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是个充满幻想，却又怯弱不敢向幻想踏出一步的人。
她好奇于寇美娇讲述的猎人生涯，但她不敢对寇美娇开口询问。
她同样好奇于高赛正在炼制的汤剂，没有火焰没有插电，怎么就沸腾起来了呢，她对于两人讲述的狩猎者也充满了好奇，可惜她同样也不敢开头问。
怕寇美娇觉得她要背弃黑山走入狩猎者的途径，怕高赛觉得这是个人秘密，问的话触及他的底线，有点过了。
倒是寇美娇说话随意多了，打量着锅里沸腾的汤剂，“你怎么加热的？”
高赛回头撇了她一眼，随口回答道，“心火。”
眼前神奇的一幕，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已经走过了好几道坎。
从最初的加火调制，到后面的意志延伸控制，到现在调动‘本源’去控制，这才能同时让那么多的汤锅做出不同的熬煮流程。
他向来不是喜欢炫耀的人，只是觉得有些惋惜，“我现在心里憋着一团火，太过急躁了，这让这些汤剂显得有些躁动。”
“不过也能用吧。”
没达到他现在实力所能发挥的最大效果。
但已经轻松盖过之前调制效果的程度，效果更为强劲。
在两个妹子没有察觉到的地方，蹲在屋里头各个角落的灵猫们，此刻看起来更为灵动了许多。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么被迷惑显得有些呆滞的状态，更容易展现出各自的本能行为。
当然，汽化到空气中的药剂明显带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这让这些灵猫看起来更为好动，有些安静不下来。
熬制好这些汤剂显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怎么去给黑山精神病院的几千头灵猫群喂药，这才是成败的关键。
高赛神色一闪，有些好奇，“今晚发生的枪战，恐怕不好收场吧？”
寇美娇啧了一声，斜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划拉着手机，点了点头，“当然了，都上热搜了，网上都火了。”
“！！！”
高赛愣住，“就这样任由大家讨论？不避讳吗？”
这么不避讳的话，前世他是怎么可能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喏~”寇美娇直接把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高赛快步走了过去，接过来低头一看，陡然抽了口凉气。
小怡也是真的好奇，不知道今晚竟然还发生枪战这么刺激的事情，猫猫祟祟地从高赛身后探出脑袋往手机屏幕上看。
径直念道，“小鲜肉公羊祖云为拍枪战新剧，竟在校园夜间放鞭炮扰乱秩序……”
念着，她眼睛一亮，“公羊祖云来我们学校啦！”
这货竟然是个追星族，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里面的短视频软件，搜索着这個明星的名字，果然第一个就是关于对方今晚在魔都大学拍剧的路人视频。
打开视频，先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看到了一张俊俏柔媚的脸庞，拍摄者尖叫声几乎都快穿透手机屏幕——“啊啊啊，公羊祖云！公羊祖云！”
“天啊~~~”
小怡都激动了，瞪大眼看向高赛，“你的事情忙完了吗？我……我能不能回一下学校？”
寇美娇在旁嗤笑了一声，“哟，这里有个脑残粉！”
小怡这时竟然已经忘记了对寇美娇的畏惧，竟然辩驳了起来，“我是妈妈粉！”
“咯咯咯~~~”
寇美娇笑了，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黑山精神病院外勤六部的公羊主管，竟然有妈妈粉？哈，我要跟他说！”
“！！！”小怡。
“！！！”高赛。
“他是黑山精神病院的人？”小怡和高赛都惊呆了。
“多新鲜啊。”寇美娇笑着笑着，眼眸子变得极其嫌恶，甚至隐隐有些恶心，“一个养毒蛇的猎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生个许仙出来，你说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怡和高赛对视了一眼，齐齐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可以这样！”小怡惊呆了。
“这哥们牛逼！”高赛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公羊祖云？
高赛记得这个明星，前世的时候从一个妹子口中得知的，似乎是个顶流偶像转型成功的典范。成了一个舞者，当时有一个‘灵蛇舞’的片段在网上很火。
那时候还有这么一个点赞很高的评论——这哥们妖娆成这样，我却突然不反感了。
从明星到艺术家，切切实实地踏出了那么一步。
唯一的问题嘛……
这人后来据说是练舞练疯了，被关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记者去精神病院采访的时候，画面里这哥们看起来是真的疯得离谱。
没关几年，据说是死了。
想到这个，高赛若有所思，“话说你们黑山精神病院，什么情况下会把自己人关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寇美娇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背叛？不，那会被弄死。犯错？倒也不至于关进去。大家都是猎人，互相之间平等，没有这种说法吧？”
“噢，是有那么一种可能。”
她嘴角微微勾起，“猎人见多了狩猎者的超凡力量，心动了，然后悄悄去暗界转化成狩猎者，嘿嘿，那就真的会被组织关进去。”
“作为惩罚，他们将会是研究狩猎者最好的材料。”
高赛了然，却又皱了皱眉头，“研究狩猎者？”
寇美娇点头，有些戏谑地看着高赛，“咱们跟国外的猎人组织不一样，不整那些什么邪恶正义的划分，也不搞什么信仰啊、拯救世界之类的屁话，就很务实。”
“狩猎者在暗界拥有超凡力量。”
“猎人就想要在现实世界拥有超凡力量。”
“据说历史上有那么一段猎人组织和狩猎者势力之间的蜜月期，大家互相划分地盘。”
“在对抗暗界怪物的立场上达成一致，暗界归狩猎者，现实世界归猎人。”
“后来嘛，狩猎者在暗界遇到了A级暗界怪物，这个等级的怪物拥有跟人类一样的智慧，于是他们结盟了。”
“鉴药庭就是一个典型，一个叫姜白的人拜了暗界怪物为师，并辅佐它到现实世界开山立派。”
“不过他们并不算最先背弃了和猎人组织之间的盟约，因为猎人组织在那段时光，也开始谋划着驯养流落到现实世界的暗界怪物。”
讲述着这些，寇美娇继续喝了一口酒，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高赛，“驯养暗界怪物，最开始只是为了对付暗界怪物，顺便对付一下狩猎者。”
“但后来，猎人们突然发现了一些从怪物身上获取力量的办法。”
“从那一刻起，猎人组织的目标就变了。”
“变成渴望在现实世界拥有超凡力量。”
“高赛先生……”
“你说，你这样的，猎人组织会不会很心动啊？”
高赛冷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你被撤职之后，跑来找我的原因？拿我当筹码？利用这个机会官复原职？”
寇美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径直站了起来，光着黑丝走了过来，绕过一个个大桶，来到高赛面前，仰头认真地看着他。
“不。”
“你也太小看我的野心了，官复原职？呵~”
她涂满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头轻轻抵在高赛的胸膛上滑动着，“你这个筹码还不够大，我靠着你可爬不到多大的位置。”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汤剂，“药熬好了，你准备怎么给那么多的灵猫喂下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赛没回答，他确实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耐心等待契机的出现。
“我来帮你！”
寇美娇微微一笑，鲜红的嘴唇勾起，“我要做这件事可简单多了，不是吗？”
高赛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代价呢？”
“代价？”寇美娇摇了摇头，端着酒杯，就这么一边看着高赛一边把里面的酒喝下去，“代价就是伱真的能控制那几千头灵猫，变成所有人都忌惮的人物。”
“然后，也许我就有机会……”
“当一当大家都在抢的外勤总部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