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春桃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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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皇后……崔珏心里琢磨:这位陈皇后是当年军师陈吉的孙女,也就是之前死在任上的鉴阳知府陈建和的堂妹。

  这些年,齐、陈二家为了巩固立国以来的政治联系,之后齐天赐、齐赟两任皇后都是从陈家选择。说起来当今的陈皇后还是齐赟的表妹。

  可是,齐赟为人专横,登基以来已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皇权远比立国之初更加稳固。

  至于娶了陈皇后,他不过是遵循其父遗旨。实际上,陈家早已式微,家主陈建和都被他赶出京城权力中心。如此,陈皇后恐怕也只是一个摆设。

  崔珏现在被软禁在蔡贵妃的宫中,门口有郭康派驻的金吾卫看守。看守之人并不是当初齐赟派给他的刘勋和布泰。

  他知道,金吾卫的内部也各有派系纷争。看来,那两人与郭康之间并无深交,这种事不会交给他们。

  崔珏在自己被囚禁的片厅里神态自若,悠闲品茶,可是心里却转过了千八百个主意。

  现下,他被关在这里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蔡贵妃似乎知道些什么,竟然请了术士封住了整个寝殿,阴间的各位同僚恐怕也找不到他。

  更令他疑惑的是,蔡贵妃和陈皇后之间难道仅仅是因为争风吃醋吗?如果是争风吃醋,郭康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他抬头一看,是蔡贵妃身边那个眼熟的小宫娥。

  小宫娥开口,声音一点儿波澜都没有,说道:“崔大夫,这是娘娘为您安排的席面,请您享用!”

  崔珏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白鹭被杀时用哭腔对乳嬷嬷求助的小姑娘声音。

  他起身行礼,笑问:“姑娘,敢问您贵姓?”

  小宫娥颇为警惕地看着他,闭紧嘴巴,鼓着脸蛋,坚决不说话。

  崔珏笑得更加和气,“姑娘,你不用害怕。我看你面色潮红,太阳穴突出,敢问是不是时常有晕厥的情况出现?”

  小宫娥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珏告诉他:“我何止知道你的症状,我还知道你家里人也有这个问题。甚至有人曾因此英年早逝……”

  小宫娥吓得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盘,坐在桌边,“崔大夫,所言极是!我就是很像父亲,长了一张红红的脸庞……不仅是我们,我家好多人都这样呢!我的小姑姑不足双十年华,便在突然昏厥后,再也没能醒来。有人说,我的爷爷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断定我家人命该如此!”

  崔珏摇了摇头,“此乃一种遗传病症。我可为你们调理身体,减缓病痛。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法做,不但能够缓解病症,还能长命百岁!”

  小宫娥赶忙福了一礼,声音有些哽咽:“多谢崔大夫,多谢崔大夫!我们世代都是蔡家的家奴本,也没有什么奢望,只盼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

  崔珏赶忙扶起她,笑问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姓什么了吗?”

  小宫娥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奴家姓何,小字春桃,是家中最后一个女孩,自小伴在姑娘左右。”

  “你几岁进宫的?”崔珏看她的年纪着实不大,想来进宫的时候还是个孩童。

  春桃姑娘说道:“我是八岁那年随着贵妃娘娘进宫的。我们一家人在宫外,受到蔡家的照顾;我在宫内侍奉贵妃娘娘,自然也是尽心尽力。再过几年,贵妃娘娘说是要放了我的身契,把我送出宫。”

  崔珏点头,“看来陛下真的很宠爱蔡贵妃,竟可破例让她带着乳嬷嬷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进宫。”

  春桃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按照当初宫里的规矩,我们是不能随着贵妃进宫的。还是贵妃向陛下求了恩典,说自己自小体弱,我们都是照顾熟的,所以就让我们随着贵妃娘娘进宫了。”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亏的是我们是从蔡府带来的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姑娘。你看那宫里钟内侍,为了能吸引陛下的注意,还撺掇她的父亲给娘娘配最苦的药!”

  崔珏听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手上也没停,开出了一个调养的方子。

  他把手中方子交给春桃,“那钟氏父女虽然心怀不轨,但终归是在药中下的不过是些苦味,让贵妃娘娘不愿喝药而已。可是,你家娘娘确实给自己下了毒药,险些丧了性命。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时时的跟着你们,切莫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春桃听了这话,圆鼓鼓的脸上更红了。

  她接过崔珏的方子,先是福了一礼,“多谢崔大夫愿意照拂我们,我们一家人感念您大恩大德。我也与您多说几句!并非我们家姑娘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而是那陈皇后说是太霸道了!

  “当初姑娘被陛下纳入宫中,也是满心欢喜;但是她知道自己身为妾妃,是要侍奉皇后的,所以处处伏低做小,百般忍让。可是,陈皇后仗着自己是京城陈家的势力,时不时地便罚跪我家姑娘,还让陈家人以及陈家门下的官员上奏陛下,说我家姑娘是妖孽,说陛下宠爱姑娘,重蹈下夏桀商纣之覆辙!”

  崔珏看她越说越委屈,甚至掉下了眼泪,知道这姑娘是真的替蔡贵妃着急。

  他把帕子递给她,又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到一盒香气扑鼻的乳膏递给她。“你这孩子真是心善,哭得双眼通红。这盒药膏送给你可以消肿,而且还防止风扑脸伤。”

  春桃不好意思地接过药膏,“多谢崔大夫。您是不知道,当时陈家如此欺人太甚,我家姑娘的舅舅允献允山长又在云游四方,文官清流是被压制的,不敢说话。多亏了年山长的弟子曾先生仗义执言,才免得我家姑娘受天下舆论所扰!”

  崔珏看她哭得恳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男人无道,却把世间的坏事赖在女人身上。这是最简单的推卸责任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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