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来了!”
在赵宁的频繁七进七出之下,东胡人被逼得节节败退,防线几乎快要守不住,只能用人命去堵,去填。
饶是如此,也让更多的汉军将士,成功登陆。
后续如雷兰、巴尼汉、沙里別、敬道荣,这些先锋型猛将,也陆续带着部曲,登陆支援成功后。
更是让东胡一众军将们,几乎感到绝望。
虽说这些汉军的二流将领,勇武不足以挑飞铁滑车,但也不是寻常东胡将士,能够抵挡的。
石周曷部之中,不是没有这个档次的将领,但大多都在蜀中,毕竟那才是大本营。
而且依照刘宾与石周曷阿虎的谋划,荆北是可以放弃的,只要蜀地在手就行。
可谁又能想到,带着大军,沿江岸布防,以多敌少,以守待攻,占尽优势。
局势还会糟糕到,不得不靠着个人勇武,来打开局面的地步?
而且这次,石周曷阿邃也不是没带猛将来。
那赤虎儿就是少有的一员猛将。
比那几个常规的汉军先锋将领,要强出许多。
具体来说,武力怎么也得在95往上,与当时东胡南军之中的几个猛将,不相上下。
可也顶不住被赵宁绕后,一枪秒了啊!
现在东胡人大军之中,可能多的,也就是80武力出头的勇将。
哪是大汉猛男集团军的对手?
东胡将士们筋疲力尽地与汉军激战,心中的战意,犹如风中的微弱火苗。
因而这一声援军来了,毫无疑问,极为振奋士气。
哪里的援军?
殿下专门留下的后手,还是从荆北三郡之中,前来支援的族人?
咚咚——
伴随着号鼓的嘹亮呼啸,远处乌压压一片的兵马,犹如一波汹涌的海浪,急速奔涌而来。
人人披挂整齐,旗帜飘扬,甲胄闪烁着寒光。
汉军的旗帜??
后军的东胡将士们,看得一阵发懵。
这个展开,好像不太对劲啊?
“是援军,援军来了!他们来了!”
中军的石周曷阿邃与几个东胡将领,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着激动和兴奋。
他们倒是没什么疑惑,打着汉军旗帜,那就更没问题了。
本来原定计划,就是魏成宪反水之后,让东胡将士们换上汉军的装备,倒戈一击。
现在虽说有点出入,这些伪装成汉军的自己人,并没有去江面上,对汉军主力进行倒戈一击,反而出现在了己方身后。
但这也很正常。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的局势着实有点恶劣。
想着完全依靠着倒戈一击,一口气灭掉汉军,多少有点不太现实。
三千兵马的倒戈一击,还是在江面上,受到船只限制。
面对茫茫多的汉军主力,至多只能让汉军陷入混乱。
能打击士气,却不能造成太多伤亡。
要是按着原计划进展顺利,铁滑车能带来大量杀伤,摧毁汉军士气,这么一次倒戈一击,就能作为压倒汉军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那刘雉儿放弃渡江。
但现在不一样,正面战局都稳不住啦!
与其在江面上倒戈一击,不如混入岸上的汉军之中,让岸上的汉军,全都陷入混乱,从而顾此失彼。
不知道哪些才是敌军,哪些才是自己人,就无法放开手杀戮。
“不愧是魏成宪,果然没有辜负我的重任。”
石周曷阿邃松了口气,魏成宪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不仅有勇武能带兵,还颇有智谋。
这应变之能,也并未出乎人意料,反而让他十分欣慰。
不求直接让汉军败走,只要在岸上能拖住,到了夜里,汉军也不得不退了。
够了够了,完全够了!
不攻,只守,不胜,可平!
听得军中将领如此呼喝,东胡将士们也纷纷抬起头,为之一振。
是援军就行!
在这股兴奋的氛围中,东胡人士兵的动作各异。
有人咬紧牙关,眼中闪着坚毅,誓要抵挡汉军到最后一刻的。
有人跃跃欲试,想要随着援军,一同冲锋,将汉军彻底赶入江中。
还有人松了口气,一时间的懈怠,竟是让腿脚有些抽筋,差点没站稳。
一场恶战,连铁滑车都给人挑了,好在他们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为了东胡!”
他们发出激昂的呐喊声,伴着筒鼓,汇成一片。
东胡人的战意向来不用质疑,若非汉军一直被妖魔化,什么大火地崩暴雨,关公显圣的,竟是些歪门邪道,他们也不至于连战连败。
战场边缘的汉军将士,则与士气陡然大增的东胡将士,截然相反。
如此场面,必然是来了支援。
当真可恶啊!
他们原本以为,已经占据了上风,只要硬拼一命,就能立下不世之功,让大汉重回长江以北。
没想到这群胡狗,竟然还有后手。
这让所有汉军将士们,都感到非常不妙。
一时间,有些小卒子的神态开始慌乱,眉头紧锁,目光不安地扫视着四周的战场。
若非之前有监军进行的心理建设,只怕此时已经可能奔逃。
毕竟再强的军,都会有逃兵,留下的,才是精华。
一众汉军将领,迟疑片刻,便知道,此刻绝不能让局势反转。
援军就援军,援军难道不是东胡人?难道就不能杀了吗?
铁滑车都顶住了,还顶不住援军?
汉军诸多将领,连忙调整队形。
暂且不用突进,转为守势,稳固阵型。
看看东胡人的援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些随军的监军们,也不断发挥作用。
“莫要恐慌!东胡人的援军再多,也不是王师之敌!”
汉军将士们,虽然一时间,心中有些慌乱。
但在将领与监军们的各种手段下,成功稳住士气。
他们紧紧握着兵刃,目光坚定。
尽管手上动作,没有之前那么果断,但步伐,却依然稳健。
面对东胡人突然使力的猛攻,仍能勇敢地迎上前去,毫不退缩。
除却那些军中健卒之外,也有一些年纪尚轻,战阵经验不够丰富的新兵蛋子。
虽说刘恪北伐,走的是精兵策略。
但汉军也不是完全不补员,不然打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得打。
以老带新,维持着一个差不多的数量,才是王道。
而这些年轻的小卒,见着战局反转,眼中带着些许惊恐。
好在平日里有充分的训练,仍能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可恶的胡狗!”
汉军将士们的中,全都充满了血丝。
他们知道,既然东胡人的援军来了,攻势肯定会更加猛烈。
拼命的时刻,到了。
却见得,远处打着汉军旗号的兵马,直奔东胡后军而去。
竟然没有半分招呼。
一员东胡战将,还打算上前交流一阵。
以便商量好,从阵中某处,放开一个口子。
让这群扮作汉军的友军,通过军阵,去往岸边汉军之中,制造混乱。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刚打马上前,就是一阵箭雨淋头,直接给他射得真·头皮发麻。
当场栽落下马。
???
石周曷阿邃见此一幕,立即觉得不太对劲。
要你装汉军,你直接投汉了?
他赶忙下令道:
“不对劲!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不是援军,绝对不是援军!
他根本没有看见魏成宪!
而且这个敌我不分的一通乱箭,简直就是冲着杀伤来的!
刚才没什么提防,已经放任他们靠的太近。
如果再让这支兵马,从后方插入己方阵中,只怕要出大事!!
“好啊,就是你这家伙蛊惑魏成宪反叛是吧!”
三千汉军之中的吕奉父怒火中烧。
他在严刑逼问了东胡降卒之后,便知道,是这石周曷阿邃,蛊惑魏成宪反叛。
他吕某人生平最是厌恶这种,以巧言舌辩,利用他人的脆弱和不满,来煽动叛变之人。
“你是真该死啊!”
“吕某虽不善刀枪,也势要将你们这些背信弃义之徒,斩于马下!”
吕奉父咬牙切齿地喊着,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口气直接冲入敌阵之中。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啊??
石周曷阿邃听得一阵懵逼,这家伙看得人高马大,但一身文官服饰,连甲胄、马匹都没有。
还有这没来由针对自己的仇恨,又是闹哪样?
就因为蛊惑魏成宪反叛?
那不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吗?
不过现在事情也清楚了,魏成宪事迹败露了,多半已经没了。
虽说他也不理解,魏成宪文武双全,这势在必得的倒戈一击,怎么就失败了。
但当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只见到,身无甲胄的吕奉父,身手格外敏捷,大军之中,无人能挡。
手中一杆毫无特别之处的军中制式长枪,一枪接一枪,捅翻敌人。
相较于赵宁的技巧,以及飘忽不定的走位。
吕奉父还带着无与伦比的出色力量,以及怒火的加成。
周围的东胡人,根本无法抵挡他的攻势。
整个儿就一人间战神,比踏马赵宁的七进七出更具冲击力。
“放铁滑车!铁滑车!!!”
石周曷阿邃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情景,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紧张和焦虑之中。
不禁后悔起刚才的大意。
不过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后军虽说较为薄弱,这人冲后方杀来,也很突然。
但后军也另有坡道,安置有铁滑车,就等汉军推进战线之后,再度放出。
那赵宁能逼停铁滑车,你这什么小玩意儿也能逼停?
再说了,赵宁是卸力到了胯下马匹上,你身上没有甲胄,胯下没有马匹,拿什么挡铁滑车?
能冲阵多半也是靠着突然发难,东胡将士们一时间抵挡不住!
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挡着铁滑车,那咱也别滑车了,直接滑跪得了!
“放!!!”
负责铁滑车的小校,赶忙放出铁滑车。
虽说他也被连续反转,已经变得琢磨不透的局势,给震的不轻。
但想来后方杀来的,也就几千人。
只要放出几辆铁滑车,给他冲一波,直接就能冲没,屁事没有。
可惜局势不会有什么改观。
只怕依然要和汉军血战到深夜,才能让汉军停止渡江,这一战下来,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弟兄。
支吖——
铁滑车势头还是很足的,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涌,势不可挡。
刚冲过来的汉军,可没见过赵宁挑翻铁滑车的场面,只觉得这钢铁巨兽非人力所能敌。
无不是被这股势头所吓到,想要后退。
可吕奉父那是什么人?
这能忍?
如猛虎下山直接碰到了真虓虎。
哐啷一下,枪都不用,直接上手。
一阵巨响,整个战场都仿佛在颤动。
吕奉父以血肉之躯逼停铁滑车,顺手给它举了起来,往东胡阵中一扔。
双方将士:.
三千汉军将士,在懵逼结束之后,跟着吕奉父直接冲。
吕奉父比赵宁好点儿,至少不会跑着跑着,自家将士都跟不上。
虽说他的统率就六十出头极为普通,可武力值摆在这里,还要什么统率?
跟着砍就完事儿了。
东胡将士们,则真的不太想打了。
真当铁滑车是泥做的了?
赵宁就能逼停,现在这个一身文官服饰的汉子,索性直接举了起来。
这仗还能打?
“快!拦住他们啊!”
石周曷阿邃木讷的重复着之前的军令。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马刀,一边急忙调整后军阵型,一边紧急布置将士,去阻止敌人的插入。
如果让敌军顺利突破防线,后果将不堪设想。
石周曷聪就是这么没的!
但慌乱的东胡将士们,一时之间,很难组织起有效的还击,仓促之下的一刀一剑,也显得没什么力量。
有的东胡将士,还被吕奉父砍得惊慌之至,四处躲避,一时间,阵势彻底失位。
“不要乱!稳住阵脚!!”
石周曷阿邃不断下令,试图稳定军心。
但这场意外的突袭,以及吕奉父的勇不可当,已经让许多将士恐慌不已,士气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吕奉父整个儿就一虎入狼群,径直朝着中军的石周曷阿邃杀去。
东胡将士们,完全不知道这个意外的敌袭,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援军会突然变成了敌人,又为什么是个人都能拦住铁滑车。
混乱和慌乱开始蔓延,形成了恶性循环。
石周曷阿邃紧紧咬着牙,他知道现在必须稳住士气,否则战局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努力维持冷静,试图通过调整战线、鼓舞士气,让将士们重新集中精神,与敌人战斗。
然而,混乱的情况仍然不断扩大。
石周曷阿邃感到自己肩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本来只是面对登陆的汉军,就已是只能血战到底。
现在更是毫无办法,战局几乎彻底失控,退路都没了。
反观汉军这边,已经乐了。
嘿,东胡人的援军,还真就不是东胡人。
刘恪神色未变,只是望着长江沿岸出神。
岳少谦侧身看了眼,却发现战局再怎么变化,皇帝依旧是一动未动。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只能心中感叹一声,陛下有大将之风。
然后便也一样不动如山,让旁边的将士们,挥舞旗帜,发布军令。
随着令旗挥舞,又一批足足数千人的汉军将士,登上岸边,作为生力军,杀入东胡军中。
这次是乐顺领军。
其麾下精心训练的先登、陷阵两营精锐,骁勇难当。
见缝就钻,有漏就上。
每次进退,都是恰到好处。
只要东胡人阵中,出现了薄弱之处,就能看到,平平无奇的乐顺,平平无奇的出现在了其中。
而此举一出,汉军攻势再起。
战场上的气氛,几乎是瞬间为之一肃。
岳少谦也再度看向刘恪,却发现皇帝还是面色从容,甚至回首微笑:
“岳少保这是何意?”
岳少谦赶忙道:
“臣冒昧……臣是想,陛下坐镇军中,可有何指示?”
没有啊,我脑子里空荡荡的呢!
刘恪轻轻摇头,这个规模的大军调动,他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这点他还是分得清。
“岳少保坐镇军中便是,朕去去就来。”
刘恪展颜一笑,开挂有所强有所弱,棋盘挂属于很强的一类。
如果他不会调度大军,又坐镇在军中,当个吉祥物,总觉得像是无能为力一样。
因而,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黄尘蔽天,烟云遮日。
刘恪亲率八百御前侍卫,作为中军主力的先头部队,登陆上岸,一口气突至阵前。
下一波领兵登陆的,应该是狄邯。
可狄邯见此,顾不得太多,急忙跳船,挑着一根盘龙棍,冲上前阻拦道:
“若是以往,朝中缺兵少将,陛下冲锋陷阵,已是不得已之举。”
“如今军中有兵有将,末将与侯将军、乐将军,都可率领大军死战到底,更有岳少保可坐镇中军,又有李将军进退有据”
“陛下乃千金之躯,安危所系,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刘恪却是已经上了驴车,拿着赶驴的鞭子,抽了一下狄邯的手,言辞不容拒绝:
“非尔所知!”
“从汉室南迁,至今已有二十四年,我军临阵何止百万?!”
“从未听说过,以一军之力,攻东胡狼子之众,于平原旷野之中,像今日这般不惜性命。”
“只因三军将士忠义贯于神明,一言一行,都怀着杀敌报国之心,方能陷阵摧坚,义无反顾。”
“沙场之上,自然是危险重重,可局势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朕也不想就在军中,眼睁睁的看着。”
刘恪继续缓缓一指前方,神出鬼没的赵宁,道:
“赵宁在阵前。”
“三军将士在阵前。”
“老顺平侯也在阵前。”
“千千万万的大汉英魂,皆在阵前。”
“今日渡江,渡的是江,却也不是。”
“朕替先帝,给老顺平侯一个交代。”
“朕要给这二十四年,为了渡江,为了北归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既如此,朕又何必惜身?”
刘恪做不到太多的事情,汉室对顺平侯一脉有所亏欠。
他只能给赵宁绝对的信任。
以及并肩作战。
还有那无数英魂,他能做的,亦是唯有如此。
再说了,驴车上还有元福,这个虽然不如典褚能抗能打,但身板也很厚实。
狄邯拱手,犹豫片刻,终于咬牙点头:
“望陛下以安危为重!”
“末将现在就领兵,尽快登陆死战,全部压上!”
“压上,全部压上!!”
“踏马的精锐都去哪里了?怎么能让汉军轻而易举的突破进来了?”
石周曷阿邃已经快崩溃了,任由他怎么调度维持,大军就是止不住败势。
只能歇斯底里怒骂,一边指挥将士,向前拼死冲锋。
轰隆隆,马蹄声急,席卷而来。
“赵宁在此,谁能与我一战?”
赵宁单人单骑,所到之处,如同波开浪裂,马前无一合之敌,奔着将旗席卷而来。
这个,打不了。
石周曷阿邃有心想退,但后头又是一声暴喝:
“你这呈口舌之利蛊惑人心的小人!!”
还是一身布衣袍子,还是没有马匹,可吕奉父就是那么无人能敌。
眼看着一员东胡勇将,杀了过去,但人家看都不多看一眼的,以步虐骑,一枪刺破那东胡勇将胸膛,挑于马下。
这个,也打不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看见了驴车。
这个更打不了!!
石周曷阿邃大惊失色,在马上高呼:
“请降!请降!!”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
普六茹阿摩,简直是东胡八部第一聪明人。
什么一步百计的刘宾,哪能比得上深有远虑的普六茹阿摩?!
却见得,赵宁不是什么时候,摸到了石周曷阿邃的身后。
手中亮银枪如同银龙出海,一枪刺向石周曷阿邃。
石周曷阿邃一咬牙,挥舞着马刀迎上前来。
呛啷——
一声金铁交鸣,石周曷阿邃手中马刀,脱手飞出。
赵宁从赤虎儿手上牛来的宝马,从石周曷阿邃身边掠过。
碗口般粗细的长枪,一下子贯穿石周曷阿邃整个身体。
在策马向前的时候,他忽的一用力,又同时松开了掌。
石周曷阿邃的尸身,就这么被亮银枪,掼在了地上。
“谁能接我一枪?”
赵宁手中已无兵刃,但竟是无一人敢近前。
吕奉父见此,瞳孔猛然收缩。
石周曷阿邃都死了,小人没了,没必要打了。
沙场果然也很可怕,看看着赵宁,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给人身上戳了那么大一个洞,血嘎嘎流,还直接插地上了,这要人怎么活啊!
于是乎,吕奉父果断撤回三千兵马之后。
等会儿打完仗,统计战损,清点战场,才是他的主业。
刘恪乘着驴车,棋盘矛在手,一阵割草,时不时再扔几个棋盘,落井下石。
直接开出一条道来,与后军的三千兵马汇合,彻底贯通了东胡阵地。
既然石周曷阿邃已死,也没啥好耽误的了,便大喝道: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三军将士随着刘恪一起高呼,整齐雄壮的声音,直冲云霄,振聋发聩。
东胡将士们,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