步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厕所位于九曲巷的路边，不知是因为使用的人多还是疏于管理，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这个时候正好一个老大妈从厕所里出来，秦璐上前几步拦住老大妈问道：
“大妈，咱们巷子里的房子内部都没有厕所吗？”
“唉，姑娘呀，可真叫你问对了，我们这个九曲巷里的所有房子，都没有厕所。巷子里的好几百口子人，都指望这一个地方。”大妈摇着头无可奈何的回答。
“大妈，这巷子里房子都有人住吗？”
“有，基本上都有，房租便宜，有时候还抢不到呢。”
秦璐看了看公共厕所周边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刘斌的胳膊说：
“我们走吧，该去正儿八经的吃顿晚饭啦。”
“啊，还吃呀？”
刘斌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秦璐手里的包脚布仅仅只咬了一口，而他手里的已经被自己吃下去了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