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鬼才初登场,献计破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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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社城外。

  周琦远远就已经得知朱儁战死,皇甫嵩退守新郑的消息。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却是久久不语。

  “怎会如此?”

  周琦有些想不明白,颍川战局为何会发生如此巨变,朱儁这位右中郎将居然都战死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上,波才应该被这把火烧得元气大伤才对。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周琦正感叹间,忽有斥候来报:“启禀县长,城中贼军发现了我等踪迹,已经出城杀了过来。”

  周琦闻言脸色凝重,道:“右中郎将已然战死,左中郎将退守新郑,诸位且随我前往新郑,相助左中郎将守城。”

  周琦不敢过多停留,带着麾下兵马,径直朝着新郑而去。

  大军撤到洧水河畔,沿洧水而上,刚刚抵达了新郑境内,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停!”

  周琦看着远处洧水的水寨,再看着官道上设置的鹿角、路障以及哨兵,不由暗赞皇甫嵩用兵之稳重。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皇甫嵩设置水寨,也是担心黄巾军征调水军,自洧水而上直扑新郑。

  路障,也是为了警戒防备黄巾。

  长社已失,官兵再也败不起了,皇甫嵩只能加倍小心谨慎。

  若非周琦等人乃是官兵装扮,那些负责警戒的士卒,恐怕早就已经吹响号角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都开始凝神戒备。

  只因黄巾贼先是大破官兵,而后又攻占了长社,缴获甲胄、兵器无数,完全可以装扮成官兵的模样。

  周琦看到对面官兵防备如此严密,当即上前两步,大声喊道:“吾乃安丰县长周琦周子异,奉右中郎将征调,领兵前往颍川平叛。”

  “某抵达长社以后,得知右中郎将阵亡,城池为贼寇占据,不敢过多停留,这才前来新郑投奔左中郎将。”

  负责警戒的那些官兵,听到来者自称乃是安丰县长周琦,脸上全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自从朱儁于长社大败以后,黄巾军声势变得越发浩大,官兵却连吃败仗,士气低迷,根本毫无战心。

  哪怕皇甫嵩与士卒同吃同睡,不断鼓舞官兵,却仍旧难以改变现状。

  军中气氛,也变得无比悲观。

  直到周琦于汝南以弱胜强,大破黄巾贼寇,写信气死黄巾渠帅彭脱的消息传来,经过了皇甫嵩的大肆宣扬,这才让官兵一扫往日颓势,重新恢复了些许士气。

  皇甫嵩利用周琦的事迹鼓舞军心,也就相当于为周琦扬名。

  现如今,新郑之内,周琦之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也都期待着,这位用兵如神的青年才俊,能够早日领兵抵达新郑。

  唯有如此,新郑军民才会不再畏惧黄巾。

  是以。

  那些负责警戒的官兵,听到了周琦之名以后,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为首那人颇为谨慎,虽然心中激动喜悦,仍旧问道:“阁下可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

  周琦拿出了自己的安丰县长的印绶,以及汝南太守赵谦写的文书,差人送了过去。

  那名将官接过印绶与文书,对着周琦略显歉意的说道:“还请周县长见谅,左中郎将有命:未得军令不可擅放任何人进入新郑,违者军法处置。”

  “待某派人前去禀报左中郎将,再放周县长进来不迟。”

  周琦闻言,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阁下所行皆为本分之事,吾又怎会怪罪。”

  周琦返回本阵,让麾下兵马暂且原地休整。

  典韦却是凑了上来,说道:“明公是否觉得,那些官兵态度似乎有些不对?”

  许褚扛着刀,也是点头道:“典君所言极是,那些官兵听到明公自报姓名以后,脸上皆露出了欣喜与崇敬之色。”

  周瑾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明公在汝南干下如此大事,想必已经传到了新郑。这些官兵屡战屡败,听到了明公威名,态度自然大变。”

  典韦点头:“此言有理。”

  许褚嘿嘿笑道:“明公立下了如此大功,也不知晓朝廷会作何封赏。”

  周琦却是摇头道:“功劳虽大,然我出身并不太好,未必能得到太大封赏。”

  周琦知晓当朝天子对于官职的吝啬,所以对于封赏之事,并不抱太大希望,或许朝廷对于赵谦这位汝南太守的封赏,都可能要高于自己。

  他不愿典韦、许褚日后失望,这才提前给几人打预防针。

  时间缓缓流逝。

  没过多久,左中郎将皇甫嵩,就已经亲自带着一彪兵马,来到了周琦身前。

  他下马看向周琦,问道:“阁下可是沛国周子异?”

  周琦急忙作揖拜道:“下官周琦,拜见左中郎将。”

  皇甫嵩却是急忙上前托住周琦双臂,苦笑道:“军中向来以功劳论高低,吾忝为左中郎将,麾下两万余兵马,战绩却不及子异。”

  周琦闻言,惶恐道:“在下能破黄巾,皆为侥幸,也多赖赵使君相助,岂敢居功?”

  皇甫嵩却是摇了摇头,继而正色道:“子异破黄巾详细过程,吾已得知。”

  “正是因为知晓了整个过程,某才知晓战机稍纵即逝,想要做到这点有多么容易,又岂会是侥幸?”

  别人就算看到战报,或许也不了解其中诀窍。

  皇甫嵩却不一样。

  他出身将门世家,自幼熟读兵书,知晓在那种情况下,提前料到会有反季节大风,并且能够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趁着暴雨来临之前纵火焚营,究竟有多么困难。

  皇甫嵩自忖,如果自己易地而处,也未必能够做到如此完美。

  更何况。

  周琦还是在众人都不理解的情况下,力排众议说服赵谦,执意带领五百人前去焚营。

  这样做,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心。

  否则一旦未能建功,先不说可能会受到责罚,仅仅是来自上官以及同僚的暗中嘲讽,都很难承受。

  周琦进入了新郑城内,城中军民果然士气大振,加固城防都变得积极起来,

  数日后。

  天使抵达新郑,先是斥责了皇甫嵩丢掉长社、用兵不利,而后宣诏把他降为假左中郎将。

  处理完了皇甫嵩的事情以后,天使忽然问道:“安丰县长周琦,可在此地?”

  周琦闻言,急忙上前拜道:“在下正是周琦。”

  天使看着英姿勃发的周琦,知晓天子对于这位年轻人非常看重,所以态度也变得温和起来。

  那又拿出了一封诏书,道:“周琦接旨!”

  周琦闻言不敢怠慢,急忙跪在地上。

  典韦、许褚等周琦的部曲,见状相互对视,也都纷纷跪倒。

  “黄巾猖獗,众皆惶恐,唯安丰县长周琦临危不惧,以弱胜强,大破汝南黄巾,令贼酋授首。”

  “有功之士,不可不赏。”

  “今封周琦为假右中郎将,假节,令收拢朱儁余部,暂助皇甫嵩守新郑,待兵马补齐,再作别用。”

  “麾下有功将士,可自行擢升。”

  这道诏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皇甫嵩战事失利,被降为假左中郎将,这种惩罚并不算重,反而让皇甫嵩悄悄松了口气。

  朝廷对于周琦的破格提拔,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虽说周琦的确立下大功。

  可是朝廷也非常看重出身、名望、资历,这三点周琦明显都未达标,哪怕立下再大功劳,也很难被火速提拔。

  震惊过后,那些原本属于朱儁的溃兵,却是异常欣喜。

  将乃兵之胆,如果能够跟随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绝对是所有士卒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至于典韦、许褚、周瑾等部曲,更是大喜过望。

  他们跟随周琦四处征战,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吗,现在周琦被封为假右中郎将,跟随左右的部曲也将鸡犬升天。

  “臣接旨,谢陛下恩典。”

  周琦接过圣旨,脸上却没有露出欣喜之色。

  相比起麾下众人的兴奋,周琦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假右中郎将看似非常威风,终究还是带着“假”字,说白了也就是代理、实习的意思。

  朝廷现在急需知兵事者平定黄巾,才会破格提拔周琦。

  但是以周琦的出身与名望,显然还不够格担任右中郎将这个职位,所以只令其暂代。

  干好了,那是天子有识人之明,周琦也不可能转正。

  你道为何?

  盖因中郎将乃是禁卫统领,负有保护天子安全之责,若非实在情况紧急,朝廷也不会征调北军五校,让皇甫嵩等人统领平叛。

  战事结束以后,朝廷临时册封的中郎将官职,必然都会被收回。

  现在可不是诸侯并起的混乱时期,似中郎将、校尉、骑都尉这样的武官,含金量都非常高,朝廷并不会轻易给人册封。

  如果周琦平叛不利,不仅会随时被罢免这个临时官职,甚至还可能被治罪。

  想到这里,周琦当即就有些心中不安。

  随着皇甫嵩火攻的失败,以及朱儁被乱箭射死,历史的原有轨迹已经被改变。

  周琦的确拥有统兵之才。

  但是平定黄巾也并不简单,最重要的还是有朝廷在上面押着,否则周琦完全可以稳扎稳打进行平叛。

  不过朝廷现在有些急功近利,周琦不仅要顺利平叛,还要快速平叛才行。

  否则,历史上北中郎将卢植的下场,很有可能在周琦身上上演。

  不过依照现在的颍川局势,想要短时间内击破波才所率黄巾,明显有些太不现实。

  “我本打算跟在朱儁后面混功劳,这才没有带上志才。现在独领一军,又肩负起了平定黄巾之重任,看来必须要把志才带在身旁了。”

  且不论周琦派人去接戏志才,并且收拢朱儁旧部,协助皇甫嵩加固城防。

  却说波才自从大破官兵,拿下了长社以后,并未乘胜追击强攻新郑,反而开始巩固城防。

  除此之外,波才还余怒未消,命人前往阳翟方向,捉拿郭图族人。

  郭氏在颍川也算是大族,拥有田产、宅邸、分支无数。

  才开始。

  由于郭图暗中相助波才,所以郭氏并未遭受到黄巾军的劫掠,就连许多郭氏族人,也没有躲到阳翟城中。

  是以,当波才发狠,命令属下大肆抓捕郭氏族人以后,许多郭氏族人都来不及逃跑,就被黄巾军捉住了。

  由于波才记恨郭图,差点害死了麾下十几万黄巾,所以这次不仅让人抓了郭图那一脉,就连与郭图比较远的郭氏族人,也都被黄巾军大肆搜捕。

  有反抗者,皆被当场格杀。

  以致数日之内,郭氏就有近百人被杀,其余族人包括家中奴婢在内的好几百人,皆被押解进了长社城内。

  菜市口。

  波才看着数百名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的郭氏男女老幼,眼中露出了狠厉之色。

  他对着被围观的百姓喊道:“我黄巾军承天起义,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绝非残暴滥杀之辈。”

  “然颍川郭氏,欲以奸计坏我十数万兄弟性命。”

  “若不报此仇,难给麾下儿郎交代,亦无法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

  说到这里,波才指着跪在地上的数百人,道:“想要加入黄巾军者,本帅鼓掌相迎,欲心怀不轨坏我黄巾大计者,这些人便是前车之鉴!”

  眼看围观众人皆被震慑住,波才当即拿起了一支令箭,就准备扔在地上,让刽子手行刑。

  “渠帅且慢动手!”

  就在波才准备扔掉手中令箭的时候,刑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波才抬头望去,却是看到一位头戴轻纱之人,正被维持秩序的黄巾力士拦住,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

  波才见状,却并不打算理会,就准备继续下令行刑。

  “吾有一策,可解渠帅心中之忧,还请暂缓行刑!”

  那位头戴轻纱遮住面容的男子见状,却是急忙大声喊道。

  波才闻言,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那人身上,而后收起了手中的令箭,示意黄巾力士将那人带上来。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妄言解吾心中之虑!”

  那人对着波才一拜,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渠帅所虑者,不过如何入司州也。”

  “若阁下能放过这些郭氏族人,某愿助渠帅攻下新郑。”

  波才闻言,拉开了轻纱,看到了一位年仅十四五岁的年轻面庞。

  少年清秀、消瘦,可是眼睛却非常灵动,充满着智慧的光芒。

  波才冷笑道:“新郑依山傍水,易守难攻,汝这黄口孺子,焉敢出此狂言?”

  少年却坚定得说道:“若渠帅用吾之计,半月之内不能攻下新郑,可先杀我祭旗,再斩郭氏数百族人不迟!”

  波才凝视着少年,最终问道:“汝名为何?”

  少年毫不回避的直视波才,道:“郭嘉。”

  波才神情微动,问道:“汝可是颍川郭氏之人?”

  郭嘉点头道:“正是。”

  波才再问:“与那郭图是何关系?”

  郭嘉答道:“只是同属一族,由于关系较远,平常并未有交往。”

  波才深深看了郭嘉一眼,道:“吾只给你十日,若不能攻克新郑,灭你全族!”

  郭嘉却是摇头道:“吾欲借天时为渠帅攻破新郑,十日不够,必须半月。”

  波才闻言,反倒是有些相信,道:“既如此,吾暂且放过郭氏族人,只希望你不是在糊弄与我。”

  郭嘉正色道:“嘉尚年轻,惜命得很,岂敢糊弄渠帅。”

  “不过有言在先,我只为渠帅献策破新郑,待新郑被破以后,渠帅就要放了我与郭氏族人。”

  波才看着年纪轻轻的郭嘉,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嘛。”

  郭嘉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周琦等待朝廷援兵之际,天气却是变得越发闷热起来,而且接连十数日没有下雨,就连洧水水位也都开始急剧下降。

  与此同时,波才已经率领麾下黄巾军,将新郑团团围住,在距离新郑以南二十里位置下寨。

  不仅如此。

  黄巾军也开始四处征召船只,并且令人打造战船、木筏,似乎也打算在洧水上游建立水寨。

  新郑城内。

  周琦看着缓缓撤退的黄巾军,不由眉头微皱。

  他转头看向皇甫嵩,道:“这几日,黄巾贼举动似乎有些诡异啊。”

  皇甫嵩亦是点头道:“波才每日派人前来攻城,攻势却并不猛烈,反而像在试探,莫非是黄巾贼正在打造攻城器械?”

  周琦思来想去,却也想不明白黄巾军的用意。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这些时日,我屡次三番派出细作,却无一人返回。”

  “今水、陆都被黄巾贼营寨阻断,根本探听不到颍川情报。”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道:“虽说有些琢磨不透贼军动向,然我等只要扼守新郑,与水寨呈掎角之势,黄巾贼别想再往前推进一步。”

  “今天气酷热,黄巾贼又啸聚十数万之众,粮草补给消耗甚巨。”

  “待长社城中粮草消耗殆尽,则黄巾贼死期不远矣。”

  周琦闻言,沉默不语。

  他知晓皇甫嵩的意思。

  黄巾起义初期,只抢夺豪强以及官府钱粮,还把粮食分给穷人,所以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很多人甚至主动给黄巾军通风报信。

  正是为此,黄巾军才难以剿灭。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巾军粮草消耗殆尽,为了维持庞大的部队,就开始抢夺百姓家中的粮食。

  只要等到那個时候,黄巾军就开始逐渐失去民心。

  没有了百姓的支持,黄巾军几乎与全天下为敌,岂有不败之理?

  为今之计,只需静静等待,黄巾军早晚会自己走向灭亡。

  周琦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道:“天气如此酷热,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就连洧水水位也下降得厉害。”

  “再这么下去,今年的庄稼,恐怕又要颗粒无收了。”

  皇甫嵩亦是皱眉道:“这洧水水位,倒是下降得有些反常。”

  周琦忽然悚然而惊,问道:“左中郎将,你说黄巾贼寇会不会在洧水上游蓄水,而后使用水攻之策击破新郑?”

  皇甫嵩闻言,当即笑着摇头道:“新郑作为一座重城,早在建立之初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故其位于洧水北岸,选择地势较高之处建城。”

  “纵然洧水决堤,亦绝不可能淹没新郑。”

  周琦问道:“提前蓄水也不行吗?”

  皇甫嵩指着北方所在位置,道:“北方琐侯亭及其周边区域,皆地势较为低矮,纵然黄巾贼提前蓄水而后决堤,洪水也会优先倒灌琐侯亭周边,根本威胁不到新郑。”

  “除非……”

  说到这里,皇甫嵩停顿了一下。

  周琦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皇甫嵩略作思量,而后答道:“除非洧水上游接连三日大雨倾盆,这样就算是有地势低洼的琐侯亭,恐怕也来不及将洪水泄掉。”

  “三日么?”

  周琦闻言,倒是略微舒了口气。

  如果黄巾军真的打算水淹新郑,那么三日暴雨时间,也足以让官兵能够提前逃离了。

  相信黄巾军知晓了新郑的地势,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琐侯亭。

  项弘带领百余精锐,护送着戏志才从陈留绕道进入河南尹,这才自北往南朝着新郑赶去。

  之所以绕了这么多路。

  只因颍川境内黄巾肆虐,戏志才等人实在太过扎眼,再加上波才堵死了颍川前往新郑的道路,戏志才等人才不得不绕了个大圈。

  “真是奇怪,这边为何没有什么人?”

  项弘走了十几里路,却根本没有看到几个人,不由疑惑的说道。

  戏志才却是笑道:“大旱过后,必有大涝。”

  “若吾所料不差,很快就会下大暴雨。琐侯亭附近地势较低,若不尽早撤离,恐怕会招致水患。”

  “这里的百姓居住时间久了,早就摸清楚了规律,想必是提前撤离了。”

  项弘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而后带着戏志才,继续往前赶路。

  他们尚未抵达新郑,天空之上就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大暴雨。

  项弘眼看天色已晚,本来想先找个地方避雨,戏志才却是说道:“附近地势都不算高,如果贸然在此地过夜,很有可能会被水淹。”

  “此地距离新郑已经不远,当加速赶路,尽早抵达新郑。”

  项弘从其言,带着麾下精锐继续往前行军。

  眼看天已经黑了,大雨即将落下,才堪堪抵达洧水河畔,城门也早早关闭了。

  项弘无奈,只得先找个驿馆避雨。

  雨下了一整夜。

  次日天刚亮,戏志才就冲进了项弘的营帐,道:“明公危矣,且速速随我赶往新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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