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载:用茅竹五尺,去节,并用铁刀刮薄。前后各装上一个木制的龙头、龙尾。龙头的口部向上,龙腹内装神机火箭数枝,把火箭的药线总连在一起,由龙头下部一个孔中引出。又在龙身下而前后各倾斜装着两个大火箭筒,把它们的药线也总连在一起,更把龙腹内装神机火匍的总药线连在前边两个火箭简的底部,“水战‘可离水三四尺燃火,即飞水面二三里去远,如火龙出于江面。筒药将完,腹内火箭飞出,人船俱焚。
此为火龙出水。
火龙出水不仅是水战利器,还能用于陆战。
更是二级火箭的始祖。
最主要是,制作也简单。
楚泽立刻唤来赵四,让他去买茅竹。
至于府里的竹子,抱歉,他家就种了些观赏性的细竹,可不是茅竹。
用不了用不了。
楚泽要跟老陈他们比赛的消息不径而走。
传到了胡惟庸耳中。
然后他的人就告诉他,楚府在大量买竹子。
“他买竹子做什么?”胡惟庸想不明白。
难道楚泽想制箭?
那肯定不可能。
但胡惟庸可以肯定,楚泽这次做的东西,必定与竹子有关。
他对此道不精通,但老陈他们是个中英才。
他立刻让人将老陈找来,将楚泽的动静告诉他:“你觉得楚泽会做什么武器?”
老陈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这,大人,不是小的不说,而是这个范围太广了,小的也不确定。”实际确是他根本不知道楚泽想做什么。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给胡惟庸听的,只能拿范围太广,自己不确定来搪塞了。
胡惟庸果然没有怀疑。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你们可想好了,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好回答,老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下。
他道:“老周已经在构思了,大人放心,以老周的实力,再加上小的们的协助,必定能做出让皇上眼前一亮的武器,届时将那楚泽的武器压得绝对没有抬头的可能。”
哼,自大。
胡惟庸抬头,警告地看着他:“楚泽发明的东西很多,之前的枪便是由他改进。除此之外,此番在宁夏大放神威的火焰喷射器,也是他的手笔。咱也不需要你们非得赢过他,至少要打个平手。”
只要他们能打个平手,那就离他将楚泽拉下来,又近了一步。
老陈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干笑了两声后,默默闭嘴。
胡惟庸将他叫过来,主要是想敲拆桥敲打他,省得他们大意。
人敲打完了,胡惟庸摆摆手,让他退下。
等老陈走之后,管家悄无声息地走到胡惟庸身边。
“大人,这些人,真能与楚泽打成平手吗?”管家有点担心,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闪过深深的忧色。
他与那个老陈不同。
自楚泽入应天起,他就在应天了。
可以说,他家大人知道的消息,他都知道。
楚泽有什么能力,他也心知肚明。
也只有像老陈这样无知的,才能如此无畏。
胡惟庸也担心。
管家看着胡惟庸拧起来的眉,他暗暗思考了一番后,凑到胡惟庸耳边,用阴恻恻地嗓音,说道:“老爷,要不咱让人将他的东西毁了?”
胡惟庸眼神一下子凌利起来。
他猛地看向管家,寒声道:“找死么。”
管家被胡惟庸了一跳,连忙躬身退开,垂着头,战战兢兢地站着。
胡惟庸的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警告。
“咱派人盯着他,已经是底线了,若是他一但出事,皇上非得活刮也咱!至于他现在制作的东西,一但咱们插手,若是顺利,咱或许还能平安无事,一但让想楚泽察觉到什么,咱就等死吧。”
他是想弄死楚泽,但前提必定是自己平安无虞。
这种自寻死路的法子,胡惟庸是断然不可能用的。
管家被胡惟庸骂了一顿,等胡惟庸骂完了,他才抬起头,道:“难道咱只是毁掉他制作的东西,也不可以?”
“当然不行!”
这些日子,朝中兵马调动越发频繁。
之前还稍稍遮掩一下,但现在,几乎是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再听听皇上这道题目的要求,这些武器最后会用到哪里,已经是一目了然。
此时他们毁掉楚泽制作的武器,一但皇上知道,那到时候落到他头上的罪名,就不仅仅是党争了。
而是通敌!
依着皇上的脾气,诛他九族都算的轻的。
所以他只能盯着楚泽,根本不敢对他有丝毫动作。
不过,这一样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胡惟庸想了想,抬手将管家叫过去,让他附耳过来。
胡惟庸在管家耳边一阵轻语。
“可都听懂了?”胡惟庸问。
管家笑得阴险,回答道:“老爷放心,这事老奴亲自盯着,不会出错的。”
……
转眼一个月过去。
夏季的尾巴彻底溜走,金秋摇头摆尾地来到到众人身边。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趁着如今天象正好,海上风平浪静,朱元璋让人选了个好日子,由徐达领着大军,登船出发了。
楚泽等人亲去相送,看着船队接连有序地驶入海中,楚泽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未免自己祖先没有做到的,他现在竟然做到了。
也正好让倭国自己尝尝“亡国灭种”的滋味。
送走徐达,楚泽回到府里,再次投入火龙出水的研发中。
楚泽走到书房,他不经意地往书桌的方向暼了一眼——
他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忽地笑了。
……
规定的时限已到。
楚泽神情郁郁地出现在皇家别院里。
“哎,楚泽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朱棣担心地看着楚泽。
朱樉也急得抓耳挠腮。
“要不,咱不比了?”朱樉说完就被朱棣瞪了:“这是父皇规矩的比赛,岂是你不比就不比的?”
被瞪了的朱樉很不爽。
他毫不示弱地瞪过去,声音比朱棣的还要大:“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朱棣面无表情。
他要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的话,他就不至于在这里犯愁了。
朱樉也跟着叹气。
他同情地看着楚泽,道:“楚泽啊楚泽,你说你运气怎么这么背呢,明明都快完成了,结果成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