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出现不融雪，符箓失效后，聚灵阵竟然也出了问题。
此事牵扯最广的还是阵法途径的修士。
天工坊连夜开大会，针对云空蜃楼会不会突然掉下来，如果会，那该如何应对等各项事宜展开激烈的讨论。
对此，终乾想的没有那么多，现在的他只担心聚灵阵如果失效，他就不能量产灵液了。
为此，终乾的对策是，在聚灵阵失效前尽可能多的汇聚灵液。
针对这一目的，终乾想到三个可行的方案。
一、让两只毛茸娘亲轮番上岗，日夜不缀的生产灵液。
之所以不让她们一起展开灵液，实在是小树转化灵液的效率有限，一只娘亲汇聚灵液的速度都远大于灵液转化的速度，所以开启多个聚灵阵的效果不大。
二、针对小树转化效率跟不上，灵雨有剩余，终乾打算将多出来的灵雨收起来。
要如何做终乾还不知道，打算去找千儡师傅请教。
三、针对小树转化效率跟不上，终乾打算尽快突破境界，进入结丹期，让小树再次生长。
结丹的逻辑终乾从毛茸娘亲那听过了，但如何做还不知，对此终乾打算向两位师傅请教。
“千儡师傅，你有办法将这灵雨储存起来吗？”
“剑仙师傅，弟子想问如何结丹？”
终乾盘坐在青石娘亲华贵的毛毯上，一边汇聚灵液，一边向面前的两位师傅请教，同时抛出两个问题。
只有终乾能看到的小树在灵雨中舒展着树叶，溢出的灵液一滴滴的落下，落在风雪剑上。
两位师傅，虽然看不到一直工作的小树，但从虚空中不断滴下的灵液可以看出，他们的徒弟很忙。
一边汇聚灵液，一边向他们请教，还是同时向他们两个请教。
剑仙人和千儡道人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结丹对其他途径的修士来说是不得已之事，对我们却是求之不得的事，和其他修士不同，我们剑修结的是外丹。”
终乾惊奇，不知这结丹竟还有内丹和外丹之说，就要细问，就听千儡道人嘲讽道：“明明是我们机关造物途径开创的先河，怎么从你嘴里说出，就好像外丹是你们剑修的首创似的？”
一具具傀儡身在童子模样的千儡道人身边。
“这里每一具傀儡都是我曾经的一颗外丹，如今他们的实力各异，有的还是外丹，有的已经是元婴，还有一个渡过了一劫，已是身外化身。”
剑仙人拍了拍剑匣，“差不多吧，我这里每把飞剑都是我曾经的外丹，渡过一劫的不止一把。”
说着，得意的看了千儡道人一眼，充满了挑衅。
千儡道人全当没看见，和整日只知道杀杀杀的剑修莽夫不同，他们走机关造物途径的修士更喜欢将精力放在研究可以改变世界的新事物上，岂是那粗鄙的剑修可比。
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就是分身吧？身外化身和主体有什么区别？”
千儡道人解释道：“身外化身不是分身，身外化身可以理解成多一条命，但可惜剑修渡过雷劫的剑依然是剑，并不是身外化身。”
剑仙人嘲讽道：“身外化身有什么好的，我曾见过有個机关造物途径的身外化身因为和本体争夺女人，将本体宰了。”
“那是意外！”
终乾激动的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就曾担心过这件事，舟灵还笑话他。
如今看来他的担心并没有问题。
终乾目光看向正在吸收灵液的风雪剑：“这么说，我也具备结外丹的条件了？”
“嗯，但你才刚刚修炼，这么急着结丹吗？”
终乾连忙追问道：“结丹早晚可有说法，比如结丹早就伤了根基，积累不足什么的？”
“那倒没有，但外丹对器灵有影响，你那个器灵还需要系统的教化一段时间，要有坚定的意志，这样才能承受住古神的污染，否则原本的器灵会性格大变，彻底被古神同化成其他什么，会留下安全隐患。”
千儡道人也建议道：“现在结丹确实早了，哪怕是外丹随时可结，但稳妥起见，还是十年后再结丹吧。”
十年后吗？有点长啊。
“也用不上十年。”剑仙人看着风雪剑开口道：“这器灵虽然废物了些，但你的灵液对它帮助不小，等它被你养到可以控制全部雪花时就可以结丹了。”
风雪剑：“？？？”
一旁的千儡道人也忍不住看了剑仙人一眼。
实际上并不需要如此苛刻，但……此法胜在稳妥，倒也跳不出理。
“弟子明白了，感谢师傅指点，那就等那日再结丹。”
终乾又看向千儡道人：“千儡师傅，我向您请教的那个问题，可有对策？”
千儡道人已经有腹稿，便将用小型聚灵阵外加隔绝灵气材质制成的器物二者结合就可以存放灵气的法子说了出来。
“师傅，昨日聚灵阵失效了两息，敢问师傅您说的小型聚灵阵会不会也失效？”
“啊……会。”
毕竟小型聚灵阵是九尾天狐展开的那种大阵的简化版。
连完整的都出问题，简化版出问题的可能显然会更大。
“可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比如将灵气固化成更加稳定的形态？”
千儡道人张口便答：“你说神仙钱？”
终乾惊了，一枚神仙钱出现在手上：“这是灵石？”
终乾还以为这金币是打了特殊禁法的贵重金属，不料这竟是传说中的灵石！
“灵石？也可以这么说，神仙钱是天庭发行的，私自打造神仙钱属于重罪，而且打造一枚神仙钱需要的工本费远高于一枚神仙钱的购买力，需大神通者才能抵消这种工费，咱们自己做神仙钱也不划算。”
终乾念头电闪，补充道：“咱们自己做的我姑且就叫灵石吧，我不需要让这种灵石成为神仙钱，我只需要稳固的可以保存的灵气，这样工本费还那么高吗？”
千儡道人心算了起来。
片刻后开口道：“成本会减少很多，可是不流通就无利可图，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终乾回道：“预防聚灵阵彻底的失效。”
还有句话终乾没说，长远讲，这也可以算是能源储备。
“行，这方面我没什么研究，我去找我师傅请教下，看看工本费还能不能再缩减些。”
“辛苦老师了。”
翌日。
千儡道人便被他师傅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说什么私造神仙钱是重罪云云。
当得知不流通后，又是一阵的嘲笑。
这些嘲笑憨厚的千儡道人都为他“愚蠢”的徒弟承受了下来。
当日晚，预防云空蜃楼坠落解决方案第二次会谈。
会谈开始前，先来的众修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那徒弟还没回来呢？”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今早竟然舔着脸来问我，师傅，咱们能不能自己造神仙钱，我一巴掌将其扇飞。”
“私造神仙钱可是重罪，你徒弟随你，胆子大。”
“滚！”
“你徒弟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比如……天庭不会回归了？”
众人齐齐看来。
如果天庭不回来，那再重的罪也没人追究了。
万傀道人当下心中也是一凛。
不过相比利益，他心中生出的更多是恐惧。
连忙否定道：“不是，他说造的神仙钱不流通，只是将灵气储存起来，呵呵，真是脑子秀逗了，天地间到处都是大把大把的灵气，存这玩意还不如存个石头，真是愚……”
“伱说什么！”
工头不知何时在旁偷听，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吓的众人全部闭嘴。
“墨师，稍安勿躁，万傀不过是说笑罢了，他不会私造神仙钱的。”
“没问你！”
工头双目紧盯着万傀道人：“你说，你徒弟想将灵气储存起来？用制造神仙钱的办法？不流通？”
万傀道人紧张的点了点头。
只见工头脸上露出喜色，赞道：“这是好办法啊！你徒弟可比你聪明多了。”
转身，工头向所有人宣布道：“我们面临的诸多问题已经解决一个了！”
众人：“？？？”
一根功勋竹板从工头的手上丢出：“奖励你徒弟的，明天让他来参加会议。”
雾海云舟。
终乾找到千儡师傅。
“师傅，你师傅怎么说？”
千儡道人张了张嘴，善良的他还是没忍心将那些难听的话讲出口。
那年幼的小小身体承受了这个样貌不该承受的重担。
“嗯……他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参与到缩减预算的研究中。”
终乾略有失望。
“他师傅把他骂了一顿，被骂的可惨了。”
终乾循声看去，看到了他的少女奶奶。
少女奶奶踩着欢快的步伐，就像邻家喜欢听八卦的大姐姐，又道：“不过这事很快就有转机了。”
亦和往常一样，这位少女奶奶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见自己徒弟忽然不说话，千儡道人爽朗笑道：“不过也不用担心，为师找了些资料，等我把这些资料看完，也能找到省钱的法子的。”
“谢谢师傅。”
终乾心中感动，千儡师傅因为他被师父骂了都没责怪他。
同时，终乾也很好奇那个转机。
“小事，徒弟啊，看看这是什么。”
一只机关火雀出现在千儡道人的手上，终乾看到那栩栩如生的机械火鸟顿时就移不开眼了。
“好帅！”
“帅吧，机关造物可比剑修有意思多了，想不想学？”
千儡道人眼看着自己徒弟那双明眸中的火苗灭了：“是挺有意思的，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