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夸奖，理查德·福尔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才懒得来这里浪费时间。老索罗斯浑浊的瞳孔中散出一缕精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猛虎虽然老了，但那股百兽之王的气势却不减当年。整个会议室内的氛围都安静下来。“各位，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最多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动手。你们也要各自做好准备。猪很肥，我们都有肉吃。”众人脸上露出希翼的笑容，一股贪婪的意味在会议室中绽放。结束了会议，众人也各自离开。拉里·埃里森坐车回到自己在纽约的家。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后接了起来。“拉里，会议结束了？”“嗯。……金凯撒那边答应了贷款，只是利息给的非常低，只有4.4%，乔治准备答应。”霍华德·斯特林格作为埃里森的左膀右臂和首席智囊，本来也有资格参会，但甲骨文那边事务繁多，便放弃了。“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不是为了麻痹金凯撒，利息有没有都无所谓。”霍华德·斯特林格道。“哈哈，说的没错。到时候我们肯定能给金凯撒一个大大的惊喜。”埃里森继续道，“今天结束后，不少人追加了赌注。保罗更是追加了30亿美元，我也准备加一点。”“拉里，我不建议你继续追加资本。”埃里森皱起眉头，“为什么？难道你还觉得金凯撒有赢的机会？”这次可不像他们上次，十几家金融和实业巨头，以及华盛顿方面联手做局。实力和能量比上次强了十几倍，他不觉得有任何失败的可能。“虽然我也觉得这次可以赢，但对手是金凯撒。在全球资本市场纵横六年时间，从来没有失败过的金融天才！天才总是不一样的，我们要给他足够的尊重。”“该死的尊重，霍华德，那个嚣张的黄皮猴子这次死定了，上帝都救不了他。”埃里森突然暴躁道。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像徐良那样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耻辱。尤其上次在石油上的较量，让他亏了五十多亿美元。惨重的损失，他现在心里还在滴血。作为老朋友，霍华德·斯特林格显然很清楚埃里森的性格。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拉里，你要清楚，索罗斯、保罗·辛格、理查德·福尔德他们的钱都是投资人的钱，亏了顶多就是基金清盘，不会影响他们本身的财富。四大粮商、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迪士尼他们用的是公司本身的投资基金，即便亏损，损失的也是公司的钱，跟他们本身没关系。但你不一样。”埃里森明白他的意思。四大粮商、两可乐，包括迪士尼等在内的巨头，基本都是股权分散，董事会存在感不强，cEo执掌大权。cEo权力虽大，但只是打工人。他们参加老索罗斯的行动，赚了钱，公司营收暴涨，他们可以分享一份厚厚的奖金。如果赔钱了，大不了拍屁股走人，自己财产没有多少损失。但他不一样，甲骨文的股权一半都在他手里。如果是公司亏损，除了钱，还会拖累公司股价下跌，他损失更大。“拉里，你不只是你自己，还是甲骨文的大股东。”霍华德提醒道。拉里·埃里森沉默良久，长长的吁了口气。“霍华德，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投的少了，我很难挽回上次的损失。”上次的失败，一直被他视为耻辱。如果不能挽回，他总觉得自己在徐良面前矮了一头，这绝对难以接受。“拉里，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金凯撒的资产足够丰厚。索罗斯他们吃了一次后，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后面还有更多的机会。”猛兽一旦尝到了肉味，就会记住这个味道，然后一直吃。埃里森明白这个道理。“好吧，霍华德。我答应你不会再投入更多，但这次的20亿美元一定要保证。”霍华德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在他看来，20亿美元还是有点多了。再砍一半才正合适。但他了解埃里森。20亿就是他的底线。——“徐总，詹姆斯和贝兰克梵来电，他们已经答应了您的条件。”接过吕慧手里的文件。“啧啧，4.4%的利息都愿意接受，还真是谋划已久。”简单扫了两眼后扔回去。“先拖几天，不用搭理他们。”“好的。”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徐良拿起来看了眼后接了起来。“老板，是我。”沉稳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按照您的吩咐，渣打银行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部更换完毕，所有高层身边也有了我们安排的保镖，他们的家人也已经被我们暗中‘保护’起来了。”“做的很好。”徐良满意道。“老板，还要我做什么吗？”“暂时不用，伱们只需要按照公司规定，保护他们的安全就行，甚至不用跟的太紧，给他们一点自由的空间。”徐良微笑道。“明白。”“就这样吧，出了任何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好的。”徐良挂断了电话，把玩着手机，眼神中多了一抹思索。片刻后，又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一会就接通了。“亲爱的徐，收到你的电话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比尔，当初你可是说好了，我到美国后请我吃饭的。现在我都到这里一个星期了，可没接到你的邀请。还有，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我已经到了硅谷。”“哈哈，怎么会。鲲鹏号进入美国后，整个美国所有的权贵就知道大名鼎鼎的金凯撒来了，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几天公司和家里的事情比较多，一直抽不开身。等过几天，过几天我这边时间宽松了，一定请你吃饭。”“这可是你说的。”“当然。亲爱的徐，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谎。”“那就这么定了。”“好。”又聊了两句后，徐良挂断了电话。“徐总，盖茨先生没有主动提起，看来他不知道有人要阴谋对付您的事情。”吕慧道。徐良身体向后一仰，抓住佳人柔弱无骨的玉手，或轻或重的抚摸着，眼神中精光闪烁。“恰恰相反，这个老家伙肯定知道。而且很可能他也投了点钱，所以才含糊其辞，不想见我。”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太熟悉老盖茨这个人了。表面仁厚长者，背后阴谋权变。只要看到机会，就绝不会放过。“他可是汉华的大客户，怎么会主动对付您？要是您倒了，他的损失也绝不会小。”吕慧忍不住道。徐良微微颔首，感叹道：“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居然连老盖茨都要对冲风险。”老盖茨在他这里投了不少钱，如果这笔钱亏损了，他就赔大了。所以他在另一边也压下了重注。到时候如果汉华赢了，他赚到的钱就能平衡在另一边的损失。反之亦然。这就是对冲。不说赚到多少钱，起码能保证不赔或者少赔钱。吕慧明白过来后，俏脸神色凝重。“徐总，我们应该尽可能多联系一些汉华的客户，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对付我们。”徐良点了点头，他这次来美国，明显感觉跟之前不同。以前他来的时候，身边总有各种大佬请吃饭，攀关系，结交人脉。但这次来，层次不够的富豪到是不少，比如那位川普先生，一个星期不到，都打了六七次电话，锲而不舍，殷勤备至。但真正顶层的权贵，以老盖茨、老巴这个级别的，仿佛销声匿迹。一个电话都不打。显然打算暂时保持中立。这种诡异的氛围，他这几天感受越发清晰了。仿佛四面八方，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正向他笼罩过来。让他寸步难行，最后俯首认命。思绪翻腾，徐良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想从我身上割肉。就算最后输了，也要崩掉你们的门牙。”“徐……徐总。”带着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良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抱歉，抱歉，一时入神了。”看着吕慧被她攥的发红充血的右手，连忙道歉。经常练武的他手劲惊人，别说是人手，就是一块红砖，也能直接掰断。虽然刚才并没有用全力，但对于身娇肉贵的吕慧，也是难以承受之重。“没关系。”吕慧摇了摇头。“我给你揉揉。”满含歉意的拿过玉手，轻轻搓揉，推宫过血。感受着男人的温柔，吕慧俏脸微红，心中颇感甜蜜。“良哥，我们到了。”霍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徐良透过车窗看去。外面一栋宏大的体育馆迎着朝阳昂然屹立。不过看得出来，这座恢弘的体育馆还没有彻底完工，围绕着整个体育馆的保护墙并没有拆掉。“下去吧。”审视片刻，徐良推门下车。看到他的身影出现，穿着黑色西装，身材略有些肥硕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