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宫载仁的症状算是比较轻的,但也卧床不起,眼睛红肿,喉咙里火辣辣的痛,身上也有几块溃烂的地方。
武藤信义紧急前来探望,望着载仁亲王的惨像,心里也是直突突。
知道特种弹厉害,没想到这么残忍。他甚至想像得到,被他毒杀的几万安国军是如何的惨不忍睹。
载仁亲王一见到武藤信义立即情绪激动起来。
“啊!啊!”他嘴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不知道再说什么。
武藤信义一见,知道载仁肯定有重要的话要说,立即吩咐道:“赶紧给亲王殿下拿纸笔!”
随从不敢耽搁,立刻找来了纸笔,递到了载仁手上。
载仁接过纸笔,让人扶着坐起来,费劲地写下几个字:
彰武庶民
然后递给了武藤信义。
武藤信义接过来,看了一下,突然间明白了。
“亲王殿下,您是说把百姓送到彰武?”
“啊!啊!”载仁点点头。
“快!从奉天抓几千百姓,送到彰武。”
武藤信义知道,载仁亲王被保安军打怕了,才想出这么毒辣的一条计策。
但他也知道,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这是一条妙计。
反正是华夏的百姓,用来做挡箭牌还是不错的。
死也好,伤也罢,他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
保安军已经向彰武方向运动,绝对是要攻打彰武的。
彰武现在就是东瀛军,华夏百姓已经撒走。
他很担心,如果保安军也像对付二十二师团一样,毫无顾忌的来这么一下子。
彰武近十万守军估计剩不下几个了。
奉天城乱了,鸡飞狗跳,哭声一片。
东瀛军见人就抓,急急地塞上火车,迅速运往彰武。
情报第一时间发往靖安,李秋雨看了后,火速来到了刘大双办公室。
“司令,东瀛人抓了百姓上前线!”
李秋雨神色有些难看,轻声说道。
“什么?”刘大双吃了一惊。他已经给通辽的几万军队下了命令,用“廉价的”武器解决掉彰武东瀛军。
东瀛军这一招他没有想到。
尼玛的!太卑鄙了!
刘大双真的是又气又恼。什么玩意儿,打不过了,就用下三滥手段。而且没有底限,先是毒杀了几万安国军,现在又抓华夏百姓做人质。
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也对老百姓下不去手,这都是华夏人,同根同族,血浓于水。
“加急电报,命令通辽部队暂缓进攻。”
刘大双叫来了机要通讯主任,立即吩咐道。
怕出意外,他又操起电话,打给了田得胜。
“得胜,东瀛人抓了百姓,进攻彰武暂不便用特种作战,明白吗?”
“公子!这,这,……。明白了!”
田得胜犹豫了一下,立马答应了。
刘大双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心太软。
他如果心硬一点,黑一点,说不定早就黄袍加身了。
李秋雨在旁边看着,几次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是又忍住了。
刘大双打完电话,看看李秋雨的神态,有点奇怪。
“秋雨,你有什么话要说?”刘大双问道。
想了想,李秋雨摇摇头说:“司令,您做的对!秋雨告辞了!”
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办公室。
刘大双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
他这个谍报头子,平时不声不响的,但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他猜到了,李秋雨一定是想劝他,原计划不变,直接开战。
不得不承认,真正说来,也许李秋雨是对的。
战争无情,战争残酷,有时候为了胜利,也会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
比如,这几天对奉天的轰炸,刘大双就一直有负罪感,有深深的自责。
他知道那些炸弹的威力,也知道东瀛人有意把华夏百姓布署在重要目标周围,可他还是下了命令……
刘大双呆呆地坐着,神色严峻,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了痛苦。
“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把战火引到华夏?如果再坚持几年,把东瀛国熬垮了是不是更好?……”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刘大双脑海里出现了。
他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没有上过尸山血海的战场。从内心深处,他抗拒这些东西,也怕这些东西。
以前读史,楚汉争霸时,项羽在两军阵前威胁要把刘邦父亲煮熟喝汤,刘邦竟笑着说:“君何不分我一杯羹?”
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刘邦这句话。
虽说刘邦胜了,夺了天下。可他佩服的还是那个“力拔山兮”的楚霸王。
现在,刘大双有点想通了,自已还真的不是争夺天下的那块儿料。
道理其实很简单,一时的慈心,也许会救几个百姓,可保安军却要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是理科生,算帐是绝对明白的。可良心上却过不了这一关。
他又想到,算算时间,华夏大地上应该会出现那批人了。
那可都是百年千年一遇的绝世之才,经天纬地,高瞻远瞩,比之历史上的各种名人英雄,毫不逊色。
华夏现在已经有这么好的工业基础,又有这么强悍的军队,如果把这些交给他们,华夏是不是发展的更好,也更快。
刘大双的思绪飞得老远,飞的老高。
保安军九师二十三旅旅长接到了师长田得胜的紧急电话。
“铁驴,就地修筑防御工事,暂缓进攻。”
正在兴头上,准备打个漂亮仗的李铁义好像头上交了一盆冷水。
“师长,啥意思啊?这箭都在弦上了,收都收不回来。”
李铁义可不愿意这么停下来。
“放屁!你以为我想啊?这是我家公子的急电,必须执行!”
田得胜破口大骂,他心里也有气,只能向下边人撒。
“好,好!执行命令!”李铁义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特别作战队队长王小旭却十分的忙碌,一卡车一卡车的生石灰被她指挥着,撒在了保安军阵地周围。
生石灰遇到了冰冷的白雪,迅速开始发热,一股股蒸汽袅袅升起。
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也无人敢问。
大家都接到了命令,配合特别作战队工作,不得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