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娥的一双小手,掰着手指头,给许庆算起来,“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给宰相看门的人相当于七品官,太师比宰相身份还高,本小姐作为太师的亲戚,也不是看门的人能比,所以,保守估计,本小姐的身份相当于朝廷三品大员。”
噗...许庆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相当于朝廷三品大员了?
王春娥道,“本小姐要是在长治县这个偏僻的小地方随便嫁人,那就亏大了,我得去沧州府城,甚至京城,才能挑选到跟本小姐身份相配的男子。”
许庆想把她骂醒,可转念一想,让她沉浸在美梦当中,暂时消停一下也好...
于是。
许庆有了决定,目光欣慰地看着她,“春娥啊,你终于长大了,懂得了自身的可贵之处。
蔡太师是什么人?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存在,咱们家是蔡太师的亲家,你就是蔡太师的亲戚。
长治县这些公子哥,当然配不上你,至少也得京城里公爵侯爵家里的公子,你才能勉强瞧上一眼。
我甚至觉得,你当个贵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王春娥有点懵,我有当贵妃的命?
许庆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蔡太师的权势吧?连皇帝都敢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王春娥晕乎乎,浮想联翩,想象自己当贵妃的可能性。
许庆跳下马车,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显然,王芸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他特意没在蔡家大宅吃晚饭,就是为了不让王芸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一起吃才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王春娥跟着钻出马车,拍了拍张成的肩膀,“张少爷,别一天天从桥边路过的时候偷瞄那个卖包子的寡妇,你现在身份不同了,眼光要放高一点,多想想京城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
被她发现了?张成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随之,他又有点懵圈,自己怎么成少爷了?怎么就身份不同了?
难道自己不是西南境一个小村庄的人,而是大户人家的弃婴,现在亲生父母后悔了,回来找他了吗?
每次驾车从泾水河那座桥上路过的时候,张成都会偷瞄桥边那个卖包子的寡妇,许庆也是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考虑到张成刚刚成为小男子汉,那女子已经二十大几岁,而且还是有过一个男人的寡妇,这小马拉大车的事,他并不认同。
他还是希望张成找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姑娘,体会一下天真烂漫的爱情,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
并不是说那个寡妇不好,只是一个二十大几岁,一个十几岁;一个寡妇,一个童子鸡;他感觉很不合适。
当然,在他的观念里,崇尚恋爱自由,若是张成不顾他的反对,执意喜欢那个寡妇,他也不好强行制止。
木屋里。
许庆、王芸、王春娥、张成围坐着小木桌吃晚饭。
明显感觉到,气氛比往日沉闷了许多。
埋头扒饭的张成终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许庆,“庆哥儿,俺听你的。”
许庆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问道,“你喜欢那个寡妇哪点?”
张成挠了挠头,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呐呐道,“屁股大,好生养,还有做的包子馒头好吃。”
王春娥眼睛都直了,被气到了。
王芸脸色红了,因为,她也具备这些特点。
“...”许庆摇头,“如果你喜欢她,是觉得她好看、人品好、对你好、跟她在一起很放松很开心,这就是爱情;可是从你喜欢她的点来看,这不是爱情;所以,我个人持反对态度。”
王春娥道,“我也反对。”
王芸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可能弃权了,也可能觉得自己没有投票权。
不过,其他人的意见对张成并不重要,他只在意许庆的意见,“嗯,俺以后看她了。”
“吃吧。”
许庆没再多说什么。
可能是放下了心事,饭桌上的气氛又跟往常一样欢快了,抢着吃就是香。
......
缘分,有时候就像水面,想要风平浪静的时候,偏偏又泛起了涟漪。
翌日,张成驾着马车载着许庆和王春娥,前往蔡家大宅。
从泾水河桥上路过的时候,张成直视前方,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旁边卖包子的寡妇。
可是几个泼皮无懒围着寡妇动手动脚,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使得寡妇哭着不停地后退,她目光求助地看着驾车而过的张成。
她自是认得张成,以前看张成、李重明、王春娥和许庆可怜,还给过馒头吃。
后来,许庆“发达”了,怀念她做的包子和馒头,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偶尔也会买几个。
张成停下马车,冲过去,推开几个泼皮无懒。
几个泼皮无懒骂骂咧咧,不断地推搡张成,想打张成。
许庆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看见许庆这身大铜皮,几个泼皮无懒脸都绿了,慌忙就逃。
许庆可不打算放过,这要是放了,指不定哪天又来骚扰这个寡妇。
他迅速追上去,一巴掌扇在一个泼皮无懒的头上,打的整个人横飞出去,头撞在了桥栏杆上,当成丧命。
又追上一个,单手捏住后脖颈,用力一掰,拧断了脖颈。
再追上一个,踹断了双条腿,踩断了双手,踢飞起来,摔进泾水河里淹死。
最后一个泼皮无懒也被许庆追上,跪地求饶也没用,许庆抬脚踹在脑门上,死。
从桥上路过的人们全都吓得不敢过桥,停在了桥的两端。
许庆没有离开,毕竟是当众杀人了,还是等衙门处理一下比较好,免得以后留下什么把柄。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
衙门里的捕快匆匆赶来了,指挥杂役们把尸体抬去焚尸场烧掉,免得发臭,产生疫病。
捕头向许庆表达了歉意,表示以后一定会加强这片区域的巡逻,并且赞扬了许庆路见不平,做出了武者的表率。
许庆问需不需要自己去一趟衙门,配合记录一下这个案子。
捕头连忙表示不用,这里没什么案子,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几个泼皮无懒当众强暴民女,许魁首上前制止,几个泼皮无懒恶向胆边生,竟然还想杀掉许魁首,许魁首只能被迫反击,格杀了几个泼皮无懒,为民除害,百姓们全都拍手称快。
“...”许庆觉得可以,摸了一锭银子,塞在了捕头手里,说了句兄弟们辛苦了,便上了马车,向蔡家大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