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大家跟我来，第一个八拍，转身转圈，上前走两步，抬起左边手，很好，抬起右边手……后退两步再转圈，膝盖弯曲……”
斧头帮的胜利之舞动作不多，很简单就能学会。
半小时功夫，秦川已经手把手将十几个群演带入门。
最后人手一把斧头，排练开始。
秦川作为领舞的站在最前面，他看不到后面的人表现，只能把自己的部分做好。
排练完，周星池鼓掌：“可以，就按照这个来，准备拍摄。”
“第四场第一镜，action！”
摄影棚，内景戏。
秦川没有一句台词，抄起斧头就开跳，时而转身，时而上步，舞蹈非常魔性。
最后一个动作是举起手中的斧头。
拍完后，见周星池在盯着监视器，秦川偷偷走了过去，站在不远处观看。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周星池回头：“不用站那么远，过来看。”
秦川讪讪一笑，上前观看回放。
很快，他把刚刚演的片段看完。
“周导，这段是不是有点乱，不整齐。”
临时排练，能整齐就怪事了，场中跳的时候不觉得，从第三视角看回放就很明显。
“没事，乱而不错，自然随性，就这样。”评价完这段戏，周星池评价秦川：“你的戏不错，对角色理解深刻，但表演方式不够好。”
“可能是电视剧拍多了，没有拍电影的经验，在拍电影的时候，你的表情要稍微收敛点。”
“电影是大银幕，每一个眨眼，每一下表情观众都看得到。”
只是稍微想一下，秦川明白周星池说的意思。
电视机是小银幕，观众坐在几米开外看，演技差点大家都能看得过去，有点瑕疵也无法发现。
电影不同，是要在电影院上映的，那么大的屏幕，稍微动一下五官观众都看得一清二楚。
“谢谢周导，我明白了。”
“嗯，但也不要太刻意去炫技，一定要把角色的气质留住，去忙吧。”
“好的导演。”
秦川离开，周星池继续把精力投入在监视器上。
这個剧组里，秦川算是少数不让他操心的演员。
年轻人很聪明，稍微提点一下就明白什么意思，他倒是省了不少口水。
另外一个让他省心的演员则是元湫。
……
猪笼城寨。
阿星去理发店敲诈，遇到包租婆。
元湫把拖鞋从脚上拿下来，对着周星池脸上就是一顿拍。
“斧头帮是吧！”
“黑社会是吧！”
周星池说要真的打，元湫也就真的打了，嘴上叼着烟，下手丝毫不留情。
周星池脸都被打红了。
最后元湫越打越上瘾，周星池抱着头道：“咔咔咔，停，别打了。”
还以为这是周星池的临时发挥，是台词，元湫也不停手，反而抽得更狠。
周星池转身就跑。
“湫姐，我刚刚让你别打了，都喊咔了，怎么还打？”
“不好意思导演，我以为你是临场发挥。”
周星池：“……”
我特么。
不再言语，周星池去看回放，结果这一看不要紧，非常满意刚刚的“临时发挥。”
“不错，就按照这条来。”
“下一条准备。”
接下来是武打戏，武术指导黄金宝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刚上场周星池就不满意。
“我不要这种拳法，我要一拳把人打飞十几米远，轻轻一跳三丈高。”
“是武侠风格吗？”
“也不是武侠，奇幻，奇幻知道吗？”
“那和我设计的有什么区别，我也是一拳把人打飞。”
“不是你这种打飞，你这是拳拳到肉，太贴近科学了，不用写实。”
第一场武打戏，导演周星池和武术指导黄胖子起了争议。
NG十几条，没有一条能用的。
黄金宝也是毛了，他在业内被人称为大哥大，谁不给他面子？
武术设计这块，谁用了不夸好。
周星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都按照他的要求了，还是不行，这不是难为人嘛。
要不是两人没有恩怨，黄金宝都怀疑周星池是花钱请他过来整他。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两人天天在片场吵架。
元湫劝架都劝不过来。
最后黄金宝干脆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几天，打算让周星池想清楚要什么了再找他。
结果周星池直接把胖子开了。
给了八百万的武术指导片酬。
胖子气得火冒三丈。
少了武术指导，功夫剧组的武打戏压根不能继续拍摄，只能先拍文戏。
一下子，福利和压力给到秦川这边。
本来琛哥的戏份就不算很多，按照正常进度，他大概两个多月才能杀青。
现在武戏组撂挑子，整个剧组全力攻文戏，隔三差五就要拍他一次。
和周星池对手戏，和火云邪神对手戏，和元湫对手戏……短短半个月，秦川拍了原计划一个多月的戏。
要是按照这速度，再来半个月就要杀青了。
不过秦川的美梦碎在袁八爷入组的那天。
中国第一武术指导，袁八爷被星爷找来救场，重新设计武术动作。
“你们几个人的武打可以夸张点，洪家铁线拳以刚猛为主，动作大开大合。”
“十二路谭腿要快，五郎八卦棍要准。”
“天残地缺这边我们可以用音波功代替，六指琴魔都知道吧，琴音化形。”
虽然袁八爷也理解不了周星池的奇幻武打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尽力去完成周星池的要求。
首次在现代背景的片子里加入“气”的概念。
于是，猪笼城寨里，第一场群战戏杀疯了。
裁缝铺里，天残单挑洪家铁线拳，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墙壁满目疮痍。
屋里打到屋外。
最后天残地缺联手，使用音波功把裁缝打得稀碎。
紧接着五郎八卦棍入场，第二轮PK开始。
秦川天天过来观戏，一边看一边赞叹：“这武打牛逼，裁缝的洪拳底子扎实啊，最少十几年功夫。”
旁边袁八爷听到这话，呵呵笑了一下：“赵志林的洪拳可不止十几年，少说四十年了。”
“他师承林世荣，知道林世荣是谁吧，就是黄飞鸿系列里的猪肉荣，赵志林他是货真价实黄飞鸿的徒孙。”
秦川咂舌：“这么猛。”
袁八爷双手背在后面，淡定道：“猛得一塌糊涂，赵志林是当下洪拳一脉扛鼎人，门下徒子徒孙遍布全球，有几十万。”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问出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八爷，洪拳真的能打吗？”
要是真能打，他就不客气了。
谁还没个武侠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