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煤油枪炮制作的实验渐入佳境。
工场弥漫着齿轮转动的吱吱声、铁砧相击的声,到处挥汗如雨,弥漫着一股燥热的硝烟。
就在这一派红火中,这支火器队伍已经渐次形成了雏形。
有人主攻火器工艺,精益求精;又有人设计火器工厂,效率逐步提高;还有人在探索新型火器的使用战术,备战在即……
就在一切顺理成章之际,一阵惊恐的呼喊声打破了工场的宁静。
只见曾经被楚泽亲自教导过的陆瑶蓦然从一间实验室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身上污渍斑斑。
她似乎吓坏了,面色惊恐万状地嚷嚷着:
楚泽一听就提步疾行,立马赶往现场。
果然,只见那间实验室里烟雾滚滚,杂乱无章。
他当即命令手下撤出伤员,并迅速扑灭了燃烧中的火药残渣。
待现场渐渐平静,楚泽才带领几名手下走进实验室内部查看。
只见陆瑶的学生们东一个昏倒在地,西一个面目狰狞。散落一地的试管,燃料残渣和工具,无不昭示着刚才这里曾经爆发出一场大浩劫。
楚泽一边扫视着现场狼籍,一边问道。
陆瑶战战兢兢地上前禀报,
陆瑶虽然害怕且惊魂未定,但还是如实向楚泽回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些学员是在研究一种新型燃料,过程中进行了实践实验,不料实验中火药突然自燃爆炸。
虽然他们反应迅速,关闭了通风口阻止了火势蔓延,但工作人员还是难免遭到一些波及,伤亡不可避免。
楚泽听后皱了皱眉头,对这种意外情况感到颇为无奈和遗憾。
他环视四周,现场残渍遗留下来的痕迹令人揪心。
数名学员浑身污渍,昏倒在地,另有几名工人虽未伤及性命,但也留下了面目全非的恐怖景象。
陆瑶双手合十,拼命忏悔着:
只见楚泽并没有斥责陆瑶,而是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
说着,楚泽环视现场,目光在一地狼藉中扫视一周。他叹了口气,步伐沉重地走到其中一具学生遗体旁,蹲了下去。
那学生面目全非,浑身被火药烧伤,衣衫也被炸得七零八落。
楚泽的眼眸中写满了痛惜之色,他轻轻拭去学生额前的污渍,喃喃说道:
陆瑶见状,更是悲痛万分,泪如雨下。她哽咽说道:
楚泽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说道:
说着,楚泽起身踱步来到实验台前,拾起一支未爆燃的试管,认真端详
了起来。
他放下试管,语重心长地说:
陆瑶和其他学员们默然无语,只是一味点头表示领会。
事实上,楚泽这番话已经说透了他们目前最根本的问题-—理论基础的滞后正是压制发展的最大阻力。
楚泽看出了大家的疲惫,便温和地说:
众人听从了楚泽的安排,陆续退了出去。
只留下楚泽独自一人站在狼籍的实验室内,望着地上血迹斑斑的遗体,心中无比沉重。
他知道,要完全掌控这种极具杀伤力的新型燃料,并非一蹴而就。
只有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内外兼修,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最大潜能,而不被它的不确定性所羁绊。
这其中的艰难,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多么艰辛。
但不经历艰苦奋斗,何来革命理论的更新和革命斗争的换新陈代谢呢?只要坚持不懈,终有一天必将找到应对之道。
楚泽定了定神,在心中暗暗发誓。为达成目标,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最终让大明国家富强,百姓安康,那一切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不远处,刚才那些学生的同窗好友正悲痛地把他们的遗体抬回宿舍。
一路上空荡荡的,只余下凄凉的吊唁声从远处飘来,令人心酸。但他们始终铁了心要让牺牲的同窗们永垂不朽。
一路哀号之声穿透了这个阳春富贵的下午。
火器馆仿佛沉浸在一片肃穆哀戚之中,教人心灰意冷。
正如楚泽所料,新燃料的研究绝非一蹴而就。
要驾驭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必须劳燕分飞,悉心钻研相关的理论知识。否则,再多的勇气和干劲都只是捞风捞雨罢了。
就这样,火器馆的日子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严格、系统的理论学习和培训。
楚泽不惜重金延揽来国内外最为精湛的教习大师,在钻研公理、计算原理等诸多科目。
一时间,学子们个个昂首阔步,从容肃穆,好不威武。
只是渐渐地也显露出几分疲惫之态。终日困于书房,操练枯燥乏味,着实让他们寝食俱废,精神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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