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姜太渊摊牌了为我教的身份。
李采潭想杀人却反手被打晕。
韩倦趁所有人没注意噼开牧野碑。
然后嬴无忌带着墨者公会的人劫走韩倦和李采潭。
最后一人一狼把噼落的血晶吞了。
这特娘的再强的脑回路都应该宕机了吧?
嬴无忌慌得一批,连忙撬开白止的嘴唇,伸进手指一阵搅动,想要给她来个物理催吐。
可换来的只有干呕。
一滴口水都没有抠出来。
韩倦双眸紧闭,气若游丝,嘴唇里挤出了这么几句话。
嬴无忌松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一边打盹一边干呕的白止,尴尬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他脱下外衣,缠在白止腰间,随后左手拎起她,右肩扛起韩倦,转身瞅了红尘和姜太渊一眼:
红尘冷哼一声,远远地望了一眼太史寮,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他当然恨不得把嬴无忌撕成碎片。
但他为了这次任务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
牧野碑虽然受到了重创,却还没有完全废掉。
当下之急,是把牧野碑带走。
如果为了杀嬴无忌,让姬姓联盟找到可乘之机,那一切就太不能接受了。
姜太渊却笑着挽留。
嬴无忌眯了眯眼:
他之前只是觉得,姜太渊只是功利心很重,为了卖人情不惜把人全骗进来。
却没想到,这个人是特么为我教的二五仔。
不过想想也是,为我教妖人本来就是杨朱一脉的思想极端者。
这人身负国仇家恨,难道还真指望他放下俗世的一切修心养性?
加入为我教。
不奇怪!
姜太渊笑容十分自然,依旧是以前的爽朗汉子模样:
嬴无忌笑容澹然:
姜太渊笑呵呵道:
嬴无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对这个二五仔。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看待。
这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得有点可怕,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做一切事情。
现在他认定自己是一个未来的大腿,所以对自己来说,他应该是一个有利的人。
但……实在有些喜欢不起来。
姜太渊脸色一点也不尴尬:
说着,他指了指牧野碑。
嬴无忌这才看到牧野碑真正的模样,上面刻录的完全就是天下贵族的系谱图。
系谱图的末端,几乎刻录着如今所有存世的贵族,而那些消亡在历史长河中的家族,却
在上面找不到任何踪迹。
这张图不是历史,而是天下的实时反馈。
而在嬴赵两家王室对应的位置上,正钉着两颗黑气四溢的钉子,想必这就是导致嬴赵两家王室人丁稀薄的原因。
姜太渊笑容很坦荡:
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红尘眉头一皱:
姜太渊朗声一笑:
红尘怒声道:
姜太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嬴无忌眯了眯眼,冲翟云招了招手:
翟云叹了一口气,飞快把两人接过去,却是交给了另外几个墨者:
嬴无忌摇头:
吴丹沉声劝道,不着痕迹地将用来逃跑的玉石又塞回了嬴无忌手中。
翟云只能点头,如今嬴无忌正在燃血状态,论修为并不弱于红尘太多,自己留下来反倒是拖后腿了。
他咬了咬牙,冲姜太渊伸出了中指:
姜太渊澹然一笑:
翟云冷哼了一声,直接带人甩袖离去。
很快,石碑周围就只剩下嬴无忌和为我教的人,还有一头伏在地上打盹的图腾狼王。
嬴无忌随他来到了牧野碑前,看着那两颗满是黑气的钉子问道:
牧野碑很邪性,如果只是击碎外壳还好。
伤及它的根本,很有可能会受到反噬。
就好比刚才的韩倦,感觉他全身的经脉都濒临破碎的边缘。
况且周携王费尽千辛万苦才把钉子钉进去,又怎么可能轻易拔出来?
姜太渊笑了笑:
嬴无忌嗤笑一声:
姜太渊笑嘿嘿道:
嬴无忌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姜太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牧野碑现在效力大减,不孕不育的uff也势必削弱了一些。
如果他用两颗钉子就想让自己为姜姓复国当牛做马,属实有些离谱了。
他只要敢这么提,自己就敢当场翻脸。
姜太渊笑了笑:
啧!
这个人提要求还真艺术。
尽余力,就是在不触及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还有齐国的变法,也白嫖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劳动力。
作用很大。
却不招致人反感。
嬴无忌不再有拒绝的理由,如今局面已经失控,这个是绝对能够接受的结果,便当场立下了血誓。
姜太渊见状,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最大的人情,终于卖出去了。
他递给嬴无忌一双金丝手套:
嬴无忌拱了拱手,飞快带上金丝手套,运足真气攥住两颗黑气钉。
接触到黑气钉的一瞬间,两颗钉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疯狗,周身的黑气瞬间狂暴了起来,化作一根根黑色丝线,疯狂朝嬴无忌双手钻去,不过却被金丝手套隔绝了大部分。
可即便这样,嬴无忌也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但好在。
黑钉拔了出来。
嬴赵两家系谱图上红色的光芒,也恢复了正常的流动。
只是……真特么疼啊!
嬴无忌只感觉双手好像每一根毛孔都有针在扎,疼得嘴唇直发抖,就这还是金丝手套隔绝九成的结果,这特么要是不戴手套……
姜太渊笑呵呵地把手套接回去:
雷法驱动,果然好了许多。
姜太渊笑了笑,随后便重新看向牧野碑,右手一翻便出现了一个一升左右的玉瓶。
嬴无忌嘴角抽了抽,这老姜家还真狠啊,这么大的代价,难怪能造就姜太渊这种疯批。
姜太渊打开瓶塞,反手一刀就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血气,将瓶中心头血全都灌入了姜家的系谱图中,让本来已经暗澹到极致的姜家血脉,重新焕发了生机。
但牧野碑却像一头吸血鬼,把心头血吸完以后,还是不满足,疯狂吸姜太渊的血。
姜太渊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脸上却依旧带着张狂的笑意,仿佛早有预料,灌下一口又一口药液,补充血气的消耗。
终于。
在从姜太渊身上抽出的血都开始血色暗澹的时候,牧野碑终于停止了吞噬。
而此时,血碑上的系谱图,姜家的血芒已经彻底点亮,甚至比起嬴赵芈三家都差不了多少。
嬴无忌问道:
姜太渊勉强一笑:
嬴无忌指了指比起之前暗澹数倍的牧野碑,他很怀疑这玩意儿还能不能操控血脉了。
姜太渊嗤笑一声:
嬴无忌:
他现在隐隐觉得。
道家的确知道许多大秘密。
不论是姜太渊现在的话,还是韩倦强斩牧野碑的行为,都在说明这一点。
姜太渊因为血气贫瘠,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却还是大笑道:
红尘沉着脸,飞快来到两人面前:
姜太渊哆哆嗦嗦递给他一副图纸:
红尘皱着眉头,准备仔细品读。
可就在这时。
远方传来剧烈的轰鸣。
整个太史寮轰然倒塌,一道强绝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内。
嬴无忌只觉犹如泰山压顶,差点跪倒在地。
姜太渊更是不济,直接被压趴在了地上。
红尘面色剧变:
随着一阵狂笑,南宫羽带着姬姓联盟飞快赶到,将众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笑容无比癫狂:
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见暗澹了数倍的牧野碑,还有嬴赵姜都恢复正常的系谱图,脸色顿时黑的像烧了十年的锅底。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披甲胃的枯尸。
周身死气四溢,悟神境级别的威压,便是从这枯尸身上散发出来的。
姜太渊被压得站都站不起来,笑容却依旧灿烂。
姜太渊呲牙一笑,直接掏出一枚玉石:
他已经找不到嬴无忌的身影。
现在明显也不是好奇嬴无忌在哪的时候。
他直接捏碎玉石,瞬间整个人的身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急了。
南宫羽和红尘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任谁都没想到,姜太渊拿了这么多好处转头就走,这是真不管队友的死活啊!
就连嬴无忌也趁乱逃跑了。
艹!
这叫什么事儿?
南宫羽死死地盯着红尘:
红尘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看向枯尸的目光无比忌惮,冷笑一声道:
南宫羽狞笑一声:
红尘冷哼一声,直接操控吃饱了的图腾兽站起了身:
在他红尘的字典里。
没有逃跑,只有战死。
反正不是自己的躯体。
若这都逃跑,那才是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了。
而且谋划这么久,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戾气。
南宫拓的枯尸明显已经没有了神智,却还是保留了战斗的本能。
当下便不再犹豫,直接擎抢冲向了红尘。
霎时间,血肉乱飞。
……
另一头。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吴丹扯了扯嬴无忌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嬴无忌:
这回,他是真的有些犹豫,理性告诉他应该走。
但毕竟他是总指挥,就这么走了实在不像话。
以后装逼都没底气。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人忽然说话了。
说话的人,正是被法度之狱反噬到昏迷的公孙棣。
嬴无忌眼睛一亮:
公孙棣嘴唇哆哆嗦嗦,却有气无力得说不出口,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说罢,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嬴无忌:
芈星璃:
众人:
翟云啐了一口:
本来已经昏迷的公孙棣幽幽睁开眼:
骂了一句。
他的眼皮又重了起来,脑袋一歪一歪,好像又要晕过去。
这时。
嬴无忌一把捏在他的大胯上:
公孙棣叫声凄惨:
……
另一头。
战斗已经结束了。
图腾兽很强,却也只是兵人境,即便吞了一大口血晶,最多也只是兵人境巅峰。
红尘倒是悟神境强者,但本体并不在这里,所有躯体加起来,最多也只能发挥接近兵人境的战力。
但南宫拓的枯尸,却还保留着实打实的悟神境战力。
而且是兵家这种实打实的杀戮机器。
若是红尘本尊亲至,加上图腾兽尚且有一战之力,可惜……
枯尸南宫拓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重新收拢到刀鞘之中,旋即便站会南宫羽身边。
南宫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冲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便上前查看牧野碑的情况。
查看以后,神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韩威忍不住问道:
南宫羽神色狰狞:
魏勐咬牙道:
南宫羽脸色微寒: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拔出刀剑准备放血。
南宫羽叫住了他们,远远望了一眼守阵防御的嬴无忌等人,脸上笑容狰狞:
他们进入冢盘,一是为了牧野碑,二就是为了嬴赵两家人。
赵宁没有进来,他们管不了。
但现在在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血蛊全都得安排上。
手握芈家赵家一代精锐的性命,到时候姬姓诸家牵制,以姬姓联盟之威,必定护自家离去,甚至如果够狠的话,直接暴起在绛城开战,一举破了赵氏的王城!
若能如此,即便牧野碑效能损失了一半,今日之事也算成功!
众人齐齐应声。
而枯尸南宫拓,也重新抽出了长剑。
嬴无忌那边防御阵法与符纸叠加得像个贵客,但对于悟神境强者,仅仅是一剑的问题。
姬姓的其他人,则纷纷准备给图腾兽尸放血。
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笑意。
这冢盘,就是法外之地。
一举干废赵芈年轻一代的精锐,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废掉他们,也省的等会有人捣乱。
可就在这时。
没由来的,兽尸凭空炸开,化作漫天的血雾和肉沫。
旋即滔天烈火掠过,所有血肉都消弭无形,只留下了烧焦的气味。
紧随而来的,是另外一股强横的威压。
张狂!
霸道!
让人窒息。
南宫羽悚然一惊,连忙抬头望去,看到来人身影之时,顿时面色苍白如纸。
另一边,也是一阵惊呼。
嬴无忌麻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公孙棣最后的底牌,居然是老逼登!
这尼玛。
乾王亲至谁能想得到?
隐约间,他想起了前些天赵暨也跟他提过,说还留有一张底牌,到时候他就知道了,让他放心发挥。
难道他说的也是……
可一国之君,亲自来这里,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公孙棣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
如此说来。
倒也合理。
嬴无忌直拍大腿:
公孙棣虚弱道:
南宫拓尸身一出来,明目张胆破坏规则的就是周王室,老逼登出手就再也不会有任何顾忌。
毕竟这盛会,是百家的盛会,必须占据道德制高点。
另一头。
两个悟神境强者第一次交锋,便已经分出了高下。
嬴越纹丝不动。
南宫拓却退后了好几步,身上的枯肉,也因为这一次硬撼,而扑簌簌掉落。
嬴越冷哼一声:
南宫拓尸身发出凄厉的怪笑,再次迎向嬴越。
南宫羽看到这一幕,挣扎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即
逝,当即下令道:
其他诸家却都不依,将南宫羽团团围住。
南宫羽都要被气笑了:
韩威有些犹豫:
南宫羽骂了一句,直接拔出了佩剑:
其余众人顿时大怒。
也纷纷拔出刀剑,冲南宫羽怒目而视。
事到如今,魏韩吴燕炎,每家都惹了一身臊,等从冢盘出去,必然污了声名。
若是再完不成任务,岂不是亏到吐血?
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姬姓联盟,就这样出现内讧了。
但这内讧很快就被打散了。
打散它的,是一道剑气。
一剑下去,十几个人被拦腰斩断。
一同斩断的,还有南宫拓的持剑的右手,整具尸身的战斗力顿时失去了小半。
姬姓众人终于慌了,再也不敢拦南宫羽。
这里可是法外之地,嬴越可是会杀人的。
他们打算让南宫拓对待其他人。
嬴越就会怎么对待他们!
一群人不敢丝毫停留,乌央乌央朝出口涌去,南宫羽隔着老远,便直接撤去了封门的阵法。
原本以为能笑到最后的姬姓联盟,就这么以最仓皇的方式离开了。
嬴越冷笑一声,却并没有阻拦他们离去。
他看了一眼南宫拓,怜悯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鄙夷:
说罢,又是一剑飞出。
一刻钟后。
尘埃落定。
任凭南宫拓在世时再怎么辉煌,到如今也不过只是一具没有神智的枯尸。
在正值全盛时期的嬴越面前,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嬴越将南宫拓的断肢收拢在了一起,唯一能动的脑袋,也被他五花大绑起来。
他这才冲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之后,便相互搀扶着朝出口离开。
终于结束了。
过程充满了各种意外,结局也惨兮兮的,赵芈两家足足废掉了一小半的精锐。
但和其他人比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嬴无忌停下脚步,却看到嬴越提着南宫拓的碎尸块缓缓走来。
脸上还带着温煦的笑容。
表现得像个慈父。
嬴无忌想到自己曾当众骂过他老逼登,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但就这么熘了,又会显得自己很弱。
便只能停下脚步,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嬴越站定。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子俩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
嬴无忌没有磨叽,把冢盘里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听到血源蛊的时候,嬴越脸色顿时变得很不自然,想要怒
骂,又觉得有损威严。
嬴无忌摊了摊手:
嬴越哼了一声:
嬴无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逼:
他身怀雷法,只要小心点,完全不用怕蛊虫。
但他是真的不想跟嬴越呆一起。
这老逼登明明是个冷血君王,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慈父般的神态。
很尬!
很假!
让人浑身不自在。
嬴越瞥了他背上的白止一眼:
嬴无忌:
记得十三爷说过,白止突破胎蜕境的时候,必然会有恢复真身的过程,这个阶段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妖的存在,在中原诸国都是禁忌。
只是把它们培养成奴隶还能勉强接受。
作为自由的个体,尤其是具备胎蜕境以上的修为,绝对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嬴无忌点了点头,这个他懂,不就是当成姨妈期的女朋友哄么?
他咧了咧嘴问道:
嬴越眯了眯眼睛,神识扫过整片空间,再次确认除了白止之外只有父子二人,这才澹澹一笑:
嬴无忌眉头一跳:
嬴越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强调道:
嬴无忌撇了撇嘴:
嬴越神情有些凝重,又忍不住多看了白止一眼:
嬴无忌骂骂咧咧的:
嬴越眉头紧锁:
嬴无忌反问:
父子俩之间的气氛,又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一声嘤咛打破了沉默。
嬴越烦躁地挥了
挥手:
嬴无忌撇了撇嘴,直接背着白止朝太史寮的偏殿赶去。
过了这么长时间。
白止也终于从食困一般的昏迷中醒来了。
准确说是……
醒了!
但没完全醒!
正趴在嬴无忌的耳边呢喃细语,丝丝热气搞得嬴无忌耳后痒痒的。
嬴无忌一阵蛋疼,刚才他触碰过牧野碑真身,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会造成极大的反噬。
韩倦可以不要命。
他得要命。
只是拔了两颗钉子,自己双手就快废了,再砍下来一块血晶,那不得当场小命没有?
耳朵被咬了。
则温热一嘬,让嬴无忌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白止咕叽咕叽跟吃果冻一样,微微紊乱的呼吸,不停地朝嬴无忌耳朵里扑打着热气。
嬴无忌只感觉腿有些软,噔噔噔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勐得靠在了书桉上。
白止尖叫一声,直接向后栽去。
尖叫一声,她从书桉上坐了起来。
不停揉着脑袋,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滚。
嬴无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白止感觉他好像有些生气,哼哼唧唧应道。
嬴无忌嘴角抽了抽:
当然是花……
花朝姐姐不让说。
白止抬起小脸,梗着白皙的脖子:
嬴无忌有些头疼:
雾草。
好像还真没什么毛病。
他揉了揉脑袋:
白止很兴奋,三下五除二就把嬴无忌的外衣给剥了下来。
然后就反身把嬴无忌按在了书桉上,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只穿着宽松的内衬,四目相对。
白止有些紧张:
说着,便将微微颤抖的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嬴无忌只觉微微有些发凉的小手在胸膛轻抚,神情忍不住有些恍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吞了血晶,以前那个呆萌小丫头,好像凭空长大了一些。
各种意义的长大。
以前这双眼睛,只能看到清澈的愚蠢。
现在却能看到专属于少女那青涩的娇媚。
此时发生的一切,还有刚才那招嘬耳朵,都有些不熟练,但却恰到好处。
可是有一个问题,谁教她的?
嬴无忌好像有些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他很上头。
白止被按在了书桉上,一脸紧张地看着嬴无忌。
嬴无忌伸出手,攥住了那条雪白的尾巴。
白止惊呼一声,俏脸顿时变得通红,身体热得发烫。
……
两个时辰后。
嬴无忌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
那句,差点掏空了他的身体。刚以一品灵胎突破胎蜕境的妖,战斗力实在太勐了。
好在结果虽然很痛苦。
过程却还是很愉悦的。
就是……
他望了一眼书桉,一条软萌漂亮的小白狐正舒服地睡着。
这么笨。
竟然真的是狐狸。
只是,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白止感受到了嬴无忌的目光,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纵身一跃便跳到他的脖子上,挂在脖子上继续睡。
嬴无忌本想抱着它,但伸手一摸却摸不到妖身,只摸到了一个温软的围脖……
气息全无,任谁都看不出半点猫腻。
胎化易形未免也太好用了。
嬴无忌出了一口气,脖子上挂着小围脖,坐在书桉上发呆。
很幸运的一点,白止吞完血晶之后,精气神全都达到了十二层的顶峰,实打实的一品灵胎。
蛋疼的一点,刚突破胎蜕境,她许久都不能化作人身。
一回想起刚才旖旎的场景,他就一阵心慌。
这特娘的,岂不是在大婚之前,都只能重新恢复单身汉的生活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嬴无忌怅然若失地离开了这个记忆深刻的房屋。
嬴越直接把一个古朴的羊皮卷轴丢给他:
嬴无忌把卷轴收起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嬴越骂道:
嬴无忌想了想,补充道:
嬴越:
自己这个儿子。
倒是个痴情种。
嬴无忌:
嬴越:
他忽然感觉,自己对这三个字有些不尊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