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无情的打断了常安的自我陶醉:「你的字写得歪了,‘取字的右半边‘又字偏下,和‘女字落在一起,成了‘奴字。
‘奴者,在女为贱称,在人为工具。不管他贪图你这个人什么,但绝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把你当个工具罢了!」
常安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萧风:
「‘取字有‘耳,为听信之意,迎娶你不是唐汝辑的主意,是别人教唆控制他这么做的。
你的‘取字笔锋颤抖,写出了‘敢字之形,‘敢为大胆勇悍之意,你说的没错,主使之人,胆大包天!
你的‘取字中长竖弯曲,有‘驭字之形,‘驭者,骑乘驾驭之人,‘驭下有‘女……‘驭下有‘女???」
萧风一下将纸拍在桌子上,脸色变得铁青,常安公主被萧风的脸色吓住了,忍不住伸手拉着他的一只胳膊,生怕他不管自己了。
萧风把一些具体的细节用驾驭二字含糊带过,但公主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作为资深泡茶人,她一下就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常安公主气得直接跳了起来,虽然身体虚弱,离地其实只有一根筷子的高度,还是横着放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包含表演的成分,但萧风知道常安公主确实是气坏了,也吓坏了,她抱着萧风的胳膊,整个人趴在萧风的怀里,呜呜地哭,确实是又动人又可怜。
萧风此时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迅速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人究竟是谁。
严世藩?以他的身份,确实能控制唐汝辑做事。以他的好色和变态,对病恹恹的常安公主产生邪念也不足为奇。
但说道胆大包天,严世藩还不够资格,他的嚣张是有一定限度的,最起码他现在绝不敢明目张胆地玩弄常安公主,除非他活腻味了。
而且,驭女取之,严世藩从常安公主身上除了变态的快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符合天书测字的含义。
驭女可取,驭女可取,目前萧风所知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极乐神功,可以通过和女子交合修炼。
是那个卖药的吗?功夫符合,变态也符合,胆大包天也算符合,不过以他的身份,还不够这个资格,所以……
芹哥啊,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主意都打到常安公主的头上来了。你不是要当皇帝的吗?当驸马和你的理想离得有点远吧!
拍了拍常安公主不停抽动着的后背,萧风像哄小孩一样把她扶回到床上,柔声解释。
常安公主抽噎着,居然没有表示反对,显然她也想到了什么。安青月倒是不明白了,瞪大眼睛看着萧风。
萧风叹了口气:「就算万岁要杀,也要
等以后找个借口再说。现在杀了,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本来官宦子弟就对尚公主并不感冒,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唐汝辑刚一求亲,万岁就把他杀了,让别人怎么想?
万岁难道能对外说,这个浑蛋求娶公主不是为了自己用,是要送给别人用的?不能这么说吧?
哪怕万岁能找到其他合适的理由,但同样会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印象:求娶公主不是好兆头,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大明可不止常安一个公主啊,世世代代,多少公主等着嫁人呢。万岁总不能为了给常安出口气,就害得以后大明公主个个老死在皇宫里吧。」
安青月目瞪口呆,喃喃地说:
常安公主虽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终究是女孩心性,委屈万分,听安青月这么一说,更是忍不住了,咬着手绢,泪如雨下。
萧风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长安公主哭着说:
萧风大吃一惊:
常安公主可怜巴巴的看着萧风:「父皇因为听说我吃了药有好转,又觉得状元想尚公主,十分难得,就默许了。
还跟我说,让萧风那小子不知好歹,还真以为朕的公主没人敢娶吗,让他回来好好看看。你看看,还是因为你害苦了我!
我就是因为和父皇赌气,才跑到你府里来住的,也想让唐汝辑死了这份心。可父皇说唐汝辑再三表示并不在乎我的行为,还说我是公主,自当有特权的。
现在怎么办啊,你说,你说怎么办!」
说到最后,可怜巴巴渐渐变成了气势汹汹,虽然仍是有气无力,但萧风的袖子还是被扯开了线。.
萧风长叹一声:人在大同坐,锅从京城来。我还能怎么办?肯定是要想办法搅黄了这门亲事呗。
常安公主委委屈屈地说道:
萧风还没说话,安青月已经急吼吼地替萧风表态了:
萧风斜了安青月一眼,心说幸亏张无心毁容了,否则万一常安公主看上张无心,一百个你也斗不过她。
「萧大人,我也知道此事十分为难,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如果萧大人不答应,那我也只能下嫁唐汝辑,之后是生是死,是荣是辱,都只怪常安自己命苦罢了。」
萧风笑了笑,你又想道德绑架我,可你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来着?
「公主,我明白了,此事中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公主的终身幸福,我岂能坐视不理?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主意,我这就去把唐汝辑阉了,他成了太监,自然就不能迎娶公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互殴的罪名,我也不是第一次犯了,严世藩是长得结实,我一脚没能废了他,想来唐汝辑并无严世藩那般天赋异禀!」
萧风说完,潇洒的一抱拳,怒气冲冲地就跑出去了,留下常安公主目瞪口呆,安青月也目瞪口呆,送碗回来站在门口的入画同样目瞪口呆。
过了半天,常安公主才顺过这口气来,扑在床上用拳头砸着枕头,哭得伤心欲绝。
「萧风,你浑蛋,
你个大浑蛋!」
萧风当然不是去阉唐汝辑的,反正公主住在萧府,不管是谁惦记着,眼下也没有危险,他需要马上处理另外一件事。
所以路过前院时,萧风喊了一声:
已经在萧府憋疯了的俞大猷,听到这一声喊,当真是心花怒放,一个箭步从屋子里窜出来,直接落在萧风面前。
张无心从屋里探出头来,喃喃自语:
俞大猷说得很认真,萧风点点头,他也能感觉出来,张无心的身体虽然残损了,但他身上的杀气却增加了很多,任何对手面对他时,都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此时张无心就心惊胆战地面对着安青月,嘴里喃喃地嘟囔着:
安青月一下扑倒在床上,用拳头砸着床板:
张无心目瞪口呆,青妹这一招是跟谁学的呀?怎么感觉如此清凉?他却不知道安青月这几日守着公主,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已经算是公主的半个徒弟了。
安青月偷偷瞄了一眼,见张无心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十分得意,果然公主教的招儿对男人好使,看师兄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要来安慰自己,求自己别生气了。
因此安青月越发卖力地表演,砸着砸着,轰隆一声,床板就被砸破了。
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安青月讪讪地爬起来,看着被砸破的床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萧风带着俞大猷来到东厂,沈炼和几个锦衣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色十分不好。
萧风目光一扫,看见站在沈炼身边的两个总旗,一个是老熟人赵总旗,另外一个居然更熟,是稚气未脱的陆绎。
陆绎挑挑眉毛,也微笑道:「上次死的时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爹本来让我明年再晋升总旗的,是万岁说了话,就当年晋升了,这也不用避讳。」
萧风看看他们几人的脸色,除了陆绎外,都有愤愤之色:
陆绎笑道:
话音未落,张远走出门来,面带笑容,见到萧风,笑得更是灿烂了十分。
东厂一向是监察百官,气势凌人的,张远这番和善态度,自然不是针对萧风大理寺卿的官位,而是面向嘉靖师弟的。
对陆绎客气也可以理解,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官位就是个屁,真正决定这个人分量的,永远是他背后的靠山。
萧风微微一笑:「厂公客气了,你的手下要求按旨意办事,也是按规矩行事,也无不妥。
我带来了万岁口谕,倭寇俘虏一事,仍由大理寺和锦衣卫联合办理,把人交出来吧。」
的超级大火箭,实在不好意思了,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