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算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听见这话,蔗姑也不禁将语气缓和下去:“那好,明天我给你置办身衣裳,西装没穿过吧,去大帅府,也别丢了脸。”
在苏启笑呵呵的眼神中,九叔老脸微红直接被蔗姑拉走试西装去了,而他转过身来,看着这座奇异的庙宇,所有的布局全是为了超度婴灵,并且送其转世投胎。
当然了,为了赚点钱,蔗姑平时也会客串问米的营生,所谓问米,顾名思义,就是连通阴阳,让死人上身,与生者交流。
只是,蔗姑哪有那番本事,除了婴灵之外,其余的营生基本都是在骗人。
而按照蔗姑的交代,苏启和桑青袖将婴灵祥安也放到一个罐子中,这些罐子有洗涤怨气的功效,将其摆在架子上,最中央的位置,经受三日的香火熏陶,便能完成第一步的工作,再接下来,就是蔗姑的做法了。
可做法的人已经跑去给九叔置办衣裳,也就急不得,苏启敏锐的发现,这两位的感情在升温,他咂摸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出来,眼瞧着桑青袖的目光开始不对起来,他无语道:“又不是给你用的,露出那种表情干什么。”
眼看桑青袖要恼羞成怒,苏启连忙说道:“下药先不急,带你出去找找乐子。”
“嗯?找乐子?”
眼瞧着桑青袖越想越歪,要给自己招呼过来,苏启连忙解释道:“找鬼的乐……呸,是这里有阴邪之物,红白撞煞听说过没?带你去见识见识!”
只是在出去之前,苏启打出大量的阴阳封印上去,将所有的罐子层层加封,拍了拍手,他还就不信了,这样还能出问题。
带着桑青袖,苏启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在他的记忆中,当时蔗姑是遇见了红白撞煞,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逃脱出来。
趁着这次机会,他当然要去找找了,一方面试试最新练成的太乙炼神枪,另一方面就当补充源点了。
两人来到山林中,兜兜转转,看着寂静的夜空,桑青袖面露疑惑:“这里有传说中的红白撞煞?”
非常不相信苏启,只是,貌似这家伙也不至于将她卖了。
苏启背负双手走在最前方,微笑道:“这哪能随便就找到,只是,那些鬼物喜八字纯阴之人,这倒是可以操作一番。”
伸手一抹,一条青冥之色的游鱼出现在两人的周围,只是围绕着游了一圈,苏启和桑青袖的身上便像是被改了命格一般,所有的修道气息敛去,只剩下两个八字纯阴的男女。
左右看看,还不错,就这样,两人继续深入山林,直到某一刻,铃铛作响,无数白纸纷飞的场面忽然出现在前方,一阵阴风吹过,带着滚滚的阴气从远处飘荡而来,苏启和桑青袖精神一震,果然遇上了。
原本苏启都打算花上几天的时间来寻找,但没想到那些鬼怪闻到这股子阴气,便直接现身出来。
“走,走!”
拉着桑青袖两人就像是普通的赶路人一般,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在昏暗的夜色下,普通人只是看见隐约的阴风阵阵,树叶晃动沙沙作响,而在苏启和桑青袖的眼中,则是两支队伍行走而来。
身穿白衣的是丧事,身穿红衣的是迎亲,所有的人脸上画着诡异的妆容,后脚跟没有着地,飘荡在空气中,而两支队伍里面各自携带着一口棺材和一顶花轿,棺材厚重,花轿鲜艳,皆是摄人心魄。
当红与白两股气场交融到一起时,直接将苏启和桑青袖纳入进去,伴随着昏暗的环境与滚滚阴气,两人的脸上也表现得迷迷糊糊起来。
‘现在动手?’这是桑青袖在暗中传音。
‘不,我想找找它们的老巢在哪里!’这么轻易就碰见,虽然自己模拟出了纯阴命格,可以吸引鬼怪到来,但这么快出现,那就说明对方就在附近游荡,而老巢也说不定就在这片山林哪个位置。
两人站作一排,任由两道红白身影飘荡而来,对着他们评头论足:
“又有两个合适的,该选谁呢?”
“干脆一起拉回去,让老爷子挑选。”
对话声响起,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苏启和桑青袖只感觉整个人被腾空而起,恍恍惚惚之间,便落到另一个地方。
进入到一口棺材的苏启,摇摇脑袋,所谓的鬼迷烟对普通人还有效,但对于他和桑青袖来说,就只是晃了一下神而已。
“不过,为啥我进入的是棺材,她被放到花轿里面去了?”
狭窄的棺材中伸个胳膊肘都能碰见另一个躺尸的人,将对方掰过来,一入眼,就感觉这人眉清目秀的过分,而岁数也不大,看着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苏启微微点头:“论相貌可能也就比我差上一点点,难怪会被那些鬼怪看上。”
随着棺材的一摇一晃,苏启感觉整个队伍正在飞速的前进,而阳气渐消,阴气成为真正的主旋律时,砰的一声,是棺材落地的声音响起。
“落轿!”
“起棺!”
“迎客!”
尖锐的声音传荡,棺材盖被打开,苏启和那个年轻人被带了出来,有热闹的吃酒声传入耳中,不知不觉间,那个年轻人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见状,苏启也跟着醒来。
“你,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梦情,梦情?”
从刚开始的迷糊,到后来的清醒,当然,这也伴随着无比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庞上,沈飞张大嘴巴,他没有想到就是约人出来钻个小树林而已,直接就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看着那些村民在磨刀霍霍。
而另一边,两位女子的待遇就比他们要好上很多,那个应该是叫梦情的女子和桑青袖被扶出花轿,两人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了妆容。
大红衣裳穿搭在身上,青丝盘起,红唇白颈,皓腕如霜雪,轻搭在两个中年妇人的手上,缓步走出,两个新娘子皆是无比漂亮,而桑青袖因为修炼的缘故,身段在红妆之下衬托的更加美丽,看得苏启都微微呆住:
“嗯,比之前漂亮多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之前自己很丑一样,桑青袖直接给了苏启一个白眼,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颇为喜欢这身衣裳。
如果说苏启和桑青袖是好奇的左右打量,那么另一对,沈飞和梦情则是哭天喊地,一个被困在木桩上,一个也是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而在被捆绑而来的四人眼前,正在举行一场酒宴,村民在里面大口喝着酒,唢呐声、鞭炮声在噼里啪啦的响着。
菜盘子中是蠕动的肉虫,倒出的酒是黑色的液体,而一边白色绫布,一边红色大喜字,将整个酒席给分割开来,普通人见到,不吓得大小便失禁才怪。
没有村民理会他们,所有人都在吃酒,而当一股尿骚味忽然出现时,整个酒席忽然停下,所有人齐齐看向那个叫沈飞的。
“怎么就你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