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在挑战本座的耐心！”
司红夜目光渐冷，恐怖的灵魂威压再度降临。
但这次孟吉丝毫不惧，体内清风流转，清风威相全力催动，直接迎头而上。
清风威相到底只是灵威境的手段。
面对神魂层面的威慑，它仅仅抵挡了一瞬，便彻底败退下来。
孟吉咬紧牙关，只能硬顶。
但正如他猜测的，这股灵魂威压只是将他压抑得呼吸困难，神魂颤栗，却并未带来丝毫伤害。
如同天生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
而非神魂攻击。
“嘿！”
弄清楚了这件事，孟吉忽然咧开嘴。
他抬眸望向对面的白发女子，闷声笑道：“怎么，难道你就只有这点手段？”
“刚刚不还要杀我么？”
“……”
司红夜盯着孟吉许久，蓦然收起灵魂威压。
孟吉如释重负，粗声喘息起来。
虽然他笃定对方杀不了自己，但是硬顶着这等威压，他也难捱得厉害，后背都湿透了。
“小鬼，你很聪明。”
白发女子妩媚勾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眼见孟吉看破，她索性也不装了。
“聪明么？”
孟吉抹了把汗迹，嗤笑道：“若你没有那么心急，露出神魂命契的破绽，或许真被你唬住了。”
“小鬼。”
然而白发女子神色如旧，语气轻描淡写，“你觉得本座放过你，是杀不了你？”
“……”
孟吉听了，微微一怔。
司红夜说的没错。
就算她被镇压在此近万年，那至少也是一位起步二品，甚至于一品境界的大能者。
哪怕只剩下一条残魂，杀死一个刚刚引炁的自己也绝非难事，毕竟司红夜可是一出手，就毫不费力地制住了灵威境的齐羽仙。
【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回想起方才她说过的两句话。
孟吉顿时反应过来。
司红夜确实有能力杀他，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她有求于自己。
“想明白了？”
望着神色变换的孟吉，白发女子轻笑。
“那又怎样？”
孟吉同样笑了笑，语气悠然。
他撩过额前微湿的发绺，淡淡道：“你花费那么多心思，等待数千年的岁月，才把我引到此处，你实力几何，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
“主动权到底是在我手里。”
“是么？”
司红夜眸中寒光一闪，妙曼的身姿陡然消失。
孟吉瞳孔轻震，连忙回过身，才发现对方竟然挪移到了齐羽仙的身边。
“现在呢，小鬼？”
司红夜雪白玉润的下巴放在白衣仙子肩头，纤长手指从她绝美无暇的脸蛋上划过，最后落在齐羽仙眉心处，指尖泛起幽幽冷光。
“如此美人，死了的话真可惜呢。”
“伱敢！”
孟吉见状，眼中怒焰升腾，语气冷厉。
他眼神杀气四溢，“司红夜，你若敢用仙子威胁我，我发誓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
“仙子？”
听到孟吉的话，白发女子细眉一挑。
“你不是素心阁的人？”
“素心阁？”
这下轮到孟吉懵了。
司红夜见状，玉指一勾，轻轻捏起白衣仙子的下巴，“就是她的宗门。”
“素女阁？”
孟吉登时有些古怪，“素女阁只收女子，我堂堂男儿，又岂会是她们的人。”
“素心阁何时改了这种规矩……”
白发女子嘀咕两声。
说着，她抬眸望向孟吉，“小鬼，你既然不是素心阁弟子，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孟吉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在意自己的出身，但眼见事有转机，便解释道：“苍岚秘境开启，我与仙子恰巧一同进入此地。”
“当真？”
“真与不真，你难道看不出来？”
孟吉斜了白发女子一眼。
司红夜与自己的境界差距如此巨大，就算他想要撒谎，也很难隐藏。
“……”
白发女子盯了孟吉许久，蓦然勾唇一笑。
“本座姑且信你。”
说话间，她已经松开了齐羽仙。
孟吉稍稍安心，皱眉问道：“司红夜，你这么在意我是不是素女阁弟子做什么？”
“小鬼。”
白发女子神色悠悠，“你既然和素女阁的人一同到此，难道猜不出来？”
“还有。”
她话锋一转，妖娆面孔蓦然冷艳无比。
“再敢直呼本座名姓。”
“休怪本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孟吉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女人好凶的脾气。
不过想到对方被素女阁祖师镇压在此近万年时间，谁也不会有好态度。
此念一出，他忽然明白过来。
司红夜乃是被素女阁祖师封禁的，自然仇视素女阁中人，所以才会在见到自己和齐羽仙在一起时敌意满满，甚至急于出手，反而出了破绽。
“原来是这样。”
孟吉回过神，大概洞悉了司红夜的心思。
他笑了笑，不无调侃道：“看来那位素女阁祖师很厉害啊，如今逝去了近万年，还能让前辈这般忌惮素女阁，当真是让晚辈心生敬慕。”
“只可惜不能瞻仰她圣颜了，不然真想看看这位前辈是怎样的风姿绝代呢。”
“放心。”
白发女子呵呵一笑，“会有机会的。”
孟吉听得一愣。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转而淡淡说道：“前辈，你与我也不必再互相试探了。”
孟吉从怀中取出繁星玉佩，“前辈特意将灵蕴化炁篇和半块繁星玉佩留在竹楼，为的就是把在下引到此处，现在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不妨直说。”
“小鬼，你很对本座的脾气。”
司红夜赞赏地瞧他一眼，“本座也不喜欢与别人绕来绕去。”
“你想要灵蕴化炁篇的后续功法，本座要借你的身体离开此地，也算各取所需，如何？”
“借我的身体？”
孟吉心头一惊，不动声色道：
“前辈不用解开封禁？”
“解开封禁？”
白发女子勾人的美眸中划过一缕蔑然，“你以为区区几条锁链就能困死本座？”
“早在七千年前本座便已脱困，只是神魂所限，不能离开这座石碑太远，不然是谁将灵蕴化炁篇和半块玉佩放在竹楼里？”
“你又从何得来那只繁星玉坠？”
孟吉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你是说……”
他眼中有些不可思议，“进入苍岚秘境后的所有事情，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