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夜离开击剑中心后,他从药王那里讹来的大力丸起了大作用。
在回公寓的马车上,他睡着了。
“先生,到了,您的目的地到了。”
罗夜被摇醒,整个世界灰暗迷糊,街道上的人失去彩色,楼房变成惨白惨白——
他用力擦擦眼,嗯,应有的色彩回来了。
树木是盎然的女色,女士们的裙子是彩色的,楼房的窗户能看到人影,街道当然也是繁华的。
上公寓楼梯的时候,一个人昏昏沉沉,每上一个楼梯,都像是在爬一座山,我不是吃了大力丸吗,还那么的虚脱。
他一头扎进房间,房门都来不及反锁,脑袋挨着枕头的一刻,又睡着了。
“别动我的卡!”
他的脑海中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徐,这似乎女皇的警告,他想睁开眼,眼皮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
他继续睡。
暗沉的房间,窗户紧闭,厚重的黑色窗帘静静的遮蔽着,一丝光都不能渗透进来。
铁格栅包裹着的煤气灯,散发出有气无力的黄光,这不是煤气灯,是萤火虫吧。
一副人体骨架结构图挂在墙壁上,狞笑着望着他。
我怎么躺在地上了,他爬起来。
床上睡着一个人,盖着一张黑色的宽大薄毯子。
这毯子怎么这么大,我的床是小床啊,天黑了吗,他拉开房门,走廊上黑得令人心生绝望。
该死的帕顿,连走廊灯都关掉了,我得去消协委员会投诉他。
他咳嗽一声,黑暗的终点,似乎有人在回应他的咳嗽。
“谁,谁在那?”
叫一遍,他赶紧关门,困。
“床上的人是谁?”
他掀开黑色的薄毯子,毯子在空中抖动,馨香游入周身的毛细管,如同疲惫的人浸入飘满花瓣的温水中。
“你是谁?”
她坐起来了,原来是女皇啊。
“抱我,艾弗森,我们又见面了,你想念我吗?”
“你的后脑勺的枪伤还在吗?”
他检查了一番,结痂了,缝合线还没拆除,皇后的头发乌黑湿滑,枪伤口几乎看不见。
“是谁帮你洗的头发,是谁帮你换的衣服?”
“抱我,艾弗森——”
他的两臂穿过皇后的腋下,环抱着她,她的身体向前倾,头向后仰,突然,她脸上的皮肤出现裂纹,像瓷瓶即将爆裂的表面。
清澈美丽的眼睛变得呆滞,眼球臌胀,臌胀,像颗气球突然爆炸,有毒的绿色汁液喷到他的脸上,热乎乎的令人恶心。
她的嘴大张着,牙齿暴雨般的从中飞出,打在他的面颊和额头——
好疼啊!
四肢开始萎缩,环绕着他的手臂两成两条白骨——
她颈部肌肉非常的腐烂,头部,咚隆一下掉在床上——,她的胸前内,无数蠕动的蛆虫争先恐后往外跑,蛆虫爬满了他的全身——
啊!
罗夜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原来是个梦。
吓死人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怎么会梦见皇后,我夜思梦想的人应该是托马斯才对。
复活托马斯才能知道金库在哪里啊。
体力已经恢复,他下楼去找酒吧,公寓管理员从值班岗亭伸出脑袋:“小子,你的脸色和死人一样,别上街!”
酒吧内有有杜松子酒、红酒,苦酒、黑麦酒、苦艾酒,罗夜选择红酒。
喝了三杯红酒,罗夜的脸色红润起来,像个害羞的姑娘,酒吧内的一名大汉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
他来到学校,今日的最后一节课他赶上了。
罗夜问依拉姆的同桌。
“依拉姆和爱丽丝去哪里了?”
“她们今天去医院了,依拉姆的表哥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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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了,那家伙会出现吗?”
梅尔沃的手下辛塔·影歌第三次问道。
他们藏在一处染坊内,地下的烟蒂星星点点,让人的脚没地方放。
“他会出现的,特姆斯兰城的头号盗尸人,坎贝尔医学院刚刚接手的尸体就是他送去的。”
“他就像住在一间黑暗的洞穴中,每隔一段时间就出来破坏气氛,我们不能掌握他活动的规律,死守我认为不明智,再说盗取皇后尸体的人还不能确定是他,修道院存放尸体的位置也没留下他作案的....”
“你给我闭嘴!就是因为你的馊主意把这件事隐瞒,现在好了,教会和警察总局都知道了,限期破案,限期找回那个该死女人的尸体,你让我怎么做,你来吧,你来吧!”
梅尔沃揪着影哥的警服领子,把他整个人提小鸡一样提起来。
影哥吐着长长的舌头,指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自己不能呼吸。
梅尔沃松开后,影哥大口的喘气。
二楼下,染坊的内员工见怪不怪,一笑了之,两个警察这两天---天天吵,但他们监视的对面那栋楼依然大门紧锁。
“长官,是你不让我上报的,反过来赖我。”
影哥嘟囔一句,梅尔沃气得捏着拳头。
“还敢顶嘴,信不信罚你去扫烟囱?”
影哥不示弱,“扫就扫,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去找找詹姆斯局长吧,让他调派人手。”
“找他?找他的话,我们永远都是清洁工,我是队长,你们是清洁员!”
梅尔沃将望远镜塞到影哥的手里。
“死盯着,总局和教会那边我去应付,给我钉死了,盗尸的家伙会出现的,只要找到他,皇后能找着的,我去医学院盯着,千万别让那帮无情冷酷的医生把皇后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