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听完鸦啸山之言,顿时心中一喜。
能文斗最好不过。
否则真让自己入阵破阵,自己哪有把握?
只见他不屑地哼笑一声道:“那你们且听好了,此阵以这株刺槐为阵基,九只鬼婴为阵眼,勾连月华引为己用,化为瘟毒困杀阵中之人。”
“要破此阵,有内外二法,我既在外,便只道在外之法。免得被阵中那些秃驴听去了,坏了本尊的因果。”
西山三鬼听得连连点头。
张陵又道:“在外者,只需断去月华,此阵不攻自破。”
三鬼起初还以为张陵要长篇大论,结果就这么一句话便没了下文。
三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无人能肯定张陵所说的破解之法是否有效。
鸦啸山想了想,又问张陵道:“断去月华实乃釜底抽薪之策,说来简单,却不知尊驾有何法可以断去这月华?”
张陵冷哼一声,看了不看这边一眼,尽显不屑,他道:“在你们看来或许为难,在本尊看来,却不过区区小事尔。古法有太阴吸精术,一旦运转,便可将月华引去,此阵自破。”
三鬼再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无人知晓张陵口中所说的太阴吸精术是何门何派所传术法,甚至不知其是否真实存在。
便在这时,老三鸦啸林忽然生出一计,他对另二鬼道:“大哥,二哥,此人看来确实有些不凡,想那日他阴雷一发,四弟纵然已祭出风翼遁术依然被其一掌拍为灰飞,周身法器只余一块扶桑木牌留存。”
“不如我们兄弟今日且拜他为主,若他是假的,时日一长,自然遮掩不了。若他是真的,能为其效力,我们父母之仇岂不也有望得报?”
鸦啸天与鸦啸山闻言皆有所思,片刻后二人亦缓缓点头道:“三弟此计甚妙,可依计行事。”
鸦啸天作为大哥,当即出头道:“尊驾实力不凡,我们兄弟三人甘拜下风,愿拜尊驾为主,求依附左右,效犬马之劳。”
鸦啸天说完,三人果真远远拜下。
!!!
张陵:我就装个逼而已,怎么你们都当真了?
居然真会有王霸之气一激发,小弟纳头便拜的名场面落在自己身上!
他犹豫片刻当即飘身上前,打算将鬼娘先接过来再说。
至于收这三个小弟?
风险太大,有些罩不住哇!
却说万行寺众僧在阵中一边受着瘟毒摧残,一边静静看着张陵飘在自己头顶装逼,个个恨不得他嘴里多漏两句将阵内破阵之法一并道出,好让己方破去此阵与敌厮杀。
却不想三言两语过后,这位一口一个本尊的强人竟要与西山四鬼合起伙来了。
这还了得?
众僧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半点希望也没了。
正在张陵来到鸦啸林身旁要接回鬼娘时,众僧之中,有一黄衣僧人高声喝道:“西山四鬼,莫要上了那小子的当,方才他装神弄鬼入寺求助才被我等识破!”
黄衣僧一语惊天,众僧皆震惊向他望去。
张陵不必寻找已听出高呼之人正是先前与他结下梁子的觉元大和尚。
他心中不禁暗骂:这秃驴真乃蠢货也,敢坏老子的大事!
眼见西山三鬼面露疑惑齐齐望来,张陵二话不说,已激发臂上三箭向鸦啸林射去。
三箭如一,只听得“咻”地一声,鸦啸林身上主动飞出护主的扶桑木牌被一箭击飞。
第二箭正中鸦啸林咽喉,将他射死。
最后一箭从鬼娘身上锁链穿过,将整条法力凝成的锁链破去,救下鬼娘。
“竖子尔敢!”
鸦啸天、鸦啸山兄弟二人目眦欲裂,祭出手中法器便向张陵打来。
张陵已将鬼娘护在身后,躲避不得,当即运起三阴雷法便轰出一道紫雷向离自己不到一丈的鸦啸天轰去。
咤!
万里晴空一声炸响,12点精魄值爆发的紫雷虽不如在南家那一次凶悍,却也不是区区西山四鬼能够阻挡的。
鸦啸天的护身扶桑木牌虽及时挡在他身前,却未能挡下所有雷光,有大半阴雷掠过扶桑木牌,落在鸦啸天身上,当场便送他归了天。
这时,鸦啸山的一记索魂链正抽在张陵胸前,这索魂链以法力凝聚而成,链梢却是一只会主动索敌的恶鬼骷髅头,每吞食一道人魂,这功法便会强上一分,使将此术的修士修为也会强上一分。
可惜今次这恶鬼骷髅头却是咬错了人。
鸦啸山方才一时情急,施展的乃是其压箱底的绝活,可他只知张陵也是鬼修,却不记得张陵身上还有一重护身的金光咒。
索魂链对付鬼修虽有奇效,但对付有玄蕴金光咒护身的奇葩鬼修却未免太过想当然,只见张陵身上金光稍稍暗了三分便将这一击挡了下来。
张陵冷冷一笑,将恶鬼骷髅头擒在手中,对鸦啸山道:“蠢货,不信本尊的话,反倒信了底下的秃驴,你们兄弟四個,当真死得不冤!”
实则内心慌得一匹:偶滴妈哟,底牌翻完了,幸好贫道还有一尊嘴炮能迎敌。只是这老乌鸦若是不信,贫道又该如何应对?总不能祭起伏虎拳与他过招吧??
鸦啸山猛然醒悟:是啦,依照原本计划,万行寺这些秃驴才是自己兄弟三人今日要对付的敌人!自家三兄弟怎么反倒听信了他们的话,招惹来这般强敌!当真是昏了头了!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张陵又道:“本来本尊反手之间便可送你们兄弟团聚,奈何秃驴可恨,本尊岂能如他所愿?你走吧!将来若想寻本尊报仇,本尊随时恭候!”
鸦啸山果然信了他的鬼话,低头垂下两滴懊悔之泪来,他道:“是我兄弟三人不识好歹,中了秃驴奸计,罢了罢了,尊驾今日之赐,日后定有所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化为一道黑风遁向城外,不知所踪。
鸦啸山走后,张陵仍不敢散去金光咒,便远远和趴在树枝上的鬼娘说话道:“鬼娘,你情况如何,可要我相助?”
鬼娘虽然被困了一日,今日又受了一鞭,但其实在三鬼手中受的罪加起来还不如在张陵身边听到的三道雷法。
好在许是这几日听雷听多了,她状态还不错。
她抬起头看向张陵道:“妾身并无大碍,多谢道长两次救下妾身,妾身无以为报……”
“停!”
张陵生怕她下一句就蹦出个以身相许或者为奴为婢来,连忙将她喝住:“鬼娘无事便在此先歇着,贫道要和下面那个秃驴再算算后账。”
“谨遵道长法旨。”鬼娘不无幽怨地看了张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