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可真快。”
回到高教小区，坐了半小时。
见桃花几个已经修完照片，全部推到李昂和老狗这边调光影；四台电脑连轴转，坐在李昂身旁的柳梅便笑了笑。
“他们之前跟我一块混街头的，因为苏老板那一千三百块，现在都改邪归正了。”
“其实早些赚钱也蛮好的，不然年纪到了，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柳梅看了下表，随即起身。
“姐，我送你。”
李昂迅速跟了出来。
结果两人依旧没提苏青鱼的事，以柳梅过来人的经历，她知道李昂说的九成九都是事实；剩下那1%，就是他向苏家姐妹借的钱是七十万，而不是五万。
李昂这边则松了口气，起码目前来看，他这一天没白忙活...至少，争取了能让柳梅了解他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着实难得。
如果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反倒没有这么自然。毕竟一个学霸，一个黄毛，是个家长都得棒打鸳鸯。
“对了姐，明早需要我接你吗？”
“不用，我开车过来。”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又一辆路虎转过拐角，李昂返身回了小区。这年头，有矿就是不一样啊，为了蹲他，柳梅都换三辆车了。
一辆皇冠，一辆大众。
外加这辆路虎。
“昂哥，苏妈虽然看着恬静自然，但那气场都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回到住处，桃花的反应有些夸张。
“要不，让超哥做下人工呼吸？”李昂拿话逗他。
“大可不必~”
张超连连摆手。
李昂才又拍着埋头做图的鲍飞：“哥几个表现得不错，等忙完这活，我给大伙做顿晚饭？”
“有孙伯和苗姨，哪轮得到你啊...”
猴子躺在沙发里打滚，当场贴脸开大。话说就李昂的厨艺，起码在及格线往上吧？
“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是不是和小护士勾搭上了？”最近几天，他就见这货如沐春风，时常哼几句小土歌。
什么--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玫瑰花~
李昂当即扑过去，逮着手机就抢；闹腾一起，鲍飞暗戳戳地拉开半米距离，生怕Gay到自己。
老大忽如其来的关爱，他可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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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昨天的照片我已经让钱明去打印了；我们今早就在屋里拍两组商务照，最后那组再去美亚广场拍实景？”
“你安排就好。”
周六早上，柳梅依言前来。
喝了会柠檬水，李昂简单向她介绍了下拍照流程。
征得同意过后，李昂哼哧哼哧将大号行李箱搬去自己房间：“姐，你换下工装，我让他们布置下现场。”
说着去了隔壁。
实话说，就08年的矿县，都没超过二十层的写字楼。所以要弄摩天大楼啥的背景，只能靠电脑合成。
至于工作环境，布置一下办公室就行了。
李昂随即让老狗几個，将之前弄的留言簿，绿萝，还有他花重金从二手书店淘来那批商业书籍，简单布置了几个工位。
又骑上摩托，到半里外的咖啡店买了几杯咖啡回来。
柳梅换完衣服等了一会，就见还算整洁的房间里，李昂床头放了几本《商业运营逻辑》，《小生意的利润基准》，《快销品铺货方法》之类的书籍。
竖着的相框里，全是苏青鱼。
不由得咧了咧嘴。
看了一会，随手拿起电脑桌旁，李昂已经写完4/5、打印出来准备给苏青鱼送去的《少年的你》看了看。才翻了几页，就陷进去了。
“陈昂，苏念，还有这男主街头混混的设定，莫非是写他自己？”
翻看间，李昂回来了。
“姐，昨天早上我一直忙着拍照，直到傍晚，才发现你有些眼熟。”却是熟悉了一天，该挑明他知道苏妈的事了。
不然一直拖下去，等对方先挑明...无论他有没有表演痕迹，柳梅都会觉得他装，而且虚伪。
十八九岁，不该有这么多心思。
总之早坦白早好。
“我...眼熟？”
柳梅一阵心虚。
“就之前我给苏老板送饭，还有收假放假帮她赶走小混混的时候，好像在停车场见过你...”李昂面上堆笑，却又强忍紧张：“姐伱...是不是苏妈妈？”
“哈哈。”
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和苏青鸢年纪相仿的少年；自己属于长辈，柳梅只得强笑着回答：“是。”
“阿姨放心，我没拖累青鸢的学习...还有欠她的五万块，我一定按照约定在年底还上。”
“没事，我相信你能还上。”
柳梅瞟了一眼满屋的书籍，笑容清朗，不过心底却泛起惊天骇浪：“这么说来，借他钱的是小鸟...而不是小鱼？”
可李昂的的确确说了苏青鸢，而且他卧室里的照片，人中旁也有一颗小痣...那他之前，送苏青鱼回学校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姐妹俩就借了人家五万块，却变着法子拿捏这少年？
聪明如她，自然猜到了是自家宝贝女儿闯的祸。而且李昂高一没念几天就被学校开除了，昨天还说他那财神爷：
时而俏皮，时而清冷...
“柳姨既然来了，你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
见她愣住，李昂晃了晃相机：“要不，我们开始拍照吧？”
“嗯，好。”
..........
“柳姨，用手扶下镜框。”
“还有，就像平时坐累了那样，伸个懒腰。”
“握着鼠标喝咖啡。”
“可以用笔，去拨桌旁的绿萝。”
半小时过后，第一批戴着小圆眼镜，穿着蓝衬衫，有些庄重而不乏俏皮的服装已经拍完。第二组，则被李昂引往自己住那间，用白色墙壁为背景。
拍了二十余个穿着工装裙的造型。
因为第三组得拍实景，加之钱明已经打印照片回来，张超也去订好了盒饭，李昂便让他拿两份去自己那边。
准备出摊的桃花三个，知趣地去了206室。
“其实阿姨能看出来，你是个做实事的人。工作起来认真，专业...远比同龄人有定性。”
柳梅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照片；翻了一回，每个风格都喜欢：“不过，你对青鸢的事咋看？”
“她有她的成长轨迹，我不会拖慢她的脚步；如果将来我能帮上忙，也会竭尽全力。”
算是第一轮交心，柳梅点了点头：“这样很好，不过我见过一次你给她们...额，她送饭，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是我一个同学的妈妈。她是川蜀人，会做许多菜；我们下午还得继续拍，应该有机会去她家吃饭。”
“那行。”
一天半下来，看到这少年忙起来，连水都会忘记喝。不自觉间，柳梅就对他的黄毛身份脱敏了。
反倒是苏家姐妹，令她疑点重重。
这样的话，不如去见见那些和李昂关系好的亲戚，再作决定。
大人总能提供更多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