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乐骑车带着喜子回到了大院,此时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
老爹下午会休息一段时间,现在也已经上班去了。
“王大妈、赵大妈、王姐,洗菜呢?准备做饭啊?”
杨小乐进来以后,看着正在洗菜聊天的三人,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王姐,名叫王丽。
酱油厂普通员工孙福的媳妇,二十多出头,挺着大肚子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
孙燕。
“吆,小乐回来了啊!”
王大妈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声。
当看到喜子后面提着的蛇皮袋,惊讶了一下:“今儿出去又弄到东西了啊?”
担心孙子,又问了一句:“学文他们呢?”
“哦,弄了一点,学文他们在后面面,一会就回来了。”
杨小乐笑呵呵的回应了一下,继续说道:“您们先忙,我们回去了啊!”
“哎,好,去吧!”
王大妈笑呵呵的回应了一下。
杨小乐回到家里,大姐正在带着小丽玩翻手花呢!
就是一个圆绳子,在那里翻花。
看到两人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等两人说话,喜子就高兴的把手蛇皮袋打开:“姐,姐,你看,大鱼,哥钓的大鱼。”
手里提着的自然是最大的那条青鱼了。
“哎呦,这么大啊!”
大姐惊讶的走了过来。
杨小乐看了一下时间,对着大姐说道:“姐,你把这鱼炖了,晚上就吃这个了,对了,我一会有事不在家吃了。”
“你干嘛去啊?”
“哦,我师父今天生辰,晚上我跟他吃个晚饭。”
大姐轻轻点头,看着大鱼摇了摇头:“这一条都炖了啊?我可不敢。回来娘不得打死我啊!”
“姐,姐,就说二哥非要做的,他一会跑了,打不到他。伱要不做,晚上娘保准又给腌起来了。”
喜子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道。
杨小乐看着喜子翻了翻白眼,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行,你就说是我非要弄的,快点吧,一会娘回来了,又吃不到了。”
说完瞪了一眼喜子:“没事少打着我的旗号,当着我的面没事,我考虑一下,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后打着我的旗号,你试试,看我揍你不……”
喜子缩了缩脖子,频频点头:“知道了!”
杨小乐点点头,也不怕他真的打他旗号,到时候他自然能找到人揍他。
看着地上的麻袋,想了一下说道:“去,一家挑半斤左右的鲫鱼,给送一条去。”
“啊!那么多家呢!”
“让你去就去!听到没有?”
小鱼一家送一点,那是人情,要是直接在那里把鱼给分了,那是没多少情分。
至于谁心里会不会有怨气,那是以后的事情。
人嘛!
慢慢处的。
一条半斤,最多也就四五斤的鱼。
喜子闻言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把冻僵的鱼倒出来,挑差不多大的,心里算着有多少家。
一会准备送去。
杨小乐见没什么事情了,就对着大姐说道:“姐,去把鱼红烧炖了,我先走了啊!娘他们回来了跟他们说一下。”
“行,你去吧。哎,等一下。”
大姐摆摆手,不过想到了什么又将他喊住了。
在杨小乐疑惑的眼神中说道:“哦,对了,爹让你明天和大哥一起,送点粮食回去给爷爷。”
杨小乐想了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对着她问道:“是不是要养老的粮食?”
60斤粮食,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现在老家没粮食了,而自己一家人又来城里了,那自然是要当初说好的养老粮食。
果然,大姐点了点头。
“嗯,是啊,今天下午爷爷发电报过来了,说要养老的粮食,还只要地瓜。”
听到这话,杨小乐点点头。
60粮食一般不算红薯,如果算红薯的话,那就是按照老家的规矩一换4。
那就是240斤地瓜。
对于老爷子,杨小乐也很纠结。
不管是不可能的。
管了,就相当于管了赵金花他们,很烦。
至于让老爷子和赵金花分开这种缺德的话,他可说不出来,毕竟人家已经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
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看来明天只能跟大哥去给老爷子送东西了。
不过好在罪恶心人的杨广平一家在城里了。
不然那真的气啊!
随后对着他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和大哥回去一趟好了。”
说完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出来以后,骑着车就向着索爷家里飞奔而去。
来到地方的时候,老头子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呢!
听到动静,老头子伸头出来了看了一眼:“小乐,你怎么来了?”
“哦,过来陪您老吃饭啊!”
将车子停好,笑呵呵的提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
轻轻放地上,从里面掏出一坛子白酒,正是上次在老酒馆里买的白酒。
将酒抱着去了堂屋,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锅里的白菜炖肉,杨小乐接过了对方手里的锅铲。
“行了,给我吧,今天给您露一手。”
一边说,一边拿着锅铲在锅里划拉着,扭头说道:“那个,师父,袋子里有卤肉,还有花生米,你拿去堂屋吧,一会我做好了端过去。”
老头看了看,狐疑了一下:“你会做饭吗?”
“哎呦喂,您老还好意思说,就您做的这个饭,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要是您啊,我都不好意思问。”
杨小乐啧啧嘴。
老头子从小估计是锦衣玉食习惯了,哪里会做饭。
跟后世学校食堂做的饭有的一拼。
听到他的话,索爷脑袋一黑,看着杨小乐的屁股,真想给他一下。
想想还是算了。
蹲在地上,把两个饭盒拿着去了堂屋。
等人走了以后,杨小乐伸头看了看,将房门给关上了。
尝了一口,真难吃。
这肉肯定没炒过,油水都没出来。
找了个面盆,从老头的面缸里弄了不少的面粉。
另外一口锅里是煮熟的米饭。
将饭盛出来放在一边,洗干净锅,掏出麻袋里清洗干净的野鸡。
过水洗一遍,剁碎了。
放锅里炒香,加开水盖上锅盖在那里炖了起来。
随后进了空间了。
一边监视着老头别进来了,一边开始和面。
他准备做一道长寿面。
而且是那种一根面那种。
在外面他可没有水平去做长寿面,还得在空间里控制着做。
在里面忙活了一会,这才做出来一根长五米左右的面条,抹上油防止粘连在一起,放在大号汤面碗里码好。
话说老头子真讲究。
这汤面碗都是个好家伙,彩釉的大碗,底下还有个康熙年间的落款。
这玩意是大开门的官窑东西啊!
剩下还有不少的面条,做了不少的手擀面。
当然了,这都不用他动手。
弄差不多了,他这才出了空间,在案板上撒上面粉,将做好的面条放在了那里。
免得一会人进来了。
随后他从麻袋里掏出一条二十斤的胖头鱼开始处理,还有一大块豆腐。
鱼自然是处理好的,清洗一下就好了。
把猪肉顿白菜盛出来,放在一边。
洗干净以后,一勺猪油,一勺豆油,一勺干黄酱,加上生姜、干辣椒炒香。
味道出来以后,加上一大锅的井水。
这个井水,自然是他空间里弄出来的。
“小乐,开门啊!”
他正在给大鱼改刀,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同时伴随着花有容的声音。
杨小乐疑惑了一下,把厨房门给打开了。
只见花有容穿着呢大衣,俏生生的站在厨房门口,头上带着精美的皮帽子。
“小乐,你在干嘛啊?好香啊!”
花有容好奇的问了一下。
“做饭啊!我还能干嘛?把房门关了,外面冷死人了。”
“你做饭,把房门栓起来干嘛啊?”
杨小乐回到案板这边,继续改刀,一边忙一边笑道:“我这厨艺可不能让我师父给偷学去了。”
自己在这里学艺的事情,这么长时间,花家自然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话,花有容噗嗤一笑:“你这话要是让索爷爷知道了,他会不会打你啊!”
“咦,打我干嘛啊?我这厨艺也是拜师学来的。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猜到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下。
花有容伸头看了一下,“哦,今儿不是索爷爷的生辰嘛!我和娘过来给爷爷做饭呢!”
说话间,苏玲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小乐,你还真的在做饭啊,我刚刚听老爷子说,还不信呢!要不要帮忙啊?”
杨小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你们去陪老爷子说说话,我这边一会就好了。好了我喊你们。”
苏玲点点头,在厨房里溜达了一圈。
看着大碗里的长寿面,惊讶了一下:“你还会做这个啊!”
“嘿嘿,学的,学的……行了,你们去忙吧!”
说完,将切好的大鱼放进锅里,切入老豆腐开始炖了起来。
他们不走,一会煮面条的时候保准露馅了。
本来就准备弄个鱼头炖的,花有容他们过来,只能将一整条鱼都放进去得了。
“那行,你忙着啊!”
苏玲见状也就没有勉强,笑呵呵回去了。
杨小乐看着还没有离开的花有容,笑道:“怎么着?你还想偷师啊!没事,你拜我为师,我教你!”
听到这话,花有容一乐。
“不要,那你不就比我大辈分了嘛!”
“嘿嘿,你不拜我为师,我也比你辈分大!我叫索爷师傅,你叫索爷爷爷,我是不是比你大一辈?”
“啊~~”
花有容一脸的纠结,随后登登登的跑出了大院。
没一会,堂屋传来了笑声。
不过后面花有容也没有来厨房了,估计在那里郁闷呢!
大鱼和野鸡汤在锅里煮着,正好面条醒一会更好吃点。
给灶台添了一些柴火,随后他也就打开厨房的门出来了。
回到堂屋,就看到老头正在那里和苏玲聊着天,而花有容则是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
“上次你干嘛不出去?非要待在这里干嘛呢?”
这是老头在问话。
苏玲则是一阵的苦笑:“索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一直对世杰有意见,我去了总不能待在港岛那边。
世杰带去的钱亏掉了,剩下的钱每个月工资打给我们一点,自己都剩下不了多少,没钱在那里连居住权都没有。
而且世杰说他所在的地方属于贫民区,那里的枪支泛滥,我们过去了很危险。
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国内,等他那边弄好了,我们再想办法过去。”
杨小乐坐在旁边听着。
这么长时间了,他对花家也算了了解了一些。
他们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富有,或者说曾经富有,现在没落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花父平均一个月100美金的工资寄过来,换算成人民币,接近300块钱,算上苏玲的工资,接近四百块钱了。
加上有侨汇券,可以买很多别的地方买不的东西。
日子其实过的是十分的舒坦。
可以说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而且现在这里对苏玲这些人有些看不起,甚至有些敌视,但是毕竟没有明面上把他们怎么样。
话说花父确实算是倒霉。
对方是53年过去的,去了以后手里带着兑换的黄金,在那边兑换成了美元,开始做生意。
结果遇到53-54年的金融危机。
亏了不少。
幸好还留点老本,55年经济开始开始恢复,但是他们观望了一年,56年的时候才满怀信心的准备东山再起。
结果干了一年左右,生意刚刚进入正规,又遇到了57年3月份开始的金融危机。
一下子就亏的底朝天。
最后只能沦落到去打工的地步。
拿着每个月200块左右的工资。
担心他们母女两个在这边过的不好,每个月还寄回来100块钱的工资,不过是每三个月集中寄回来一次。
当然了。这些都是苏玲说给他听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他就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以前又不是搞金融的,对老美那边的历次金融危机记得不是很清楚。
记忆最深的那个自然是美元与黄金脱钩的那次。
还有一个就是黑色星期天那次。
甚至有时候他都在猜测,花有容的老爹是不是在那边发财了,然后结婚生子。
然后打点钱把他们娘两个安稳在这边。
当然了,这也是他的猜测而已,自然是不会闲着把这种猜测给说了出来,破坏人家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