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看着坠落的黑衣人,手一招将飞剑从其胸口摄出,然后又并指向前,飞剑便俯冲而下,将黑衣人枭首。
做完之后,他才喘了一口气,带着飞剑往回掠去。
“第一次正面和炼气后期对抗,还是以一敌二,胜得不易。”
他振奋片刻,然后稍稍总结,觉得自己能胜,最大因素就是准备充分;
或者更直接点,富有。
五张上品雷咒,总价已经超过下品法器,直追中品法器,被自己手一挥就用出去了;
当然,效果也是对得起价格的。
再靠着一身法器、丹药和其他各类符咒,追平了炼气中期和后期之间的差距,有了正面缠斗的资格,这时才有机会体现自己平日钻研法术、战法的成果。
“法器和符箓是真好用。”
他感叹道,幸亏自己出发前采购了新的法器和符箓,缺了任何一样,这一战结果都难说了。
而之所以能有这些资源,又得益于自己靠炼丹术赚取的收益。
“炼丹绝不可懈怠啊……不过也不能忘了修为才是根本。”
刚刚第二名黑衣人,术法运用并不比自己更强,法器符箓更是远逊,但修为差了一层,还是让他战得辛苦。
略略感慨一下,陈长青往原先的战场飞掠,远远看到几个黑点时,便使了隐气符,悄悄靠近战场。
离得越近,看见周墨儿暂时无虞,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正观察战机,决定雷霆一击取得先手时,突然发现两名黑衣人似乎僵了片刻。
不及细想,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全力御使飞剑向最近的黑衣人攻去,竟然一击毙命。
他稍稍愣了一瞬,发现另一名黑衣人已经挣脱莫名束缚拉开距离,便掠到周墨儿身边问道:
“周姐姐,这人被你定住了?”
见周墨儿睁大美目,呆呆看着自己,他心下担忧,牵住她手腕,一边用灵力探查,一边问道:
“你受伤了?”
结果刚碰到她的手,就被她一把反握,紧紧抓住,急急问道:
“你没死?”
陈长青感觉她抓自己的力气极大,心下明白她在担忧,便笑了笑说:
“当然没死了。那两人被我解决了。”
解决了?
两个炼气后期都被他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周墨儿又呆了一呆,但看到他真实不虚的站在自己面前,除了击败那两人似乎也没其他解释。
“你……这……算了,等会再问。”
心头一团乱麻的她摇了摇头,重新恢复精神,看着在远处警惕看着这边的黑衣人,微微一笑。
她笑什么?
黑衣人皱着眉头,然后瞪大眼睛,看见她取出了那把极品法器长弓。
“糟糕!刚刚被吓到,竟然主动拉开距离……”
他惊恐不已,懊恼非常,几有转身就跑的冲动。
然而普通修士对战也最忌转身逃亡,何况面对一名擅使弓箭的修士?
黑衣人亦有决断,一咬牙,就一边晃动身形,一边向这边飞掠而来。
“只要能近身……”
然而周墨儿凝立空中,手挥目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娴雅,却又威风凛凛,一道接一道的箭矢连珠射出,不吝灵力。
陈长青心中微动,同样御使飞剑,间或放出冰魄箭弥补空隙,不让黑衣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几个回合之间,黑衣人就在漫天箭雨之中饮恨。
“快走!”
陈长青两人不及回气,同时说道。
然而身后还是响起了他们不愿听到的声音。
“哎呀呀,你们着急干嘛?”
陈长青和周墨儿身影一顿,立刻转头,警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飞舟静静浮空,粉裙女子坐在舟边,双手捧脸,肘撑膝上,双腿凌空,一踢一晃,仿佛是在看戏的天真少女。
“把人家弄得那么痛,现在却想走?”
女子声音轻轻道。
她虽然这样说,但身上只有几处浅浅血迹,气势仍旧完好。
陈长青面色一沉,看来挣脱周墨儿的金牢阵之后,这人只是轻伤,对战力影响不会太大;
然而自己这边周墨儿受了重创、消耗也大,自己更是几乎用尽了随身符箓和丹药,战力大不如前。
他心中急速思索对策,嘴上说道:
“你早已脱身?为何不救你同伴?”
“一群废物而已,还不配做我同伴,死了就死了。”女子嘻嘻笑道,“不过你这家伙,确实有几分不凡,怪不得能坏我们的事。还好把你找到了。”
冲我来的?
陈长青吸了一口气,心中定下主意,呵呵笑道:
“找到我又如何?开始就被你找到,结果你四个同伴都死了,也没见你怎样。”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面纱飘荡,似乎笑了一笑,而后消失不见。
“小心!”
周墨儿叫道,拼尽全力用短刀往一個方向拦去;然而她状态大不如前,速度变慢,这一刀劈了个空。
陈长青看到周墨儿劈向的方向,空气中隐隐勾勒出一把匕首的轮廓。
他躲避不及,便也将手中飞剑往那边轻轻递去。
粉衣女子逐渐现出身形,瞥了飞剑一眼,便不理睬。
飞剑通体金色,声势并不强。
她准备将匕首插入陈长青的心脏之后,再轻巧避开,以她的身法,完全来得及。
匕首毫无阻碍的破掉了防护术法,碰到了红色的道袍,微微滞涩,然后便将其穿透,接触到了陈长青的皮肤。
他死定了。
她抬眼望去,想看下他临死前的表情,这是她的小癖好。
然而却见他嘴上念念有词。
“在说什么?求饶吗?”
她正在疑惑,突然觉得胸腹间微微一热。
不及低头看去,便发现那把下品飞剑,爆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轰的一声,一道强大的剑气激射而出,刹那强光让天地失色,将她整个淹没。
“终于……”
陈长青眯着眼睛,喃喃道。
他捂住胸口,那里已被匕首刺破了皮肉,再深一寸,便会搅碎心脏。
不过以这伤换这恐怖女子的命是值得的,不然这筑基剑气恐怕也难以击中身法诡异莫测的她。
他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突然愣住。
女子悬于空中,沉沉浮浮,周身不知多少道伤痕,成了一个血人;
她粉色纱裙破破烂烂,里面春光若隐若现,脸上的面纱也不翼而飞,露出了面容。
她五官看起来十分姣好妩媚,然而面纱原本遮住的地方,鼻子以下,黑色旧疤和血色新创交织纵横,如同夜叉,狰狞可怖。
她血色瞳孔明亮,看着陈长青,扯了扯嘴角,牵动脸上的新伤旧伤同时流出血来:
“痛死了,真的好痛。”
“伱这家伙,手段真多啊……”
“不过,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