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想古神吗？
看古神一眼便瞎了一双眼，害的毛茸娘亲断了一条尾巴。
前车之鉴犹在，终乾没有冲动行事。
“阿娘，能讲讲人族修士是如何观想古神的吗，我只是看了古神一眼就瞎了，他们是怎么做的？总不能所有修士刚修行就都瞎了吧？”
“这倒没有，他们会从一些大妖的本相开始观想，人族修士有一条完善的修行体系，根据灵气强度，以及精神错乱状态，他们将境界划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终乾眼前一亮，这个他熟悉啊！他懂！
天狐娘娘见自己的崽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继续介绍道：“人族修士很艰难的，每个境界其实都是针对古神污染进行的自救措施，炼气通过观想古神锤炼灵体，人族的灵体最初是非常虚弱的气，没有实体，炼气期大成灵体初具实体，与你现在相当。”
终乾内心一动，所以他现在是炼气期大圆满了？
“还有呢？还有呢？”
“筑基则是避免疯狂，打下自我认知的锚，嗯，是锚，就像船锚一样，当古神污染到一定程度，无法维持前他们会将古神的污染聚拢成丹进入结丹期，元婴期则属于已经失控，古神污染自行诞生独立的人格，好似有胎儿在腹中，所以取名叫元婴，很多修士止步于此。”
终乾：？？？
他感觉，他自以为的懂有点想当然了。
元婴期是这样的元婴期吗？
古神污染诞生意识？还在体内？
这事听起来就不大靠谱，有些渗人了。
想到下一个境界，终乾忽然明悟：“出窍期就是将元婴流放到体外？”
“是的，古神的污染虽然困扰着那些人族修士，但同时这些污染也成了他们的手段，是很危险的术。”
“后面呢？”终乾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套修行体系虽然听着很乱来，但意外的有种莽中存稳的靠谱感。
最起码他们针对自己的修行法研究出可行并且靠谱的对策，不是吗？
“化神期，炼化失控的古神污染，通过寻找规则相互背离的古神，让两不同的古神意志彼此厮杀，纯化自身。”
还可以这样？
终乾惊呆了。
开发这套人族修行体系的人真是个天才！
“合体期就是除掉不可控的古神污染，与可控，或可以接受的古神污染融合。”
终乾不明觉厉。
“大乘呢？”
“大乘指合道后状况稳定的修士，一些修士见好就收，停留在这个境界，寻一方都城当個国师，或者开宗立派，不甘如此的继续与古神接触，当古神污染错乱一定程度，或所造杀孽引来天道注视，便会降下天劫，天劫是洗炼古神污染最有效的力量，撑过天劫的自称为仙。”
天狐娘娘忽然得意一笑：“按照人族修士的标准，本宫也是九劫仙人了呢。”
终乾念头一动。
“阿娘，您恢复第九条尾巴后还需要再经历一次天劫吗？”
“那就看想不想再摘一枚神通了，如果想再摘取一枚神通，就要再经历一次天劫，天劫强度与摘取神通强度有关。”
终乾心中再次升起无尽的愧疚。
就连观想古神修炼的想法都弱了不少。
他不能再给毛茸娘亲添麻烦了，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阿娘，该凝聚灵液了。”
终乾收起狐火，跳到毛茸娘亲的华贵毛毯上，仰面一躺，一节小树就从心口长了出来。
这几天他都在重复这件事，毛茸娘亲说灵液对恢复伤势、凝聚尾巴有效。
天狐娘娘为之一呆。
那灵液对她的伤势其实微乎其微。
之所以说有效，只是单纯的让小家伙以为自己真的有帮到自己。
可是……一连五天，小家伙都在疯狂压榨自己，孕养灵液，这让她很心痛。
“请娘亲汇聚灵气。”
“其实……”从未有过，话语竟如此难以启齿。
“阿娘快呀，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天狐娘娘用小怪物还无法听懂的语言小声嘀咕道：“时间还是不少的，不怕浪费……”
或许，过几天，小怪物觉得枯燥了，就不会继续了？
带着一丝侥幸，八条尾巴铺开，天狐娘娘以自身为阵，引六合八方灵脉来朝。
一时间，雾海云舟外天悬二日，雾海云舟内灵气化雨。
一息一滴灵液。
三十六息三十六滴。
三十六片叶子上每坠满灵液，终乾就将这批灵液取走交付到毛茸娘亲的手上。
这种速度已经非常快了，灵树自行凝聚一天也只能凝聚出一滴，但终乾还是不满足。
三十六片叶子无法同时凝聚灵液，这让他很失望。
如果每个叶子都能自行凝聚灵液，那一息就有三十六滴，可恶。
和贪婪的终乾不同，天狐娘娘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如果小怪物能一直坚持，那她应该有望在百年内长出第九条尾巴。
当然了，也就想想，就是小怪物愿意她也不舍得。
连续百年每天重复如此枯燥乏味的事，就算是天牢都不会这么残忍。
他能坚持多久呢？
天狐娘娘忍不住猜测。
感觉能坚持十天就很厉害了，小怪物韧性挺强，那就二十天，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天。
如此想着，天狐娘娘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她仿佛已经看到小怪物耍赖、撒娇、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坐牢。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在天上没有月亮的日子里，那颗太阳显得有些孤单。
十天、匆匆而过。
受到灵气滋养，本就有妖化趋势的一些小物件开始妖化。
画里的神女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时不时的偷偷探头，但慑于外面的恐怖气息又不敢出去。
已经干涸的砚台时不时在笔架上蹭蹭，直到惹到笔架上的毛笔，被一笔杆飞踹才老实。
房间里的绫罗绸缎按照当日的光照强度自行展开、拉上，算是胆子最大的。
受灵气滋养，妖化了的影子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但很快就被本体一脚踩住，离家出走的想法频频失败，但离家出走的心也越加坚定。
雾海云舟上每天异象不断。
但这些异象对这里的主人，那对母子都有着最绝纯粹的敬意，以及最真诚的崇拜。
它们不是奴仆但甘愿听从差遣，哪怕那对母子从未差遣过它们。
它们可以等，等伟大的祂们愿意开口的时候，届时它们将奉献自己的所有。
就这样，雾海云舟上又过了数个十天。
云舟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妖化的小物件儿们在各种试探后终于有胆子移动了起来，女主人还有小主人从未难为过他们，除了……那张画。
女主人和小主人也没有难为那张画，但画中神女根本不敢出去，因为这画画的是云舟上的女主人。
“请娘亲汇聚灵气。”
天狐娘娘身子一抖，豁然惊醒，从麻木中回过神来。
“停停停！算我输了，我再也不想使用聚灵阵了，你赢了，你厉害。”
已经在华贵毛毯上躺好的终乾一脸懵逼，他怎么就赢了，毛茸娘亲怎么就输了？
终乾：“？？？”
“实话和你说了吧，灵液对我的效果很小。”
“那总归是有效吧？”
天狐娘娘脑袋一卡。
“有是有，但……”
“只要有效就好，毛茸娘亲，开启聚灵阵吧，我感觉我的瓶颈有松动的迹象。”
天狐娘娘有些呆。
就在这时，梳妆台上的镜子忽然逸散出神光，自行飞起，悬在天狐娘娘的面前，一只金毛狐狸映照其中。
“祸央，我生了，十二个！厉害吧？”
听到这则喜讯，天狐娘娘如蒙大赦。
她想到脱离该死的循环的理由。
去纯狐岭串门！
“十二个？厉害呀！”
“我听说你也生了，生几个？”
“一个。”
“什么？就生一个？”镜子那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嘲笑，还有毫不掩饰的交谈声，他们在奔走相告，有苏国的三公主一胎只生了一个。
天狐娘娘忽然又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