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意’的气息。”
绯烟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公孙策挑挑眉，“绯烟姑娘不愧是我见过最年轻的宗师，感觉果然敏锐。”
“没用的废物！”
女侯爵白妍的话语彰显她的愤怒，可是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衰老的容颜下，是他的无力。
白妍夺过白亦非手上的双剑，直指面前的公孙策、绯烟与卫庄，“小辈，留命。”
“且慢。”，公孙策抬手表示让白妍冷静，“家师荀子，这位卫庄兄的恩师是鬼谷子，这位绯烟姑娘是阴阳家东君。”
介绍完身份，公孙策双手环抱在身前，“所以，你认为你是这三位之中哪一位的对手？”
荀子武艺过人这件事年轻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公孙策不相信白妍也不知道。
果然下一刻，白妍的气势弱了一分，似乎在犹豫。
不过下一刻，白妍气息暴涨，“你们三个夜闯韩王宫，死于禁军之手。”
“睁着眼睛说瞎话。”公孙策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卫庄招招手，“借剑用用？”
“能赢？”
“能见血。”
卫庄似乎很满意公孙策的回答，“它在渴望强者的血液。”
卫庄将鲨齿抛给公孙策，“如果鲨齿无法饮到她的血，你知道后果，它是我的工具，也是一把妖剑。”
公孙策握住鲨齿一刻，感到了排斥感。
公孙策点燃黄金瞳，属于龙的威压镇压鲨齿，名剑有灵，会自行择主。
但是绝对的暴力，可以轻松压制这份不屈的灵性。
鲨齿顿时安分下来，鲨齿平静的一刻，公孙策了解了卫庄的野心。
剑意基于手中之剑的特性。
泰阿剑，剑意内敛，威势自发。
水寒剑，剑意寒冷如冰，伤人伤己。
……
但是鲨齿的特性，嗜血、妖异、霸道，却不纯粹。
盖聂以纯粹剑意入宗师，那么卫庄就要以纵横之意入宗师。
公孙策轻笑一声，一度暴血，鲨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开始疯狂颤抖。
卫庄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鲨齿似乎活了，形似鲨鱼牙齿的一侧剑刃，正在如同鲨鱼张开血盆大口。
而目标正是眼前的白妍，公孙策身形倏然一动，一招力劈华山直取白妍面门。
白妍手上红剑轻松架住公孙策势大力沉一劈，随后白妍手腕一抖，却没有如她想象中的一般震开公孙策的鲨齿。
在白妍看来，公孙策真气修为不过二流层次，在她这位大宗师面前不过蝼蚁。
没有想到，公孙策此刻展现出的腕力不在她之下。
白妍轻视之心收敛，白剑之上玄冰凝聚，一座玄冰凝聚而成的假山对准公孙策兜头砸下。
言灵·吸血镰
公孙策转瞬之间将龙文诵念完成，密集风刃扑向白妍与上方玄冰假山。
绯烟与卫庄一脸凝重的看向白妍，白妍身上没有“意”的气息，可是她的脚下玄冰正在无声蔓延。
白妍身后的白亦非脸上的惨白在白妍的玄冰领域下缓和些许。
只是那些白甲军遭了殃，被盔甲包裹的他们遇上极寒，部分皮肤粘连在了盔甲之上且呈现乌青色。
跟随白亦非征战，又是修行白亦非的部分家传秘法，他们对于寒冷的抗性很高，按理来说不惧严寒。
可是，现在，他们却被寒气所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白妍的寒气与他们的寒气不在同一个次元。
公孙策同样有些不好受，他的龙血在沸腾，体温正在上升，却遇上了白妍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气。
吸血镰造就的风刃劈开公孙策头顶的假山，逼退强势的白妍。
逼退白妍后，公孙策猛地一锤心口，真气裹挟寒气自他口中吐出。
鲜血落地一刻，化作寒冰。
公孙策一抹嘴，将嘴角的血液抹在鲨齿剑刃之上，“真够劲啊，老女人。”
“大宗师不可辱。”
白妍的语气森寒，哪怕感情稀薄，被人说老，她依旧不能忍。
“八佾之舞。”
公孙策手持鲨齿，优雅、庄严，又带着天子威仪、森寒杀气的剑招再出。
他没有骗红莲，他的剑术确实一般，但是不要忘了力大砖飞。
剑招标准、力大如牛、手持名剑，哪怕没有领悟剑意，真气不过二流层次，白妍依旧感觉到脊背发寒。
鲨齿的剑刃上沾有公孙策暴血之后的血液，一旦白妍被剑刃所伤，她被龙血感染的可能性很高。
“锵……”
白妍下意识躲避鲨齿上沾染龙血的部分，因此给了公孙策机会。
“咯吱咯吱……”
鲨齿卡住白剑，白妍做出最佳应对，红剑携带磅礴真气刺出，正中公孙策心口。
公孙策眼前的世界逐渐放缓，清晰观察到红剑一点点接近自身，公孙策却没有白妍预想之中的回避动作。
“叮，叮！”
两声脆响，爆发而出。
第一声脆响，公孙策控制鲨齿折断白剑，就此白亦非家族世代流传的宝剑成为废品。
第二声脆响，红剑携带的磅礴真气撕碎公孙策的外袍与上衣，随后剑尖刺中公孙策身前的龙鳞。
一度暴血，身上会有部分位置生长出龙鳞，此前公孙策一直衣衫完好，旁人自然难以发现。
此刻，公孙策被真气撕碎衣物，绯烟、卫庄、白亦非。
甚至公孙策面前的白妍纷纷瞪大眼睛，看着公孙策被龙鳞包裹的躯干。
红剑崩碎了公孙策身前的两三片龙鳞，公孙策心口很快渗出血渍。
如果白妍继续刺下去必定可以刺穿公孙策的心脏，但是白妍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言灵·阴流。”
被鲨齿崩断的白剑碎片在公孙策阴流控制下，化作一道流光刺向白妍后脑。
白妍没有第一时间收回红剑，而是凝聚寒冰化作血色墙壁挡住来袭的白剑碎片。
此时，公孙策手上的鲨齿回援，目标明确——卡住白妍手上的红剑，折断它！
为此，公孙策可以感到鲨齿隐隐传来的兴奋感。
白剑已断，哪怕再好的铸剑师也无法还原，白妍绝对不可能再失去红剑。
白妍撤回长剑，撤回长剑之前，一股寒气伴随红剑剑刃试图侵入公孙策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