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个天命的效果,有点模糊。
应该是一种buff,和有部分重叠。
如果说更注重于车速、漂移,等速度相关。
则更偏重于经验相关。
刘恪开着驴车确实快,还有着丰富的驾驶经验。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快,也不知道怎么让驴车更快。
因为他不是专业的。
可能是把赵二当年跑路的时候,发挥到极致的驴车漂移,来了个常驻buff。
相当于无时无刻都在被大几万士气正盛的精骑,给追着跑,从而激发着潜能。
刘裕则不同,在“车”这方面,他是专业。
不需要激发潜能,他就是硬实力。
刘裕称帝的时候,已经58岁。
确实老。
而且他很爱车。
具体到有多爱呢?
从几个儿子的表字来看。
刘义符,字车兵。
刘义隆,字车儿。
刘义真,字车士。
刘义康,字车子。
而刘裕用来以步破骑,大名鼎鼎的“却月阵”。
其中的组成关键,就是“车阵”。
以至于,让秦汉时,就已经弃用多年的战车,重现于历史舞台。
刘裕又老又爱开车,当然是老司机啦!
只是稍微缓了一阵,刘恪就有了办法。
北伐怎么打开局面?
车。
刘裕就是靠着“却月阵”北伐。
虽说、这些,都没抽着。
但有了两个天命的前置天命,。
加上自己的、,哪怕不三合一加以强化,也能发挥不小作用。
而且
立时一阵鬼魅涌上心头。
刘恪可是拿着那些世家子弟,试验出来了驴头船与环球绳的泛用性。
要是真拿到战场上的驴车呢?
三千驴车摆开,他一根绳子牵上。
天命加成之下,一阵冲锋,怎么也不会比骑兵冲锋差吧?
拿来冲阵,应该是可行的。
当然,缺点也是有的。
比较后继无力,长时间无人掌着车驾控着驴,阵势肯定会乱,绳子相互纠缠,反而会造成混乱。
不过只要能打开局面,这都不是事儿。
刘恪寻思着,上次合成天命的时候,还惋惜能够加强御驾宝驴的天命,没有了。
估计也很难再抽出来。
没想到,这一连来了两个稀罕的“车”天命。
该说不说,刘裕不愧是爱车之人。
就连歪池子,也歪的是车。
这个天命不是刘裕的,但也没有歪太远。
刘邦的天命。
“见孝惠、鲁元,载之。汉王急,马罢,虏在後,常蹶两兒欲弃之,婴常收,竟载之,徐行面雍树乃驰。”
这是记载的,说是刘邦在跑路的过程中,后面不断有追兵,马也跑得很疲惫了。
于是刘邦急了,把儿子、女儿踢下车去,想扔掉他们了事。
但好几次,都是司机夏侯婴,把两个孩子抱回了车上。
多少有点离谱了,刘恪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信。
要是直接把儿子踹下车,头也不回加速赶路,也就算了。
偏偏是把两个孩子踹下去了,原地停车,等着司机夏侯婴把孩子接回来,磨叽几句,再踹下去。
然后继续开车,再踹,再送上来,再磨叽。
如此三次……
多少有点反人类。
而且那时候刘邦的儿子刘盈、女儿鲁元公主,都才三四岁。
从疾行的车上,被踹下去,居然毫发无损。
该说是钢铁之躯呢,还是天命护佑?
不过无论这事儿是真是假,倒是挺符合物理性质。
车身重量越轻,加速越快,而且转向也会更灵敏,过弯很容易侧滑漂移。
刘恪觉得,这天命其实也挺好用的。
车上叠一大摞棋盘,一直往外扔,一边扔,车子一边加速。
扔完了正好跑路。
多方便啊!
至于“越有价值”被刘恪自动忽略了,可能是刘盈日后成了大汉第二位皇帝,所以显得很尊贵很有价值。
刘恪可没有把好东西往外扔的习惯,大汉还借外债呢,穷得很。
前两个都跟车有关,后面就没有车的事儿了。
应该是大部分华夏皇帝,都有的天命。
传说刘裕出生时,有神光照亮室内,当晚还降甘露。
刘裕曾到寺庙里,一众僧人竟看见他身上有五色龙形物体出现,大感吃惊并告知刘裕。
刘裕则十分高兴,还说:“僧人是不会说谎的。
而刘裕平日行走时,总觉得身边有两条小龙,连旁人也曾看见过。
到了他名声渐高时,小龙也变成了大龙。
刘恪觉得这个天命没啥大用。
也就是让他的位置更稳固一些,涨涨威望。
毕竟是看花眼,属于幻觉一类,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放在乱世之中,乡野出身,倒是有大用。
但他根红苗正,而且汉室数次兴复,人心思汉。
甚至刘恪现在,都开始通过批量制造祥瑞了,还对外国买卖。
也不知道后世史书上会怎么记载。
不缺这玩意。
至于最后一个天命.
也是老刘家的天命,还和上头的形成了联动。
因为这就是被刘邦扔下车的刘盈的天命。
被踹了三次,落地三次,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没有个铁屁股,还真不行。
怎么用呢?
这铁屁股的天命,在自己身上。
总不能半路上跳车吧?
空驴车就算加速了,有啥用?
拿来挨打?
倒也不是不行。
比如大明官员最爱的廷杖。
被打屁股了,还要美滋滋的把臀肉割下来,风干珍藏。
如今的大汉,也有廷杖一刑,陈伏甲就挨过。
廷杖放在上,完全可以视若无睹。
要是哪个官员,吃了廷杖,刘恪想要收买人心,主动下场把廷杖揽到自己身上。
作作秀,应该还是可行的。
好吧,还是太抽象了。
不过四次定向天命,除了,都有一定用处。
要说歪池子,倒也没有特别歪。
至少四个天命,都是老刘家的。
两个是刘裕身上的。
和以前一样,定向up,一半一半。
抽完之后,君威只剩下237点。
刘恪想了想,今天的手气还可以,没有抽出负面的。
索性再抽几个。
“系统,再来两次随机!”
发展到现在,君威都是几千几千的入手。
以往100君威就能抽一次的随机天命,刘恪多少有点看不上了。
不过拿零头来试一试,小赌一下,也不是不行。
刘恪一眼看去。
可能是刘裕池子的一丢丢余量,这个天命也和刘裕有点关系。
与刘恪之前抽到的天命如出一辙,刘裕的孙子,宋明帝刘彧的。
刘彧是扮猪夺位,因而得位不正,皇位不稳。
登基之后,各地叛乱。
突然有一支阴兵横空出世。
这支阴兵部队,由已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名将苏峻指挥。
部队有三千多人,将士都身穿东晋甲胄,个个面如锅底,往往在夜间向叛军发起攻击。
他们在冲锋陷阵时,每人都从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个个刀枪不入,使人不由想起传说中的“森森阴兵”。
而自这些“阴兵”参战以来,战必克,攻必胜。
很快就协助刘彧的王师,扫灭了各路叛军,“猪王”也因此坐稳了皇位。
而刘彧稳固皇位之后,所干的第一件事。
甚至就是颁布了表彰“阴兵”最高指挥官苏峻的诏书。
他还从国库拨出专款,为苏峻建了座规模宏大的“苏大将军庙”,更将阴兵一事坐实。
“.”
刘恪忽然陷入沉默。
说这个天命没用吧,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敌人闻风丧胆不敢敌”,效果也太霸道了。
说这个天命有用吧,它限制了“阴兵”。
从哪儿去弄支阴兵来?
刘彧那支阴兵是怎么弄来的,他也不知道啊!
不过刘恪倒是知道,刘彧这个人擅长装神弄鬼,而且极为迷信鬼神。
刘彧甚至就是靠着鬼神一说,把刘子业忽悠得去射鬼,才找着机会弄死了刘子业,夺得大位。
而且刘彧在宫中,相关忌讳也特别多,以至于内外常常担忧触犯忌讳,人人不能自保。
就连移动床铺和修理墙壁,都要首先祭拜土神,让文人做文祷告,搞得像大祭祀一样。
估摸着,也真就只有这种皇帝,才能玩得转儿。
因为他自己都信啊!
“.”
只能说不愧是随机,这个直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了。
要不是系统科普,刘恪看着剪影,甚至都不知道出自哪个君主。
这个格外抽象的天命,出自法兰西国王查理六世。
查理六世统治法兰西时,常常被称为“疯王”。
是个偏执狂,而且极其容易暴怒,还有精神疾病“玻璃妄想症”。
他相信自己的身体,是玻璃做的。
和刘彧那种装猪睡猪圈吃排泄物的,还真不一样。
这位是真的。
以至于在玻璃妄想症发病的时候,查理六世会拒绝动弹,一连几个小时,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正是由于查理六世的妄想症,法兰西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封建主之间矛盾重重,奥尔良派和勃艮第派为争夺查理六世的摄政权,而混战不休。
城市居民和农民,由于恶劣的生存环境,多次骚乱暴动。
而在其统治后期,带嘤海盗们更是趁机重启了百年战争。
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兰西现在还挺复古的。
便宜没好货。
抽了两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刘恪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年,系统的抽象,已经大大降低了刘恪的期待值,或是他的底线已经被无限度拉低。
竟然觉得,这次抽的还行。
至少有个,搭配若干开车天命,已经定下来北伐打开局面的方法。
也解决了以南伐北,马匹数量不足的问题。
毕竟骑兵在这个时代,还是占着天然优势的。
而刘恪虽然能够通过海贸,掠夺他国财富,大量对外借贷,解决粮秣、犒赏问题。
但东南亚显然是买不着马的。
很快,船队已经回到了置壁港。
港口边,是以萧元常、廉汉升为首,领着一些手头上暂时没什么要事的文武,亲自迎驾。
他们就在那口“昭武帝灭东胡水师于此”的石碑旁边,静静等候着。
船只入港。
先下来的不是皇帝。
而是一批批先行一步的货物。
船上堆满了来自吕宋的珍宝。
昂贵无比的各式香料,哪怕都屯在箱子里,也能闻到一阵阵异香。
晶莹剔透,如同月色的珍珠,令人心醉神迷。
淡蓝色的稀世宝石,制作精巧的玉石雕刻品。
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还有极为奇特的花露结晶,以及平日里难以寻得的艳丽珊瑚。
三年五载都见不到多少。
但在商船上,都是论箱装。
而文武官员们,看见的,大多都是箱子没有了,直接放在外头的次品。
饶是如此,也足够惊人。
充斥着船只货舱的财物,令人眼花缭乱。
港口迎接的文武官员们,已经是惊叹不已,目瞪口呆。
虽说经历了世家叛乱,但文武大臣之中,仍旧有不少世家子弟。
毕竟不用他们,官员是真的短缺。
不过刘恪也放心,这些人都扔进监狱洗了一遍,熟悉得跟家人一样。
忠诚方面,是不用太过担心的。
不过忠于朝廷,他们也是世家之人。
消息足够灵通。
也知道那些世家大族,跟着皇帝出海时,船只上带了多少货物,那些货物又值多少钱。
瓷器、丝绸、茶叶.
这些东西,是值钱。
但在世家大族眼中,绝对没有这一船船的异域珍宝值钱。
光是那一箱箱不要钱的香料。
估计就已经比得上,去时船只上所有货物的总价值了。
文武官员们意识到,这批珍宝的到来,将为朝廷带来巨大的财富。
同时也完全证明了,皇帝之前提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性。
这才是第一站吕宋啊!
要是继续下南洋.
不敢想!
而其中一些世家官员,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
皇帝一直压榨着他们,苛待着他们,这次可总算把好处拿出来了。
朝廷是允许世家大族,自行出海的!
不管这海贸,能不能让朝廷富裕起来,他们因生态调查而多缴纳的税赋,肯定能补回来!
萧元常忙不迭上前问着:
“甘将军,商船有损失吗?”
众人立即看向甘文禁。
甘文禁这出海一趟,也是鸟枪换炮了。
本就好奢华的他,身上全是昂贵之物。
除却那挂满整个腰间的金铃铛之外,手腕上,脚脖子上,都挂着各种奇珍异宝。
脖子上还有根大粗金链子。
就差把暴富写在脸上了。
“回来的时候,有一艘小船沉了。”
“货物的话,倒是还好。”
甘文禁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贵气。
叮当当的金铃声,一身珠光宝气,格外迷人眼。
要是给何坤见了,指不定冒出当场打晕脱光的危险念头。
“陛下呢?”
萧元常又问了一句,这个时候,应该是皇帝先出来,稳定大局才是。
该不会皇帝因为吕宋太富裕了,已经乐不思汉不想回家了吧?
“陛”
甘文禁正要回答。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巨响。
忽的,一个卸货的船工,手上没稳住。
一个大箱子,就那么脱了手。
而后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哐哐哐,一连串打翻了周围好些个箱子。
箱子翻滚的瞬间,竟然是金灿灿的。
金.金子?
大量金子散落在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比今天的大太阳,还要更为夺目耀眼。
直接给一众文武给干懵了。
皇帝没见着,净见着黄金了。
甚至这些金子,比之前的那些个奇珍异宝,更直接,更震撼人心。
所有人无不是在心中,疯狂计算了起来。
朝廷能赚多少?
随行的世家能赚多少?
大赚啊!
只要不整艘船沉了,就是大赚。
少许货物受潮,变成次品,那都不是事儿。
呼——
萧元常也是长出一口气。
作为大汉的后勤大管家,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笔财富意味着什么。
估计加上今年秋收所得的粮秣。
等后续的商船,不断赶回,以及持续的海贸。
哪怕不能次次都像这样,只沉一艘船。
也足够支撑着大汉,一路北伐到长安了。
大汉终于能打一次富裕的仗了。
以东胡八部目前各自焦灼自治的情况,甚至大汉都有打拖延战的资本。
更是能直接发动金钱优势,收买内鬼。
没人不喜欢金子。
金子最硬的硬通货。
呼——
萧元常又是一口气喘出,平复了心情。
钱粮有了,接下来就是怎么用。
这些大局方面的事情,必须由皇帝来拍板。
还有科举。
年初的时候,科举已经举办了,中举的士子都暂时留在琼州城中,等待着殿试。
殿试之后,才能决定最后的科举名次。
以及对这些士子的安排。
以萧元常的眼光来看,这次科举,可是有不少人。
只要用得好,后续收复故土之后的治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
“陛下呢?”
“哦。”
甘文禁应了一声,先挥手让水师将士们接过船工的活儿,把货物卸好,随后回应道:
“陛下半道上先行一步。”
“估计现在,已经到了琼州城吧?”
甘文禁摇了摇头,有些东西,还真不得不信。
就像是皇帝有天命在身这件事。
本来一路上,有皇帝牵着绳,哪怕再大的风浪,也没沉过船。
这皇帝半道儿上开着小船一离开,他们的大船队遇着了小股风浪,就立即沉了一艘。
货物也损失了不少。
要不是这样,这次赚的更多。
“陛下已经到琼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