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姐在那里做饭,杨小乐心里在那里琢磨着。
他不傻,之前是因为狗剩太熟悉了,所以他说的话,自己都下意识的没有去多想。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以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杨麻子死了,狗剩为啥没说?
这可是自己爷爷去世了。
故意骗自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自己有时候也会回村里去,这是瞒不住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紧张,没反应过来。
现在农村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狗剩穿的衣服和城里差不多。
脸色也没有农村那种蜡黄色。
说明吃的还可以。
最后重要的就是他那双手了,红彤彤的。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一个行当:佛爷。
也就是小偷。
这一行有个习惯,那就是练手上功夫的时候,会用热水来练手速。
这是被烫的。
想到这里,杨小乐一下子想了很多。
这时候可不是没有小偷的,只是数量比较少了一些,更加隐秘了一些,而且现在的小偷都看碟下菜。
老爹厂子里的东西是他们偷的?
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一行干的是现钱。
博物院的东西是他们偷的?
八月份的时候,博物院被盗丢了8页金页,一共重达166两,这个是旧制,换成市斤也有10斤。
这玩意贵重的不止是黄金。
这玩意是乾隆皇帝的订婚聘书,属无价之国宝。
案子还没有侦破,所以报纸上还没有报道,还是史静的父亲回来聊天的时候说的。
以前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杨小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前世也听过,只是知道大概一年以后才被抓的,而且金页页被剪碎分批卖掉了。
具体的情况他就不太清楚。
摇了摇头,这个案子好像是两个来京都投奔亲戚的农民干的。
肯定不会是狗剩干的。
自己有些想多了。
看着正在干活的大姐,他还是问道:“姐,那天他们聊杨麻子的事情,你有没有听他们聊狗剩?他后来去哪里了?”
大姐放缓了和面的动作,做了一个思索状,最后茫然的摇摇头:“好像没有,只是说狗剩可怜什么的。”
杨小乐稍作思索,最后也就放弃询问了。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碰到。
看着大姐和面,便笑道:“姐,晚上弄点好吃的,蒸一个腊肉。”
大姐闻言一阵的疑惑:“啊?蒸腊肉?昨儿不是才吃的肉吗?娘一会回来指定又心疼了。”
“放心,今天指定不会。”
杨小乐不在意的笑了笑。
听到这话,大姐先是奇怪,随后明白过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娘考试过了?你咋知道的,要是没过,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肉不得更生气啊?”
杨小乐呵呵一笑:“怕什么,过了当庆祝,没过就当安慰了呗,伱说是不是?”
“哎,你说的有道理,嘿嘿,我去弄点。”
大姐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就去橱柜拿了一节腊肉,直接泡在了水里。
杨小乐将思绪抛开,没有再去管狗剩的事情。
如果下次有机会碰到他的话,好好问问。
就算现在工作再难弄,他都有办法给狗剩弄个工作。
至于自己家弄这么麻烦,那是因为自己家是基本盘,不容出差错,不然的话,早就拿钱把所有事情搞定了。
别人出事了,他能救。
但是自己家要是出事情了,除了跑路去国外,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救他。
所以尽量让自家不出隐患。
“晚上去姜妍家的话,给她偷偷带一点。”
杨小乐看着盆里泡着的腊肉,笑着说了一句。
大姐将醒好的面和好,开始做馒头。
听到这话,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天不去了,她娘估计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以后就不过去了,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再看看吧。”
杨小乐闻言这才想起来,姜妍的后妈快生了。
以前他以为姜妍的母亲有些势利眼,大姐在那里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一学就是两个多月。
倒显得他有些小人了。
不过这并不是说姜妍的母亲就变好了,势利还是很势利,只是和大姐说话已经没那么难听了。
“干儿子,小乐。”
思绪间,外面传来了大吼大叫的声音。
这话一出,喜子在那里偷笑着。
小丽更是一脸的茫然:“哥,你怎么成了别人的儿子了。”
杨小乐也是一阵的无语,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陈大林呗。
这家伙咋咋呼呼的怎么直接来他家了?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站了起来。
掀开帘子,就看到王大妈正在给他指路呢!
“呶,就是那家!”
看到他,陈大林笑呵呵的提着东西过来了,“干儿子,干爹过来看你了。”
杨小乐一阵的无语:“陈叔,您这又是闹的哪出啊?这么高兴。”
“我能不高兴吗?”
陈大林兴奋的提着东西,说道;“进去说,进去说。”
看到他的表情,杨小乐一阵的奇怪,不过还是让他进来了。
“哎呦,做饭呢!这是小美是吧!上次在你大伯家看过你。”
看到家里几个,陈大林笑呵呵喊了一声。
“陈叔叔好!”
杨小美见状笑着喊了一声,其他几个以前也看过一次,自然也是认识。
“哎,好,好,好!”
陈大林,笑呵呵的应了几声,笑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笑道:“来,孩子们,吃东西,这是糖果,这是饼干和罐头,还有这是石榴,叔好不容易弄到的,可甜了。”
“霍~~陈叔,您这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
杨小乐看到东西惊讶了一下。
现在因为国庆的问题,这些东西突然又能买到了,不过量不是很多。
以老陈的级别,买还是能买到的。
就是价格都不便宜。
陈大林一脸兴奋的哈哈一笑,猛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哈哈,我老陈家有后啦?”
“啊?真的假的?”
杨小乐愣了一下。
陈大林以前是0i0,后来少了一个0,一直没怀上孩子。
估计是井水起效果了。
只是这效果有点慢,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才怀上孩子。
可能是以前受伤比较严重。
陈大林兴奋的点点头,看了一下屋里,拉着他进了屋里:“进屋说,叔找你有点事情。”
杨小乐见状知道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孩子,特别是大姐这种女孩面前说。
于是跟着进去了。
进来以后关上门,看着陈大林,他也是笑道:“陈叔,那可就恭喜你了啊!”
这年代,没后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很多人宁愿过继一个,也要弄个男孩子。
“嘿嘿,还得谢谢你啊!应该是你给的那个药酒起作用了。”
陈大林兴奋了一下以后,赶忙说道:“小乐,你那酒还有没有?给叔弄一点!多少钱我翻倍给你。”
“啊?那个药酒真的有用吗?”
杨小乐假装迷糊的问了一下,随后说道;“不过陈叔,婶子都已经怀孕了,您这还要酒干嘛啊?可别犯错误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
陈大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看了一下外面和窗户,有着尴尬的笑了笑:“你婶子是怀孕了,可是……可是我去检查过,医生说那啥恢复了一些,但是那啥活力还是有些弱。”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那酒喝了有好处,能不能再弄点?”
杨小乐闻言翻了翻白眼,我不懂?
我比你懂!
琢磨了一下面露‘为难’的说道:“叔,现在酒弄不到了,那是我师父珍藏的,只剩下一点了,你也知道现在酒难弄。”
说完,看着面露希冀的陈大林:“这样,我先给您弄个一斤,等以后了那酒有了,我让师傅给您泡一点。”
这话一出,陈大林一阵的着急。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了,怎么就没了呢!
赶忙说道:“你要什么东西?同仁堂的药房药材好,我去买,要酒的话,我想办法。”
杨小乐摇了摇头:“叔,这药材是什么,别说是你了,我师父连我都不让知道。说等他百年以后再把药方交给我。”
井水的秘密还是不能让人知道了。
那只有拿师父来挡一挡了。
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怕痒,已经拿出来顶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陈大林深吸了口气,纠结了一会。
他也知道,这种特别有用的堵门药方,很多人都是藏着掖着。
毕竟这不是正常的药方。
如果是正常的药方,前几年献医献方的运动中就已经交出来。
琢磨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行,你帮我问问,还能弄到吗?钱我出,我也不问方子了,但是缺什么药我来想办法。”
随后在那里嘀咕着:“你说的酒,我来想办法,我家里还存了两瓶大曲没舍得喝,大概有两斤左右,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对了,你要多少酒。”
杨小乐想了想,说道:“我上次听我师父说过,他那里好像还有能泡二十斤左右的药材。给你弄一半吧,十斤,怎么样?”
“可以,可以~~”
陈大林一脸的兴奋。
幸好之前去大春子那边蹭了好几次酒,不然说不定就错过了这个孩子。
要知道大春子那边也就十斤。
“那行,等哪天弄好以后,我给您送去。这药酒要泡很长一段时间。叔您也别着急。”
“哎,不急,不急!你婶子现在还怀着孩子呢!不急。”
这话一出,杨小乐一阵的无语了。
这是把药酒当成临时一次性用品了啊?
两人说定好以后,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来以后,陈大林笑道:“今儿你婶子刚刚检查完,我就急着过来了,明天或者后天,把你爹和你大伯都叫着,去我家吃个饭。”
杨小乐也没有替自己老爹做决定。
“行,我爹回来了,我跟他说一下。”
陈大林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小乐,你大伯一根筋,有些事情别听他的,有什么困难就跟叔说,听到没。”
杨小乐笑着“嗯”了一声:“陈叔,你这么诋毁我大伯,这可不行啊!他那是有原则。”
随后笑道:“不过有困难我肯定找叔您。”
“哎,这才对嘛!有困难不找叔你找谁啊!不过我这不是诋毁,我当他面也这么说。”
陈大林笑了笑,随后说道:“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以后,打个招呼就高兴的离开了。
小嘴里还哼着红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杨小乐将对方送到外面的大门,他这才回来。
沈大娘正在洗菜,看到他回来,奇怪的问了一下:“小乐,咋回事啊?怎么那人叫你干儿子啊?”
“哦,没啥,我大伯的战友,去我大伯那边几趟,他非要认我当干儿子。”
杨小乐笑呵呵的解释了一下。
“哦,这样啊!!”
沈大娘恍然,随后问道:“我看他穿着四个兜,是大干部吗?”
杨小乐笑着承认了。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嗯,他是我哥厂子的厂长。”
沈大娘闻言惊讶了一下:“呀!这么大的官呢?”
其他人听到以后,也是一阵的惊讶。
不过想想,他大伯的官也不小,有个大官的战友也不是很奇怪。
杨小乐看着几个人的表情,笑着‘嗯’了一声,随后笑道:“大娘你们忙啊!我先回去了。”
说完,打个招呼就走了。
留下一群人在那里议论纷纷。
赵大娘看着杨小乐进了屋里,回过头来,对着正在同样忙活的刘婶子笑道:
“哎,洪生家的,你们家援朝不是没工作嘛?你们两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去问问呗!厂长呢!这么大的官呢!”
刘婶听到这话,也是一阵的意动。
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不让人家为难了,现在工作这么难弄。”
听到这话,赵大娘怒其不争的看着她:“嗨,难弄不难弄,你至少也张一下口啊!万一成了呢!总不能让孩子这么油掉吧?”
这话一出,刘婶心里也是一阵的纠结。
没有说话。
……
“哎,哥,咋回事啊?你咋又多了个爹,咱爹知道吗?”
刚刚进屋里,喜子就奇怪的问了一下。
大姐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没听到是干儿子吗?再说了,爹也没同意啊!”
喜子见状哦了一声。
杨小乐见状准备离开了。
“姐,我出去一趟,晚上的饭菜给我留一份就好了。”
星期天花有容让小丽带话,老头子让他有时间的话过去他那里一趟。
不过没催他,估计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这都过去几天了,今天过去看看。
大姐见状,只是点了点头:“行,你去吧,饭给你留着放锅里。”
杨小乐见状,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出来以后,骑着车子向着西单的方向赶去。
路过冯爱军所在的胡同,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冯爱军,一行人正准备出去呢!
“冯爱军!”
杨小乐笑呵呵的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自然还是赵红军这个带头大哥,不过这里有不少的人都比之前黑多了,更壮实了。
来到近前,杨小乐对着赵红军笑着点了点头。
算是打了个招呼。
毕竟不是很熟悉。
对方也是同样回应了一下。
杨小乐收回目光,看着冯爱军笑道:“你小子暑假跑哪里去了?后来我找过你一次,他们说你不在。得开学才能回来。”
冯爱军闻言没有直接说:“哦,有点事情,过了暑假才回来的。”
说完,想到什么,说道:“对了,那天你给我送东西,等我出来你就走了,都没看到你人,谢了啊!”
“嗨,客气什么,你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的呢!”
杨小乐不在意的笑了笑。
看了一下都在等着的几个人,他赶忙说道:“行了,你们去玩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耽误你们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出去玩的。
因为他们的学校是在大院里,和普通学生没有太大的交集。
冯爱军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行,等改天咱们一起玩啊!”
正准备离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他问道:“哎,小乐,问一下,你上次那野鸡蛋从哪里弄的啊?不会是你们偷偷养的吧?”
杨小乐听到这话,嘴角一歪,笑了笑:“这个可不能说,是秘密!!”
这话,让冯爱军一阵的纠结。
现在市场上不卖鸡蛋,但是他爷爷有定量,一个月鸡蛋也有二斤。
但是他不可能一个人吃了。
最重要的是,老头子接待客人,这点鸡蛋都不够他们吃的。
上次杨小乐送来的野鸡蛋,他就吃了几个,结果等他从部队回来,一个都没给他剩下。
说好的爷慈孙孝呢?
看了一下后面的几个人,冯爱军对着几个人说道:“红军哥,你们先走,我一会就过去了。”
赵红军见状,砸吧了一下嘴巴:“自己一会跟上了,不然别说不带你玩。”
说完,一招呼,一群少男少女们就结伴跑了。
等人走了以后,冯爱军这才低声问道:“小乐,你跟我说实话,你那鸡蛋是不是回老家,从山里掏的?还是去那边收的?”
杨小乐的情况他稍微知道一些。
以前是农村靠近山区的,去年才刚刚进城里上学。
他潜意识里认为杨小乐的鸡蛋是去农村那边收的。
杨小乐微笑着没有说话,笑道:“你说你,至于吗?家里又不缺这些,真的缺了,城里那些高档饭店不是不要票嘛!去那里端一碗回来就是了,你们家应该不缺钱吧?”
冯爱军一脸的苦笑:“你感觉我们能经常去饭店端菜嘛?那影响多不好啊!”
说完以后,对着杨小乐说道:“你那个虽然是鸡蛋,但是那是野鸡的,不在统购统销的范围内,你要是真能弄到,帮我也收一点,行嘛?”
杨小乐琢磨了一下。
也没有拒绝:“行,等过几天我要是弄到了再给你,不过先说好了,不收钱!”
“啊?不收钱?”
冯爱军张大了嘴巴。
杨小乐耸耸肩:“对啊,不要钱,这都是村里收的,他们要钱干嘛?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啊!”
听到这话,冯爱军一阵的纠结:“可是,不收钱,我这也没什么能给的啊!”
杨小乐听到这话,也是一阵的纠结。
他只是想结个善缘,毕竟这也是条路子,冯家老头的级别绝对不低,万一以后能帮上什么忙呢!
至于冯爱军的东西,他还真没啥稀罕的。
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他急着要的。
“哦,我知道要什么了。”
杨小乐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们这里不是有***纪念章吗?还有军大衣给我弄一套。”
这两个他手里可没有。
纪念章,他可是知道的。
以后的附身符。
现在都是限量发售的,而且是在机关和军人服务部才有卖。
最好的两种,一种的金的,还有一种是金镶玉的,和田玉底盘镶嵌着一个黄金材质红面油漆的头像。
至于其他的也有一些别的材质。
而军大衣,只有当兵的才会定时发一些,其他人根本就弄不到。
等到了那年之前的一年,提前戴上像章,绝对是个好的附身符。
因为一开始是按照品质来决定忠心,最好的就是金镶玉,因为黄金贵啊,一个4克纯金的,就得十几块钱。
而金镶玉,则是因为用的最极品的羊脂玉,所以价格也不便宜。
这两种算是少数可以直接进行交易的黄金类型,但是因为价格和数量的问题,普通人根本就弄不到。
这也代表了决心……
等到了后面,就另辟蹊径,以大为主。
他听过,最重的一个180斤。
至于怎么戴,这个他就不清楚了。
冯爱军听到要这两个东西一阵的古怪:“你确定要这个两个东西吗?像章还好点,服务部有卖的,但是军大衣我真的弄不到,我自己一共就两套,还是我爷爷给我的。”
“嗨,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能不能弄到吧?”
杨小乐不在意的说道。
冯爱军琢磨了一下,问道:“那怎么算啊?这纪念章可不便宜啊,还有这军大衣也不便宜啊!那得多少鸡蛋?”
杨小乐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就问你行不行,行的话,我给你送点,等差不多了,你就把东西给我,可以吧?”
听到这,冯爱军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
最后答应了下来:“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说好了,这大衣的重量和鸡蛋的重量一个价啊!”
意思就是等重量换。
杨小乐笑着答应了下来。
鸡蛋确实珍贵,有定量,现在的价格也接近一块钱一斤左右。
但是棉花属于一级统购物资,量更少,他们家一年加一起也就一斤出头,这是一年的定量。
价格也是一块钱左右。
没啥悬殊的。
而且军大衣还有面料在呢!
这才是稀罕的。
给大哥弄一套,冬天穿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这家伙眼馋曲颖给的那个军大衣很久了。
至于几个小的,他没管。
还没到穿这个的时候呢!
太小了。
而纪念章到时候有多的再算。
说定好以后,对方笑呵呵的离开了。
看着他走了,杨小乐笑了笑,估计也就这一次的交易了,说不定这家伙还要挨揍。
骑着车离开,直奔西单这边。
就在他拐弯的时候,看着远处车站的人影,杨小乐眉头皱了起来。
狗剩。
旁边的人感觉不出来他的异常。
但是自己离的远,将这些人的神态都看在眼里,虽然狗剩尽量做的自然,还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
又在公交车站。
不用想,铁定是这情况了。
骑着车子直接就过去了。
“狗剩!”
就在他来到车站边上的时候,看着有些想动手的狗剩,立马喊了一声。
杨文胜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一个激灵,然后收手了,假装茫然的抬起头来。
随后笑道:“哎,小乐啊!你咋来这里了。”
杨小乐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杨文胜有些尴尬的推托了一下:“这~~我还有事情了,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改天去你那边找你。”
“你别扯淡了,跟我过来!”
杨小乐不耐烦的说了一下,随后瞟了一眼附近的两个人。
小偷这个行业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消失,解放前有,解放以后自然也是有的。
只不过这段时期,没这么猖獗,特别是那几年的大浪潮,几乎大部分的都龟缩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有些人不劳而获习惯以后,很难再让他安下心来老实的上班赚钱。
不止是小偷。
三教九流同样如此。
“这……”
狗剩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过去,他不知道杨小乐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道自己干的事情?
应该不至于啊!
带着忐忑,跟着他向着一边走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看后面的人没跟上,附近也只是一些零散的行人,这才停下来。
将车子停好以后,他盯着狗剩看了一会,这才缓缓说道:“什么时候入行的?”
“啊?”
狗剩心里一震,随后迷茫的问道;“什么入行啊?你说什么呢?”
杨小乐见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真当别人傻子啊?你爷爷走了,你干嘛要骗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有,你这身衣服,你有这个钱买吗?”
现在农村还是土葬,现在的棺材可是一点也不便宜,最差的也要三四十,材料好的价格更高。
后世死不起,现在农村也同样困难。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你这手,是开水夹铜钱练手时候烫的吧?”
狗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沉默。
随后一脸颓然的问道:“你都猜到了?”
杨小乐没好气的说了一下,“那不是废话嘛!”
随后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入这行的?而且现在京都马上就要举办十年庆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干,不怕死啊?”
狗剩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
最后这才缓缓说道:“我也没办法,爷爷走了,村里又没粮食,还在生产队倒挂一屁股的债,虎子哥就让我干这一行。”
“虎子?”
杨小乐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一下。
他自然杨文胜说的是谁,不是杨广平家的二儿子,而是孙小月的丈夫。
杨文虎。
文字辈,算是杨文胜的哥。
狗剩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杨小乐摇了摇头:“行了,别干这行了,回去吧,我给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工作。”
狗剩摇了摇头:“不行,已经晚了,我都入这行了,知道他们一些事情了,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
“什么意思?他们还敢找到家里去?”
杨小乐疑惑了一下,小偷这行当都这么狠了吗?
只是虎子这狗东西,怎么也跑去干这一行了。
要知道这一行不是那么好入的。
一个是信任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年龄问题,那些老手艺人宁愿从孩子培养起来。
虎子那玩意都多大了。
狗剩点了点头:“嗯,虎子哥知道我这事情,回老家他们也会知道我家在哪里。如果在城里,我又没钱。要是被他们抓到了,我不死也得脱成皮。”
听到这话,杨小乐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这样,你先跟我走。找个地方咱们商量一下好了。”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情。
狗剩见状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去。”
在他看来,杨小乐就是一个孩子,就是聪明一点而已,这种事情管了哪里有好处。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去叫工安了啊?”
看到他的表情,杨小乐吓唬了一下。
这让狗剩一阵的纠结。
他是真怕啊!
那些每天没有完成任务,或者出事情的人,下场他可是看到过的。
惨啊!
纠结了一会,他还是决定跟着杨小乐一起过去。
到时候自己再回来就是了。
大不了一会挨揍一顿,谁让杨小乐猜到了自己是干嘛的呢!
这要是捅出去自己可就麻烦了。
……
此时大院里,王秋菊几个人下班回来了。
刘洪生回到家里,自家媳妇将今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刘婶说完,看着自己当家的,说道:“洪生,赵大娘说的对,要不我们去秋菊家问问,看看能不能帮帮忙?这援朝跟着建国那小子都有些油混了。”
听完以后,刘洪生琢磨了一下说道:“赵大娘什么意思你没明白吗?”
刘婶茫然了一下;“什么什么啊?”
刘洪生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大院,没上班的,就援朝一个吗?”
听到这,刘婶反应过来了:“哦,明白了,老赵家的这是让我去问,然后他们也跟着也沾光?”
“那你说呢!这都是一个大院的,帮你了,难道不帮他们?”
刘洪生没好气的说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广志的耳根子本来就软,小乐和建国的矛盾,那都是小孩子的事情,老赵要是同样去找了,广志能拒绝嘛?”
“那你的意思的,合着是我去干这难为情的事情,他老赵家跟着沾光啊?这老赵家也真的,简直就是池溏里的莲藕——浑身的心眼子。”
刘婶埋怨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那也要去啊!援朝这都一年没上班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洪生琢磨了一下,最后深吸了口气:“行了,一会我自己过去问问,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孩子的事情,厚着脸皮也要试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