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只是江河的一种猜想。
毕竟他现在不论是外貌亦或是生理特征,都和常人无异,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力量比普通人稍微大一点,江河偷偷测试过,村里几百斤重的磨盘,他可以轻松抱起。
另外肉身可能比普通人稍稍的硬一点点。
他从陇山跋山涉水走出来的那半年内,曾遇到过无数次危险,比如坠下山崖,比如被猛兽袭击,最夸张的是有一次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一只猛虎袭击。
那猛虎当时咬了江河一口,然后崩断了自己的牙齿。
“力气比较大,有可能是因为我天生神力。”
“既然都天生神力了,那么肉身体魄强一些,貌似也合情合理。”
江河翻看了半晌【太玄经】和【五岳真形图】毫无收获,便将两本古籍也收了起来,他转念道:“我不怕热,不怕冷,这些都说明不了问题……毕竟僵尸还怕阳光呢,我就不怕!”
他走出房间,站在太阳底下,并无任何不适的感觉。
“最为主要的是,僵尸喜欢吸血,去年过年的时候村长家杀猪我特意去看了,我不但没吸血的冲动,反而看见血后有些反胃,恶心,想吐!”
“江先生,江先生!”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一个干瘦,晒得黑黝黝的孩子冲进了院子,他一脸惊恐,叫道:“江先生,不好啦,李二狗他哥……李二狗他哥……出事了!”
“什么情况?”
江河面色一变:“狗蛋,你说清楚。”
李二狗是他的学生之一,今年九岁。
他还有个哥哥,叫李大狗,今年十七,是村里年轻人中最强壮的汉子,十五岁时就加入了村里的猎人队,经常进山打猎,十六岁时更是独自猎杀过一头野猪!
这个世界,和江河“前世”不同。
这里有修炼者。
天地中有“灵气”。
那些野兽在深山老林中吸食灵气后,变得无比勇猛,陇山中的一头野猪足以单挑前世的老虎、狮子,甚至在陇山深处还有“妖”存在,不过江河觉得这可能是谣传。
因为自己在陇山内走了半年,也没碰到什么妖。
狗蛋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狗哥他们进山打猎,遭遇了狼群袭击……呜呜呜呜,大狗哥被狼咬断了脖子,他的尸体已经送回家了。”
对李大狗,江河记忆颇深。
他块头很大,足有一米九高,长得虎背熊腰,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特别善良,每次打猎回来都会给自己送肉,然后询问外边的世界。
江河只知道这个世界叫做“九州”,这三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白马镇”,对外边的世界一无所知,只能用一些前世古代的情况忽悠李大狗。
他来到李大狗家时,李大狗家已经围满了村民。
身为村里“猎人队”的主力,李大狗算是“因公牺牲”,村长和村里的老人都来了,和李大狗父母商量着李大狗的后事,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尸体不能在家里久停。
李大狗的尸体停放在屋内,屋内有阵阵哭声传来。
按照规矩。
村民们正挨个进去“探望”遗体。
屋子中央,两张木方桌并在一起,便成了一张简单的“停尸床”,李大狗的尸体就躺在床上。
江河排在人群后,心情沉重,走进了屋内。
“大狗,一路走好。”
“希望下辈子,你可以和你梦想中一样,成为一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心中默默祈祷,江河扫了一眼李大狗的尸体。
这一看,却是心中咯噔一声!
尸体上盖着白布,只有脑袋露在外边。
他脸上的皮肤乌黑一片,嘴唇发紫,一副中毒了的模样。
可李大狗并非是中毒而亡,他是被陇山的野狼咬断了脖子!
念及此处,江河沉声问道:“二狗妈,大狗兄弟真的是被野狼咬死的?”
这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二狗妈有些心痛,呜呜哽咽道:“是的江先生,那天杀的狼……它咬断了我儿子的脖子。”
“我能看看伤口吗?”
江河说着,掀开了盖在李大狗脖子上的白布。
却见李大狗的喉管断裂,脖子上的肉都少了一块,伤口处依旧有着鲜血渗出。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
江河只觉得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感升起,口腔内,口水不由自主的就分泌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孕妇看到了树上的酸杏子一般,非条件反射般的就起了反应。
咕!
江河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有种想要咬一口大狗尸体脖子的冲动!
“江先生……”
这时候,二狗妈的话将江河从那种状态中拉了出来,她抹着眼泪问道:“江先生,我儿子的尸体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江河回过神来,赶紧“哧溜”吸了一下口水,他擦了擦嘴,故作镇定问道:“被狼咬死的尸体,不应该这样……大狗的面色发黑,嘴唇发紫……”
他掀开了李大狗的眼皮,发现他李大狗的双眼一片乌黑,再掰开李大狗的嘴,发现他嘴里的两颗牙齿变得尖尖的,不由心头一沉问道:“二狗妈,大狗兄弟有虎牙吗?”
二狗妈摇了摇头。
江河的面色变得更加凝重,他走出房间,找到村长和村里的几位老人,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面色乌黑,嘴唇发紫,还长出了尖牙?”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吓的一屁墩坐在了地上,喃喃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尸变?”
“什么尸变?”
另一个老者骂道:“被僵尸咬了,才会尸变,大狗是被狼咬死的,很多人亲眼看见的!”
陇山有“僵尸”的传说,在附近流传很广。
“江先生是读书人,他的怀疑肯定有道理……铁蛋爸,你跑得快,现在就出发,赶紧去一趟镇子里,请黄大夫来看看,如果大狗真的中了尸毒,我们龙泉村……恐怕要遭殃了!”
“江先生,你怎么看……咦?江先生呢?”
村长一抬头,哪还有江河的踪影?
此刻江河已经一溜烟跑回了家中,他将房门顶住,从被子下面摸出了一个铜镜,战战兢兢凑到铜镜前,小心翼翼用右手食指,掀开了嘴角的上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