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三月下旬。
羽生秀树虽然拜托前田宗义帮他校对书稿。
可云上文化和小学馆就这本书的发行与签售，却仍在扯皮。
原因很简单，之前在谈的绘本优先发行权，只差临门一脚，就是谈不下去。
归根结底，还是利益分配没谈拢。
在之前的合同中，羽生秀树的作品发行量超过五十万本之后，版税全部要按照百分之二十五计算。
云上文化不但对这个数字不满意，更是对限定发行量不满意。
云上文化要求将版税分成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五。
小学馆一口否决，表示这在出版界根本没有先例。
百分之二十五已经是业内最高水平了。
若是按照售价百分之三十五的比例支付版税，小学馆卖一本书，还没有羽生秀树赚的多。
不过要求提高版税比例，只是其中一个条件。
云上文化还要求小学馆取消对发行量的限制，从发行第一本书开始，就按照百分之三十五的版税支付。
这个要求小学馆当然更不会同意了。
而除了这两项主要的之外，类似周边版权授权，分成比例之类的，也同样是谈判的重点。
羽生秀树的书迷翘首以盼。
而外界出版社还在不断联系云上文化，开出种种优惠条件。
小学馆的处境十分被动。
要不是羽生秀树要求，以小学馆这边的谈判为主。
在谈判没有完全失败之前，先不要接触其他出版社。
恐怕和其他出版社的谈判早已经开始了。
之所以如此要求。
主要是一直以来，他和小学馆合作的很好。
而且优先发行权毕竟还没到期，他之前作品的发行权也还在小学馆手中。
控制版权的星座文化合作还在继续。
精灵出版社到如今还在利用小学馆的发行渠道。
分道扬镳说起来容易，但真的发生了，想要把这些处理好，还是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不能直接谈判，间接利用其它出版社的条件，云上文化却一直没停。
三月二十八日。
万事屋。
羽生秀树接待了前田宗义。
对方这次来，是给他送校对好的书稿的。
客厅里，羽生秀树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前田宗义校对后的书稿。
坐在旁边的前田宗义神情紧张，好似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
这种感觉，让前田宗义想起他初入行时的情景。
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对着作家送来的稿子挑挑拣拣。
可今天面对羽生秀树，他生怕被挑挑拣拣的是他自己。
以往羽生秀树从未请他校对过稿子。
这次突然提出让他帮忙，说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还强调是私人帮助。
但前田宗义在出版行业做了这么久，加之也听说了小学馆和云上文化的谈判。
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作为一名编辑，不管羽生秀树有什么目的，前田宗义都会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做的不够好。
半晌后，在前田宗义的紧张注视下，羽生秀树将校对后的书稿放下。
“有什么问题吗？羽生老师。”前田宗义问。
“非常好，这次麻烦前田桑了。”
羽生秀树的回答，让前田宗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赶忙谦虚道，“这是我应该做，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羽生老师了。”
“好的，那我也就不多留前田桑了。”
羽生秀树说着，起身将前田宗义送到门口。
临告别时，他又再一次对前田宗义感谢道，“这次多谢前田桑的帮助。”
“羽生老师不用客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一点小事而已。”
前田宗义说完，羽生秀树好似想起什么，对前田宗义说。
“这次回去，如果有人询问这件事，前田桑可以如实相告，不用有任何隐瞒。”
“我明白了。”前田宗义说。
不过他嘴上说着明白，却有些没搞懂羽生秀树话里的意思。
不过等前田宗义回到小学馆，却立刻接到通知，总务部部长，相贺昌宏想要见他。
一路来到相贺昌宏的办公室前，敲门进入之后。
前田宗义发现办公室里除了相贺昌宏，社长相贺彻夫竟然也在。
前田宗义向两人行礼问好之后，便听到相贺昌宏问他，“前田桑早上去见羽生秀树了？”
“是的。”相贺昌宏老实回答。
“他那部新作品，前田桑觉得如何？”
相贺昌宏开门见山地询问。
前田宗义闻言，也不意外相贺昌宏会知道羽生秀树拜托他的事。
只是相贺昌宏的问题，让他想起了在万事屋临别时，羽生秀树那没让他听明白的话。
他此时方觉得明白了什么。
既然羽生秀树说了可以如实相告，那他就如实相告好了。
至于羽生秀树的新作品如何？
一瞬间，前田宗义想起了书中的内容。
藤井树
你好吗？
我很好。
“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虽然是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但弥漫伤感的文字中，却带着最真挚的深情，以及前所未有的温柔。”
前田宗义的话，让相贺昌宏有些动容。
他没想到前田宗义会对羽生秀树的新作品如此推崇。
“销量呢，前田桑对这本新作品的销量有什么判断。”相贺昌宏又问。
前田宗义闻言，略微思索片刻后才说。
“没有上市之前，我也没办法判断销量。
不过我认为羽生老师这次新尝试非常成功，这种类型的作品，他的那些女性书迷一定会非常喜欢。
如果销售部做好针对性宣传，很有可能创造新的销量纪录。”
“多谢前田桑……”
相贺昌宏问完两个问题，便让前田宗义离开了。
前田宗义一出去，相贺昌宏便问一直没说话的相贺彻夫。
“父亲，你觉得如何？”
相贺彻夫声音平缓地说，“既然对方已经释放了善意，我们也该退一步了。”
这位老谋深算的社长说到这里，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要记住，云上文化虽然没有和其他出版社进行谈判。
是因为那些家伙还没开出让羽生秀树放弃小学馆的条件。
继续拖下去的话，别人无法判断，但角川书店那个年轻人，很有可能会做出冒险的事情。”
相贺昌宏明白，父亲说的是角川春树。
“我知道了父亲。”
“既然下了决定，那速度就要快，不单单是给外面的人看，也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伱的果断。”
相贺彻夫再次叮嘱。
“是，父亲。”相贺昌宏回答。
和云上文化的续约谈判迟迟无法达成。
集团那边有些人就忍不住了，上蹿下跳，话里话外的矛头对准自己。
动机很简单，有些人不想看到他坐上社长的位置。
现在看来，为了大局，他们也必须让步了。
……
三月三十日。
小学馆与云上文化发布联合声明。
‘经过双方不懈的努力谈判，小学馆与云上文化，完成了羽生秀树绘本优先发行权的续约，新的合约将持续到1988年。’
声明很简单，除了期限，没有透露出任何续约细节。
但这份简单的声名，却在出版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之前还对羽生秀树报以觊觎的出版社，立刻就明白，他们失去了挖小学馆墙角的机会。
不甘心的结束了与云上文化的接触。
而小学馆在发布声明的同时，也同时宣布，羽生秀树那本倍受书迷期待的爱情，将在十天后正式发售。
届时羽生秀树也将开启为期半个月的全霓虹签售活动。
虽然比起前几次，这次签售会的时间有些短。
但羽生秀树还愿意延续习惯，每年都抽出时间，和书迷近距离接触。
这已经让她们很满足了。
签约完成之后，小学馆和云上文化立刻投入到了忙碌的准备工作中。
签售行程，现场书迷的预约，书友会的活动安排。
还有印刷，铺货工作。
六个字形容。
时间短，任务重。
不过就在消息公布之后，关于新作品的宣传工作还是立刻便展开了。
。
羽生秀树新作品的书名，首次被书迷所知道。
书店中，这部作品的宣传海报非常简单。
好似信封一般的白色背景上，由羽生秀树亲手书写的‘情书’二字在最上方。
下方则是简简单单的。
‘羽生秀树作品’
就是如此简洁的海报，甚至连讲了什么故事都看不出来。
可偏偏当它出现之后，各地经销商的预售电话便直接被引爆了。
预售开启仅仅三天，包括书友会的订单在内，羽生秀树的新作品，便创下了七十一万本的恐怖预售数字。
这个数字，甚至比很多作家一本书的总销量都高。
羽生秀树的国民好感度有多高，有多么受到书迷喜爱，从这个数字就可见一般。
而七十一万本还并非结束。
预售开启七天后，小学馆正式对外宣布，羽生秀树的新作预售数量，超过一百万本。
这个预售数字，堪称奇迹。
面对这个数字，之前有机会挖角的出版社，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羽生秀树只靠一个书名就能卖一百万本，他们当初就应该下重注，不惜一切代价挖人。
四月八号。
云上文化，北原惠理的办公室里，此时正坐着三个人。
办公桌后，北原惠理手捧报纸，正在看关于羽生秀树新作品预售破纪录的相关新闻。
沙发上，羽生秀树和泽口靖子低声说着什么。
就在此时，北原惠理看完新闻，放下报纸。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早知道书会卖的这么好，我们的条件就应该开的更高一些。”
羽生秀树闻言，回答道，“再高的话，小学馆就真要被吓跑了。”
云上文化最终和小学馆谈下的条件，算是两方各退一步。
周边授权和分成这些且不说，都拿到了比原本更好的条件。
最重要的版税上，小学馆算是退了一步，但也并未彻底答应云上文化的条件。
原本不限发行数量，都要求百分之三十五的版税分成条件。
最终谈成的，变成了阶梯递增长形式的分成协议。
起步便是百分之二十的版税分成。
然后每二十万销量增长百分之五，直到总销量超过六十万本后，才能拿到百分之三十五的版税分成。
这个条件比原本的协议，无疑强出了不止一筹。
原本销量超过五十万，才能拿到百分之二十五的分成。
如四十万以后的销量，就能拿到百分之三十了。
无论是长线销售的绘本，还是短线爆发的。
羽生秀树的收入都得到了增长。
至少这本书，仅凭预售，羽生秀树就可以一口气拿四种不同阶梯的版税。
不过羽生秀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北原惠理说版税的事情。
毕竟那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北原桑，明天我就要出发开始签售会了，你这边做好准备，等我签售会结束，我们就出发去阿美利卡。”
这次前往阿美利卡，不单单是查看gebo掌机的样机。
还有很多技术问题要处理。
比如霓虹本部凭借“精灵权杖”开发平台完成移植的游戏，都需要进行相关测试。
还有游戏卡带，锁区芯片，存储功能的实机游戏测试。
所以看似时间充足，距离六月份的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还有两个多月，但需要完成的工作却一点不少。
“羽生桑放心吧，出发前我肯定会做好准备的。”
“那就拜托北原桑了。”
羽生秀树接下来要天南海北地跑，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和北原惠理说了些要注意的事情后，他便带着泽口靖子告辞离开了。
这姑娘出演的在三月最后一周播出，成功接档。
在播出了近十集之后，不出意料的受到了晨间剧迷的喜爱。
借助留下的余热，收视率节节攀升。
眼看已经突破百分之四十了。
而作为女主角，泽口靖子也总算体会到了走红是什么感觉。
以前他邀请小姐妹蒲池幸子出去逛街，完全不需要做任何掩饰。
可最近却不行了。
只要不做掩饰，立刻就会被人认出来。
本来不能够随便逛街，就够泽口靖子烦恼了。
偏偏大家在认出来她之后，称呼她的，都是剧中女主角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其实也不要紧，只要电视剧继续保持热度。
事务所那边肯定会想办法进行宣传的。
不过对于泽口靖子而言，红与不红她都不在意。
她最烦恼的，是晨间剧制作周期太过紧张。
需要她一直待在剧组进行拍摄。
而这部电视剧由于年代原因，需要大量出外景。
自从开拍之后，泽口靖子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nhk的摄影基地。
整日‘风餐露宿’，让享受惯了生活的她，非常的不适应。
今天能抽空回来，还是因为剧组设备出了问题，短短待一天，明天就要返回剧组。
离开北原惠理的办公室后，泽口靖子刚和羽生秀树上车，便忍不住开始诉苦。
“羽生君，剧组在现场安排的房子住着太不舒服了，前天晚上竟然有虫子爬到了我的床上。
要是稍微远一点，中午想要休息都不方便。
出外景的时候，剧组准备的衣服都好臭。
而且剧组的便当也好难吃……”
听着女孩碎碎念个不停，羽生秀树只觉真是奇妙。
前世看对方的新闻时，明明是以敬业闻名的。
出演，一演就是二十年。
可如今这个时空，工作或许还是敬业的。
可在其他方面就不一定了，毕竟出个外景都抱怨辛苦。
这还是给配了两个助理的情况下。
不过这是他的女人，他就愿意宠着。
看着女孩原本可爱的婴儿肥脸蛋，都明显消瘦了一些，羽生秀树温柔安慰。
“靖子辛苦了。”
听到羽生秀树的安慰，女孩可爱的哼哼着钻进羽生秀树怀里。
“那拍完这部戏，羽生君让我好好休息几个月如何。”
“没问题。”羽生秀树直接答应。
“羽生君太好了。”泽口靖子欢呼道。
不过高兴过后，想到自己还要在剧组待好几个月，不免又苦着小脸说。
“可距离休息还要好久。”
羽生秀树见状，笑着说，“其实想要在剧组过得舒服点也简单。”
听到羽生秀树的话，泽口靖子立刻双眼亮晶晶的问，“羽生君有什么办法。”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羽生秀树说完，吩咐开车的马尔科去港区一家车行。
上次他陪着田中幸雄买车的时候，在这家车行就看到一辆改装车，很适合泽口靖子的情况。
“羽生君带我去车行做什么？”泽口靖子好奇问。
“去车行，当然是买车了。”羽生秀树回答。
看着泽口靖子仍一脸不解，羽生秀树也没卖关子，直接解释。
“我之前在那家车行看到过一两改装房车，很适合靖子的需求。”
“房车？”泽口靖子对房车没有概念。
如今这个年代，房车文化还没后世那般盛行。
最关键的是，霓虹娱乐圈的艺人，很少有在现场使用房车的习惯，剧组也很少提供这方面的服务。
不像日后内地娱乐圈，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小明星，去拍戏都要有个保姆车。
在霓虹，剧组对待演员基本上一视同仁。
要是单独有一个人享受太好的待遇，哪怕是自己掏钱。
而这个人还是剧组内的新人后辈的话，那就等着被全剧组的人孤立吧。
不过羽生秀树给泽口靖子安排，却一点顾忌的想法都没有。
而泽口靖子，就更不可能介意别人的眼光了。
毕竟这姑娘第一次担任女主角，就敢带两个助理进组。
至于同剧组的艺人看不惯，想孤立泽口靖子？
可以试试看嘛。
羽生秀树很想知道，谁会做这个出头鸟。
他心中不在意，嘴上却继续解释。
“就是那种可以睡觉，可以洗澡，有空调，可以做饭的车。”
泽口靖子很感兴趣地问，“真的有这种车吗？”
“当然有，希望还没被别人买走。”
“希望没被买走。”泽口靖子做祈祷状。
“那种车可不便宜，而且需求不多，就算这边的被买走了，我们也可以去其他店里看看。”
羽生秀树说到这里，又提了一个建议。
“到时候再帮靖子找一个会做饭的助理，不想吃剧组的便当了，就让她在房车里给你做饭。”
“不用找助理了，太麻烦，我给母亲打个电话，让她来剧组陪我几个月，我还是喜欢吃母亲做的饭。”泽口靖子说。
“靖子喜欢怎么样都行。”羽生秀树无所谓。
至于泽口靖子的母亲来了东京，家里人谁照顾，那就不是羽生秀树能管得了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他所说的车行内。
进入店内一看，那辆之前他见到的房车，并未被买走。
羽生秀树叫来销售一番咨询，才知道这是一辆由梅赛德斯-奔驰t1厢式货车改造的。
原本主人花费大价钱，委托车行改造了这辆车。
结果交付的时候，对方资金出现了困难，索性定金也不要了，将车抵给了车行。
车行无奈只能把车摆出来，看看能不能寻找一个卖家。
可这个年代的霓虹房车受众稀少，这车摆在这里快一年了，还是没卖出去。
听完介绍，羽生秀树又带着泽口靖子上车参观了一番。
比起后世的那些豪华房车，这辆车除了电子设备受限于年代，看起来有些普通以外。
其它配置完全不负豪华之名。
实木打造的名贵家具，空调，电视机，热水浴室，厨房……，等等配置一应俱全。
只要及时补给，在这辆车上安家没有任何问题。
“这辆车多少钱？”羽生秀树问。
“两千两百万。”销售报出一个价格。
羽生秀树摇摇头，“我不可能出这么高的价格。”
虽然他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
这么多钱，都能买一辆丰田世纪了。
这辆车他要是不买，感觉还能在这里扔上一年。
销售似乎也明白，能遇上一个对这辆车感兴趣的人不容易。
考虑许久，咬牙降了一百万，然后羽生秀树依旧不同意。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辆房车最终以一千七百万被羽生秀树拿下。
车行还要负责办理完所有手续。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羽生秀树最终开着他的奔驰s级，拉着泽口靖子回家。
而原本的司机马尔科，则帮忙开着新入手的房车跟在身后。
回家的路上，泽口靖子一边高兴地和羽生秀树说话，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的房车。
“羽生君真是太好了，我晚上就给母亲打电话，让她立刻来东京，否则光有房车，也没人给我做饭。”
看到泽口靖子开心的样子，羽生秀树就觉得钱没白花。
不过房车虽好，羽生秀树却也没有时间体验。
和泽口靖子温存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带着助理上村丽子，以及小学馆和云上文化组成的随行团队，开始了他一九八四年的巡回签售。
此次巡回签售会的行程安排，城市数量虽然和去年差不多。
但除了东京，大阪，札幌，名古屋这类大城市，其他城市却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因为要照顾之前没有去过的城市。
除了城市变更，受限于羽生秀树时间紧张，每个城市的签售时间，也由去年的两天，改为了一天。
不过第一站东京却是个例外，因为市场太大的原因，特意安排了两天。
对于签售会，羽生秀树如今已经是驾轻就熟。
毕竟从出道开始，这已经算是他第四次举办签售会了。
即便是全霓虹性质的，这也已经是第三次了。
因此不管是东京还是其他城市，都没有什么好说的，照着往年的办法执行便是。
毕竟是实践检验过的。
而就在羽生秀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签售会时。
远在华夏，刘筱莉也结束了燕京的汇演之旅，跟着歌舞剧团返回了江城。
他很幸运的凭借本次汇演，拿下了一项极为重要的奖项。
不过就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拿奖之后，她在歌舞剧团的境遇，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临时提拔的首席，回到江城后既没有说取消，也没有再给她安排新的剧目。
剧团里的人，都觉得她是靠运气，抢了剧团里本该属于其他人的奖项。
可从羽生秀树那得知真相的刘筱莉，也渐渐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这个奖根本落不到她们剧团的头上。
不过这种事她也没法解释，只能感受着剧团里其他人的暗暗疏远。
甚至连原本关系不错的人，也都减少了与她的交集。
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情况中，她拨通了羽生秀树留下的电话，联系了鹏城的田中制衣分部。
然后那边按照她的地址，给她邮递来了一大箱东西。
她本以为只是一些学校的资料，应该没有多重。
谁想到去了邮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几十斤众的大箱子。
一路上她好不容易拖着箱子回到家，看着处于三楼的家，却怎么都没力气拖上去了。
正准备上楼去叫父母帮忙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语速极快的清脆声音。
“表姐，这还没过节呢，你们团就发了这么多东西？”
刘筱莉都不用转头去看，光听这说话的风格，就知道是自家表妹周文琼。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想着找人帮忙，结果这人就送上门了。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表妹便已经三两步走到旁边，快嘴又抢先说了起来。
“我听小姨说，表姐去燕京表演拿了奖，这该不是剧团给你的奖励吧。”
“有功夫在这里瞎猜，还不赶快帮忙给我把东西抬上去。”
在刘筱莉的指挥下，两姐妹共同把箱子抬回了家里。
正在做饭的母亲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一看，赶忙招呼丈夫，“孩子他爸，快出来帮忙拿东西。”
在母亲的招呼声中，刘筱莉的父亲从卧室里走出来，帮女儿一起把箱子抬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父亲也好奇地问。
表妹周文琼一张快嘴抢先道，“表姐不是拿奖了吗？肯定是团里发的东西。”
刘筱莉的母亲此时也好奇地走了出来，询问道，“剧团又发东西了？”
“别听小琼这嘴快的乱说，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刘筱莉解释。
“朋友送来的，什么东西啊？”周文琼兴致勃勃地问。
“看把你急的，拆开不就知道了。”
刘筱莉一边拆箱子，一边询问表妹，“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工作分配都完成了，你有着落了没有。”
周文琼笑嘻嘻地开玩笑说。
“表姐这不是刚拿了大奖，我准备走表姐你的关系，去你们剧团发展。”
谁想周文琼这开玩笑的话，却让刘筱莉神情一黯，手上拆箱子的动作都不免慢了几分。
周文琼瞧出表姐表情不对，还以为她开玩笑让表姐不开心了。
赶忙正经地回答，“其实我的工作已经分配好了，去珠江电影制片厂。”
旁边刘筱莉的母亲心思细腻，觉得女儿并不是因为周文琼而不开心，便关心地问。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都是因为拿奖……”
面对父母和表妹，刘筱莉也没有隐瞒，将她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
心直口快的表妹周文琼听完，立刻为表姐打抱不平。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表姐能拿奖是表姐的本事，凭什么觉得是运气好抢了别人的，有能耐她们也去拿啊……”
比起周文琼，刘筱莉的父母就冷静多了。
他们都是体制内的人，听完女儿的话后，虽然很为女儿的处境担忧，但也明白情况有多么麻烦。
这种情况下，想要继续留在江城歌舞剧团发展也行，但无疑会非常困难。
想到这里，刘筱莉的父亲说，“实在不行，咱们托关系帮你换个单位吧。”
“想换个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呢。”母亲忧心地说。
面对父母和表妹的关心，刘筱莉也不言语，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此时，纸箱子正好全部拆开了。
首先看到的，便是捆扎整齐的资料。
虽然都是霓虹文，但却都附带了华夏语翻译。
然后还有一盘盘录像放在旁边。
这些资料都按照不同的大学，分门别类的放好。
“这是什么东西？”
周文琼好奇地问着，还顺手帮刘筱莉把东西从箱子里取出来。
取到最后，惊讶的发现下面竟然还放着一台还没拆封的录像机。
“竟然有录像机，还是索尼的！”
周文琼把录像机从里面取出来，兴奋地左看右看。
她本身在学校就是学表演的，学校里就有一台和这差不多的录像机，是用来给学生放电影看的，不过款式没有这台新。
平日里老师把那台机器宝贝的很，除非必要，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们用。
“表姐，你那个朋友可真大方，送资料就罢了，竟然连录像机都一起送过来了，这台录像机可值好几千块呢。”
“好几千？这么贵？”
刘筱莉的父母有些惊讶，心想女儿到底交了个什么朋友。
“好几千都不一定能买得来，这可是进口货。”
周文琼说着，实在忍不住，便将崭新录像机的包装给拆了。
因为以前见过老师操作，也不看说明书，三两下便把录像机连接到了电视上。
“莉莉，这些到底是什么？怎么又是资料，又是录像机的。”
刘筱莉的母亲问。
“我之前出国巡演的时候，在霓虹认识了一位朋友，他知道我在团里的遭遇后，建议我去霓虹留学深造。
他帮我挑了四所大学，这些都是资料，他让我先看资料，再在里面选一所，然后他会帮我安排入学手续。”
刘筱莉的话说完，母亲却根本不相信，直接问。
“莉莉，你该不是被人骗了吧？还四所大学随便选，这留学哪有那么容易的？”
旁边，刘筱莉的父亲先简单翻了翻取出来的文字资料。
然后冲着女儿说。
“莉莉，你母亲说的有道理。这资料我简单看了下，四个学校都是霓虹艺术类最好的大学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你该不会真的遇到骗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