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尝试？”
若是直接一脚踩上去，莫说成年之人，便是三岁孩童怕也是会直接踩碎莲叶，掉进池子里去。
“喏，你看那边的石碑，上面刻的就是【导气观心术】，是最基本的入门法诀，你只要按照那法子去尝试，反正不论你怎么试，只要最后的结果能够让你坐在莲叶上，就成了。”
符良允解释道，他本想说说个人心得，可转念想着他当初尝试也是落得失败，一个失败者又谈什么心得？
只好让林秀自个去琢磨。
“司主正在里面会客，三位还请在偏厅稍作歇息。”
每个郡城的钦天司人员都不多，内设司主一名，司使两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眼前这个领路的，也只是個门童而已。
但钦天司人员虽然不多，可钦天司的司主地位，却不下于一郡知府。
“偏厅喝茶我就不去了，我在外面透透气。”符良允一听去偏厅等候，他直接摆手不去了。
但他可以不去，郑恒作为皇室宗亲却不能在这失了礼数，他在童子引路下，去了偏厅。
林秀跟在后面，忽朝符良允示意，自己要不要过去？
符良允道：“林兄若是口渴，倒是可以去喝茶，但若不想去，也就不必去了，反正待会儿见面是在正厅，走来走去，何其麻烦。”
显然这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怎见外。
林秀听他这般说，也就干脆不进去了。主要他也是好奇那石碑上的【导气观心术】。
此时过去看了几眼，碑文不多，由上至下，不过百字左右。
“就这么点？”
符良允也走了过来，解释道：“【导气观心术】出自《太上感应篇》，虽然只有百字上下，却全是精华。普通人若是勤加练习，也颇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当然，你若想要从【导气观心术】里学出神通，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它仅仅只是个导气之术罢了，连基本的道法也称不上。”
【导气观心术】内载吐纳之法，也就是单纯的呼吸之术，还有穴窍按压之术。
此法通过按压人体五大穴窍，再配合吐纳之术，达到凝气于体。
符良允：“其实它的本质，也就是凝气，一般人若是吸一口气，结果会怎样？”
林秀：“再吐出来？”
呼吸还不就是一呼一吸，亦或者是一吸一呼。吸进去了气，经过肺部循环，自然就是吐气了。
符良允：“没错，简单的呼吸就是吐纳，可凝气，就是在体内形成一个仓库，将吸入的气体凝入其中而不散。若能达到这般境界，则身轻如燕。
事实上，这跟江湖绿林他们习练的轻功，也是有几分相似的。”
林秀：“我之前观你和郑恒，都能做到身轻如燕，踏草而行，你们两个应该是可以做到凝气这一步的吧？”
符良允：“没错，我俩都能凝气，但程度不够啊。”
他摇摇头，很是惋惜。
“程度不够？”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凝气是一码事，达到足够的程度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就比如画画，普通人任谁拿起毛笔，反正都能画几下，是吧？但是想要画得惟妙惟肖，这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去了。
我跟郑恒的凝气程度，以前大概是在三十口左右，也就是呼三十口气于体内储存而不散。
可是，你要知道，要想达到钦天卫入门的程度，那至少也要纳气一百口，才够资格。”
林秀听得讶异，三十口气？
虽然这三十口气在符良允说来很是见少，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纳气三十口，这确是有点难以想象。
林秀忽然也尝试了一下，只吸气不吐气，他勉勉强强能坚持三下。到第四下，就有些憋不住了。
而他这种程度，大抵也是代表了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符良允笑道：“林兄，你若直接这么尝试，肯定是不行的。得按照碑文上面教的方法去做，若不得其法，那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秀又重新看起碑文来，按照碑文上面指示的法子，先是在身上五大穴位都按了一下。
接着又按照碑文上面的导气法将吸入的气息散于五大穴窍。
经过这么一试，其结果还真是大胜于之前。
连续吸入了五口气，林秀仍觉游刃有余。
符良允在旁边说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就使劲去吸气，看你一次性到底能吸入多少。”
林秀拼尽全力，可饶是如此，在第八口气的时候还是憋不住了，肺部刺痛之下，吸入的气体全部释放了出来。
“可惜，只有八口。”
符良允笑了笑，似乎觉得平衡了：“差不多差不多，我当初尝试的时候，极限是十口气，就伱这体格，能吸入八口气，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话听着不像是安慰，反倒像是打击。
林秀：“……”
符良允：“别丧气，可以多练练，有些人一开始不行，后来练着练着就行了。”
林秀：“你说你们当初是能纳入三十口气，那你现在能纳入多少口气？”
符良允：“三十六。”
林秀：“那这么说来，距离合格还差得远？”
符良允：“倒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之前说的一百口气那是钦天卫能掌握的程度，我们若是测试，则不需要这么多。”
林秀：“测试需要多少？”
符良允：“也不确定，也是根据个人情况有所不同。有的人吸纳三十口气，就已经可以坐在这莲叶上了，可有的人即便是吸纳了四十口气，也仍旧是不行。”
林秀：“你现在莫非还不行？”
符良允脸色纠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三年前测过一次，如今还没把握。”
林秀：“为何不再试试？”
符良允：“钦天司的测试，每个人有三次机会，三次若是全败，那以后就算你做到了，也不要了。因此，每一次，都得谨慎再谨慎。
像我这般，都得如此，像郑恒那般，就更加了。须知像他那种身份，若是二测还是没过，不知道要惹来多少笑话与冷眼。”
林秀这才明白，为何之前郑恒那么直接就拒绝了符良允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