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带火,犹如天崩塌了一般,呼啸而来,让青龙界在场之人,均是皱起眉头。
或许这热闹,看的要以生命作为代价,不值当,故场外一群看热闹的少年,纷纷捏碎符篆而去。
即使一向爱热闹的崔少爷有意停留,也在袁小洁暴力的催促下,不舍的离开了此地。
这时一众道盟执事,也就只剩下一个道盟执事。
而这唯一的道盟执事,便是罗兴发。
场间剩下之人,也不多,除了担忧莫如雪的两位哥哥,就只有李知焉,还有百花谷的那位姑娘,以及大师兄和小师妹,再加上远处的三位大佬。
这时吴静走了过来,道:“造化可以再寻,人不可再生,诸位量力而行,贫尼告退。”
说完,便领着大师兄和小师妹,飘然而去。
莫问天看着场中闺女,又看看空中急速下坠的陨石,道:“苏兄,如果是你,能否劈开这陨石?”
东坡先生道:“你意思是让我劈开这陨石延续这场比试吧,劈开倒是能劈开,但劈开了又能怎样,它的下坠之势,以及下坠的方向,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莫问天道:“那倒也是。”
东坡先生转首向场中还在培育花卉的三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对于这种事情,就由天定吧,你我最后护住他们性命即可。”
莫问天也笑的直摇头,告别东坡先生,来到莫如是身后,摸了摸其负在身后的莫如君脑袋,莫如君亦有感,回首道:“父亲。”
莫问天笑道:“下山可好玩。”
莫如君讪讪道:“还行。”
莫问天道:“君儿,你心思单纯,以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还是不要结交的好,以免受人蛊惑,你看,这不就是来自生活的教训。”
说到这,还看了李知焉那边一眼。
莫如是笑道:“父亲,您可别把您孩子都想成好人,人家的孩子就想成坏人,您这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说不得把人家李兄卖了,人家还不知道呢?”
莫问天哼的一声,似是有些生气,道:“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你是不是我儿子?”
莫如是笑道:“是是是,我的父亲大人。”
或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负在莫如是身后的莫如君,话锋一转,岔开话题道:“你们不觉得小妹今天挺奇怪吗?”
想必都是女人口中的直男,莫问天、莫如是两父子异口同声道:“什么奇怪?”
莫如君道:“小妹自小豁达开朗,也不算小气之人,虽天资聪颖,但对武学可不大上心,今日却对这木元素本源,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莫问天道:“追求武道极致,有什么奇怪的。”
想来从小就被认为是废物,对一些人性问题,比在场两位在武道上走的顺风顺水的父兄,都要了解的多。
莫如君接着道:“但是没必要赌上性命吧。”
莫问天道:“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辈修行中人,如若没有这种觉悟,怎么成就武道巅峰。”
莫如君似是听了一个大笑话,故笑出了声,难免也就有些得意忘形。道:“你以为谁都似你这样的武痴。”
莫问天道:“君儿,出去一段时间的你,好像顽劣了许多,想必是我莫家的一些家法,都忘了不少,回去抄写家法三十遍。”
莫如君肥肉开始在莫如是背上抖动,其中大半是因为莫如是笑起来的原因。
当然,另一半则是这胖子激动紧张的缘故。急道:”父亲,我认为独裁不是解决家庭纷争的唯一手段。“
莫问天不由分说,道:“抄写家法四十遍。”
莫如君道:“我要离家出走,以表达我对此事的抗议。”
莫问天笑道:“你以为你能逃的出为父的魔爪吗?”
说完,还变爪为拳,握了握,自己当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莫如君道:“莫大侠,一代人中豪杰,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以后还有脸在江湖中混吗?”
莫如是道:“你可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现在可是‘空间之子’,这个时代有数的天骄之一。”
莫问天疑惑道:“什么?”
莫如是道:“父亲您可能有所不知,这小子机缘巧合,吃了这空间本源,想必之前就是空间属性体质,以前我们灵石感应时,倒忘了往这方面想。”
莫问天似是不信,道:“真....真的吗?这空间属性,本就是世间凤毛麟角的体质,你小子......现在却是这空间的宠儿?”
许是莫如君从小就废物惯了,抑或对武道本就不上心,这点,与李知焉倒是比较相像。
于他来说,武道能用来自保,用来谋生即可,至于其他,不强求。
莫如君不屑道:“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大哥背着。”
莫如君对此事,虽不以为然,但莫问天可不这么想,不曾想,这二儿子是这样一个大宝贝,让他甚是开怀,想起之前种种,突然向着不远处的李知焉,道:“小李兄弟,我有一坛三十年份的老酒,有空来我家坐坐。”
莫如是和莫如君,转首看来,眼中,极度鄙夷,心道:刚刚怎么说来的,变脸,是真的快。
李知焉听到这声呼喊,断断续续回道:“莫....莫伯伯,到时.....到时候......一定叨扰您。”
细看下,李知焉面部潮红,难道是病发?或者是运功?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一个人在哪里,运哪门子功。
莫问天回道:“好。”
转首向两个儿子,接着道:“这李小子真是礼貌,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甚是喜欢。”
莫如是和莫如君懒得再鄙夷,直接无语。
莫如君揶揄道:“这么喜欢,把你小女儿嫁过去啊。”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像是触碰到了莫问天的逆鳞,这时莫如君头上,便无来由多了一个大包,似是还不解气,莫问天怒道:“臭小子,那可是你妹妹,你不心疼吗?”
莫如君平静道:“嫁娶之事,本就天经地义,哪有什么心不心疼的。”
莫如君话说的很正,也很有道理,但这世间有些时候,本就不需要道理。所以下一刻,又是一个脑瓜崩,在其脑中嗡嗡作响。
许是习惯了这种对话,莫如是没有要插入这种对话的意思,但却“咦”的一声,结束了莫问天和莫如君两父子的争吵,将视线拉到了比赛场地。
此时莫如雪和赫连玉儿的绿植,像是走到了尽头,均是枯萎下来,而场中无禅的花,则像是得到了永生,依然鲜艳,光彩夺目。
但下一刻,无禅却道:“小僧输了,我只好奇两位姑娘怎么做到这水木元素共生的。”
像是第一次做贼,莫如雪和赫连玉儿脸憋的通红,他们知道这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有人帮她们作弊。
无禅见没人回答,继续道:“两位姑娘虽没说,但经这次,却打开了我对武道的另一番认识,谢谢。”
道完谢后,便携陈姑娘,传送而去。
比赛要求参赛的修行学子,谁将种子培育的繁茂,谁就获胜,现在众人奇怪这无禅明明已经最为繁盛,为何却承认自己输了?
就在下一刻,全明白了,因为莫如雪和赫连玉儿的花卉植物枯萎了之后,又留下了许多种子,这时在两位姑娘的手中,便有数十颗嫩芽,正以势如破竹之势,刺向天空。
而花卉,俨然已不是一株,而是一捧,看上去就像世俗间,男子用来求婚的花束。
东坡先生也在无禅离去之后,紧随而去,此时场中只剩下了赫连玉儿,莫如雪和考官罗兴发。场外就剩下了李知焉,莫问天三父子。
这作弊之人,手法异常隐晦,具体怎样实施,即便到得现在,都不得而知,但人越少,有些事情就越能水落石出,就像潮水退去,方知谁在裸泳一样。
此时罗兴发,已然站到了李知焉身前,道:“虽然至今我都拿不出证据证明你在作弊,但凭我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你就是。”
李知焉闻此,满头大汗,任谁都看的出他做贼心虚,且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直视这位道盟执事。
当然,也不敢答话。
像是想到了这世间最好的刑罚,罗兴发一下就展颜开来,道:“在这世间,任何人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来自规则的,来自社会的,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作弊,所以本执事不是一个好的考试官,我准备将这考试官,让给你来做,作为对你作弊的惩罚。“
许是这木元素本源,实在过于烫手,让人丢之不及,罗兴发顺手就把它塞给了李知焉,不容李知焉拒绝,下一刻就捏碎符篆,像逃命似的,跳入了空间通道,踏空而去。
李知焉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看着手中的木元素本源,显得极为慌乱。
这本是天下木属性体质者,梦寐以求的东西,此时却让他颇感头大。
由于没有了水元素加持的缘故,前方两女子,已停止了培育花物,齐齐望来,似笑非笑,笑的玩味,笑的意味深长。
而莫如是三父子,同样如此。
他好似不能将此物交于场间任何一人,交给赫连姑娘吧,莫姑娘会生气。
交给莫姑娘吧,同样,赫连姑娘会生气。