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过来!”
剧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狼狗摇着尾巴慢慢跑过来。
杨一笑伸腿踢了它一脚,狗子立刻跑远。
“老二,过来。”
他又叫了一句,这条狗也是没记性的,依旧摇着尾巴往这边跑。
远处,陈恏指着狼狗问:“你就是这么培养感情的?”
她小时候被狗咬过,心里对大型犬难免有点畏惧。
“这感情培养的不是挺好么,你看它多听话。”
杨一笑作势摸了摸狗头,大狼狗享受的眯起眼睛。
陈恏被噎的不说话了。
只能心里吐槽这狗也是贱皮子。
《那山那人那狗》开机第二天大清早,终于算是到了杨一笑的戏份。
没有戏份的陈恏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大清早的就游荡在拍摄现场附近。
估摸心里是存了看他笑话的心思。
副导演赵伟远更是三番五次过来找他确认:“戏不等人,你确定台词都背熟了吧。”
他有点烦,这特么已经是这货问的第四遍了。
这次他不准备回答,直接把目光撇向别处。
闭目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场地等一切准备工作完毕。
导演霍健起又走到他身边,不断重复让他一定要表现出他和父亲之间那种不亲近甚至带着点隔阂的感情。
这对杨一笑来说有点超纲。
他爹都特么死多少年了?
……
我的乡邮员生活,是从一个非常普通的早晨开始的。
那天我一睁眼,就发现我爸把我已经装好的邮件又都掏了出来。
别说他对我不放心,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山路,我心里也没谱。
不过我也没想太多,一回生二回熟嘛!
杨一笑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手里拿着煮好的玉米,一边啃一边晃荡着进屋。
看到滕汝俊摆弄邮件的时候,他整个人站定,继续啃着手中的玉米。
摄影师举着摄像机来到杨一笑面前,给了他一个特写。
这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似乎对父亲这种不信任的行为有些不解。
下一秒,他的目光变得平静,继续啃着手中玉米。
“好,停!”
霍健起喊了一声。
因为是杨一笑拍的第一场戏,他几乎没抱着太顺利的心思。
没想到士别三日,那个只会凹造型、表现夸张的杨一笑,似乎彻底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流淌在心尖上让人觉得的自然。
不光他意外,滕汝俊、和陈恏看着他也满是意外。
单论演技真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小霍,我演的怎么样?”
霍健起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对小霍这個称呼也没在意。
“这条直接过,咱们趁热打铁,准备下一条。”
房间内一阵人影挪动,杨一笑站到屋内小镜子前面。
拿起乡邮员那个极像干警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老实说这帽子他不太喜欢,总会让他想起挖沙子的经历。
按照剧本的要求,戴着帽子照镜子臭美一通,也没做太多的表情。
儿子这角色他研究过,私下里跟导演也请教过。
这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纯净、没有都市的浮躁,角色纯净的就像要融入随处可见的山水画一样。
真说和他有什么共同点,大概就是对干部的执着。
不过一个带着功利心思,一个没有罢了。
“你的制服不穿了,我的也穿不成,曲局长说我这号的制服一时半会还没有。”
一边说着台词,他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头。
“好,咔!”
“你小子今天还真是给我个惊喜,后面的戏如果你都能达到这水平,咱们能提前一个月杀青。”
上午的拍摄结束,他也NG了不少镜头。
尤其是叫老二的那条狗,不跟他一起送信那段。
无奈又必须要嘴硬的片段,硬是拍了好十来遍。
用霍健起的话来说,叫什么表演痕迹太重。
不过总体来说,一上午的拍摄都是按部就班的。
陈恏凑到他身边,好奇的上下打量。
“厉害,这才不到一个月吧,你这变化好大。”
“没笑到我,有点失望吧?”
陈恏嗔怒:“还不是你带那条大狗先来吓我的。”
“男人么!见到漂亮姑娘难免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吸引姑娘的注意力。”杨一笑说的坦诚。
陈恏笑了,笑容如同开在山水画里绽放的花。
不得不承认,在某一点上就觉得她好像比樊兵兵还要迷人。
性感又端庄,该说不说确实挺让人上头。
“哎~你和滕汝俊很熟?”杨一笑轻声问道。
这两天他可不止一次见到俩人在一起聊天了。
“是很熟。我前两年拍过一部电影《埋伏》,那会就跟滕老师认识了。
去年考中戏,也是听了他的建议才考的。
以前我可没拍过戏,倒是主持人当了不少。”
似乎滕汝俊让她打开了话匣子,俩人接下来的聊天内容一下丰富了许多。
从主持人到拍戏,都能聊上几句。
当陈恏无意间透露小时候学过书法,这下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俩人找了一根小木棍,分别在地上写写画画,气氛融洽的不行。
远处,剧组其他工作人员时不时看向他们这边。
“这小子骗小姑娘的手段还真挺多,才几天啊,俩人就聊的这么热乎了。”
“我看他都不用骗,那张脸有点太犯规了。”
其他工作人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霍健起没好气道:“少在这里扯淡,都休息好了是吧?休息好了那就拍戏。”
众人灰溜溜散去。
其他人走了,霍健起来到滕汝俊旁边:“滕哥,今天上午他的表现你看怎么样?”
“挺好。”
“咱们哥俩,您说说实话。”
滕汝俊抽口烟:“你自己都看到了,这小子是没大没小了些不假,但他演戏时候很有灵性。
最让我惊讶的是,他拍戏的时候气质明明像是换了个人,但戏一停立马就能从戏中走出来。
一个半路出家的小伙子,戏里戏外能切换这么自如,别说年轻一代,许多老家伙都不如他。”
霍健起听他满嘴夸赞,默默咂咂嘴,也说出他的目的:“要不给他来点难度?”
“不好吧?这小子还是新人,别把他信心打没了。”滕汝俊有些迟疑。
“嘿,调教有潜力新人,不正是我这个导演分内的事么?让他吃点教训,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家伙果然对杨一笑的没大没小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